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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卧室(h)(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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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终于剥夺曾经赐予的宁静。

今夜不再有巴黎之雪,外滩和别墅之间亮着灿烂的夜灯,风声穿街走巷,飘进堂皇之地。此时此刻,在这只有二人的房间,何等复杂的鲜活全数展露在这张漂亮的脸上,与窗纱抹不去的光影交相辉映。

他的梦里有她的轮廓存在,如今被现实成功描绘,道不清是期待亦或是失态。

范佑其站在浴室门前,唯一的光源是从他下颌角滴落的水珠,他的身上只着一件白浴袍,似是因为刚才急促的身影而变得有些松散,水珠借此发挥,从下颌角流淌至脖颈,没入胸膛。

他没有急着给予她要的答案,声音有些哑,反而说:“我知道您常常进入我房间。”

“因为你很古怪。”关诗妤蹙着眉尖回了一句。

明明近在咫尺,只与她踮在毛毯的脚尖,隔着一道由窗户切进的微光,可她倍感陌生,从未见识他这番模样,更别说他令人不解的举动。

“你相信女子直觉吗,我总是听见一个声音,它叫我极其困扰。”她无法冷静下来,仍要抬起下巴,与他做一番理智的探讨。

“甚么声音。”

在范佑其说出此话的时候,关诗妤忽地被他扶着肩膀,压倒在柔软的床上,脚尖离地,对着画有花纹的天花板。

她一时说不出话,心跳得厉害,似有若无的香波压至脸前,嘴唇有他余温的水珠,被他用早已干燥的指腹抹过,那么清晰而主动的触感,使她更加迷茫,眨了眨眼。

他离手,静静地看她脸,未干的额发湿润她的眼睫,她被清凉拉回思绪,亦将此当作无言的爱抚,抬起手覆到他清瘦的脸颊,那里的红痕未消,她肯定地说:“那个声音说,你明明就很在意我……”

范佑其渐渐沉下脸,视线停留在她有着温情的眼睛。

“要我说多少遍,因为我是您医生,所以您的一举一动我都会留意,叁番五次越界,很有意思吗。”

关诗妤眨着清亮的眼睛,弯起嘴角笑出了声,“既然如此,你作为我医生,更应该明白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这便好像……你现在也没办法控制自己。”

“为甚么你就是不听我从前说的话?”范佑其深深地看向她,不再用敬语,不明白此刻她为何还能如此的不害怕,仍带着笃定的明亮。

“听你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关诗妤认真地说着,她倒是好奇他在做甚么无用功,一边说,抬起下颚朝向他,说到尽情处便用力地瞪他:“你在骂我,骂我烦着你,骂我让你失控,骂我撞见你在做见不得人的好事!不管怎么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不要同我扯甚么职业,甚么医生叮嘱,你是范佑其,而我是关诗妤罢了!”

几乎要出现幻觉,就是这张脸和这样的声音,在梦里让他放弃抵抗,她这般说着,用清风和细雨都磨不掉的声音引诱他出卖灵魂,他不得不捏紧她的肩骨,闭着眼,慢慢说出一声:“那是吗啡。”

接着,他睁开眼睛,语气微恼:“那是吗啡!”

要将秘密埋在心底或许得用半生,而说出来却只需一秒,又是在这一秒,他彻底缴械投降,修长冰凉的手移至她的脖颈,她未反应过来,一只脚被他压住,无法动弹,她的喉骨似是被紧紧攥着,使了狠劲要将她箍在手里。

疼,难以呼吸。

咳不出声的痛苦随着眼泪滑落,她终于有退缩害怕的觉悟,胡乱地抓着他的手腕,控诉他的所有横暴,如钓在钟楼的白鸽,突然想要急切逃离一团迷蒙双眼的浓雾。

在深夜之中,她看见,他没有表情,却又那么热烈。

白皙,细腻,温软的肌肤,有雪的味道,雪与白鸽都是那么纯洁动人,而他要将红痕归还于她洁白的身躯。

关诗妤的眼神逐渐失去聚焦,好似看见他被范若婷掌掴,好似看见他道歉,她不接受,他们不欢而散的那几幕。

感受到她的脉搏在剧烈跳动,范佑其终于停止,急忙将她轻薄的身体搂在怀里,她却条件反射地推开他,手压在床单,喘息着往后退,全然不顾脖颈的红痕,低头没有力气地咳嗽了几声。

范佑其坐在床边,胸膛在轻微起伏,不愿看她,只是望着床单说:“对不起。”

再多的对不起都无用。

她的嗓子渐疼,似藏了一根鱼刺,出不来,下不去,令她讲不出话,她不回应,只把自己埋藏在他的被子里,忍不住流泪。

关诗妤开始明白他从前所说的无知者无畏是为何——对于他的无知,对于欲望的无畏,原来疯的不只有她。只是,她从未试过如此之疼,欲干呕的冲动被遏制在他冰凉的掌心之中,令她想起那晚,她用那么柔软的羽毛枕捂住他的脸,不要他呼吸,而他方才也是这般,给她一种赴死的错觉。

这间卧室,一张床,两个人,范佑其起身走到窗户大开的露台,望着熟记于心的街景,而关诗妤则将自己埋在被窝里,抚了抚脖颈,受惊落泪。

他折回来,已将浴袍整理妥当,只剩锁骨遮不住,床往下陷,她依然不为所动。

“做吗。”

不是关诗妤问的,而是范佑其掀开被子,轻轻将下巴搁在她的肩骨,淡淡地问了这么一句。

她,一个被他几乎要置于死地的病人,由着他问要做爱吗,她不可能不感到害怕,可是她曾全心全意地渴望着此刻,也是万万没想到,他温暖的气息袭向她的耳畔,低沉地说:“不要想着我不会伤害你。”

关诗妤无法忍受那一带肌肤在发烫,终于转过身,被泪水清洗的眼睛对上他,用唇语告诉他:“你有病。”

范佑其笑了,将她掩在脸前的碎发弯至耳后,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我很尊敬您,也很想要和你做爱。”

她艰难地动了动喉咙,拼凑出一句话:“我怕我死在你身下。”

他这会儿不再宽慰:“如果你不听话……”

在这个漆黑而喧闹的夜晚,范佑其决定先亲吻她的额头和鼻尖,一点一滴如蜻蜓点水,然后停在她的唇边,伸出舌尖舔她嘴角的凹陷,手抚在她脑后,使她肌肤相贴于他的脸颊,他含着吸吮她的下唇瓣,她承受他带来的触电般的感觉,却紧闭着嘴巴不让他进犯,他进退无果,体谅她为他的失控作出抵抗,一丝晶亮在二人唇间断裂。

昂然的下身抵在她的腹间,他克制地埋在她脖颈间,呼吸在照料她红红的肌肤,那里才被他捏过。

只是被他这么一亲,身下已有清液涌出,关诗妤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渴望被恐惧烘托得愈发炽烈,希望神父原谅她这番矛盾的心态,在朝生暮死之间,在迷途不知返之间。

她闭了闭眼,终是迈出这一步,将手潜到他的下面,绕过浴袍,直接握住他肿胀的棒身。

关诗妤很慢很慢地说着:“我想过很多种场景,但没想过你会主动,所以……我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真正认识过你,如果在被你弄死之前,我还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甚么,我会很不甘心。”

范佑其拉过她的手,顺带将她反剪在床头,压在她身上,说:“没必要,不要试图弄清我在想甚么,因为我连自己都不明白。”

她没有挣扎,他轻易松开,空出的手拨开她的睡裙肩带,轻飘飘滑落至她的手臂,娇美的乳尖贴在睡裙边缘上方,他往下扯,堆积在她纤细的腰际,从纤长的脖颈一路到她平坦的小腹,全数被他收尽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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