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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打破的声音是pop!-46(完) 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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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土地,正慢慢坠向癫狂深处

此为两场火灾后人们不约而同达成的共识。

难以辨别起因在哪又何时发酵。

只是突然有一天开始,平常街道上不见商贩顾客,公园广场无人问津,寻欢作乐处门可罗雀,更有甚者关停歇业,不知去向。

每个日夜里,热闹属于震耳欲聋的暴乱与镇压,惊喜只剩争吵中飞过脑门上方的子弹。

如今,担惊受怕不再是穷苦人的特权。

某夜伯恩银行的董事照旧从情人家离开,马车被涂鸦血红白鸽,他破口大骂誓要揪出罪犯毒打剥光示众。

上车尚未拐过街口,他被一枪命中胸口,当场死亡。

此为开端,与他相同的富商权贵陆续遭受伏击和暗杀,宅邸与名下地产总会在事发前烙上血色白鸽。

坏消息传遍千里,人人畏惧上街,怕被无故击毙。

若食物足够,成日闭门不出倒也能躲藏到风波结束,再不济逃至邻镇避风头。

岂料,新市长一句封锁全郡施行宵禁的命令,不止将他与他的人推上风口浪尖,还让原本支持他的众人选择倒戈,人们苦于生存安危,怨声连连。

前市长奥特敲开剧院的门,来迎接的是伊凡贝内特,而非侍者或经理汉斯。

“打扰,我想见一见威廉。”

伊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将人领进门。

鞋跟敲击光滑大理石地,倒映灯火的水晶顶黯淡无光,两人犹如误入魔龙藏匿财宝的巨窟,化身渺小砂砾深入腹地。

沿途只见全副武装的守卫,他们并不野蛮粗鄙,可双眼与枪口一样黑黝冰冷。

敞开的房门足以瞥见伫立窗前的背影,老市长心急火燎走近。

“威廉,你到底怎么想的。在这时候封闭进出外界的路”

“本来这时候秋收宴早开始了,之前谈妥的单子,约见的名流,现在统统禁止在区线外。你把我、把大家的信用置于何地”

男人像尊雕塑沉默,一动不动。

“威廉,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忍无可忍拍上对方肩头,奥特心悸猛退数步。

长久失眠经酗酒催化,男人以往的光鲜外表一如新树腐化枯木,发丝后的双眼满是血丝。

“没找到那人之前,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半步。”

“哪个人”奥特困惑不已。

林威廉转身摊平手掌,一枚蓝宝石戒仿佛散着微光,照亮掌心发红的印痕。

“那个凶手该由我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的魔王。”

老市长云里雾里,唯有门外的伊凡知晓原委。

大火焚烧后那座宅邸面目全非,焦尸遍地,全靠首饰或位置辨认身份。

他救人离开前,莱特莱恩的确同时喝下掺有毒素的酒。但因前期无数次中毒解毒的排演,那点量早不足以产生影响,逃离火海绰绰有余。

但他在检查疑似青年的尸体时,发现了一处颈部割伤。

横跨喉咙,划破气管,足以让人在浓烟弥漫的火场丧失自救能力。

宏伟宅邸没有额外生还者,因此得出的结论仅有一个弗朗兹或他的救兵处死了背叛他们的莱特莱恩,而后逃之夭夭。

“你你疯了吗”奥特高声道,“就为了找一下落不明的外乡人,你强制停运所有运输线路,禁止所有人进出你就不怕民众抗议,议会弹劾,把你从好不容易坐上的位置拽下你现在拥有的,明天就消失也说不定。”

“消失”

脚边酒瓶被林威廉踢到,哐哐连片砸。

“你又明白我什么。这么多年”

父母,胞妹,温馨和睦的故土家园,无忧无虑的成长时日,毁得七零八落。

笼罩头顶数十年的灰暗天幕,好不容易肯眷顾于他,落下一缕光线。

他尚未伸手接住感受这份温度,竟又转瞬湮灭。

“我唯一能失去的,已经被彻底夺走了。”他不愿多话,栽进座椅,手覆住桌上配枪,“你今天来,也是想阻止我”

单枪匹马到访,奥特早在那几步后退时放弃争辩。

“我只希望你好好考虑我说的,别太自私。”

老者丢下忠告,匆匆离开。与他擦肩而过,伊凡捕捉到心灰意冷的呢喃。

谁也阻止不了这地方乱套了

是啊。

没有人能再制止了。

伊亚郡内,新市长对那股集结民众的新势力不管不顾。

在外,歪门邪道趁势作乱,禁入线周边,大大小小的犯罪事件愈演愈烈。

前脚老市长刚走,沉寂的安士白又迎来位重量级访客被多日拒之门外的霍子鹭。

若说他与林威廉曾是脾性相悖,相处不和的危险盟友,那如今他们已成功晋升为彼此憎恶,相看两厌的决裂者。

他们后来唯一共同完成的事,是为葬身火海的莱特莱恩举行有史以来最隆重的葬礼。

今日再登门,霍子鹭明显不怀好意。为减缓冲突发酵,伊凡认命下楼迎接。

“霍先生还是来索要遗物的么。”

听见声音霍子鹭抬头,露出苍白且愈发阴鸷的脸庞。

“不是索要。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那老头没认亲成功,莱特莱恩依然是我霍家的人,霍昭龙的私生子。”

“是我的,兄弟。”

他神色倨傲,可连贯说出的一串话却不像他本尊。尤其是最后半句,令伊凡默然数秒有余。

“我很抱歉我不能替林先生答复您。”

“好。”霍子鹭蓦地爽快一笑,“那你去问他。留在我家的那群孤儿,我该把他们送回街头流浪,还是送到别处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请慎重,先生。”听出威胁伊凡立即劝解,“他们从头到尾与整件事无关,只是些无辜孩童,被莱恩少爷收养了而已。”

那道目光如野兽凶狠,渐渐冰冷。被其锁定,医师尚能镇定交流,期望他做出让步。

“若您觉得他们碍眼,可以将他们送到我这。由我照顾。”

“然后你好把他留下的东西,又转交给害死他的好叔叔吗”

伊凡无声喟叹。

或许,这便是二人间裂缝扩大,致使阵营分崩离析的根源。

在两个同样为仇恨所困的凶兽眼里,对方才是害死那名青年的另一元凶。

霍子鹭扬手指向上方。“如果没有他执意揪出所谓的大鱼,狂妄自大,以为万事尽在掌握。那他不会”

无论母语外语,死亡一词忽然陌生,填满脑海,茫然无措。

死亡。

出事前那晚,他亲手为那亡者戴上自己做的胸针。

我莱特莱恩到死都会戴着它

区区玩笑,一语成谶。

“那倒不如,你先问问自己。为什么,在你自称滴水不漏的宅邸,会让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会让区区后仓起火扰乱秩序。或者,你就是故意的。”

露台传来声音,林威廉向下看,目眦

尽裂。他的手捏紧石栏,凸起青色横筋。

“我说了,仓库失火与我无关。虽然能查出来是人为的。”霍子鹭嗓音低了一度,好似心虚犟嘴。

事发当晚,他立即盘查全部宾客守卫,可疑分子当场扣押审问。

至于趁势掳走人的霍伦娜,即便她提前玩起失踪游戏,现如今全城封锁,揪出她是迟早。

“肯定有除了你我,以及那洛纳斯之外的”

霍子鹭葬礼后生锈的脑壳霎时转得飞快。

谨小慎微如他,竟遗漏了重要线索。

订婚宴当日,庄园上下只有一个人全程不在场。

霍子骥。

郁金香卡和萨布兰卡百合,捆起花束,缠绕浅蓝丝带,由声音甜美的小姐交至俊俏男子手上。

“多谢惠顾,欢迎再光临,霍子骥先生。”

男子微笑,点头压低帽檐捧花离去,毫不拖泥带水。这引起众人充满好奇的探究。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我真要怀疑他是否是霍子骥本人了。”店主啧啧称奇,“手脚安分得,像在做白日梦。”

“最近他一直来买花呢,是不是又看中哪家的小姐或夫人了。”

“那倒不可能。现在的有钱少爷哪个还敢上街谈情说爱,何况,霸天霸地的霍家也要垮喽。没准下一个遭天谴的就是他们。”

讨论最终以售花小姐的疑惑结束。

“可我怎么看他,还挺开心的”

身形散漫,望着天满脸自在,像春游归来的男孩,陶醉又满足,期待下次启程。

抵达本市墓地,闯进不一样的死寂世界,偶尔乌鸦啼鸣,沙哑叫声撕破安静。

霍子骥远远地朝某处墓前的鸦群高喊。

“差不多得了,从早到晚守在这不会庄园,是想把自己饿死冷死,然后陪葬”

大孩子搂着小孩紧紧相依,依偎在刻有莱特莱恩之名的石碑周边。萨沙失去母老虎的威风,全由尼尔担起监护者的责任。

尼尔“我们能找到地方住,不用三少爷您操劳。包括以后。”

“叫什么三少爷。”霍子骥顿时垮了脸,放下花席地而坐,“之前喊我马先生、马人喊得欢快,没几天就生分了”

“莱恩先生说过,这样起外号不礼貌。允许偶尔开合适的玩笑。”

从今以后,便再也听不到那声声教诲,句句关爱。

霍子骥停下抽烟动作,往地里碾灭火星。

“行。你们都是那家伙教出来的,犯不着我操心。我终于不用跟在你们屁股后面跑,别提多畅快了。”

摆手作嫌弃状,他反而有一搭没一搭问着几人未来的打算。

这方地日渐混乱,根本找不到适合童工的谋生之处。

“我们在巴迪先生那送报纸,偶尔捡些废铁家具卖给别人。夜里,就睡在莱恩先生上过课的教堂,那附近的居民早走光了。”尼尔特地补充道,“比在您家还安全。”

霍子骥哈哈大笑,亦确认这群孤儿能够自保。

“那地方很空好啊,我有些用不上还占地的东西,暂存你们那怎样想送人,想丢掉,随你们便。”

“是什么。”萨沙抹了泪,警惕追问,“你不告诉我们东西用处来历,别想塞来。”

“你们不是刚说自己在收集废铁么。我那不过是堆废品,喏,原来向我订购的客户就这位。”霍子骥示意着那座墓碑,亦察觉孩子们的防备松懈。

于是乘胜追击道。

“他没说找我做那批货是给谁,但除了你们

,他好像也没别的继承人了吧”

谈及恩人,孩子们永远无条件相信,答应让霍子骥送他们离开庄园时捎上所谓的废品。

两只箱子存于莱特莱恩常到的书店,成功被霍子骥偷偷运走,藏在旧教堂的地板下。离去前他叮嘱道。

“别辜负一个死人的心意,好好利用它们。”

解决一桩大事,霍子骥心情尤为舒畅,傍晚慢悠悠开着车,没油了直接徒步前行。

他欣赏着这座城从未有过的风光。

萧条,危险,带来深深冲击感官的刺激。

好像损失惨重的失火,莱特莱恩的死亡,皆与他无关。

快到庄园,他因一道身影止步。

霍子骥“专程来接我的么,我的好大哥。”

“是啊。”霍子鹭冷笑着,“准备跟你来一场掏心掏肺的交流,三弟。”

午夜,受铁链束缚,浑身刺痛的霍子骥被刺骨冷水浇醒。咳出的痰带血,他缓了缓,低声笑起来。

“原来你说的掏心掏肺是真的啊,大哥。我差点以为你连我的肠子也要挖出来煲汤,心脏切片烧烤呢。”

曾经的厨房仓库被精心改造,如今是他专属的牢房。满墙刀具铁针,摩拳擦掌,等待用在他身上。

作为全程唯一的审问者,霍子鹭洗净满手血,指节因拳拳重击发红麻木。即使他做到这地步,霍子骥浑然没有受刑者的模样,甚至讨价还价着。

“唉,大哥,我劝你别费劲了。”

“我平时是调皮了点,但真不知道是谁放的火。我知道仓库失火你和老头很生气,当回老好人给你打一顿发泄。明天早上,你能放我出去喝酒吧。”

耐心被消磨半数,霍子鹭拽人发丝的力道极重,隐隐扯起了头皮。

“别装傻。我不是问你这个。”

“那你是问我妈那女人去哪抱歉,我那天晚上跟她吵了一架,她估计卷铺盖回娘家了吧。噢我差点忘记了,她是妓院胜地出来的。”

聒噪隐没嘴角,压制的痛呼逗留喉咙,最后变成剧烈喘息。

适应剧痛后霍子骥望着贯穿他右腿的钢针,笑声渐响。

“我第一次被人捅,才知道原来是这感觉啊。多谢大哥了。”

另一支小指粗细的钢针,伴着铁锤敲击埋进左膝,每敲一下,骨骼嗡鸣。

“凌晨四点五十分,你的车出现在尤里卡大道的街角。是不是。”霍子鹭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地毯式的寻找目击者,大海捞针搜集证据,傍晚交到他手中报告无一不在指向霍子骥曾到过失火豪宅附近。

“啊”霍子骥强忍呕吐,拧眉耸肩,“我哪记得清楚。那天我心情不好,去风水宝地找人快活去了。”

“我亲自问过那条街所有风水宝地的人,他们那晚没有一个见过你。”

疼到唇色发白干裂,霍子骥懒散靠墙,口吻戏谑。

“是吗可能我记混了。我大概,和街上随手抓来的过路人进小巷子里快活整晚了吧。”

软硬兼施却全数失败,若非情形不对,霍子鹭定会为吊儿郎当的三弟鼓掌。低头深呼吸,再起身他又是尊贵优雅的绅士家主,笑意和蔼。

“行,我不急。我会等的。等到你想起来为止。”

审问一无所获,霍子鹭不约而同与前盟友罢起了工,赶走所有人霸占大厅。

女人画像下,伫立着那架三角钢琴,是他令仆人从琴房搬过来的。每每掀起琴盖,轻按黑白琴键,却怎么也弹不出连贯旋律。

流出指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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