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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_第3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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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娘子怔了怔,张大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放弃了棍棒转身便走。直至新妇举着扇子出来,李徽才见她换了身襦裙跟在旁边,恋恋不舍地望着自家姊姊,与方才简直是判若两人,不由得莞尔。

婚车从安家离开,一路往布政坊的别院行去。因二坊离得不远,迎亲队特地远远地多绕了几个里坊,遇上了无数摩拳擦掌的障车者。新郎与傧相们文武相辅,又是礼貌地请他们让开,又是以武力相威胁,最终皆大欢喜地撒着喜钱一路过去了。

路过延康坊的时候,李徽隐约感觉到了有熟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然而他四下顾望,却并未在周围凑热闹的人群中发现王子献的身影。

当然,他并不知晓,就在临街的某个小食肆中,王家三兄弟坐在窗边,正观赏着这次盛大的婚礼。王子献定定地望着他策马走远,恍然间婚车前头的新婿仿佛变成了他的模样,令他不自禁地便皱起了眉头。

王子凌则艳羡地打量着新婿身上的衮冕——九旒、青衣、纁裳,乃一品高官爵位祭祀、亲迎才能着的礼服。如今大唐的朝廷之中,有多少臣子能着这样的礼服祭祀?又有多少正在进学读书的士子,将穿着这样的礼服作为毕生努力的目标?

“啧啧,皇家之人,光是投生便比我们胜上不知多少筹……便是废太子之后,竟然也能有如今的风光……”

“二兄慎言。”王子睦拧紧眉,“不可妄言天家之事。”

王子凌也自知失言,只是轻哼了一声:“如今是风光了,却不知能风光多久。”

“无论能风光多久,都与咱们无干。”王子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们还是想想,如何拜入名师门下罢。国子学、太学的名额我不可能谋取到,四门学倒是可以一试。但那里头先生少,学生实在太多,倒不如拜师来得好。”

“请濮王府相帮也不行?”王子凌颇为怀疑地望着他,似是觉得他根本不曾尽力,“堂堂亲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如果兄长带我们去濮王府问安,说不得便能请濮王殿下帮这个小忙呢?”

王子献眯了眯眼,忽然笑了:“国子学与太学的名额不是那么容易得的。毕竟,濮王一系至今唯有嗣濮王任了万年县令,并无其他人脉。而且,我与新安郡王不过数面之缘,能得他举荐进入国子学,已经将交情都用尽了。阿弟若有好法子,不妨教一教我,如何才能让新安郡王愿意费尽功夫,帮助他不熟识的人去惊扰濮王?如何才能让濮王深受打动,愿意亲自替陌生人出头?”

“既然大兄觉得很艰难,那就不必为难了——我们去拜名师。”王子睦赶紧道,“新安郡王便是再友善,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相帮。国子学若是一句话就能进去的,又哪里还能轮得到我们呢?而且,不是说,那位甲第的杨状头拜的先生很出名么?咱们不如也去试试?若能与状头拜入同一门下,别说考明经科,考进士科日后也不在话下。”

“三弟说得是。”王子献点点头,“这些日子,咱们都去打听打听,那位先生住在何处,收弟子有什么喜好。待到合适的时候,咱们便去拜见。”

“既然你们都决定了,那便去罢。”王子凌见两人又相视一笑,心中越发暗恨,转过首不再多言。

作者有话要说:王郎君:今天我看到你当傧相了

小郡王:哎,要不是李茜娘,你也能当傧相的,在我的堂兄弟们面前混个脸熟什么的王郎君: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你比新郎精神多了小郡王:真哒?我没打算抢堂兄的风头~ (~ ̄▽ ̄)→))* ̄▽ ̄*)o王郎君:所以,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就别抢着当傧相了,还得挨揍,多辛苦小郡王:……你成婚的时候呢?也不让我当傧相?

王郎君:……到时候再议(→ →,当然会有更适合你的角色)

第46章 危机悄至

皇室已经有好些年不曾举办婚事,难得如此热闹喜庆,宗室许多长辈都来到了布政坊的别院中。就连圣人也驾临露了露脸,算是给爱孙撑腰之后,便由皇弟荆王、鲁王与彭王陪着回了太极宫。至于越王夫妇、濮王夫妇、太子夫妇等长辈,则索性留了下来帮着苏氏待客。而李嵩则是以腿伤未愈为名,从头至尾都并未出现过。

青帐中,一众宗室子弟们都起着哄,嚷嚷着催新妇却扇。李厥不慌不忙地吟起了却扇诗,新妇听了两三首诗,才缓缓地放下了扇子,含笑望了过去。两人情意脉脉地对视起来,诸人也不好再闹腾,遂都退出了青帐。

李徽并不是喜好凑热闹的性情,走得比他们更早。原本他该直接去外院坐席,临来想起几位长公主过来的时候,他并未前去问候,于是便特地去正院内堂给长辈们问安。长公主们与濮王府都较为疏远,保持礼节便足矣。而后,他又给临川公主、清河公主、安兴公主问安。三位姑母打趣了他一番后,他转头一瞧,便见宣城县主与信安县主坐在不远处,却唯独不见长宁郡主,不禁有些奇怪。

“悦娘今日不曾过来?”他走过去,轻声问道。按理说,这样的热闹,长宁郡主应该不会错过。更何况,太子李昆与太子妃杜氏不是都来了么?怎可能独独落下她?

宣城县主怔了怔:“方才还在呢。我们去看新嫂嫂的时候,她还与新嫂嫂说了好些话。怎么突然就不见人影了?莫不是去寻叔母了?一时之间,我也不曾留意……堂兄寻她可有什么事?待悦娘回来,我便与她说一声。”

“没事。”李徽眉头一动,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而后,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信安县主右侧空着的坐席上——“这是悦娘的坐席?”长宁郡主的坐席当然不可能在堂姊们之后,而是在她们之前。这个坐席,应当是李茜娘的,毕竟她并未正式被封为县主。不过,真是奇了,为何这种时刻,竟然连李茜娘也不在?当真只是巧合么?

“这是茜娘的坐席。”信安县主果然答道,“怎么连她也不见了?方才姑母们还说,茜娘是主人家,也该学着待客了。不过片刻的功夫,她竟是躲起来了?这哪有主人家该有的模样?待会儿若是她回来了,我们可得好好笑一笑她。”

李徽暂时与她们告别,出了内堂之后,迎面就见李茜娘笑盈盈地带着贴身侍婢走过来:“堂兄怎么行色匆匆的?这是在找谁么?”她笑容晏晏,显然心情极好。然而,这种好心情又未免显得有些太过于外露了:仿佛今日大喜的并不是她的兄长,而是她一般;又仿佛是被压抑了多日,终于扬眉吐气。

“茜娘,你可曾见过悦娘?”李徽刻意无视她语中暗含的敌意,平静地问。

李茜娘的唇角弯了起来,笑得越发甜美:“堂兄可真是问对人了,我方才正好远远瞧见她了。她似是想逛一逛园子,往里头去了。”她伸出纤纤食指,遥遥一指,指尖正对着黑黢黢的园林。这座别院极为轩阔,婚礼使用的也不过是外院以及正院附近的院落罢了,其他地方都并未布置起来。而与灯火通明的这几处院子相比,后园显得越发漆黑。假山石与树丛犹如阴影一般盘踞其中,格外森森然。

“多谢。”李徽态度从容地谢过了她,便快步往园子的方向而去。

待他消失在小道尽头,李茜娘禁不住笑出声来。她身后的侍婢有些忐忑不安地望着她,似是想说些什么。她回头冷冷地瞥了过去:“跟了我这么久,你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说罢,她便抿了抿唇,脚步轻快地回到了内堂的宴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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