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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打破的声音是pop!-47(完) 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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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谁

同样的疑惑正徘徊在霍子鹭心里,他猜测的主体,是迟迟没人来接的疯老妇。

他绑来的妇人不会说话只会嚎叫,看见火满地打滚哭喊,偶尔静下来,专注扯衣服布料捆成人形,牢牢抱住。

用不着他刻意限制进食,她就先把自己弄得无比虚弱。

又一次见女仆端着被打翻踩烂的食物下楼,霍子鹭不禁出声。

“你,过来。”

女仆被点名,胆怯低头走去。

“你叫什么”

“米娅。我是米娅。”

“你这几次上去时,那疯女人有做出其他特别的举动吗。”

米娅沉思半晌,摇摇头。

“并没有,先生。她不管怎样都不肯吃东西,闹累了倒头就睡。就是”权衡思量着,她小心翼翼补充道,“就是她会突然无缘无故拿头撞墙,牙齿去咬铁链。我有点担心,如果不找人看着她,她会把自己撞死。”

霍子鹭张嘴,刚想吩咐对方多找个强装男仆帮忙,却恍然间意识到,庄园上下百名家仆,早已走的走,散的散。

独剩年老体迈无处可归的,或像养伤中的韦执事,曾受恩霍家不愿轻易离去的人。

若非霍家还有不少武器库存,几名忠心耿耿老古板,他们怕是也要成为有一个被家仆和流氓洗劫一空的倒霉蛋。

“先生,要不我守她吧。”女仆自告奋勇道,“在旁边看住她,我没问题的。”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想”

米娅被问住,头绪跟不上霍子鹭变脸的速度。

受她惊叹艳羡,最符合传说中美神的脸庞,眼睛以下温和微笑可辨,却与深邃冰冷的黑眸形成鲜明对比。

“和一个疯子相处,你就这么期待”

“还是说,你想趁机待在我的七楼,做什么”

即便七层已被他舍弃,没再踏足半步。可只要是属于过他的事物,有谁胆敢觊觎一毫一厘,那他甘愿化身恶兽,将人撕咬吞噬。

不知是他表情太可怖阴森,还是小心思被说中,女仆紧张得哆嗦,乱瞟的同时解释。

“我就是、就是看着她生病还受罪,过意不去。而且现在家里没有活给我做了,我其实比较清闲。还有、还有”

盘问进行中,艾文如风一阵小跑下楼,带来消息。

“先生先生您父亲他终于醒了,可他状态不好,要我跑去叫医生么”

收起阴狠,霍子鹭面无表情起身。“不必。我亲自去照顾。”

重重推门发出巨响,扯掉被褥任人受寒风侵袭,目睹霍子鹭粗暴的照顾手段,艾文诧异且迷惑,定在门外纠结是否要阻止。

“您醒了啊,身体如何感觉好些了吗”霍子鹭坐在床沿问候,下一秒禁不住冷笑,“您躺床上睡得舒坦,莱特莱恩他已经埋在地里,阴冷又潮湿的永眠呢。”

霍昭龙呼吸一滞,睁大原本迷离无神的双眼。

那股快意扭曲,刺激着年轻男人句句发问。

“伤心啦”

“还是觉得你又一次用牺牲别人换取自己的死里逃生,可喜可贺”

“你因为,我和莱特什么都不知道吗你那些肮脏往事,龌蹉、卑劣、自私自利的行为。”

一夫人的爆炸意外,他母亲被送走疗养,莱特莱恩被他锁在七楼却怎么都不肯报警去找,这些他能一一例举,来证明这衣冠楚楚的家主,根本不在乎自己以外的一切。

不顺心的,危及到他的,便都送走

送远,藏起不闻不顾直至忘却,仿佛就能成功逃避。

“但有一点我觉得奇怪,既然你这么怕死,怕被那弗朗兹找到,你那天怎么不坦白”霍子鹭说着打量房屋,“还是说,我们这个家,就是你用偷窃来的钱建好的。不对啊,不该是我母亲的钱吗。你费尽心思和那奴隶女人一起带回来的宝藏呢”

长子的质问刺耳,霍昭龙艰难呼吸,声若游丝,断断续续。

“我所做的,是为保护这个家,至于为什么不说那钱在哪是我欠还有莱特我答应过,不能让他”

再一次的,霍子鹭无法在这男人面前保持冷静。

“你欠了什么你起来看着我的眼睛说”

“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这个家,你当初就不会一个接一个迎娶能撑你脸面的女人,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抛妻弃子,更不会像他们那些人一样,从不阻止我们之间的争夺。”

“如果你真的信守承诺,那你就不会碍于别人眼光看法,只把莱特莱恩当成你施恩的宠物,圈养在家里。”

喝斥伴随着捶打墙壁的动作,霍子鹭像感觉不到痛,直到最后一句才停手。

“如果你真的欠了什么没还,那应该是你这条懦夫的命。”

霍昭龙凹陷枯黄的脸颊抽搐,微弱呼吸因情绪激动再度猛烈。

想起什么,霍子鹭全然不顾还有外人在场,倒进座椅笑道。

“那女人,你画像上的,她的亲哥就是你原来想套近乎的林威廉,他应该无比想把你千刀万剐。只要他找到弗朗兹,马上轮到你。”

“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解决掉你的一切。”

“你的儿子,妻子,家。包括你一手建立、壮大起来的整个庄园,所有产业。只是苦了莱特,因为你,还要再被挖出来死一次给你看。”怕对方不理解,他特地凑至人耳边低语,“另外,我提前收集了火炮材料,精心做成炸弹,竟然一次就成功了。您会为我骄傲吗”

以眼神传达盛怒,霍昭龙很快放弃瞪视,再霍子鹭看来认命地阖上眼。

亲眼目睹一场父子反目成仇的戏码,艾文咋舌无所适从。

“我有让人去请老朋友霍伦娜,莱特的葬礼她却缺席,实在不厚道。你楼下一起去帮忙。”

霍子鹭恢复正常神态命令,男仆勉强回神匆匆下楼,而发泄完的他头脑酸胀,亦撑着门准备离去。

“他可能不是,我孩子。”

霍子鹭脚步一顿。

“莱特只是她的,儿子。”

“我带走她前,她已经怀孕。”

“本来,整个船的人都能得救,可是”

可是风暴频发,糟糕的航行环境,为掩人耳目而藏满奴隶的船舱底层,种种恶劣条件相加,酿成大祸,让一场疫病爆发。

船抵达港湾时,五分之四惨死底舱,腐烂发臭,剩下五分之一因后遗症满身脓疮,没多久就痛苦逝世。包括他迷恋的少女。

比酷刑惨绝人寰,比屠戮毛骨悚然,那些画面为原本信心满满的年轻人套上沉重枷锁,性情大变。

仿佛千辛万苦找到倾泻口,霍昭龙哑声苦笑,倒真和刚才的长子有几番相似。

“我原本想认了莱特,毕竟那段时间和她接触的有我一个可她不答应。让我发毒誓,绝对,不能说他是我孩子。”

霍子鹭接替艾文,站门边背对人不知所措。

等再转身,霍昭龙已脸色铁青,重新昏睡过去。他也像被抽走魂,呆坐大厅钢琴前,两眼空空仰望画像。

他不理解莱特生母那么做的用意。

不妨碍他想象一个美丽聪慧的女人,落入魔爪后会经历的煎熬。

向来信任自己单一原始的直觉,他断言,画中眉眼缱绻的莉莉,对他正自我感动的父亲根本不存半点情爱。

头脑愈发混沌,像池中滴落墨汁,悄然染黑整片清水。

无人能倾吐,无人可交流,对这份情绪厌烦,霍子鹭浑然不知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在庄园正门。

傍晚的门口,两名守卫惴惴不安驻地。

形式不如从前,他们站岗不止为工作,还为自己性命担忧。有消息称,下一个遭到攻击的就是霍家庄园,而与年轻家主决裂的新市长,必定不会支援。

精神高度集中,人如一根紧绷的弦,瞥见大道尽头靠近的黑点,两人双双调转方向,瞄准前方。

黑点像动物又像人,走走停停,缓慢移动,随着距离缩短轮廓逐渐清晰。

“这是、这不是那个”守卫震惊无以复加。

弗朗兹衣衫褴褛,上身染满血,他流出的新鲜殷红覆盖干涸褐色,人走到守卫几步外才终于可以看清他的伤口。

那是两侧嘴角延伸至脸颊,状似蝴蝶的割痕。奈何下手的人刀法粗糙劣质,导致他的脸皮、下颚松垮,摇摇欲坠。

“黄金河,哈哈,流之不尽的黄金河。”

“在哪在这呢,就在这。”

“太阳,太阳。”

男人失了神智,前言不搭后语意图靠近,如一具行尸走肉,引人发猝心慌。

“站在那,停下你再过来一步我们就要做出行动了。”

守卫持枪警告,他听不见也看不见,自顾自仰望他眼中垂下天幕,沉入庄园阴影的落日。

恐慌让其中一人扣下扳机,击中弗朗兹肺部。

当霍子鹭得知弗朗兹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又被射杀,林威廉的眼线已将事情详细上报。

并附赠额外的,连霍子鹭还不知道的消息。

他派出艾文等人去腹蛇地盘,两方还没说几句话,人群里的戴维菲尔丁毫无征兆发了疯,大叫着跑回屋内锁门。

一时间,惨叫求饶声交织盘旋上空,等撞开门,出现的便是满地狼藉,满墙血印。

在这避风头的霍伦娜竟被活生生割下脸,失血过多而亡。看现场,还不止她一个受害者,后门大敞,血脚印凌乱,还有人受伤跑了出去。

而无论怎么询问,魔怔的戴维菲尔丁只会重复着。

是他让我这么做

是他告诉我要这么做

所有讯息汇入脑中,凝结最有可能的事实戴维菲尔丁是受前雇主霍家的某人指使,窝藏他的仇人,又想趁他发现提前灭口。

林威廉捏拳重重砸向剧院彩窗。

他终于确认了祸首姓名,也确认了下一步波涛汹涌的报复。

这一天,黑夜来得比往常来得都要晚。

几丝残破的云围绕圆月,移动的影子受狂风吹拂,由南至北,由沉寂城中心飘至死寂大庄园。

霍子鹭如约来到后厨仓库,用脚踹醒浑浑噩噩的囚犯。

“很遗憾的告诉第一个坏消息,你母亲已经死了。”

“第一个坏消息,你可能马上要随她而去。”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隐瞒的东西。说,还是不说。”

伤痛麻痹神智,霍子骥犯迷糊,定定看了一眼,垂下头重复着嘲笑。

“这么快就气急败坏啦,那怎么行呢,大哥。唔我很久前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毕竟以我母亲那德行,

能活到今天是她走大运。还好我跟她分家得早,不然我也要遭殃。”

话从体无完肤的他口中说出,倒有一种别致的黑色幽默。

时至今日,霍子鹭已不屑于争辩发怒,他蹲下,冷冷陈述。

“我找到弗朗兹。”

同样,囚犯毫无反应。

“另外,霍昭龙醒了,我和他聊了很久,从他那听说了件趣事。”

“他说莱特莱恩,不是我们的兄弟。”

数日来,鼻青脸肿的霍子骥第一次浮现怪异表情震惊之余喜出望外,血污后结痂的嘴角微微上翘。

来不及细想这份喜悦代表什么,石墙外异样的喧闹吸引一人注意。

所有声音唯有子弹出膛最具穿透性,听清第一下枪鸣,霍子鹭反应迅速,以桌台为掩体蹲着前行,绕到门后。

透过分辨倒影,他确认只有一人,抄起托盘精准砸去。

钝响后来者倒地不起,陌生脸孔,全副武装。

“你是当女人当太久改不回来了么,大哥,刚刚那下简直就是被蜘蛛吓到的小女孩。”霍子骥不禁调侃着。

霍子鹭无暇理会,一通翻找得出结论。

那林威廉可算按捺不住,找上门了。

来得正好。

没有慌乱,没有迟疑,霍子鹭捡起枪对昏迷者补了两发子弹。出了门,屋外此起彼伏的枪响从四面八方涌入,那是他的兵卒在与林威廉的棋子交战。

弹壳击碎地板,绽开蛛网裂痕,古董器皿炸裂,碎屑似雪飘向各处。

首批冲入庄园的打手,作风与其指示者如出一辙,见人杀人,见神杀神,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佣劳工,惊恐奔逃的马匹羊羔。

可凭借熟悉地形的优势,霍子鹭一手持枪一手握刀,穿梭阴影蛰伏角落,在混乱战局上杀出一条生路,直通一楼。

呼吸平稳,行动镇定,然而他竟想不通自己上楼的用意。

亦在这短暂迷惘中,于拐口处同一袭深蓝风衣的男人迎面相遇。

四目而视,双方皆有一瞬怔愣,随即同时奋起对峙。

霍子鹭扬手劈砍,反被发力制住。

林威廉提膝顶向心窝,被对方举高枪口吓退。

论狠劲,年龄稍长的林威廉更为出色,不惜带上对手一起撞地,震飞仅有的武器。

电光火石间,僵持局面倾斜,在上方的人用尽全身力气,几乎要将下方的败落者掐亡。

但仅仅窒息而死,显然不得林威廉的心意。

他以膝盖猛抵青年咽喉,手探向身旁掉落的刀。

握住,举高,刺下,一连串动作无比简单,谁料他竟没得偿所愿。

有股力量将他从侧面扑倒,刀尖尽管歪斜,照旧穿入一处结实胸膛霍昭龙的胸膛。

大抵是从未想过与死仇的最后见面会是这样,林威廉一度失神,松开刀柄。

这一瞬间,包括拼命喘息的霍子鹭在内,三人似乎都体会到时间滞留,延长,如灼热焦糖冷却,轰然断裂。

因毒素失去行走能力,霍昭龙刚刚一路匍匐出房门,现在手捂胸前血洞,身体软得像虫。

他失明的眼珠转动着,扫过光滑地面,扫过长子的模糊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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