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有料到江辞无会直接怼他这个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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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店内安静了会儿，不知是谁轻轻地扑哧了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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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芳涨红的脸变得更红了，这次是憋笑憋的，嘴角上扬又连忙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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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科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对江辞无说：“有你这么做生意的？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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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走到柜台前，撸起袖子，故意摆弄手上价值五万的手表：“你怎么看出来我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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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说他诡计多端，他更在意江辞无说他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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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瞥了眼卢科的手表，轻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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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死要面子、喜欢装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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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在冤大头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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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托着腮，懒洋洋地回答他的问题：“用眼睛的看的呗，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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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卢科说话前，他指尖轻点柜台上的纸扎小人，咬着字音说：“这个才一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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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着重强调了“才”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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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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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科想起自己刚才说这纸片居然要一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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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话一对比，他当即觉得江辞无是在嘲讽自己穷，连一百块都觉得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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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点钱谁拿不出来？重点是你这个纸片根本不值这个价钱，”说完，他拿出手机，大发慈悲地说，“算了，看到芳芳的份上，买着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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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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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屈了屈手指，一边点开自己的收款码，一边轻飘飘地说：“两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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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是买着玩儿的，两百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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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懒懒地垂着，神情闲散，语调拖着尾音，不是普通的嘲讽，而是那种丝毫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藐视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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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科脑子嗡的一声，不管这是不是江辞无的激将法，用力一拍桌子，扯着嗓子说：“谁说我只买两张？！两百块都不够我喝瓶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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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芳，拿十张，不，三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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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芳看看卢科，又看了看江辞无，想着给江辞无做做生意也好，便给卢科拿了三十张纸扎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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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张，三千块，”卢科直接扫码转账，“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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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见好就收，没有继续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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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这是开店以来买的最多的客人，他敷衍地吐出两个字：“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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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科见他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完完全全把敷衍两个字写在明面上，更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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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三千块都不配被正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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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他为什么还要浪费这个冤枉钱自己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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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卢科更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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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得脑门充血，手指都在颤抖：“江辞无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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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了三十张玩玩儿，证明我不差这么点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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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证明这东西有用？怎么证明它能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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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地，王庞庞第一个举手：“我我我，我可以当江老板的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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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段时间用纸扎小人帮我驱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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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科上下打量王庞庞的淘宝T恤，讥讽一笑：“你是托吧，这种话谁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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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说我前段时间和陵安首富江修明一起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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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听见老江的名字，江辞无掀了掀眼皮，看向卢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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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视，卢科还以为自己说中了真相，心底一喜，乘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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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而看向另一边的宴朝一：“你也是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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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宴朝一森冷漆黑的眸子，卢科声音戛然而止，不由自主地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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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后退了两步，见宴朝一比自己高一个头，身上还都是纹身，更不敢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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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见李芳芳就在身旁，卢科立马假装自己是故意往后退了，对李芳芳说：“芳芳，因为有人证，你就信了他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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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起来就是一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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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芳小声解释：“不是因为有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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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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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是陵安大学的同学，以前和雨珊一个班，而且他又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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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安大学同学，说明是个高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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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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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科看了眼江辞无的衣服，没有大logo，他看不出品牌，不确定江辞无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只好说：“不差钱不代表不会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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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嫌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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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看着他跳脚的模样，慢悠悠地说：“如果我证明纸扎小人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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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科冷笑：“你要是证明了我就叫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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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嗤笑道：“我可不缺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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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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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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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科举起胳膊，对他说：“我这块表要七八万，你要是能证明，就白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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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无瞥都没有瞥一眼那手表，他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如果我证明了，你就负责清扫这栋楼所有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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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科当即应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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