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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四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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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这个份上了,大灰居然还能厚着脸皮梗着脖子说:“我瞒你什么了,你觉得我是瞒着你什么?”

“这个我哪里知道。”沈有余一脸无所谓的,也不是非要现在知道不可,“你们是不是打算趁我走了之后,搞个偷偷见面?”

大灰叫道:“不要形容得跟偷情一样!”

“什么偷情不偷情的,明明是你思想太龌龊。我就奇了个怪了,你的形容方式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大正常?能不能做个正常人?”沈有余叹了口气,“感觉你们都神神秘秘的,只有我跟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算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大灰“呃”了一声,他现在一听沈有余有疑问就心里悬得慌,沈有余你能不能别像本《十万个为什么》似的,整天一堆的疑问非要寻求答案是想怎样?要是能跑,他早四脚着地跑没影了,哪还会杵在这儿承受“精神折磨”。

同样叹了口气,大灰说:“你问吧。”

沈有余琢磨着:“你说,我那个师父,死了之后是埋在什么地方?我听你们那么个形容,想必他以前和我,和路爷爷,是关系很好的了。他死后路爷爷不去扫墓的吗?”

昨天沈有余想了很久都没明白:“而且,依路爷爷那个性格,就算我不记得了,他总该也是会找个别的什么理由,把我捎带上去给我那位‘师父’祭拜的吧?但我仔细想回忆了一遍,发现路爷爷他居然没有这么做——我总觉得这事匪夷所思。”

“其实呢……”对前一个问题,大灰显然是隐瞒了什么。这种隐瞒可能是不得已的,或者有难言之隐开不得口。总之不论如何,这隐瞒导致大灰对沈有余产生了些许微妙的愧疚之情,两相比较之下,第二个疑问的保密程度显然轻了一些,是处于半解禁状态,所以被沈有余问到这第二个问题时,知情人士的路辉同学虽有些吞吞吐吐,但还是说出了实情,“这个我知道一点。”

沈有余不动声色地翻身翻回来:“哦?”

大灰说:“我也只是听说。你师父当年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是当时在场的人确实确认了你师父已经死亡,不过离奇的是,之后还没来得及入殓,你师父的尸体就不见了。”

沈有余愣了愣,直起身子:“不见了?”

“确实是这样。你那会儿受了重伤,需要人照顾,而你师父的尸体就暂时被安置在一旁的房间里。路爷爷原本打算等你的情形稳定之后,再处理你师父的后事,结果没想到过了一晚上,他推了门一看,你师父的尸身就不翼而飞了——他这些年一直在找,但没有结果。”

沈有余喃喃:“难道没死?”他又自我否决地一摇头,“也不太可能。还有宁宁又是怎么回事?”

苦想了一会儿,沈有余脑中没有思路,他干脆抱住枕头闷头重新倒回床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路老头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联络得上?我本来还想问他绷带的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路爷爷一旦失联,这失联的时间长短不都难以预测的么?也只能等他的回复了。我倒是很奇怪,你同宁宁现在是在搞什么?”

沈有余将盖在自己脸上的枕头掀开,说:“也没什么。”

大灰以自己对沈有余的了解想象了一下,便苦口婆心劝道:“宁宁连话都不会说,你别老欺负他。”

“……我能怎么欺负他?我没他气死就算好了。”沈有余一听就火大,“这死小孩儿整一个河蚌成了精,问他什么都不肯说。我看他那样明明是知道些什么的,可他就是打死都不跟我说。这回我去王家是想办法去解决掉‘破颅钉’的问题,那边开出了条件说只许我一个人去,我总不好带着他吧,于是我问他有没有解决办法,然后他就给我甩脸色看——什么人啊!”

大灰深吸一口气,说:“小朋友呢,都是靠哄的。”

沈有余冷笑:“他那样像是一般需要人哄的小朋友吗?”

大灰说:“你讲的有道理,这孩子瞪人的时候像凶悍的教导主任,不瞪人的时候像个与世无争的小老头,看得人怪愁怪愁的……”他这么说着,眼睛余光里瞥见沈有余冷冷盯着自己,忙改口,“这不就非常沉稳么,一看就是要干大事的宝宝。”

沈有余微微一抬下巴:“他是不是小孩儿都是个未知数。”

大灰问:“你不是很能说的么,怎么对上小朋友就不会讲话了?二伯伯那边都能被你诈出消息来,你怎么不也诈一下这个小朋友?”

沈有余呵呵:“我对着一个笔都提不起来的小哑巴能诈出什么?”

“你这哪儿来的那么大怨气?够了啊沈有余,跟一个小孩儿置气你有出息了啊你,快回去看旁边的宁宁到底怎么了。”

沈有余回道:“有什么好看的?再多看两眼,他也依旧是只闭着嘴的河蚌。”

虽然沈有余脸上表现得十分不情愿,嘴中也念叨着“为什么要我去看他,凭什么要我去看”,但他在床上坐了没一会儿之后,一双脚倒是很听话地下床着了地,是赶着去书房。

大灰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想,什么叫做“口是心非”,沈有余这种表现就是教科书样板式的“口是心非”了,真一个大傻逼。

前往隔壁书房的沈有余,一边走着,一边心中多少还是有点忿忿不平的意思。他暗忖着,明明做错事的又不是我,凭什么要我低声下去地去哄人?

只是纵然他原本有万般不愿千般不肯,当他打开书房的门看到小朋友的那一瞬间,满腹怨气奇异得全烟消云散了,散得连点渣滓都没剩下。

宁宁背对着他站在书柜前,那么小小的一只。

窗外的阳光爬进来,将小朋友拖出一道颜色深重的影子,单薄无依,孤零零的,像被人遗弃在时光里的小幽灵。

沈有余忽然想起大灰方才讲过的话,是啊,他同一个小孩子置气什么?

他大步走过去,从后头一把将小朋友抱起来:“你说你这小孩儿是怎么回事?”

宁宁随着沈有余的动作侧过小脑袋。这小朋友眼睛乌黑澄澈,干干净净,透亮的,仿佛一眼见底,但确实又叫人看不明白这小孩儿心里在想什么。

沈有余无奈道:“败给你了,你不想说的事情就不说吧。我明天要去王家一趟,那边说只能我一个人去,但你和我现在这个情况实在难办,你有什么办法没?”

小孩儿任由沈有余抱了一会儿,片刻后按着沈有余的胸口把人推开。

沈有余将这小朋友又放到书桌上了,他近乎自语自语地说道:“王家我是肯定要去的,可是带着你不妥当,你那么神奇,你会灵术吧?能变小吗?能变小的话,我就能把你揣兜里走了。”

小朋友神色淡淡,沈有余在这样的目光注视里,莫名就觉得自己方才假设傻得一逼,他支吾了一下,说:“不行就算了……”

然而话音未落,沈有余只看到眼前小朋友的身影,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模糊暗淡。到后来已成半透明的模样,他甚至都能透过小朋友的身子看到后头景物的模样——似乎就要这样消失在人世间。

沈有余一愣,脑中的言辞语句还没成型,身体已先一步抢上前去一把将人抱住。他莫名感到十分恐怖,竟是不知不觉中,身子都在发抖了,直到怀里的小朋友推了他两下,沈有余才回过神来,自己好像有点反应过度。

他一时觉得很尴尬,将小孩儿放开,沈有余问:“这——是你的能力?你能隐藏自己的身形?”

小朋友点了点头。

沈有余道:“下次你可别突然发动这个隐身功能,我胆子很小的,差点被你吓死。”

小朋友静静地看着沈有余有一会儿,而后伸出手抚了一下沈有余的额头。

沈有余叫小朋友这样触碰了一下,才察觉自己居然额上都是冷汗。他感到挺窘迫,心想自己这反应也太过度了。

起身从一旁书桌上的纸巾盒里,沈有余抽了一张纸巾出来胡乱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抽了一张纸出来,是蹲下替小朋友擦了擦手。这小孩儿刚刚摸过他额头,说不准是沾了汗水。沈有余心有余悸地将小朋友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你下次要玩消失,至少也提前跟我说一声,好歹拉一拉我的手。”

小朋友一句不吭,但是向着沈有余点了点头。

沈有余终于心定下来:“好了,走吧,我们去外头吃点东西去。”

晚上,沈有余本想跟念念说一下阮家的事,但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叫来大灰。他把阮君见给的那个黑面骰子放到了大灰手心里头,解释了一下这骰子的用处和用法,沈有余说:“明天我和宁宁一早就走,机票买好了,你到时候给念念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再把这个骰子寄给她。”

大灰十分吃惊:“念念的事我晓得了,可是你和宁宁坐飞机是什么情况?宁宁是个黑户,没身份证,又没户口本的,你怎么带他上飞机?”

沈有余:“我给我自己买了两张票。”

大灰惊呆:“还有这种操作?”又说,“可是就算你买两张票,那也都是你自己,宁宁安检也过不去的啊。”

沈有余淡定说:“刚刚我发现宁宁会一项十分出色的技能,安检不怕了。”

大灰茫然:“什么?”

沈有余说:“隐身。”

大灰大吃一惊:“这么牛逼的吗,那岂不是很方便简直无敌了,很多见不得人事都能做?”

沈有余没好气说:“你瞎讲什么呢,我们宁宁遵纪守法,现在只是逼不得已的下策之举,等我想办法给他搞到了身份相关的证明材料,才不要这样偷偷摸摸,你以为都跟你想的一样吗?”

大灰啧啧:“真是有了儿子就忘记老朋友,鱼仔,看看你这说话尿性,好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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