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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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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触及,那壶就"卡啦"一声轻响,碎裂成了几瓣,壶旁的茶盅也随之裂开。裂声直入心底,勖扬君心中一揪,扭头疾步向屋里走去,再不敢看。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被褥整齐地叠放在床头,早已失了温度。拉开床边的柜子,只是几件惯穿的青衫,想要再进一步翻看,指腹在柔软的衣料上摩挲了许久,终是作罢。维持原样就好,不忍心再毁掉什么。

在他的床边坐了一阵,环顾一周,均是天崇宫宫内的东西,文舒自小入仙宫,当时又是贫寒,哪里有什么是他自己带来的?此时才想起,就是想要留个什么做念想,居然也无物可让他寄情。原想翻出一两件东西来填补心里的空,却什么也没找到,破裂的洞口反倒扩得更大。

仍不甘心,便去人间徘徊,沿着文舒之前的足迹,把他在百年间到过的地方一一再走一遍。先前勖扬君为了寻他也曾走过,却是来去匆忙,看一眼就走。这一次仔细得一草一木都不愿放过。人间更迭频繁,物换星移几度春秋,早已什么都不剩下。唯有在他最后居住的那个茅屋里盘桓了几日,只是想起的只有那天他来时,在门外看到的他与赤炎相谈甚欢的情景,应着他那句"我后悔了",没有之前的愤怒,反生出更多的哀伤。

曾在他的屋前看到庄中的孩童放纸鸢。阳春三月天,草长莺飞,春风拂面。邻家的孩子呼朋唤友招来几个同龄的小伙伴,削几截竹片,纸上画一只五彩的蝶,再拴上线轱辘,乘着徐徐的东风,那纸鸢就摇摇晃晃地上了天。他隐了身形倚在文舒的门前百无聊赖地看,看他们玩到兴起时,棉线"啪"地一下断开,那纸鸢就顺风飞出了老远,直到看不见。那几个孩子看着风筝飞远,沮丧地各自回了家。勖扬君还倚在门边,垂眼看着被孩子们抛弃在地的线轱辘。凡夫俗子看不到高高在上的天君在眼角处溢满悲哀。

还是在澜渊得到的这一小坛子酒,是之前文舒自酿的土酒,澜渊说,这酒叫琼花露。他不知道。只知道这酒初酿成时,是他喝的第一口,甜的,清冽中带几分缠绵。其实是不经意地看到他在酿酒,不经意地看了几天,莫名地执着着要尝第一口,尝了之后却又满心的别扭,想自己怎么会和一个奴才这么计较。记不清当时说了什么,只是那种焦躁又别扭的心情却在之前或是之后总是频频地出现。每每平复一些,看到他咬着唇故作无事的样子,便又立刻蹿起,说什么,做什么,想收回时又是一阵难堪的感觉。

因逆天而被贬下凡间的二太子似乎豁达了很多,一本正经地对他道:"人间一直是他的向往,如今他得偿所愿心里该是高兴的。"

不想听,不想听到说,他离开是得偿所愿,仿佛他的离开是对的,就应该这样,以后再无交集。这话太刺心,衣衫飞扬起来,卷起滔天狂怒:"他一直是我的,千万年前他就已是我的人!休说是他成为一介凡人,哪怕是轮回成一丛蓬草,他亦只能待在我的身边!自始至终,他都只能是我的人!澜渊,你听仔细了,他愿不愿不是由你来说,下回若再叫我听见,即便是天帝的颜面也休怪本君不讲情理!"

脱口而出的呵斥震得二太子后退一大步,勖扬君心中却立时清明许多,他是他的,他不说放手,他又如何能独自一人离去?

手中攒进那一小坛酒,复又升起一片悲凉,他留下的东西极少,这极少的东西却还是他从旁人手里得来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把怀里的酒坛在抱紧些,贴着胸口。远远有脚步声传来,快靠近殿前时却又立刻放轻了许多,人影只在窗纸上快速地闪过,过了一会儿,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响亮起来,渐行渐远。

暮色四合,窗纸上晕上一层余辉的艳红暖色,香炉中还漫着丝丝的云烟,又一天过去了。勖扬君卧在榻上,等待着,一天又一天地,等待着......

我扛着小铲子回来了~~^_^

给坑里的每位大人一个抱抱~

于是再次感谢乐仔大人~~=3=

第十七章

暮色四合,窗纸上晕上一层余辉的艳红暖色,香炉中还漫着丝丝的云烟,又一天过去了。勖扬君卧在榻上,等待着,一天又一天地,等待着......

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文舒已入了众生轮回盘,加诸于他魂魄之上的锁魂术就失去了效用,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任他这个牵线的人再如何牵扯手里的线都无济于事。

可是仍旧不愿。不愿只能看到他片刻的幻影,看得尚不真切又即刻消散。亦不愿只能抱着冰冷的物件来填充虚空。人心总是填不满,心里的空洞每日每日都在扩张。想看清他的脸,想听他说话,想知道他的行踪,想去寻找,想用双手去真实地触碰,想带回他的身边,略侧过眼就能看到他淡然的面容......很想很想,远远超过眼前模糊的幻象。

想到不能自抑,满满一室都是他的影子,一颗万年不动的心满满都是渴望。

再也忍耐不住时,擅长察言观色的西海龙宫龙皇子伯虞在勖扬君耳边谨慎地说道:"或许地府那边能有些消息。"

话一出口,伯虞便后悔了,暗暗骂自己愚昧。地府是亡魂的归所,鬼气森森,怨魂恶鬼丛生,仙家自视清高,素来看它不起,更遑论这位傲得眼高于天顶的天君,怎肯纡尊降贵到地府去问消息?

便忙补上一句,道:"天君稍等,伯虞这就替您去那边问一问。"

话未说完,却见一道紫影破空而出,转瞬便消失于天际。伯虞着实吃了一惊,望着廊前萧萧的落花,好半天也回不了神。

世说,碧落黄泉之下就是地府。奔流不息的忘川水上,有桥名唤奈何,奈何桥头有矮瘦佝偻的老妪,手捧一碗透明无色的孟婆汤递予前来的亡魂,孟婆汤入喉,前尘往事便随忘川水而逝,留下一副空荡荡的身躯和一张无悲无喜的脸。地府中有黑白无常专司拘魂,亡魂押于十殿阎罗前,做过多少恶,行过多少善,一桩一桩算得分明。若是恶多于善,那便刀山火海油锅剑关一一捱一遭,魂魄不灭,却足以疼得让人恨不得再死几回。阎王案上又有生死簿,谁人有几年阳寿,几岁上要遭大劫,几岁时又逢病厄,前世如何,今生又怎样,罗列得清清楚楚。了断了前尘再被鬼卒抛下轮回盘,焕然又是跌宕起伏的一生,生死簿上再添一张薄薄的纸。

勖扬君在忘川前驻足,彼岸就是阴曹,一条滔滔的河流隔断了阴阳。对岸的河边开遍火红如血的花,阴风刮过,掠起无数殷红的花瓣,在风中翻飞仿佛四溅的血珠。

勖扬君足尖一点想踏浪而过,方踩上涌起的浪头,脚踝上就是一紧,忘川水中忽然伸出一只仅剩白骨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脚。须臾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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