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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心头白月光 第2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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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南气冲冲的掀开马车帘,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看,果然见车厢往下倾斜着,其中一个车轮翻躺在地上,被雨水泡着,瞧一眼便知是不中用的模样。这样的天气,车又驶得快,实在怪不到车夫头上。

齐昭南往路边一看,草草扫了一眼,见不远处有个客栈,便交代好车夫后,将陆令晚拎下了马车。

马车里只留了一把伞,齐昭南没好气地将伞撑开,撑在陆令晚头顶上。

待进了那颇有些破烂的底店,齐昭南已被雨淋了个半透,看对面陆令晚身上干干笼笼的,正坐在那儿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齐昭南便觉得心里窝了一团火,倒了点热茶猛灌下去,才勉强平息了些。

他见陆令晚仍盯着那云雾里望,怕她不死心,便索性同她透个底:

“还盼着有人来救你?齐曜北此时怕是自身难保,你被山贼掳去的消息现下应该已经传到侯府了。从你逃出了侯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回不去了。”

陆令晚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忠勇侯府不会接受一个清白有损的侯夫人。即便她如今丧了夫守了寡,即便她并未被山贼掳去,但只要这样的谣言一流传开,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她就一定会是侯府的下堂妻。

“是吗?”,她脸色冷,声音也淡,“那我是否还要多谢世子给我留了余地,没让我真的被那些山贼糟践了去?”

齐昭南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之意:

“你以为忠勇侯府是什么好地方?没我的庇护,你哪里斗得过那些人?先是白氏,她这些年有着扶二房上位的心思,大房和二房、三房的龃龉算计你知道多少?还有,便是别人不论,陆茂松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还清楚,还有你那个所谓的表哥,他从小对你打的什么主意,自不必我多说……如今是一道懿旨他们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将陆宝仪牺牲掉,明日另一场祸事,便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你交出去......”

眼前突然一阵眩晕,齐昭南止了声音,他意识到什么,想撑着桌沿站起来,眼前的人已是越来越模糊:

“你......”

他直想超过陆令晚的衣袖来质问,却被她轻巧的避过了。

模糊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她说:

“齐昭南,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因为你从来都瞧不起女人。”

第32章

狎妓

齐昭南醒来的时候, 头疼的像要炸开,四周嘈杂喧闹,他睁开眼,便见身旁有个衣不蔽体的貌美女子, 嘤嘤地哭泣着。

那女子眼生, 他从未见过,身上浓郁的脂粉气让他有种不好的猜测, 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一偏头,床旁不远处站着两个青袍的官吏, 围在一个绯袍官员的身旁,门口还有几个差役。

他撑起身子, 脑袋还有些昏涨,两个青袍官员似乎发现了床边的动静, 忙同那绯袍官员说, 那绯袍官员转过脸,往他这望了一眼。

那绯袍官员阔脸方额,下颌处留了须髯,五十岁上下的年纪,齐昭南认了出来, 正是京兆尹宋襄。

宋襄见齐昭南向自己望过来,将头一扭,撇过眼去, 只叹了口气, 摇了摇头。

第二天一早, 弹劾齐昭南的奏章如雪花般涌上了皇帝的御案, 昨夜之事也在官员中流传出来, 听说世子齐朝南因着守父丧的缘故,这些日子憋得厉害。

为了掩人耳目,不顾礼法孝义,一罔顾陛下禁足的旨意,深夜去了京郊的一处客栈,并提前叫好了花娘前去伺候。

却哪知因这些时日来京城很多客栈邸店挂羊头卖狗肉,打着借宿的生意,实则很多暗地里经营些暗娼皮肉生意,京兆尹府正搜捕严查得厉害,便生生撞上了。

差役本也不认识齐朝南,却见此人气度非凡,落在地上的衣裳间还有块神机营的令牌,不敢大意,赶忙报了上去,那京兆尹迅速赶来,此事便流传开来。

因此一大早,很多新党官员,或即便是中立的有些气性和骨气的文官,纷纷递上折子参奏齐昭南,斥其不遵礼法,不孝不悌,在为父亲守丧期间,竟然出去游欢作乐。

更甚者称齐昭南因着上次的失职,被陛下降罪府中思过一月,如今期限未到却私自出府,罔顾陛下,藐视圣恩,跋扈骄纵。

总之在这些文臣和御史的口诛笔伐下,齐朝南几乎成了一个不忠不孝之人,若是个文官,被奏上这样一本,仕途将就此终止,只可惜齐昭南是个武将,还是个战功赫赫,手握权柄背靠旧党的武将。

新党知道这仅凭这些罪名扳不倒齐昭南,可是能借机构筑旧党的火焰,争取些权益,于是皇帝下了旨,齐昭南官降一等,罚二十军棍,原来的一月禁期,变成了三个月。

这道旨意一出jsg,新党扩张势力的目的得到了满足,而旧党,即便再有什么不甘,理亏在前,也只得偃旗息鼓了。

而陆茂松,则借机在朝堂上向皇帝哭诉,说这种不忠不义之徒,陆家即便拼着违抗懿旨,丢官弃命,也绝不会将女儿嫁给这样的禽兽,污了陆家的门楣,求了陛下做主。

这样的话一出,官员们便大多都站在陆家这边,反倒是太皇太后,因着这一道赐婚旨意,闹了好大的没脸,最终皇帝从中说和,只说因齐昭南要为父守孝三年,怕耽搁了陆家的女儿,在这将赐婚的意旨揭过了。

陆令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才算松了一口气,陆宝仪来找她的那一刻,她便察觉出了端倪,以陆茂松的缜密和狠辣,陆宝仪一个闺阁的女子,不会那么容易地找上自己。

于是便和齐曜北联手将计就计。

到底是一家的姐妹,如今她已仁至义尽,往后如何,或是陆茂松又将她许配给什么人,都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

“夫人,姨娘们都过来了。”

“叫她们进来吧。”

陆令晚搁下手中的账本,同木香吩咐道。

自从嫁过来,先是操持齐琨的丧事,后要应付齐昭南,如今好不容易那边停歇了下来,她也要见见这些妾室们了。

齐琨多年久病在床,之前又是驸马,同房妾室本就不多,如今他人已去了,想来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便会安分守己,不会给她添什么乱子。

只是有一个人,陆令晚这些日子了解到,她嫁过来之前,大房的事务一直是白姨娘说了算,她是老夫人白氏的娘家侄女,据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她得分些心神在这个人上头。

果然不一会儿,五个姨娘都进来了,如今新丧未久,她们都是很素净的打扮。

陆令晚一眼扫过去,见为首的那个容貌屹立,身段绰约,虽未上什么胭脂口脂一类,却能看得出脸上薄薄地涂了层粉,走进来的时候,毫不避讳地朝她打量了一眼,随后才低下头,随着众人走进来。

五个人齐齐跪下,朝她行礼,陆令晚抬眼往后扫,其余四人皆安安分分的,有的神色悲戚,有的面色木然,末尾那个姨娘看着年纪还小,估摸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看过来时还有些害怕。

依着年龄算,应该是老夫人白氏后来又拨来伺候齐琨的丫头,不过双十年华便要葬送在这座宅子里了,她们都是侯府的妾室,即便齐琨死了,她们也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出这侯府。

齐琨一走,她们相当于失了依仗,像白姨娘这种的背靠着老夫人,自然不必怕什么,但她们自此身如浮萍,都要仰赖她的鼻息过活了。

所以她们的悲戚惊惶或许是真的,但并不会全然都为了齐琨,而是为了她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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