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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浚来的很快,或许他根本就呆在外庭没回去,他的肩头有水珠,春雨下得淅沥,将他的赭红色的官袍,映得成了深红。
他向我行礼,陛下!
我急急的上前一步,将他扶起,随即发问:秦桧死前,到底要说什么??
张浚摇头,臣只知,大约是同前线战事有关。
我跺脚,又问,那秦桧是同金人有来往了??
张浚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躬身,陛下,秦桧的罪状,都写得清清楚楚,第一条,就是谋叛。
是么?我竟没注意他到底都犯了哪些……
问完这句话,回身坐回椅子上,再次提笔:据探报,金兵在黄龙府,大修工事,卿宜小心为上,切莫贪功急进。
写完,又送出。
张浚尚未走,我猛然想起,岳飞的战报,不仅我这里有,枢密院应该也有不少。
太监撑着伞,宫女打着琉璃灯笼,走在前头。
却只是走的慢,我夺了伞,自己提了灯,朝枢密院疾行。
最后,伞也扔了,灯也灭了,雨也浸湿了衣衫。
岳飞写到枢密院的奏报更多,掉发粮草,请求支援,足足三十二封。
一封封的看过,一封比一封心惊。
金兵败退,却又偶尔赢上一次,赢上一次之后,继续败退。
不论他们是真的退,还是假的退,都不要再理会了!
我承认,我害怕,害怕他一不留神,害怕他万一……
提笔,不要去追了,不用摧垮金兵。
他们扰边就扰边好了,我不怕他们骚扰。
写完,再次御前金字牌送出。
秦桧死了,他什么都没说,我要去他家,翻他的书信来往,翻他的只言片语,看可有透露。
他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也是,都关了两个月,所有的东西,早就没官了。
越是什么都翻不到,越是心惊。
想着他死前,如此笃定,那是他用来要挟我的最后的把柄,却被我就这样,生生的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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