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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与我家王爷一般无二,纵然宫里的珍馐美食也没少入腹,如今不过吃了些六姑娘的残羹,乡君你便觉得眠眠有损您的身份不成?既如此,我自会如实向我家王爷禀报。”

☆、帝王之才

“这, 这猫是摄政王的?”杭青柠指着依然在苏简饭桌前吃得津津有味的小猫, 怎么也不敢相信。摄政王喜欢猫,她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蒋武道:“正是。”

杭青柠一时间哑口无言,满怀嫉恨地瞪着苏简, 到底是再说不出话来。

苏简抱起小猫站起来:“蒋护卫是来找猫的吗, 这猫也不知怎的突然跑来了,我看它像是饿了,便喂它吃了些东西。”

蒋武对苏简客客气气回话:“六姑娘不知,我家王爷养的这只猫脾气古怪, 素来只喜欢黏着王爷一人。今儿个王爷忙拜师大典的事抽不开身,便将小猫交给卑职看护,小猫调皮, 一直跑来跑去的不肯吃东西,没想到在六姑娘这里居然乖巧了不少。”

苏简笑了笑,宠溺地点了点小猫那湿漉漉的鼻子,小猫似乎知道在跟它玩儿一样, 眯着眼睛软软糯糯的“喵”了一声。

“我以前养的那只猫跟它很像, 连名字听起来都一样,兴许我们俩有缘。”说着, 她将小猫递了过去,“它应当吃的差不多了,就交给蒋护卫。”

* * * * * * * * * * * * * * *

拜师大典之后,穆焕闲下来想到了自己的小猫,问起蒋武, 蒋武方才抱着它进来,又顺便将早膳时的事禀报了一下。

穆焕的脸色一时间变得阴沉沉的:“看来昨日本王罚的太轻了,今儿个竟还有力气横行霸道。”

蒋武知道自家主子是在说杭青柠,便道:“这杭县主背后有太后撑腰,素来便是如此,书院之人无不怕她,对她敬而远之。属下听闻以前的苏六姑娘也是如此,那时候两人还是关系极好的姐妹来着。”

穆焕脸色越发阴沉,双目幽深宛若深不见底的寒潭,说出的话也随之冷了:“你何时也学会了妇人家的七嘴八舌,姑娘家的名声又岂是你道听途说、随意污蔑的?”

蒋武莫名其妙被训斥,一时间还有些没回过神儿来。他方才说的话长安城里大多数人都知道,还真不是道听途说来的,他家主子怎就生气了?但转念一想他便又明白了,说杭县主时不见主子说什么,一提起苏六姑娘便是这副架势,他家王爷会不会也表现的太明显了?

但不管怎样,此时总归是要认错的。他一脸愧疚地垂下头:“属下知错,望王爷恕罪。”

穆焕扫他一眼:“准备一下,该进宫了。”圣上年幼,朝堂之事很多还需要他。

御书房

穆焕进去时七岁的旭辉小皇帝正在案前很认真的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亲自站起身迎上来:“穆叔叔!”话音未落,小皇帝已经扑进了穆焕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大腿。

穆焕难得一脸和煦地拉开他,说话时恭谨有之,但更多的是疼爱:“陛下不该称呼臣为叔叔的,怎么又忘了?”这孩子三岁登基,这些年一直由他辅佐,穆焕也算是一点点看着他长大的。他聪敏好学,又素来敬着自己,这让穆焕觉得很宽心,也很欣慰。

小皇帝不以为然:“这里没有外人,我叫一下也没人知道的,况且母后也说了,叔侄比君臣叫起来亲切。对了穆叔叔,朕方才批阅了几份折子,你快帮我看看这样处理好不好。”

陛下好进让穆焕觉得甚是欣慰,由他拉着去了龙案前。

小皇帝指了指旁边摞起来的折子,脸上颇有几分得意:“穆叔叔你快看,这些都是朕今天批的呢。”

穆焕拿起折子看了看,连连赞叹着:“陛下又长进了不少,给的意见也恰到好处,就连字都比以前更有劲道了。”

小孩子没有不喜欢被夸奖的,哪怕是天子也不会例外。得到穆焕的认可,旭辉帝开心的咧嘴笑着。他生的俊俏,五官精致,肌肤白皙,这般笑起来时纯真的像无忧无虑的孩子。

只有穆焕知道,自从他被扶上皇位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无忧无虑。

其实旭辉帝平日里很少笑的,尤其这个年纪正是换牙期,他最讨厌被人瞧见自己漏风的牙齿,因而在人前他几乎连话都很少说。也唯有现在,在这个一直像父亲那般疼他的摄政王跟前,他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整个人都轻松很多。

穆焕爱怜地摸了摸旭辉帝的头,欣慰道:“陛下又长大了,再过几年便可以在朝堂上独当一面了。到那时,微臣也想偷偷懒呢。”

旭辉帝仰脸看着他:“那穆叔叔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穆焕微微一怔,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娇俏绝美的容颜,她的一颦一笑好似印在了脑子里,挥之不去。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自然是娶她为妻,然后和她一起云游四方,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对了穆叔叔,还有几份折子朕不知道该如何拿主意。”旭辉帝说着将另一边的折子递给他,见他翻阅,他继续道,“前段日子工部左侍郎突然恶疾病逝了,此位暂时空缺,有人提议让如今的工部郎中苏鸿礼担任,说他熟知工部要务,又表现突出,是再好不过的人选。可淮郡公等几位大臣却极力反对,说武陵侯当初是魏王的老丈人,如今虽未被惩处,但也是戴罪之身。这苏鸿礼又是武陵侯的弟弟,官职不好给的太高了,以免将来不可收拾。”

听完了旭辉帝的解释,穆焕又将那些折子细致地看了一遍,待阖上之后才看向小皇帝:“那陛下是如何认为的呢?”

旭辉帝有些为难:“当初穆叔叔让朕宣召苏鸿礼入京时本意是让朕重用于他,而这段日子以来他也的确做得很好。如今工部侍郎的位置有空缺,理当由他补上。可朕又觉得淮郡公他们所言不无道理,当初武陵侯参与谋反,穆叔叔因着大统领苏琛的功劳并未处置。可如今苏家有苏大统领手握城中的八千禁卫军,苏鸿礼若成了工部要员,会不会不大妥当?”

穆焕点了点头:“陛下考虑的很周全,那陛下觉得该让谁担任工部侍郎一职较好呢?”

旭辉帝叹了口气,摇头道:“淮郡公推荐了一些人,可朕觉得那些人论才能还不如苏鸿礼呢。而且……”

见小皇帝不说话了,穆焕替他道:“太后娘家无人,又与淮郡公夫人是感情极好的表姊妹,这些年没少提拔淮郡公,礼部和户部都是淮郡公的人,陛下不想让工部也落在淮郡公手里。纵然现如今淮郡公对您忠心耿耿,可日后的事谁敢保证,陛下不想看到外戚把持朝政自己被架空的局面。”

见摄政王把自己心底的担忧全说了出来,旭辉帝不免越发崇拜他来:“穆叔叔,那我该怎么做呢?”

穆焕看着眼前这位绝顶聪明的小皇帝,不由在心底暗叹,这孩子天生便是做皇帝的材料。

“陛下还记得臣提过的魏征和唐太宗的例子吗?魏征作为太子李建成的谋臣,曾多次劝说太子铲除功劳甚笃的秦王。后来玄武门之变后秦王登基做了皇帝,太子李建成的党羽尽数被诛,而魏征这个人偏偏被留了下来,甚至还成了‘一代名相’。唐太宗胸襟宽广,敢用魏征这个罪臣,并使得魏征一心效忠朝廷,开创了贞观盛世。苏鸿礼不过是武陵侯的弟弟,比之魏征,他并未做过丝毫反叛之事,相反的还将繁州城治理的繁荣昌盛,陛下又何必因为莫须有的猜忌而浪费了大好的人才呢?”

穆焕一番话说完见旭辉帝似在沉思,并未言语,又接着道:“因着魏王谋逆一事,如今的武陵侯府乃至整个苏家都宛如惊弓之鸟,若你此时重用苏鸿礼,则表明了陛下举贤任能的态度,依着苏鸿礼的品行必会对陛下感恩戴德,如此将他收为己用岂不更好?何况,苏鸿祯这些年在朝中备受挤压,陛下此时重用苏鸿礼,也让大家看到您的宽厚,想来苏鸿祯也会竭尽所能辅佐陛下的。如此一来,武陵侯府和淮郡公府两相制衡,岂不比将来使得淮郡公府一人独大要更好些?”

旭辉帝终于明白过来,赞同道:“果真还是穆叔叔想得周到,淮郡公在朝中势力越来越大,朕一直都在担心今后制不住他,若有了武陵侯府两相制衡,朕就轻松多了。”

“陛下切忌,君王的猜忌之心不可过重,否则错杀忠臣也是要落千古骂名的。懂得驾驭之道,对大臣们恩威并施,笼络天下英才为自己所用,这天下方可长治久安。”

这边正说着,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太后驾到!”

太后现如今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因保养得宜,她的肌肤比未出阁的女儿家还要细致,眉眼间却又比姑娘家多了份成熟女人的独特韵味。一身红色绣着牡丹富贵图案的束腰宫装,雾鬓云鬟,发髻正中央簪着一支赤金凤凰钗,凤凰的嘴里衔着细珠镶红宝石流苏,流苏延长至眉心,随着她走进来的动作在额前轻轻摇曳。

她的美雍容大气,高贵端庄。

看见太后,旭辉帝亲自跑过来迎接:“母后,您怎么过来了?”

☆、神女有心

太后双手捧着儿子的脸颊揉弄两下, 慈祥地笑道:“过来看看你, 怕你小小年纪忙起政务来忘记了用膳啊。哀家让人做了几样饭菜,有你最喜欢的蟹黄包和芙蓉卷饼哦。”

“母后不说儿臣也不觉得,现在果真饿了呢。”

穆焕对着太后拱了拱手:“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看着眼前的男子失神片刻, 笑着道:“知道王爷在此, 哀家特意命膳房多准备了些,王爷也吃些。”

穆焕刚要拒绝,旭辉帝扯着他的袖子道:“好,穆叔叔跟我们一起用膳, 这是朕的旨意,穆叔叔不能抗旨哦。”

穆焕哭笑不得,却又无法拒绝, 只得强笑着应诺。

膳桌上,旭辉帝见太后一直为自己夹菜,自己碗里都堆积成山了,而那边太后又夹了一著子烧鹅要往他碗里方, 慌忙捂住碗口:“母后, 我够了,你自己吃。”

太后举着著子道:“你现在正长身体呢, 又操劳国事,得多吃些。母后不饿,过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说着又往儿子碗里夹。

旭辉帝捂得更严实了:“可是我早膳用过半碗粥呢,此时本就没那么饿,哪里吃得下那么多啊。要不然……”他看了看旁边的穆焕, 眼前一亮,“母后你夹给穆叔叔。”

太后神色微恙,缓缓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穆焕。他此刻正秀气的吃着碗里的米饭,俊逸的脸庞略微低垂,教人看不真切,但周身散发的气度却让人挪不开眼去。

她还记得魏王尹明德被诛,他一身银制盔甲英姿飒爽的到她宫中找她,第一句话便是:“一国之君的位置敢问娘娘可感兴趣?”

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妃子,哪曾料到有一日会被人问这样的问题?她当时吓得不轻,呆呆地站在那里并未答话。

他走上前来,比她高了整整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臣愿扶持三皇子称帝,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他表情淡漠,语气更是平淡而疏远,说话时有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记得自己当场红了脸。

“为什么是我们?”这是她开口问的第一句话,而他的回答却让他捉摸不透,“因为,是我选的。”

思绪回转,太后已将手里夹着的烧鹅放在了穆焕碗中。

穆焕微微一惊,搁下著子站起身来肃穆道:“不敢劳烦太后娘娘。”

太后低着头没看他:“王爷不必多礼,此处并无外人,你我何须守着君臣之礼。若论起来,若非王爷,又哪曾有我们母子的今日?”

穆焕看了眼低头用膳的旭辉帝,眼底尽是欣赏:“是陛下争气。”当初率领大军入宫时,他曾暗地里对众皇子做了一番考察,这孩子聪敏机灵,是他一眼便瞧中的。而事实也证明,他长大了定会是个好皇帝。

见穆焕还在站着,太后道:“王爷请坐,再过几日便是哀家的寿宴,陛下说要大办一场,但哀家不愿铺张,和陛下一只僵持不下,还望王爷给拿个主意。”

穆焕重新坐下来:“臣以为,太后若不愿铺张,着礼部多花些心思也能彰显陛下的孝心。”

旭辉帝道:“可是礼部那边一直没想到什么好的法子来,所以朕觉得大摆些酒席言情群臣也没什么不好的,顶多咱们日后节俭回来也就是了。今年是母后二十五岁生辰,也算是个小整,总不能还如往年一样草。”

儿子心疼自己,让太后觉得格外欣慰,怜爱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转而看向穆焕:“既如此,王爷可有什么法子?”

穆焕想了想道:“臣以为,太后大寿若能与万民同乐,得到全天下百姓的祝福也不失为一件美谈。不如便在太后生辰当日大赦天下,如此必得万民敬仰,想来百姓们也会恭祝娘娘长寿无疆。至于宴会,既是娘娘的寿辰,请了京中女眷入宫举办场宴会也便是了。如今正是万花盛开,宴会便在御花园里举行,到时有蝴蝶翩翩飞舞,鸟语花香,想来比往年在大殿之内要有新意。”

旭辉帝听了连连赞好:“还是穆叔叔想得好,大赦天下能让全天下的人都为母后祈福,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说着又看向一旁的太后,“母后以为如何?”

太后对着穆焕温婉一笑:“王爷有心了。”

* * * * * * * * * * * * * * *

太后大寿当日,大赦天下的皇榜一下来,长安城里最开心的莫过于武陵侯府了

瑞安堂里,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总算是大赦天下了,如此一来,咱们侯府再也不用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武陵侯也道:“是啊,不管怎样,总算是出了头了。”

老太太看向旁边的老二媳妇儿吴氏:“今儿个太后寿宴,不是给你下了帖子吗,你把家里三个丫头都带上,素日里除了去书院就是在家呆这儿,也让她们多见见世面。”

吴氏点头:“媳妇儿也正有此意,已经跟三个丫头都说过了。”

皖云阁,苏简收拾妥当后去找苏笳和苏竼姐妹。

苏笳正在一脸为难的挑选着今日参加寿宴要穿的裙衫,见苏简过来笑着招手:“阿简,你快过来,这些裙子都挺好看的,我都不知道选哪一件好了。”

苏简走过去看了看丫鬟手里的衣裳,又看看苏笳的发式,指着那件橘色的襦裙道:“这件,颜色更鲜艳一些,上面的绣的丁香花跟你头上丁香花的簪子也相称。”

苏笳点了点头,让丫鬟帮自己穿衣。

苏简扫了扫周围:“怎么不见五姐姐,她去哪儿了?”苏笳和苏竼时孪生姐妹,从小到大都是住在一起的。

苏笳一边照着镜子,一边随意的回道:“这两日周大哥病了,她去看他了。”

“周大哥病了?要不要紧?”

“没什么大碍,只是夜里吹了凉风偶感风寒而已,只是某人放心不下,每天都得过去看看。”

苏笳这话听起来酸酸的,当初在繁州时苏简便发觉五姐姐苏竼似乎对二叔的养子周丙屿有些意思,如今不免悄声打听:“四姐姐,五姐姐不会真看上周大哥了?”

苏笳叹了口气:“只可惜啊,神女有心襄王无意。”

“咦?”苏简颇为不解,“五姐姐脾气好,端庄贤淑,人也上进,两人在一起红袖添香不是刚好匹配吗?”

苏笳“嘘”了一声,将屋里的下人遣退,这才神神秘秘道:“你不知道,周大哥其实一直心仪三姐姐来着。”

“三……三姐姐?”这位姐姐在苏简的印象里是最不熟悉的一个了。

苏家两房的姑娘加起来共有七位,大姑娘苏筠,二姑娘苏筱都已故去,三姑娘苏笛、四姑娘苏笳和五姑娘苏竼都是二房苏鸿礼和吴氏嫡出的女儿,剩下两个分别是苏简和静姨娘所出的小女孩儿苏笑。

听闻苏笛嫁给了睦州刺史齐演,因为离繁州路途遥远,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面。而苏简在繁州住的那几年,三姐姐苏笛一次都没回去过。是以苏笳突然提起这位三姐姐,苏简险些没什么印象。

苏简还在发呆,苏笳又兴致盎然的讲了起来:“其实三姐姐和周大哥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三姐姐一直也是倾心周大哥的,我爹娘呢也十分满意,很想将周大哥招为女婿。不过三姐姐心气儿高,非要等到周大哥考上个功名才愿意嫁。周大哥人也发奋,一心想考出个名堂出来。也是他运气不好,那次秋闱连着闹了三天肚子,吃什么药都不顶用,原以为能考上个解元的他却落了榜,连个举人也没考中。”

苏简道:“这个我听说过,那时候周大哥不是才十五吗,大不了三年后再考也就是了。”

“谁说不是呢,当时大家都想着这次不中,就等十八岁再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周大哥十八岁那年三姐姐已经十六了,因为三姐姐生的美,上门求娶之人踏破了门槛儿。周大哥原以为只要两人情投意合,这些都不是问题,所以他一心准备那年的秋闱,只想着中了解元便与三姐姐成亲。谁又想到,那年夏天睦州刺史差媒人提亲,三姐姐居然答应了。而那个睦州刺史大了三姐姐整整十岁啊。”

苏简叹了口气:“那周大哥还不得伤透了心?”

苏笳点头:“周大哥那段日子与酒为乐,再没了发奋的劲头,那年的秋闱他干脆连考场都没进。我爹娘瞧了也不忍心,可夫婿是三姐姐自己选的,谁又有什么法子?如今算起来,三姐姐已经出嫁近五年了,周大哥看上去似乎没什么了,可大家都瞧得出来,他没有忘掉三姐姐。”

苏简沉默了一会儿,感慨道:“周大哥……也挺可怜的。”明年就又是三年一次的秋闱考试了,也不知道周大哥有没有希望。

她无疑的瞥了眼门外,却见门口处站着苏竼,她表情淡淡的,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寿宴落水

“……四姐姐。”想到她方才和苏笳在八卦周大哥的事, 苏简略微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衣服, “那个,我来看你们二人准备好了没,二婶已经让人在催了。”

苏竼道:“我今日不大舒服, 便不去太后的寿宴了, 以免过了病气给太后,视为不吉。”她眼眶红红的,倒像是哭过。

苏笳上前拉住她:“好端端的怎会不舒服,你不是给周大哥送药去了, 你们……吵架了?”

苏竼没理她,径自回了自己房中。

苏笳还想上去喊她,苏简赶紧拦住:“我看五姐姐心情不好, 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咱们就别去打扰她了。”

苏笳想想也是,便对着苏竼房间的方向道:“那竼儿你好好休息,我和阿简就先走了。”

见里面没有回应, 苏笳和苏简二人悄悄出去了。

* * * * * * * * * * * * * * *

太后寿宴, 纵然举办的相当简易,却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比拟的。

为了这场宴会, 御花园里新栽了少见的品种,各色鲜花争艳,美不胜收。

吴氏与众夫人们陪同太后谈笑,苏简和苏笳姐妹无事,便自行在这御花园里闲逛。皇宫乃天子居所, 难得有机会在这御花园里走上一遭,姐妹二人还是格外高兴的。

迎面遇上林晚英,二人笑着上前打招呼:“林姐姐也来了,好巧。”

在书院里这段日子的相处,苏简和林晚英之间的隔阂总算是彻底消磨了。林晚英见苏简变了个性情,倒是讨人喜欢了不少,便也不介意与她相交。如今见她问话,笑着道:“我母亲在陪太后说话,我一个人闷得慌,便四处走走。看你们俩这架势,想来是跟我一样了。”

苏简与苏笳互望一眼,莞尔一笑:“瞧瞧,咱们俩啥也没说呢,倒先被林姐姐看出来了。”

林晚英四下看了看:“怎么不见竼儿?”论起来,苏家的姐妹里头她最喜欢的便是五姑娘苏竼了,平日里话不多,看上去安安静静的,但总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是以在书院里时,林晚英最爱往苏竼身上贴,好在苏竼脾气算好,也不嫌她烦,久而久之两人的感情也好了起来。

在苏竼看来,苏笳虽是她最亲近的姊妹,但因为性情大不相同,总让她觉得苏笳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有什么心事便从不跟她说。原本苏简的性子倒能与她合得来,可年长苏简两岁,总拿苏简当妹妹看,有心事也与她说不出口。而林晚英和她年岁相当,两人在一起时被林晚英套着套着便会说出些心底的秘密来,林晚英为了公平还会把自己的秘密挑些说给她听,时间长了,两人便成了感情最好的闺中密友。

如今林晚英问起苏竼,苏简和苏笳都不意外。苏简笑道:“五姐姐身子不大舒服,故而今日并未出门。”

“病了?”林晚英脸上浮现出担心来,“等得了空我得去看看她去。”

苏笳道:“林姐姐不必太担心,竼儿只是身体稍有不适,并不严重的,等明日回书院你就能见到人了。”

林晚英应了声,与姐妹二人又寒暄了两句便自行走了。

苏笳和苏简两人手挽手继续走着,只觉得着御花园着实很大,每个地方的花儿又分外不同,雅致又新奇。

正走着,突然有宫女匆匆走来,说是苏夫人唤苏笳过去。

苏笳一听拉住苏简的胳膊不肯走,小声道:“好阿简,你快救救我。”

苏简有些诧异:“四姐姐这是何意?”

苏笳道:“你不知道,昨晚上我娘到我房里跟我和竼儿说了好多,无非就是我们俩现如今已经十七,要赶快说个婆家的话,还说今日宴会上很多妇人都会参加,到时候让我好好表现,给人留个好印象。”

二婶这么做苏简很能理解,因着武陵侯以前与魏王的关系,京中人一直敬而远之,苏笳和苏竼姐妹二人回长安这么久了,却一直没有人敢上门求亲,眼看着都十七了,二婶婶不着急才怪。好在如今大赦天下了,侯府再无什么危险,也的确是时候操心两位姐姐的婚事了。

不过说起这个,苏简不由想起今日苏竼的反应来:“昨晚上二婶跟你们姐妹说这个,四姐姐今天又去看周大哥,你说她会不会向周大哥表明心意然后被拒绝了?”

说完苏简又觉得不大可能:“我看四姐姐素来贤淑,脸皮也薄,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苏笳耸了耸肩:“难说,竼儿这个人,其实还是跟寻常的大家闺秀不大一样的。就比如当初三姐姐嫁给三姐夫那日,向来乖巧听话的竼儿居然去三姐姐闺阁拦着不让出门,说她对不起周大哥。她呀,也就表面看上去温润柔顺的像个小白兔,其实内心也强硬着呢。这回……没准儿真是为了自己的幸福斗胆去争取了呢?不过看她今日脸上那表情,想来结果并不乐观。”

苏简没再说话,苏竼素日里话不多,她们姐妹接触的也不深,说实话她还真不了解这位四姐姐的性情。

那边站着的宫女又在催了,苏简把苏笳往那边推了推:“快去,不然二婶婶该等着急了,那个,我自己往那边看看。”说着匆匆走了。

苏笳原本还没从苏竼的事上回过神来,待反应过来时苏简那鬼精灵的早没影儿了,她气得跺脚:“小没良心的,平日里白疼你了。”

没了苏笳在耳边说说笑笑的,苏简一个人在这御花园里也觉得甚是没趣儿,只觉得花看久了也腻味,不知不觉间便走得远了。等她发现时四下看了看,也不知是到了何处,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连巡逻的侍卫都不曾瞧见。

这到底是皇宫,她也不敢随意乱走,脚下的步子一顿,扭头便想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刚走了两步,她隐隐听到耳边有小姑娘的哭声。

苏简愣了愣,原想循着声音找过去看看,但又害怕无端端惹出什么是非了,毕竟皇宫可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一番思量她觉得还是先走为妙。

耳边小女孩的哭声犹在耳畔,苏简走了几步到底还是停了下来。如今正是太后寿宴,她能走来这里,其他的大户千金自然也能,如果是谁家的小姑娘在此处迷了路,或者受了欺负,也还是有可能的。

她想了想,到底还是循着声音过去了。

绕过假山,她一眼便瞧见了独自蹲在湖边哭得伤心的小姑娘,只看背影她便认了出来:“秦桑,怎么是你?”

秦桑似乎也没料到自己躲在这样隐蔽的地方还能被人瞧见,颇为意外的擦了擦眼泪:“苏姐姐,怎么是你啊?”

“我听到有人在哭就过来看看,你怎么了?”

秦桑眼眶红红的,撇了撇嘴:“二姐姐和三姐姐她们又欺负我,总说我长得丑,还胆小如鼠。”

苏简方才看到秦桑就怀疑她这是被姐妹们欺负了,如今一听果然如此,她笑着走过去想要宽慰她:“她们欺负你,你日后离她们远着些也就是了,怎么还躲在这里哭呢,一个人蹲在湖边多危险啊,万一掉下去怎么办?快过来。”

说话间苏简已经走近了秦桑,她没有发现的是,原本还哭哭啼啼的秦桑此刻早已换了一张脸,只呆呆的看着她。

苏简走至湖边时,只觉得脚底像是抹了油似的,整个身子趔趄着便向湖中倒去,她情急之下正想游回岸边,却感觉水底有双手抓住了她的脚踝,用力的将她往湖中心扯去。

眼看苏简扑通一声跌进了湖里,秦桑吓得站起身来后退几步,脸上露出几分恐慌:“苏姐姐,对不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说着,跌跌撞撞的就往远处跑。

苏简心知是被害了,愤怒之下又觉得格外寒心。这秦桑在书院时与她同住在一个宿舍,平日里因为看她胆小,她也没少照顾她,却怎么也没想到那样一个胆小怕事的小丫头如今居然这般歹毒的要害她。

她猛灌了不少的水,拼命的想要喊救命,但因为水下被人死命扯着,她每次一张嘴就又被拉了下去。

穆焕在御书房跟陛下谈完了公事,按理说是该出宫去的,可想着苏简今日应该也来参加寿宴了,便一时心痒想过来瞧瞧。但今日太后寿宴,御花园里都是女眷,穆焕作为男子自然不便在场,他便想着在这边转转看看,此处离御花园不远,素来僻静。若她不喜欢里面的热闹,想来会走到这边来的。

在这湖边转了好一会儿,却仍没看到自己想见的姑娘,穆焕心里莫名觉得烦躁,总感觉好像有脾气想爆发出来。

迎面一个小姑娘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与穆焕和蒋武二人打了个照面,但那姑娘却好似没看到般,匆匆忙忙的便过去了,居然连行礼都不曾。

见那人走了,蒋武后知后觉道:“咦,那不是云山女学的秦桑吗,好像跟苏六姑娘是一间宿舍的,怎么瞧上去一脸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刚说罢一扭头,却见一位姑娘此时居然在湖中心挣扎,看样子似乎是溺了水。待看清那姑娘的相貌,蒋武慌忙扭头禀报:“王爷,是……”原本站在自己旁边的主子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蒋武还在愣神,便听得“扑通”一声,他家主子已跳下水向着湖中心游去。

☆、救命恩人

好容易将人拉上了案, 蒋武也已经喊了人赶来, 一时间围作一团。

苏简灌了许多水,此时脸色苍白,浑身湿漉漉的不省人事。围观的侍卫们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脸色这么白, 该不会没救了?”

蒋武一听这话下意识去看自家王爷, 只见穆焕角色阴沉,深沉的目光里杀机暗浮,让人不觉间脊背一阵发凉。

蒋武哆嗦了一下,对着后面那些侍卫喝道:“看什么热闹, 还不赶紧去传御医!”

侍卫们如大梦苏醒,其中一人快跑着领命前去。

怀中的女子手脚冰凉,气息微弱的让穆焕心中害怕, 他不由得抱紧了些:“筠筠,你醒醒,醒醒。”

见向来理智的主子居然手足无措,蒋武提醒道:“王爷, 六姑娘喝了不少湖水, 得让她吐出来才行。”

穆焕一听忙将她平放在提上,双手挤压她的肚子, 还一边嘴里喊着“筠筠。”

他声音不大,侍卫们又被喝退到很远,因而只有蒋武听到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脑门儿,心中暗思:这六姑娘不是叫苏简吗?筠筠莫非是她的小名?

苏简一口水吐出来,单手支撑地面大口喘着粗气, 好容易缓过神儿,方想起去看是谁救了自己。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倚在穆焕的怀里,因为自己从头到脚湿漉漉的,他身上的官府也沾了不少水渍。而对上他那似乎是关切的目光时,她心头微惊,下意识撇过脸去:“谢,谢王爷救命之恩。”

苏简今日穿了件软烟罗,此刻软烟罗沾了水,紧密的贴合在肌肤上,竟隐隐有些透明色。穆焕只看了一眼,抓起方才他下水前扔在地上的外袍与她披上:“姑娘无碍便好。”

原本浸得透凉的身体突然□□燥的外衫包裹,身体里一股暖流涌入,再对上穆焕那张脸时苏简只觉得双颊有些烫,她别扭的没再看她,作势便要起身。

谁知因为两只脚踝被人在水底抓的太久,她此刻疼得厉害,一时间难以支撑,刚站起身便跟着趔趄了一下,再次跌入他的怀里。

穆焕细心的发现了她的异样,眼底寒意深了几分:“方才湖底有人?”虽是在问,但那语气却已是十足的肯定了。

苏简点了点头,又把遇见秦桑的事一并说了出来。

彼时侍卫请了御医来诊脉,得知只是有些着凉,穆焕松了口气,对苏简道:“你这样没法再参加宴会了,我送你回府。”

苏简一听慌忙拒绝:“不敢劳烦王爷,臣女自己回去就好。”

穆焕也不退让:“本王与令兄既是好友,今日哪有不帮之礼。”说着又特意看了看她的脚,“何况,此处离宫门尚远,你这般走回去,只怕天就要黑了。”

苏简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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