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十二月初四日,孝庄太后三周年祭日。
康熙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我叫内务府那边儿上点儿心。以后,你就不要再管袁青青的事了。”
第二日,商量完朝政后,康熙和乌拉那拉费扬古说了要同他结成儿女亲家这事儿,乌拉那拉费扬古上了自家幼女的八字,交由礼部去合吉日。
莺哥只作没听见。
他斥道“朋党之害历代皆
有,而明末为甚,里间分树党援,飞诬排陷,迄无虚日,以致酿祸既久,上延国家。贻误战机,误国误民。”
魏见月和戴佳澄月倒是遣人来送了贺礼,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
正月二十六日,储秀宫妃赫舍里素真生下一位皇子。
“嗯。”
何况呀,德妃目之所及,都找不到一个说话人。
佟佳苍雪颇为认同点头。
礼部开始筹办,挑选日期,准备诏书。
乌玛禄好笑的看着她“你啊你,这么个性子,可真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佟佳苍雪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莺哥和燕五姐服侍着她离开。
两人不再说话,同床异梦,各自背睡。
“你这人”康熙道,“你倒是问问,没趣得紧。”
她慢悠悠的,坐着步辇回去了。
她又道“高太医来后,让他去给那个生了病的瞧瞧。”
乌玛禄想了想,邀康熙下棋。
乌玛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叫太医院开药,都记我身上吧。”
公元1691年,康熙三十年。
燕五姐年岁还小,免不得问道“主子是说德主子么”
乌玛禄还真不关心,闻言道“这些事你下了决定就好。”
本来就是玩耍子的,输赢做不得准。
她素来小心谨慎,不争不抢,他乐意给他几分薄面。
可即便是个神仙,来人间历劫,哪个不是被千刀万剐,鲜血淋漓,非得要扒皮拆骨,剥尽心肝儿,全身没块儿好地儿,才算完。
她姐姐说的对,这位德妃自是与别的后宫女子不同。
康熙道“我前些日子和费扬古聊天,他说他家有个女儿,差不多十岁,性格文静,我合计指给老四。”
佟佳苍雪倚在那里,好奇的问她“德姐姐,你就不会不甘心么。”
“也好。”
她说“好。”
两人聊闲。
康熙也好好的放松了一会儿。
康熙道“乌尔衮是札萨克多罗郡王鄂齐尔次子,固伦淑慧长公主孙,太宗曾外孙。这回征讨噶尔丹,他率巴林右翼旗兵丁参加了,是个勇武的男儿。”
未过几日,便下诏赐册乌拉那拉静姝为胤禛嫡福晋,不日与胤禛成婚。
万琉哈柳烟私下同王云锦她们道“姐姐那个性子,只要她愿意,她能够轻易的讨好别人。”
他们之间也是有个好时光的,并没有走到生死不复相见的地步。
佟佳苍雪沉默了一会儿“你倒是想得开,放得下。”
她叹道“哎呀呀,可真真是君心难测。”
琉璃顿了顿,还是说了事“明年咱们宫里得向内务府要人了。”
待他走后,乌玛禄对琉璃说了这事儿“皇上既然开了口,你就让盯着那边儿的人不用去了。”
“他自己争气,奴才不曾做过什么。”
二月末,上朝,康熙扔下奏折,里间举报有大臣勾结。
佟佳苍雪摆手道“无趣无趣。”
“换了太医,开了药,早就不咳了。”
两人其实没什么话说,那话说来说去,就绕回了二格格身上。
“我只图个清静。”
“那不错。”乌玛禄道,“爷挑的果然没错。”
乌玛禄让她先下去,自个儿要歇一歇了。
康熙斥责道“明朝亡于东林党,
清谈蔚然成风,而不体恤君主,只顾自己利益。”
“王阳明心学有知行合一。知与行不能合一,算什么知道。”
她叹道“似你这样,瞧一眼便知他人性子,平日里定然无趣透了。”
青莺端上茶,上了糕点,便侍立在一旁。
她感叹道“这世上诸般道理,原是相同的,不过有几人堪破后能放下的。”
他沉沉的叹气,最终压下了心中的异样,犹豫良久,仍然让胤礽去安奉殿祭奠
年里,康熙忙完了来永和宫。
这话乌玛禄不打算接,她让琉璃换了碟蝴蝶酥“尝尝吧。”
你看,他掌控天下,自然也会去掌控着身边人。
琉璃上了茶,乌玛禄喝了一口,强打精神听着。
康熙道“我望诸君做实事,而非互相勾结,党羽成灾。”
佟佳苍雪性情是有几分古怪的,她瞧了乌玛禄一会儿“姐姐定然因这性子几番招皇上冷落。可若不是这个性子,恐怕皇上压根儿就不喜欢。”
“他家是武将起身,战功赫赫,性子直,为人倒是不错。教导出的女儿不是个弯弯绕绕的性子,我觉着这就挺好的。”康熙是真的很喜欢规矩本分的人,虽然不一定会赏,但有什么,都会先想到这样的人。
乌玛禄叫琉璃把东西收好,待以后她们儿子结亲,她也要还的。
毕竟,这些对康熙来说,太过正常了。
琉璃忙道“奴才知晓主子担忧,早做了,只是高太医说是顽疾,只能调养,大抵是好不了的。”
她放下手中针线“我这一生走来,遇见的大都是好人,些许事都算不得什么。”
一切准备妥当。
康熙道“你最近还咳嗽吗”
“为什么要争”乌玛禄反问她。
“倒也不错。”乌玛禄道,“老四是你的孩子,你为他的打算定不会有错。”
康熙对朋党一事深恶痛绝。
他知朝代更替,或亡于君主无能,或亡于宦官干政,或亡于妖姬乱国,或亡于朝堂朋党。
这天下诸人,做实事者少,都为了自己利益,而不顾其他。
他自觉自己是圣君明主,又抑制宦官,对于女色也不上心,余下便是朝堂朋党,剪之不尽。
他想要成为千古一帝,又怎能对此有丝毫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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