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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把酒话桑麻4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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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烈酒“”陈小妹看这一篮子鸡蛋,只有五个能用,小脸愁得皱在了一起“只有这几个能用啊”她的发财大计,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想要挣钱就不能太急功近利,”许怀谦看她这火急火燎的性子,倒是觉得只有五个也挺好,“太急,你投了大量的鸡蛋进去,要全都折了怎么办”

刚陈小妹把蜡烛找来的时候,许怀谦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因为不是母亲抱窝出来的小鸡,成功率可能不是很高,先降低了一下她的期待值。

以免她期待值太高,最后没有达到这个阈值,失望透顶而一蹶不振。

“好吧。”有许怀谦打的这个预防针,陈小妹虽然有点不开心,但还是忍住了,“五个就五个,希望能有两个成功的。”

见她想开了,不再纠结于马上就能挣钱发大财。许怀谦这才去找了个木箱子出来,底下铺满米糠,将鸡蛋放进去,盖上棉被,找出原主冬日里用的汤婆子灌满滚水,放进棉被里,在屋里找了个高度合适的位置,把木箱放上去,正对着屋外的阳光晒着。

弄完了后,他拍了拍手“好了。”

“就这么简单”陈小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就随便找个箱子,拿点棉花把鸡蛋一裹塞个汤婆子就完事了

这么简单,能孵出鸡蛋来吗

许怀谦颔首“就这么简单。”

孵小鸡其实只要让鸡蛋保持恒温三十七八度左右就行了,在家用电饭锅、电热毯、水袋、甚至体温都行。

他感受过了,四月的天,还不是很热,白日里阳光直射的温度加上汤婆子散发的热度能维持到孵化小鸡的温度,到了夜间肯定就不行了。

好在他在找东西的时候,找到两个牛肚水囊,外面磨得光滑,但保温效果很好,应当是陈烈酒以前走镖的时候用的,夜间装上滚水,放在箱子两侧,再多加一层棉被,差不多就行了。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土炕孵化法,有炕怎么都好保持恒温,但可惜这里是南方,没有烧炕的。

等孵化成功以后,想要大规模地孵化时,再想办法找人做一个吧,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虽然陈小妹对许怀谦这堪称儿戏的孵小鸡方式表示非常怀疑,但看许怀谦那信誓旦旦的模样,还是选择先相信他。

万一真的能行呢

有了这个孵小鸡的办法,陈小妹连玩都不出去玩了,整天在家守着这五颗正在孵化的鸡蛋。

许怀谦说了让她每隔三四个时辰翻一下,让蛋壳里的小鸡苗透透气,她就每天掐着时辰去翻。

盼着她的小鸡苗快点出来。

这日,差不多把原主的书都看完了的许怀谦正坐在正厅里,磨墨开始写注释,想要书读得好,注释少不了。

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许怀谦还是根据自己的理解,把书翻译了一遍,想着最后再跟原主的记忆核对一下,也能更深刻地加深记忆。

而陈小妹也把孵小鸡的箱子搬去院子里晒太阳,今天的太阳有点小,晒不到屋里,她怕小鸡感受不到太阳的温暖,不肯从蛋壳里出来。

正晒着,隔壁陈贵家的带着她小儿子挎着挎篮上门了“小妹,在家忙乎啥呢成天也不见你出来玩,我家小柱子可想你了。”

“啊”陈小妹被陈贵家的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懵了一下,她平时根本就不跟陈三柱玩呀。

不过人家热情招呼她了,她也不能没礼貌,客气地问候了一声“贵婶子这是有事吗”

“是这样,”陈贵家的干笑两声,“我当家的这两天胃口不好,吃什么

都吃不进,我想跟你家换点米,给他熬点好克化的米粥喝,看能不能吃得进一点。”

“哦。”陈小妹见她挎着的篮子里放了几把青菜和几个鸡蛋,想着就换一碗米自家也不吃亏,这才放了她进院子,转头跟王婉婉说,“嫂嫂,贵婶子来换米。”

“知道了。”坐在廊下正在给许怀谦做衣服的王婉婉应了声,放下针线,接过陈贵家的篮子,进厨房给她换米去了。

时下村里人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白米吃的,他们都吃籼米,因为南方籼米一年两熟,比一年一熟收成还不好的稻米便宜,大多数的人都吃这个,只有家里有小孩孕妇病人等的情况下才会去买点白米。

要是需要得不多,就到旁人家换。

陈烈酒虽然是个恶霸,但他为人大方,不占人便宜,有时候还会多给,周围人家都喜欢到他家来换,王婉婉也是熟门熟路。

她这一进厨房,陈贵家的也不好意思在院中干站着,见陈小妹拿着个用棉被裹住的东西,左摸摸右摸摸的,问她“小妹,你这是干啥呢”

“孵小鸡。”陈小妹用手背试了试棉被里的温度刚好比她身上的温度高出一点点,放心地说了出来。

“孵小鸡”陈三柱一听来了兴趣,一把将陈小妹的棉被拿开,看见里面果然有五个鸡蛋,捧起来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哈哈,娘,她用棉被孵小鸡,她当她是母鸡吗还能抱崽”

“啊我的小鸡”陈小妹没在意陈三柱怎么说她,看到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五颗鸡蛋被拿走了,急得忙伸手去抢。

“什么小鸡,明明就是鸡蛋”陈三柱躲着陈小妹,就不让她抢回去,嘴里还嚷着,“只有母鸡才能抱崽,你是母鸡吗”

他个子比陈小妹高,陈小妹够不到,只能蹦着去够,结果不知怎么地陈三柱手一松,鸡蛋全落在地上,摔碎了。

陈小妹看着地上摔碎的鸡蛋,气得眼睛都红了,一上头,对着正在捧腹大笑的陈三柱就招呼了过去。

“你赔我小鸡你赔我小鸡”

她都孵了十来天了,二哥说了,快的话二十来天小鸡崽就能出来了,这下好了,全没了全没了

“嗳,你这孩子怎么还打人呢”她事发突然,揪着陈三柱的脑袋使劲敲,把陈贵家的吓了一跳,忙去把她拉开。

但陈小妹死活不松手,还一口咬在陈三柱的肩膀上,任凭陈贵家的怎么打她的脸,掐她下巴都不松口。

许怀谦听到动静,放笔出来的时候,见陈贵家的都扇了陈小妹好几巴掌了,忙快步上前去将她手推开“这位婶子,你过分了”

“我过分”被推开的陈贵家的听许怀谦这么一说,气道,“她都把我娃咬成啥样了,没打死她个死丫头都算好的。”

许怀谦轻手轻脚地分开陈小妹紧咬着陈三柱的肩膀的下巴,见她白嫩的脸都快被扇肿了,下巴上全是掐痕,即使这样也没哭,眼睛里打着泪花,一脸愤恨地瞪着陈贵家的两人,嘴里不停地叫嚷着“你们赔我小鸡”

“赔你什么小鸡”陈贵家的扒开疼得直嚷嚷的陈三柱肩膀一看,都咬出血了,“没让你们赔我家小柱子医药钱都算好的”

“哎哟,我的心肝。”说着她把哭得直抽抽的陈三柱抱进怀里,“娘就不该带你来这陈家,被一个死丫头欺负成这样,这又青又肿还流血得遭多大罪哦。”

“你一口一个死丫头,”许怀谦看了,这陈三柱又皮又糙的陈小妹根本没下死手就是咬肿了些溢出了点血,根本没那么严重,她嚎得像是快要死了似的,反观陈小妹才是被打得不轻,不耐烦了,“你家的孩子是什么,死孩子”

“你怎么说话的,你一个病秧子才

是死孩子呢,”陈贵家的抱着孩子一脸心疼,“她一个死丫头,生下来就该掐死的赔钱货,能有我家儿子金贵”

敢情还是个重男轻女的。

以前许怀谦下乡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把女孩的命,当命看的人。

“我家宝珠的命当然比你家儿子的命金贵多了,”许怀谦揉了揉陈小妹那被扇得都肿起来的脸,“等她的小鸡孵出来,她就是我们家的金娃娃,你家儿子到现在还只会玩泥巴,能跟我家宝珠比”

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

她最在意什么,许怀谦就往她在乎的上面招呼。

“还金娃娃呢”陈贵家的看着那摔在地上的鸡蛋,“要是拿个破棉被都能孵小鸡了,我还说这天上能下银子雨呢,它下吗别以为叫个宝珠就珍贵了,一个克爹克娘丧门星的玩意”

“你”陈小妹望着她,眼睛都快瞪出血了。

她一出生,她娘就难产去世了,没过多久爹也病死了,大哥在外面走镖,只有八岁的小哥带着她,小哥生下来就腿脚不好,带着她老被村里人耻笑,说他两都是家里的丧门星,克爹又克娘。

后来还是大哥回来,把他们都打了,告诉他们,小哥叫金虎,她叫宝珠,他两都是家里的金银珠宝,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才不是什么丧门星,村里人才没明着取笑他们。

现在这话又被陈贵家的翻出来说,新仇旧恨加起来,怒火烧得陈小妹恨不得将面前的老虔婆给咬死。

“我说她是金娃娃她就是金娃娃,我说她能用棉被孵出小鸡她就能孵出小鸡,宝珠就是宝珠,只会明珠蒙尘,你们家三柱”许怀谦说到这里看着只会在陈贵家怀里哭的陈三柱顿了顿,“不要被你给柱在这村里就好。”

“婉婉,”许怀谦说着叫了一声王婉婉,“把这位婶子的东西拿出来,想必我们这一家子病的病,丧门的丧门,换了,人家也不敢吃。”

“诶。”

早在屋里听到动静气愤得不行的王婉婉忙不迭地提着篮子出来了,将篮子送还给陈贵家的时候,故意手松了一下。

篮子掉在地上,鸡蛋碎了一地。

“你”陈贵家的还指望拿这些鸡蛋去别家换米,这会儿见鸡蛋全碎了,气得想大骂王婉婉。

“咳咳咳咳咳”

许怀谦拿帕子捂着嘴咳了几下,帕子上瞬间多了几缕血丝,“婉婉,去请你大哥回来,我今儿受了气,怕是不行了”

话还没说完,陈贵家的看到那血丝,吓得脚步往后一退,跑起她家孩子就跑了“这跟我们可没什么关系啊”

这样一算,他时间不多了。

而且他不能直接到点去考试,考试前还要先报名,报名需要亲供、互结、具结等等资料。

亲供好说,就是他的年龄、姓名、籍贯、以及父祖三代的名讳履历的一份保单,确保不是奴籍、商籍、艺伎,戏子等流就行。

但是这互结和具结可就不好说了,互结得需要同考的五人做担保,以防代考、帮考、作弊,一旦发现五人皆要连坐,具结则是需要一位廪生认可他们的资料都属实,才能开具保结。

一个县城同考的五人找找,总能找到相互担保的,但廪生可就不好找了。

廪生是由一个县城参加过秀才考试并且在考试中获取了优异成绩的才能叫廪生,一般一个县城只有五到十名,大县则有十到二十名,像他们糜山县这种小地方能有五六个都不错了。

他还得差人去打听去年的岁试,被录取为廪生的有那几位才行。

这就是住在村里的不便之处了,外面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村里是

一点消息也听不见,尤其是这个村子里还没什么读书人,想要知道点读书人的消息,更是难上加难。

“实在不行就去找夫子吧。”许怀谦翻了翻书,想到原主先前考童生都是由桃李村的老童生章既明章夫子一手包办的,他提些礼去,让他再帮他想想这互结和具结的事,应该不是太难。

心里把这些事都给理顺了,许怀谦这才沉浸在书本中。

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他得把这些书都给熟读吃透才行。

许怀谦在家苦读,孵化室里的事,都交给了陈小妹,一间屋四千多颗种蛋,全是她在翻。

没办法,谁叫许怀谦说大话。

说什么修房子剩的钱全都给我换成种蛋。

打地基、买泥胚、房梁、屋顶,以及砌炕,一共下来才花三两银子。

这三两银子还是因为在南方砌炕的师傅不好找,陈烈酒花了五百文才找来一个会的,砌了一间大通铺的炕,光是底下的灶膛都有五个,不可谓不宽敞。

剩下的二两银子,陈烈酒就果真按照许怀谦的吩咐,全部换成了种蛋。

有了火炕,保温效果然比用棉被和汤婆子靠谱多了,夜里只需要把灶膛封死,再关上门窗就什么都不用管了,比起以前还得起夜看看棉被里的汤婆子和牛肚水囊有没有凉方便多了。

但有了炕,也不是万事俱全,起码保湿效果就做不到以前还能抱到屋外晒晒太阳那般轻松了。

这随时注意炕上的温度,不能高了也不能低了,早晚各翻一次,太干了还得在墙上洒洒水,维持屋内的湿度。

反正一天可有得忙了。

陈小妹也是痛并快乐,每天满头大汗地在孵化室里忙上忙下,还好有王婉婉帮着她。

这日,自觉自己已经把书背得差不多了的许怀谦,正坐在屋里默书。

这科举不仅要考试帖诗、经论、律赋、策论还有默经。

这些天许怀谦试过了,除了试帖诗不行,其他的他都还可以,勉勉强强能看,好歹也是读过九年义务教育,做过几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上过四年大学,刷过两年题库,当过五年公务员的人。

别的什么不太会,这做题和社会经验都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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