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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46.小玩偶坏了! 周日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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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

微扬的烟尘缓缓消散,遮天蔽日的黑发与雾气在碰撞中落下冰凉的湿气。

一点朱红色的血珠顺着刀锋的冷光滴落,在雪白的石板上炸出点点梅花。

手持着长刀的少女还维持着挥砍的动作,一双冰蓝色的兽瞳里满是暗沉的血丝。

黑雾似铺天盖地的浪涛般,翻滚着、风卷残云般吞噬着纸人陈瑜的魍蜮。

“噗”

阿铃一个踉跄,呕出一口黑血,但嘴角却隐隐勾出抹笑意。

就在刚刚,阿铃与陈瑜两相向撞的关头,她最终使出了最强的一击将自己的心火附着到了灵器上。

虽说,纸人陈瑜临灭之前,也狠狠挥了一爪,给她的后背添了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但,步步为营下,阿铃最终完成了越阶反杀,将纸人陈瑜的最后一点鬼息也吞噬殆尽

也还好有吃吃吞噬纸人陈瑜的魍蜮,不然,她绝没有杀死它的机会。

阿铃轻微喘息,眨了下眼,抬起颤抖不止的手,往嘴里塞了颗解毒丹。

灵刀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崩断。

阿铃身子一歪,勉强站稳,却牵动背后的伤口,疼得她一阵龇牙咧嘴。

鬼气入体的感受太痛,还好,吃吃本就盘踞在她体内的灵脉中,多少缓解了她经脉麻木的痛苦。

眼前浮现出各种模糊的幻影,牵扯着她本就头疼欲裂的脑袋接着泛起尖锐的疼痛,好似被一刀刀插进脑子般。

一会儿是汽车、飞机,高楼大厦

一会儿又是刀光剑影、波诡云谲的海市蜃楼

这次是真玩脱了。

但好在她还活着,在这场你死我活的厮杀中,她成了最终的胜者。

踩过地上积起的血液,阿铃跌跌撞撞的走向刚刚房门的方向,却一头撞上了堵墙。

她顺着墙上的纹路摸索着,迟钝得想

纸人陈瑜死了,她已经从幻境中出来,这里应该是原本的船舱。

“谁”

她声音低哑,微偏头。

朦胧的视线里,一道身着黑衣的修长身影缓步而来。

他背着一把铁剑,棱角分明的脸带着剑修独有的冷厉,一双眸更是深幽不可测。

是江陵阿铃有些失望,似乎这一刻,她在期待什么般。

但紧接着,她侧身遮住了自己后背的伤,整个人脊背挺直,硬生生将那灼烧般的疼意压了下去。

“江陵,我师姐呢”

江陵目光冷淡得扫过地面上的血迹,“陆道友担忧你,令我追阴器寻来。”

应该是陆雪薇发现她不见了,太过担忧,想要来找她。

但他们也身处危机中,腾不开手,便让修为最高的江陵来了

阿铃疼得不敢开口,生怕自己痛呼出声,便紧抿着唇,努力睁大自己的双眼,盯着那道修长高大的身影。

她没有忘记,江陵很可能是那个差点杀死苍铃铃的人。

如今她身受重伤,遇到主角团里的谁都好,可偏偏是江陵,这能不让她戒备么

他说的解释很合理,如果是全盛时期的阿铃,一定会表现得滴水不漏。

可阿铃现在身受重伤,连最简单的思维能力都断片,完全是维持着本能行事,根本无法信任他所言。

遇见阿铃的江陵,也忍不住皱眉。

这里到处都是鬼气,撕裂的破碎魍蜮弥散在空气中,湿冷的感觉经久不散。

面前的少女一身血污,可还要努力挺直腰杆,圆圆的眼里都是警惕之色

不知为何,让他下意识的有些不适。

“你做什么”

阿铃迅速后退一步,身后灰扑扑的尾巴毛一根根炸起,犹如惊弓之鸟般。

似乎只要江陵再往前走一步,她就要攻击了。

“房门在你身前三尺四寸,”江陵冷冷道,“你进去调息,我守门。”

阿铃艰难得想了想

她丹田被鬼气搅得翻江倒海,确实到了强弩之末。

江陵想要杀现在的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估计也用不着骗她。

“谢谢。”

阿铃点头,往前走了两步,果然摸到一道木门。

遂正对江陵,倒退着进入门中显然,阿铃不想将背后暴露在他面前。

凭借着眼前模糊又扭曲的光影,阿铃脚步虚浮的瘫在床榻上,喉间的喘息声蓦然加重,眼前阵阵发黑,好半晌才缓过来。

她咬着牙,硬生生靠着一股力气翻身坐了起来。

不论江陵对她有没有杀意,都是阿铃不了解也无法信任的陌生人。

她完全不敢大意,只掏出自己特制的聚灵丹,依靠其中心火带的治愈特性恢复伤势。

修道士的灵脉是脆弱的,能够容纳的药力有限,只要超出一定范围,就会被撑爆。

吃灵丹也是一个道理,吃得多了,就会造成越来越重的灵脉负担。

阿铃能撑到现在,全靠她的血脉天赋灵脉生来比普通修道士强韧。

但纸人陈瑜想得也没错,阿铃就是在强撑,丹药已经快到了饱和的状态。

这颗聚灵丹吃下去,她灵脉就到极限了。

当时纸人陈瑜但凡晚动手半分钟,就会发现阿铃状态的不对劲。

不过千金难买早知道,纸人陈瑜最终为它的轻敌和大意买了单。

随着药效化开,伤势没愈合的迹象,痛意却得到了缓解。

阿铃睁开眼,见一团模糊的影子坐在木椅里,竟恍惚间以为她见到了怀鸦,随即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一阵恶寒

坐在那里的江陵,在身形上竟然与怀鸦十分相似。

此时,江陵正垂眸把玩着手中的一团黑雾,道,“他竟然把这东西给了你,倒是上心。”

“把吃吃还给我。”

“吃吃”

江陵眸中闪过丝厌恶,可惜阿铃现在视线不清,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还给这东西起了名字”

阿铃固执的重复,“把吃吃还给我,江陵。”

她苍白的面容上那双清澈见底的兽瞳最终浮现出冰冷的凶戾,是独属于兽类被侵犯领地时的杀意。

被她这样富有攻击性的目光紧盯着,江陵心底隐约升起些烦躁,视线扫过她身后无意识般弓起的炸毛尾巴,江陵冷笑一声,松开了指尖的禁锢。

“你知道它是什么”

黑雾好似打了蔫的茄子,回来后就紧紧缠着阿铃的手腕,不停地蹭来蹭去,好像吓坏了。

阿铃心里不悦,“用不着你说。”

“呵。”

江陵笑她愚蠢,但心中却不知怎么,那种气闷的感觉越发强烈

若苍铃铃喜欢上怀鸦,是好事才对,他刚刚怎么会差点掀了怀鸦的老底

江陵眸色微沉,只觉得苍铃铃这护着黑雾的一幕太过碍眼,干脆闭目眼不见为净。

阿铃见他不再言语,心里也松了口气,不由自主的摸上怀里的小玩偶。

冰凉的指尖一顿,阿铃愣住。

可能是刚刚与纸人陈瑜战斗时,被它的鬼爪波及,小玩偶竟然又坏了

阿铃小心翼翼的把玩偶拿出来,却惊讶的发现它裂成了两半,中间露出了抹黄纸。

摊开来看,里面竟是一张符纸。

阿铃现在还看不出来它是什么符,但见它灵光已灭,显然已经失效。

怪不得纸人陈瑜的最后一击,鬼爪并没有穿过她的胸膛,而是与她擦肩而过。

必杀一击的时机已过,纸人陈瑜才在消失前,反手给了阿铃的后背一爪。

可能

若不是这张符,她伤的就不是后背,而是死在鬼爪下了。

她又被怀鸦救了一次。

阿铃握紧手间的小玩偶,明明浑身如坠冰窟,指尖冰凉,可却觉得它暖得惊人。

一时间,复杂的心绪翻涌不止。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突破了她的心防,住进了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恰在此时

鬼船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雷响,整个黑沉的天际都被照得亮如白昼。

“咔嚓”

桅杆传来一阵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轰然断裂,砸得整个船身都在摇晃。

阿铃一时不察,一不小心撞到了背后的伤口,疼得她头昏眼花。

江陵岿然不动的坐在木椅上,微阖的眸子缓缓抬起,指尖屈指一弹,一道雪亮的剑光疾驰而去。

他站起身,余光扫过苍铃铃隐忍着痛苦的神色,神情有些微怔、似乎想要做些什么。

最终,他还是转过身,冷凝的声音随风而逝,“我去一观。”

阿铃的心头涌上一阵慌乱

她很怕孤零零的死在这里,更不想一人待在这。

但她还是从喉咙里挤出一道嘶哑的声音,“嗯。”

江陵脚步微顿。

他道,“这道雷闪是你师姐的符纸所致,他们应是出来了”

我去去就回。

江陵觉得这句话太显亲密,皱着眉咽回去,心底隐有些烦躁。

他是封圣,神灵已堪大道至臻。

极少有什么人或事物,能够牵动他的神灵。

难不成,命定姻缘线所牵扯的宿命,当真代表着回天乏术的枯鱼之肆么

他转身离开房间,伴着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携带而来的一身灵势,也最终消弭于天地间。

就好像他从未来过。

阿铃反手摸了摸血淋淋的后背,伤口已经不再血流,但湿漉的衣服却粘在了伤处,只是动下肩膀都疼得厉害。

焦灼的痛意大刀阔斧的侵蚀着她的神经,眼前黑蒙蒙的一片。

可阿铃还记得自己身处鬼船,吊着神灵,保持着一点清醒,不敢真的睡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维持着这个状态多久,每分每秒对她来说都漫长得好似一生。

好像在这场与死亡的拉力赛中,她被死神的脚步紧追着不放,只能在一惊一乍的疲惫中沉浮。

“阿铃阿铃”

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有温热的灵气缠绕上她的身体,明明似曾相识,却让阿铃觉得如此陌生。

不,不行,她不能让不认识的灵气进入自己的身体

受伤的小兽依靠着本能,独自舔舐着伤口。

迟钝得思维缓缓复苏

我这是怎么了我好痛

鬼船纸人陈瑜极限的战斗反

阿铃终于反应过来,她们在观潮遇到了浮尸,然后又卷入了魇月鸟的摘星楼自杀案。

最终,确定了陈瑜与满月楼花船有关,又追到了鬼船。

而她也迎来了与纸人陈瑜的一战。

“唔”

阿铃身上微颤,轻轻撑开了眼皮。

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沉,隐约能看到点模糊的光影。

“阿铃”

一只柔软的手附上她的额头,“阿铃,我是师姐”

“嗯”

阿铃眨着眼睛,茫然的扫过四周

面前一身幽香的师姐,凑在床尾的李沉星,站在师姐身后的是背着铁剑的江陵

阿铃的呼吸蓦然有些急促,攥着小玩偶的手用力到颤抖不止。

“阿铃你想说什么”

她一双眸子尽是急切的迷茫,声音微颤道,“怀鸦,怀鸦呢”

陆雪薇一愣,“怀鸦道友”

她转过身。

江陵的身形也一顿,紧接着偏转过身子

露出处在最后、坐在轮椅里的少年。

阿铃心中的慌与疼,瞬间都有了宣泄的出口

微颤的耳朵缓缓背成了飞机耳,绷紧的脊背、炸毛的尾巴,都一点点放松下来。

就连那充斥着警惕的冰冷兽瞳,都变得可怜巴巴起来。

“怀鸦”

小姑娘的声音又软又轻,哪还有面对江陵时的戒备与冷硬。

怀鸦抿着唇,带着一身冷意到她面前。

本还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只是离了两个时辰,就变得如此狼狈

他该是冷漠的。

可在她轻轻唤他名字的时候,还是有什么东西土崩瓦解。

“嗯,我在。”

阿铃摸索着去抓他的手,只摸到了一片顺滑的衣袖。

倒是那片凉意,顺着她的力道,反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只手都包裹起来。

阿铃费力的撑起身,一个尽全力的飞扑,将脑袋埋到他冰冷的怀里,一动不动的怀着他。

怀鸦垂眸看着她背后三道狰狞的伤口,幽深的目光隐隐浮现出零星的阴鸷。

两人灵气渐渐相融,合而为一竟没遇到任何阻碍。

冰冷的灵气一路下沉,直进入她的丹田,穿过她的心脉,更安抚着她躁动不安的灵气。

陆雪薇心里有些不得劲,但她知道,阿铃的伤势要紧。

外伤容易好,内伤若不融灵治愈,依靠阿铃自己梳理是很难痊愈的。

现在阿铃更信任怀鸦,而且怀鸦的刀还能吞噬鬼气,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陆雪薇摸摸鼻子道,“我这有灵疮散,等下阿铃别忘了上,我先去置下结界。”

“那个我去看看四周还有什么危险没”李沉星也尴尬一笑,连忙退出去。

等众人都有了,怀鸦才发觉自己的衣襟竟刹那间湿了一片。

小姑娘的头紧紧埋在他怀里,一连串破碎不成句的呜咽声响起。

“呜呜”

怀鸦破天荒生出了种无措之感,沉默片刻,柔声安抚道,“没事了。”

“好疼呜呜”

“怀鸦我要要死了”

见她哭得可怜,猫耳朵又一直贴在脑袋上,怀鸦轻抚着她的头发,唇角轻轻贴着她的耳尖,将声音以灵气连成一线,送到她耳朵里。

“你不会死。”

怀鸦语气温柔又笃定,恍若

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阿铃总算是平静了许多,但还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抽噎道,“我的小玩偶呜呜玩偶坏了”

怀鸦不得已给她重新捏了一个。

“不要这不是阿铃的小玩偶了呜呜”

怀鸦的手艺实在是有点差,捏十个小玩偶,十个都不带重样的。

偏偏她哭起来不依不饶,非要个和坏掉一模一样的

怀鸦干脆把整个毛绒绒的披风送给她她后背有伤,就直接塞到了她储物袋里。

捧着储物袋的阿铃可算是被哄好了

只是阿铃思绪一回笼,便觉得太丢脸,下意识把脸又埋起来了。

这一动不小心牵连了伤口,疼得她又是一颤。

“嘶”

“怀鸦,”她又开始泪眼汪汪,“疼,好疼”

怀鸦将目光放在她背上三道伤,被她折腾了一通,面色也依旧平静。

“这有灵疮散。”

“你是不是在为难猫猫,”阿铃控诉道,“我怎么够到,我一动就好痛”

怀鸦抿唇,“我叫陆雪薇来。”

“不要。”

阿铃不想和陆雪薇融灵,“我,我吞了纸人陈瑜的鬼息,我不想师姐担心。”

毕竟鬼息是邪祟的神灵,吞噬鬼息这种行为,不亚于吃了一只鬼。

阿铃当时是命在旦夕,不得已而为之。

可是她能接受,想办法消化掉鬼息,却不代表师姐也能接受,她下意识的不想让陆雪薇知道。

再说,本来阿铃就要寻找灵尘大师,以缠灵术稳定神灵,开辟神灵府。

现在又加上一个吞噬鬼息,不知要生出什么意外了。

只是

阿铃不由苦笑,本来就要在开辟神灵府时九死一生,现在似乎雪上加霜了。

怀鸦与她融灵,又有吃吃时不时响起的声音,自然知道她战斗的过程,“你若一直待在无界结界,未必不能撑到江陵来救。”

“可我想亲手灭杀它,若不此,岂非会一直害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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