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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把酒话桑麻4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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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烈酒“”“你们不许打趣他,拿了钱就赶紧走。”这群汉子跟着他泼皮惯了,陈烈酒怕许怀谦不习惯,赶紧把他们吆喝走。

被陈烈酒这么一赶,一群汉子嬉笑着一哄而散。

“对了,我搬回来的箱子里有你的书籍和衣物,你点点看有没有少”

等把人送走,陈烈酒突然想起,他还有事没跟许怀谦交代。

刚张了个口,话音还未落,就见结完账的许怀谦手里拿着个空掉的钱袋子朝他看了过来。

“额”

瞬间,他便忆起自己利用钱庄的钱砸许怀谦给他当赘婿的豪迈壮举来,知道东窗事发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向许怀谦解释“除了钱庄的钱,我的确是把所有的家当都给了你。”

说着他声音小了些“也不算是骗你吧。”

陈烈酒很确信,他当时说的是我把我所有家当都给你,可没有说具体有多少,应该算不上骗

当然许怀谦要因此生他的气他也认,这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地道。

原本想听他解释的许怀谦,听到他这般狡辩,顺着他的思绪想了想,由有一百万的漂亮富婆变成只有一万块钱的漂亮负婆,钱变少了,老婆还在,确实算不上骗。

但是

许怀谦敛眸瞧着陈烈酒“你就没有私藏的了”

他就不信,一个胆大到敢骗婚、敢拆家的恶霸哥儿,不敢藏私房钱。

“啊”

正等着许怀谦发火的陈烈酒,没等来他的怒火,反而等来了他一句不痛不痒,不轻不重的一句问话,愣了一下,想也不想地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锞子“这是从许大郎手里要回来的,这个是我私人借给他的,给你。”

许怀谦接过他手里的银锞子,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他就知道。

把钱给了许怀谦的陈烈酒,触及到他的眼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急忙解释道“我没有藏私房钱,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你交代罢了。”

“真的”他怕许怀谦不相信,还捉着许怀谦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游走了片刻,“不信你搜。”

哥儿的身体结构与男人一样,前面扁平一块,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尤其是这身上还穿着衣服,更觉察不出什么来了,但许怀谦落在他身上的手还是不自觉地烫了一下。

他抽回被陈烈酒拉着乱摸的手,轻咳一声“好了,好了,相信你了。”

“我说过会给你我全部的家当,我就一定会给你。”陈烈酒对上许怀谦的眼睛,“我陈烈酒说话算话。”

虽然在砸钱让许怀谦给他当赘婿这件事上他模糊了一下钱财,但他给许怀谦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你放心,我以后挣的钱也会交给你,”陈烈酒向许怀谦保证,“我会努力挣钱,把欠你的这个钱袋子填满。”

许怀谦看他说得信誓旦旦,纵然对他隐瞒过自己钱财一事还抱有疑虑,但还是选择再相信他一次“好吧。”

许怀谦这种得知自己被骗后,不生气也不发火,而是等着他解释的态度,令陈烈酒有点开心。

他见过太多太多的男人不能忍受欺骗,即便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误会,他们都会恼羞成怒,不把自己的妻子、夫郎当人看的随意打骂,只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

陈烈酒承认一开始他找许怀谦当赘婿,除了他最合适还能解决掉抢错人的麻烦外,还看中了他那病怏怏的身体。

病弱就意味着他只能依附他,而不能操控他,这对于自由惯了的陈烈酒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可他跟许怀

谦这两天接触下来,发现他好得有点过份了,不仅没有生病的人该有的臭毛病,还在尽量包容他,包容他的家人。

就有一种。

挖到宝的感觉。

“我也不糊弄你,”误会解除,陈烈酒心情大好,拉着许怀谦去了正厅,指着正厅里的几个箱子说起他的计划来,“这些都是我从你家带出来的,我都想好了,以后我外面挣钱,你还像在你家一样,只管在家读书写字就是。”

许怀谦打开箱子,见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原主的衣物和笔墨纸砚书籍。

听完陈烈酒说的话,转过身,向他看过去“你要供我读书”

“对啊。”陈烈酒点头。

他想过了,许怀谦身体不好,不能帮他收账,也不能干地里的活,但也不能把他一个大男人关在家里,什么都不让他做。

还不如让他跟以前一样,在家读书写字就行,不求他考个秀才举人的,只求他身心舒畅,出门在外,自己也能有个底气。

许怀谦看陈烈酒答应得这般爽快,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即使没有原身的记忆,许怀谦也清楚,在古代想供一个读书人有多么不容易,不说其他,就单说笔墨纸砚的消耗,就不是一个普通农户家庭能够承担得起的。

现在家里的银钱,刨除刚结工钱用掉的一百文,加上陈烈酒给他的十两银子,一共还有十六两七百五十文。

家里总共就只有这十七两不到的银钱,他是真不知道,陈烈酒哪儿来的底气说要供他读书的话。

陈烈酒没有察觉到许怀谦的异样,不仅一点都没有为银钱发愁的模样,还催促他“你看看你还有什么缺的,要是缺什么就尽管跟我说。”

这口气。

好似他有万贯家财一般。

许怀谦无奈蹲下身去,翻了翻那箱装满书籍的藤箱。

他记得原主身上还有个童生的称号,只是考个童生都要看这么多书。可想而知,这科举不是那么容易考的。

况且原主就一个乡下书生,学堂里的夫子自己都是一个考了一辈子没考上秀才的老童生,能教个童生出来都顶天了,想教个秀才出来,得撞大运才行。

许怀谦自认为自己没这个大运,他在现代考个公务员都刷了近两年题,还是第一名没有去面试,他面试优异,才顶上的。

在这个完全架空的古代,四书五经都跟他认知的不一样,更别说让他去考科举了。

他没考上倒也没什么,他就怕自己答题的时候,把他记忆里的历史和这个时代的历史搞混淆了。

但不得不说,陈烈酒考虑得也有道理,他身体不好,什么也做不了,在这个士农工商等级森严的时代,他不读书难道要去做最末等的商人。

而且没有背景的话,行商貌似风险也很大。

许怀谦思绪杂乱地翻阅着藤箱里的书籍,突然一块巴掌大的冰凉物从他拿起的两本书的夹层掉落。

许怀谦捡起来一看。

是一面铜镜。

但下一刻,他看清铜镜里自己的模样,惊得眼睛一睁,忙捂着嘴,猛烈地咳嗽起来。

这镜子里的人是谁

都说古代的铜镜照不清晰人,许怀谦实在想吐槽,这哪里照不清人了,明明就照得清清楚楚。

把他那张苍白瘦弱憔悴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完全显露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

许怀谦咳得眼泪都下来了,他以前不说帅得惊天动地,可好歹是蝉联过四年大学校草的人物。

想当年他拒绝

了一众娱乐公司的邀约,选择下海考公,去为国家添砖加瓦时,多少人捶胸顿足,为他惋惜。

穿越到这具身体身上,他原本以为,名字都一样,相貌也应该差不多,从陈烈酒不惜利用钱庄的钱来砸他,也要把他砸回家当夫君这点来看,就算是生病瘦了点,也应该难看不到哪里去。

毕竟他一个病秧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带回家还要费银钱养着,这要长得还不好看,陈烈酒哪里看得上他。

哪里想到他不仅好身体没了,连他的好相貌也没了。

“怎么了”许怀谦突然地急咳,吓到陈烈酒了,他蹲下身替他顺了顺背,急忙问道。

“好丑。”许怀谦手里捏着那面镜子,咳得说话都困难。

陈烈酒只听他呢喃便知道他这是被自己的相貌刺激到了,忙把他脸抬起来“谁说的”

“你长得很好看啊,”陈烈酒认真端详起他的脸来,“睫毛很长,眼睛也很漂亮,五官也不丑,就是生病了有点憔悴,养养就好了。”

“真的吗”咳出几缕血丝来的许怀谦听到陈烈酒这话心里舒服多了,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声。

“真的。”陈烈酒捏着他下巴的手替他抹去了唇上鲜红的血丝,心中那股颤栗才消去。

刚他看许怀谦那一脸病容,眼中含泪,唇带血丝的模样,竟然觉得他好美,他怕不是有病。

许怀谦见陈烈酒的语气不似作假,又把那面铜镜拿起来,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

除了因为病生瘦得皮肤很憔悴外,好像确实没有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眉眼轮廓之间还能隐约看到点他现代模样的影子。

没准就像陈烈酒说的那样,好好养养,能够养回来。

解决了容貌焦虑的问题,许怀谦一颗心放了下来。

他是放心了,可陈烈酒却没有,把他安置好后,快步出了门。

手里拿着一根竹竿,赶着一群鸡鸭鹅回来的陈小妹向他问道“哥,你又去哪儿”

“去请大夫”

王婉婉拿着燕窝,满眼震惊“这一盏都做了”医馆大夫可是说了一盏能泡发很多的,每日早晨只需要撕一缕泡发炖上个半个时辰左右,就能端给许怀谦喝了。

“家里四口人呢,”许怀谦眼睛都没睁开,半睁着眼,“每个人都尝尝,分摊下来也不多。”

“可是”王婉婉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许怀谦敛下眼,“灶房里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王婉婉没话说了,拿着燕窝去厨房炖了。

许怀谦半闭着眼飘着回房的时候,陈烈酒正在屋里穿衣服,见他这样,笑了笑“要不要再睡会儿,待会儿饭好了,我再叫你。”

“不用,”许怀谦寻了根板凳,坐在桌边,打着哈欠,揉了揉太阳穴,强行睁开眼,慢慢翻开桌上原主的书,“我看会儿书就好。”

正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趁原主记忆还没有彻底散去,他得把书里的知识和原主的记忆融会贯通,让它彻底成为自己的。

为考秀才打一下基础。

陈烈酒张了张口,原本想说,你也不必这么努力,做个样子就行,家里又不指望你考个功名回来光宗耀祖。

转念一想,他这样说,未免也太打击许怀谦的自信心了,这不明晃晃地说他不行吗

原本他身体就比常人虚弱,要是还不让他读书,会让他觉得自己太一无是处。

万一自暴自弃,病情加重就不好了。

陈烈酒站在许怀谦的角度想了想,没把这番伤人的说出来,转而崇拜地说“我相公这么努力

,一定可以考中一个功名回来,让村里人都羡慕我找了个好夫君”

刚看了几页书,全都是些文绉绉的古文,还没有沉浸进去的许怀谦听见陈烈酒这番崇拜的话语,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

要是他考上个举人、进士什么的去当个官,陈烈酒从村里人嫌狗憎的恶霸,变成村里最令人羡慕的哥儿,那光景该有多美妙

瞬间,许怀谦的斗志就被击起来,原本只想考个秀才装装样子的他,突然觉得考进士也很有趣。

就像他当初不想进娱乐圈,跑去当公务员,为国家添砖加瓦一样。

换了个时空,他对这里的归属感不高,没有为皇帝打工,报效于他的想法,但要是为了陈烈酒感觉又不一样了。

有了目标的许怀谦顿时觉得文绉绉还没有标点符号断句的古文看起来那么吃力了。

融入进去,其实也挺好理解。

他这一看就看了近一个时辰,直到陈烈酒端着炖好的燕窝进来,他才放下书籍。

“刚好放凉了,”两人几乎是同步的,陈烈酒觉得他们还挺有默契,笑着问,“先吃点东西歇歇眼”

“好。”许怀谦接过碗,见自己满满登登一碗燕窝,而陈烈酒那碗除了汤什么也没有,喝了一口燕窝,也不作声,顾左而言他道,“你的头发好像有些松散了。”

“是吗”陈烈酒伸手去碰了碰头。

“别动,”许怀谦制止了他,“你一动,就全乱了,我给你弄吧。”

“好吧。”陈烈酒没有怀疑其他,凑到许怀谦面前,让他帮自己整理头发。

许怀谦取下他那根旧到都快看不出颜色的发带,趁机从怀里取出昨天在胭脂铺子买的那根颜色鲜亮的红色发带绑在他头上。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虽然他们只结了发还没有成为夫妻,但此刻许怀谦的心情跟这句话是一样一样的。

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希望不要被辜负。

“好了。”

系好发带,许怀谦将那根旧的随手搭在桌沿上,陈烈酒转过身看到他用旧了的那根发带并没有绑在头发上,摸了摸头发上不一样的发带触感“你给我绑的是什么”

“也是发带。”

扯过发带尾端一看,一抹漂亮而精致的鲜红映入眼帘,陈烈酒见过,是许怀谦昨儿磨着胭脂铺子的老板,磨了好久才卖的。

非买品,得在铺子消费十两以上的客户才能有。

而许怀谦为了这根发带磨碎了嘴皮子,昨儿他还在想,他这么大费周章的做什么,红色并不适合他。

没想到是给他买的

是了,早该想到的,家里除了他,没人爱穿红,也只有他衬得起这红色。

陈烈酒想到这里,唇角眉梢都在飞扬,这还是他父母去世后,第一次收到如此有心意的礼物。

许怀谦看他表情喜形于色,知道他多半是喜欢的,但还是盛了一大汤匙的燕窝喂他“喜欢吗”

“喜欢”陈烈酒不设防地吃下,愣一下,翘着唇角毫不犹豫地表达了自己的愉悦,“我会好好珍惜的。”

不管是人还是发带,他都会好好珍惜的。

陈烈酒换了根新发带,不出片刻,陈家的其他两个人都知道了。

王婉婉捂嘴偷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陈小妹巴拉了一下,许怀谦给嫂嫂买了面脂,给大哥买了发带,虽然也给她买过糖,可糖不是她最需要的。

想了想,她觉得不能守着许怀谦有空或者自己愿意,她得主动出击。

她提着一篮子鸡蛋,巴巴地走到了许怀谦面前,许怀谦翻了一页书,当没有看见。

“喂。”陈小妹张了张口,想提醒许怀谦她来了,但看许怀谦认真看书的模样,又觉得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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