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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正经(偷情h)(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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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半夜,谢玄遇起身,一件件地捡起她脱下的单衣。萧婵在床上睡熟了,方才做得太狠,他都忘了时辰,天色已经渐亮。

他披上一件薄衫,又去洗了个冷水澡。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月老变的仙鹤,在窗前探头探脑。

“看什么看。”他一把捞过仙鹤的脖子,白了月老一眼。

“仙君,这可如何是好?汝今日招惹了长公主,你二人的姻缘线会因此结下,很难再解开。若是要历情劫,这萧婵可不是个良人。仙君,现在换人,还来得及。”

“不换了。”他看起来心情颇好,将窗子合上后,倚靠在窗边,目光流转间脉脉含情,美得月老都不敢直视,只好骂骂咧咧地走了:

“呵,我劝你做什么?你找个无心无情的女人渡情劫,不正是合了我的意?”

月老走后,他才推开了卧房的门,萧婵仍在酣睡,他靠在床头,垂首看她,眼里有好奇,也有隐秘的满足。

“无心无情?恐怕是月老失察。”

那夜之后,没过几日,元载的案子就被压下来,说是搜出的兵器有问题,疑似有人栽赃陷害。再顺藤摸瓜查下去,又查不到证人,成了无头案子。一时间朝议纷纷,萧寂没有理由再关着元载,只能把他暂时放回府中软禁。

她心中既松了一口气,又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因为这几夜总是梦到谢玄遇。

一见谢郎终身误。这个人云山雾罩,她看不透他,也把握不住他。就算是睡过了,也摸不到他的心。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她揽镜自照时,发现那夜他在她脖颈上留下的红痕几日都没有消退,像个伤疤。傅了厚厚一层粉,还是显眼。

元载从牢中被放出来,她心里高兴,特意放了一池热水,为他接风洗尘。

他瘦了些许,脸上轮廓更加分明,一双秋水般的含情目,刚下了马车就握住她手腕,把她带进怀中。

“阿婵,你受苦了。”

她心里酸楚了一会儿。或许元载是真心把她当家人,这许多年来,回头望过去,竟然还是当年那个五郎留在她身边。

他们手挽手进了公主府。她心情愉快,难得愿意陪他沐浴。脱了外袍,元载才看见她脖颈连着锁骨处的那处红痕。都是深通床笫之事的人,他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接着她脱了里衣走进汤池,元载又看到她腰间的指印,环着腰际一圈——他们是从后面做的。那夜谢玄遇只碰了她这两处地方,留下的痕迹却都不浅。

元载低眉一笑,将她揽进怀里,替她按摩后背的穴位。她被按得一阵酥麻,低喘一声靠在他身上。

“他伤你了么。”他几乎是咬着牙问。

“并无,他哪里敢伤我。”她以为他已经知道了谢玄遇与她的事,索性开诚布公。

“难得他此次没有出手,竟真将你放了回来。”元载的手向下,在腰际摩挲。那红痕碍眼,他恨不得当晚就用药膏将它擦去。

她才意识到他指的是萧寂。谢玄遇在这局棋里竟藏得如此好,她心中也疑惑。

元载的手继续在她腰腹流连,再向下探时,她却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他的手。

“五郎,我累了。”

这几日她一直想着谢玄遇。或许是药酒的作用,元载碰她时,她只觉得双腿干涩。

元载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听话地放她离去,反而更紧地揽住她,埋首在她颈项间,细密的吻落下来,她的喘息又变深了一点。

这是他的过人之处:想要什么,从不过早地开口,即使被拒绝了也不灰心,只是耐心地等着,等她心软,等她回心转意。

他拿准了她骨子里是个对很多事都无所谓的人。无所谓是非黑白,也无所谓感情深浅。在她眼里,都不过是百年一瞬,了无趣味。

既然无所谓,那么别人可以,他就也可以。

他吻得很有技巧,配合着手上力度适中的按摩,没过多久她就投降,转头笑着瞥了他一眼,手臂环上他脖颈。

“五郎,送我回寝殿。”

“是,殿下。”

清风朗月的定远侯只穿了件单薄衣袍,怀中抱着大梁长公主,走过皓月流光照射的庭院,院中桂花香气氤氲。不知道的人,会把这二人的故事当做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传颂。

可惜夜深时,她抚摸着元载精致的肩胛骨,任由他在她身上挺动,甚至允许他一遍遍地舔舐她锁骨上那处红痕时,心里想着的却还是那夜在镜中咬着她脖颈,射在她身上的谢玄遇。

那只金步摇被她带了回来,放在妆奁里。她看着它,在元载抽插深入时长长地叫出了声。

过几日是先皇忌辰。萧寂按惯例要假模假式地斋戒叁天,以表哀思。

从前在这几天,她绝对不得安宁。萧寂会在深夜把她叫进宫中,在佛殿里上她。宫中佛殿中央的虎皮毯上常被射得乱七八糟,脏了又换张新的。偶尔也会去祖庙,让她站在先祖的灵位前,扶着供桌,让她一边背诵先皇后撰写的《帝治通鉴》,一边操弄得她说不出话。

萧寂从不拿那些陈腐经史训诫当回事。她会背《帝治通鉴》也是因为当年他还是太子时,两人一起入宗学,她被美色迷了眼,硬要他教的。没想到,后来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她时常想,要是死后真会赴黄泉,她与萧寂一定会一起坠进最下面那一层。

可今年不同于往年。今年萧寂仿佛是洗心革面,认真斋戒,她等了两天,都没等来宣她进宫的密诏。

她百无聊赖,驱车出府,去郊外的大佛寺里上香,美其名曰怀念先皇,其实不过是独自散散心。

出门前她鬼使神差,从妆奁里取出那只金步摇,戴在了头上。

大佛寺今日得知公主到来,提前清场,人烟稀少。满院开着桂花,她嗅得心旷神怡,步子也轻快了许多。

走过一丛又一丛桂花树,面前即是大佛寺的主殿释迦殿。她走上大殿,里面空无一人,于是点了叁炷香拜了拜。那一瞬她确是诚心祈福,想到的却是朱雀大街上风华正茂的红衣状元郎。

她胡思乱想着,假如叁年前没有那场变故,或许作为一个不争不抢的长公主,她可以选择嫁给谢玄遇。那人想必也没什么意见。不知怎么,她甚至觉得谢玄遇同她一样——都是对世间多数事没什么所谓的人。

正想着,身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问候:

“公主。”

她猛地回头,金步摇从额间晃了晃,掉在地上。是谢玄遇。

他今天没穿官服,只是一件月白袍子,绣着单支梅花,眉眼间恬淡疏离,笑容客气举止有度,确实是个令人信服的君子人设。

只是那君子低头拾起了金步摇,又伸手交给她,怀袖间的手指修长,骨节结实有力。他仍旧是低着头,笑吟吟的:

“公主,这金步摇总是掉。不然换一支。”

他在嘲讽她,屈尊降贵地睡了四品文官,还愿意带着当夜的信物。

她当然不承认,没有接过那步摇,也笑吟吟地回礼:“谢大人喜欢它,不如送给大人。钗子带久了,总是要换的。她今日正巧就想扔了它。”

谢玄遇眉毛一挑,什么都没说,将步摇揣进了衣袖。

然而下一瞬他听见远处的响动,转头对她严肃道:“公主,是陛下来了。”

她当然也听见了,那两人谈笑的声音并不小。除了萧寂,还有一个女人。

这是叁年来,萧寂的身边第一次有别的女人。她神思恍惚,总想着现在不是碰面的好时候。她何尝不希望萧寂能尽快找到新的目标好放过她,她也能自由。

于是她拉着谢玄遇的袖子,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往佛殿后走去。

佛殿不大,后方有个小佛龛,两面有门,刚好遮住二人,还能从门上的木格子里望出去,看到前殿的情况。

他们就藏身在那窄小的佛龛里,堪堪容得下两个人脸贴脸地站着。此刻她也顾不上许多,她的心思全在萧寂身上。

他与那女子走进了佛殿。她心里赞叹,确实是个美人,而且……与自己的相貌有几分神似。她穿着北凉皇族的服装,腰际挂着金错刀,说话时胡族口音明显。

她终于想起为何最近萧寂没空来招惹她了。最近大梁在与北凉谈判,两国在北境交战了几代人,近年北凉的国力大为耗损,终于同意与大梁签订合议。

那么这位北凉皇族女子,想必是合议的筹码之一。

她这么想着,看美人的眼神就带上了几分同情。但同情在下一瞬又变了味——萧寂牵起了美人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她觉得这一吻含义深刻,像是……对,像是在种蛊,他也对那女子用了蛊毒。

她惊讶之余,不禁暗自感叹,萧寂当真是为大梁操碎了心,甚至不惜出卖自己,换取敌国公主对他从身到心的依赖。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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