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卿呵呵而笑,“秦将军这性子真是……皇上勿要见怪。”
碧苍微笑,摇首,“朕明白,梅相不必担心,秦将军怎么也算朕半个老师,他的脾气,朕包容也是应该的,倒是梅相,明知公主要照顾驸马,何以挑此时来找她下棋?”
梅玉卿叹气:“老臣近来感觉精力大不如前,怕若不趁此时还清这一盘棋,将成为终身遗憾,老臣近日感触良多,思来想去,这一生,为大蔺为皇上,该做的,能做的,许多事总在犹豫不决中抱憾。”
“梅相说得有理。”
梅相此话看似感叹,但若只是感叹又何必特意来说给他听?
碧苍若有所思地凝神,梅相话中之意大有指责他优柔寡段的意味,为了他的颜面,不过说得委婉。
“梅相也认该战么?”
“战与不战全凭皇上一念之间,皇上的顾虑自然有理,但秦将军所言又何常无理?胡人不除,我朝边境定是永无宁日,百姓又如何能安居乐业。”
碧苍心神微震,胡人不除,边境永无宁日。
胡人好战喜杀戳,虽然被镇压,但待休养生息后自然又会卷土而来,掠夺抢杀。
但一旦争战……又将生灵涂碳……
心里的天秤摇摆不定,扰得思序混乱,内攘未平,若开战……万一朝内大乱……
一时只觉苦涩万分,头痛道:“此事容朕深思之后再定。”
说罢又道:“驸马在凌霄宫休养,梅相同朕一道走吧。”
梅相应声随在身侧,又哂然道:“皇上只三子,长皇子不幸遇刺,如今只余两位小皇子,都已八九岁,皆是聪明伶俐,皇上可有属意哪一位立为太子?”
碧苍被这话挑起伤心,身形不由一僵,“此事朕尚未细思,以梅相所见,哪个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