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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看朱成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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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灭亡之后,她绝世的风采并没有随着大周的灭亡而灭亡,相反传诵了许多许多年,和安煌皇的亡国诗词一样,成为绝响。

我神思物外,心中忽然一惊,如果我真是十五公主的话,这一位,不就是我的姐姐?难怪她对我百般唠叨,诚恳教导,原来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她还活着?城墙上那一场自杀并没有要她的命?

月光照射之处,她从脸上取下了人皮面具,露出清秀袭人的面孔,可也露出月光照射下花白的头发,以及脖颈上那如月般的狭长形伤疤。她眼波如水,不经意地扫了扫周围,使所有人脸上都有略微的动容。

“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她轻声叹息。

“周朝虽亡国数年,但公主的风采从未褪色,怎么让人忘得了?”那观主道,“本观追踪多年,公主行迹成谜,想不到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

那观主笑颜如花,细细道来,如闺中轻语,闲话家常,我正听得好奇,心想什么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却感觉两道目光扫了过来,待要看得仔细了,却只见到灵萱公主后脑发髻之处那缕飘动的白发。

“多亏得你们这些故人一直关念着我的行踪,这才使我感觉我还活在人间。”她轻声笑道。

她说得轻描淡写,这观主含笑的表情却有些变了:“奴婢们哪里是公主的对手?您运筹帷幄,即使是藏于市井,也可使得奴婢们张皇失措,屡屡失手。”

我心中大讶,为何这观主和灵萱公主看起来积怨如此之深?看来两人已经交手不止一次了,而且这观主在灵萱公主手里好像还吃了点亏?

怎么可能?

这观主的狠辣手段我已经见识过了,而这位灵萱公主虽然是公主,却和我一样,是前朝的。虽说大周朝的皇室大都习武,但估计也是花拳绣腿,只能防身,好比我这种能杀兽打猎的都是凤毛麟角,过气的公主能有什么本事让手掌重权的地下暗杀组织束手束脚?

我可以肯定,这观主的另一个身份一定不简单,可以和白幂分庭抗礼。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赶尽杀绝?”灵萱公主叹道,“这朝代更替,日月轮转,原本就是世之常情,皇帝虽是换了,可这江山依旧,百姓依旧。”

“只可惜她自不量力,心中所想所念,始终是故国故情!”那观主道。

灵萱公主笑道:“人谁没有过往?观主不也是一样?剑可以灭杀性命,可却抹不去过往。”

那观主此时脸上笑意终于全部消失殆尽,眼神夹了一丝痛苦,又有一丝狠绝,视线更如寒波利刃,狠狠朝灵萱公主看来。

这句看似平淡的话,如箭矢一般,直接刺中了这观主心中最深的弱点。

她淡淡一笑,眼中却再无半点笑意,从腰间拔出宝剑:“我却相信,剑上之血可以灭杀一切。”

弓弦之声忽地响起,如蝗般的箭矢仿佛由月光凝成,向我们射杀而来,平日里打猎的默挈现在起了作用,夏寄往我手里塞了一把短刀,我和夏寄、夏菡背对背围成一圈,各自拿了手里刀刃把箭矢拨开。

灵萱公主舞动一根长鞭和观主斗在了一处,只见她进退旋转,婆娑妙曼,将一根长鞭舞得如轻绸长袖,优雅绝伦,可也如我先前预料的一般,只是花拳绣腿……那观主嘴角含了丝冷笑,剑光到处,把那长鞭越削越短。

隔了不小的一会儿,那长鞭就变成了一个小皮鞭,灵萱公主拿了这小皮鞭连连后退,自然是使不出什么精妙的招式了,而观主则如猫戏老鼠一般继续削着那长鞭,此情此景实在让人感觉太过滑稽,所以虽然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之下,我也忍不住“咕”地笑了一声。

周围虽然箭矢如蝗,我却忽感觉有目光如电,朝我冷冷扫了过来,老爹一晃身,上前拦在灵萱公主和观主的中间,和观主斗在了一处,灵萱公主这才能倚在廊柱间休息。

娘亲则拨着箭矢护在了灵萱公主身边。

我们这边的实力实在太差,一拨一拨的箭矢如织就的笼子,把我们轻而易举地困在了这里,就连武功稍高一些的老爹,依我来看,也支撑不了几招了。

而观主身边的那群执剑女尼都还没有下场,她们是想将我们逼得精疲力竭,这才轻而易举地下场捉拿。

强弓利箭始终没有止歇的迹象,我的手臂已然疲惫不堪,有好几次险些让箭穿透防御刺在了身上。

夏寄和夏菡更是不济,因他们两人对敌人数更多,箭雨更为密集,夏菡的发髻箭射中,钗环佩落,狼狈不堪。

渐渐地,我也看出来了,箭雨并非是毫无目的地射击,而是有意地避开了我们的要害部位。

夏寄为了保护我们俩,左奔右跑,身上大汗如雨,他一边喘息一边道:“阿淡,如此下去不行啊!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退敌的?”

我心想我身上除了个辣椒包之外,再无其他,再说了,对方根本不接近,我们有什么办法退敌?

远处明月如银,夜空幽黑深蓝,虚空凝成的箭雨,仿佛无穷无尽,永远都没办法停止。

“不如我们降了吧。”我道。

而且说到做到,把短刃一丢,垂首而立,目注脚下一点,不理那箭雨持续飞来,夏寄手忙脚乱地帮我挡开了身前几根箭,大声道:“阿淡,你疯了?”

正如我所料,一旦停止了防守,那箭也不往我这边射了,夏寄也看出了对方目的,也将手里宝剑丢下,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巾子,摇着大声道:“我们降了,我们降了……”

夏菡早累得虚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那对着我们射的箭雨自然停下了。

我再往老爹等望过去,却见他的脖子早被人架上了宝剑。灵萱公主等也被人持剑看住了。

我吸了口气想,我们这么抵抗到底为了什么?我是可以不抵抗的啊,因为我是名细作啊。

“早这样不就好了?”那观主娉婷含笑而来,相较我们的狼狈,她轻松很多,发髻未乱,额头上一滴汗水都没有,衣裳依旧雪白如莲。

此人性格千转百回,依照上一次的经验,为了不让她看出破绽,我决定垂首不语。

“公主,您怎么啦?”娘亲大声唤道。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被那群女尼围成一圈的中央,灵萱公主倒在娘亲身上,缓缓地滑落下去。

从裙裾、剑刃的间隙间望过去,只见灵萱公主脸色煞白,手捂胸口,嘴唇已变成了乌紫之色。

“是不是心悸病又犯了?”娘亲急声问。

她还没有回答,我心中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来了,可还没等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灵萱公主低声道:“阿淡,阿淡……”

娘亲急切地朝我望了过来,我正待走过去,却被女尼持剑拦住,老爹道:“观主,何不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那观主一笑,挥了挥手:“要真能方便自己才好。”

围着我的女尼这让开一条路来,让我走了过去。

她躺在娘亲的怀里,切切地向我望着,那一瞬间,仿佛我是她的全部……这种感觉让我心里升起了异样,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待我走过去,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阿淡,阿淡……”刚唤了两声,她便气促不已。

“姐姐?”我迟迟疑疑地问,“您是我的姐姐?”

她脸上起了一层嫣红,却没有回答我的话,喘息了几声道:“恐怕以后,你要自己一个人了。”

“我有娘亲,还有爹……”我喃喃地道,“我早已不是公主了。”

娘亲用责备的眼神朝我望来:“你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是谁?”我不由自主地问。

灵萱公主却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衣袖,电光火石之间,我看得清楚,灵萱公主暗暗地摇了摇头。

“大周的皇嗣以后怕只会剩下你一人了……”她轻声地道,“我以后再也不能守在你的身边。”

我正感疑惑,心想我们不是刚刚才相认吗?怎么她说得好像是已和我相伴了许多年了一样?我家里有几个人还不清楚吗?

正疑惑间,却听那观主一声讥讽冷笑:“灵萱公主,你何不告诉她真相……”

“不……”她一声利叫,阻住了观主继续往下说。

“为什么不?你都快要死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观主笑道,“我告诉你,她是怎么守护你的,直至今日我才查出来这个我寻找多年的人在哪里,过的是什么生活。还记得你村头卖五福丸子的李婆婆吗?衣服脏乱、头发花白,每天黎晨而出,日落而息,从来没有一日间断过。说也奇怪,她最喜欢赊给你五福丸子,从来都没有收过你的钱……有谁会想到,大周朝锦衣华服长公主会荆钗布裙地在村头卖了十多年的五福丸子?”

每天早晨,我一出门,就会看见村头卖五福丸子的李婆婆,无论多早,她的摊子前已经热气腾腾,她摆摊子的那个地方,可以俯瞰全村……她会时常心口疼,每一次疼,总是老爹给她找了草药来。

“你别说了,别说了……”灵萱公主气息微弱,想要阻止她。

“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怎么保护她的?每一次她闯祸之后,她被野兽追赶,每一次遇险……哦,我记得了,上次在寺庙中,她全身起了红斑,有江湖医生去王府诊治,那也是你吧?”

月光照射之下,她的表情似笑非笑,我倏地一惊,她只知道我是假冒的。那么对于我来说,知不知道这些都没有关系,她如此说,只是为了逼迫灵萱公主?

她要拿她的一个秘密来逼迫她!

是什么秘密?

此时此刻,以我的身份,我是应配合观主的,但我看见灵萱公主那样的迫切忧急,再听到观主所说一切,内心早已是酸成一团,握了她的手道:“姐姐,幸好有你……”

那观主哈哈一笑:“姐姐?你叫她姐姐……”

话未说完,灵萱公主一声利叫:“不要……”她整个人挺直了身子,竟似要从地上弹起一般,左手更是一下子紧紧地拉住了我的衣袖,只听得刺啦一声,衣袖便被她撕破了。

“你别忘了渠口村那一场血案,如果武崇帝知道这血案的由来,你还能掌管这参曹外府?”灵萱公主一口气说完,已经喘息不止。

参曹外府?

她掌管的是参曹外府?我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和观主如寒冰一样的目光相遇,便又垂下头去,心中惴惴。

我只听老爹偶尔在言谈中提起过参曹外府的所作所为,比如说前朝哪一位重臣归顺之后莫名死于非命,又或者前朝哪位藏于深山中的旧部被人一夜之间剿杀殆尽。这是一个隐于暗中的组织,为武崇帝清除旧党的势力,却没有想到,却是由这位居于前朝旧宫中的出家人执掌。

难怪这寺庙富可敌国。

我暗暗压下心中的震惊,垂头暗想:今日看来脱身是难了。

那观主冷冷地道:“你以为你们还能走得出去吗?还能再见到武崇帝?”

“狡兔三窟,不知道这句话你听过没有,我们既来了这里,又怎么会没有一个万全的准备?”老爹忽然道。

“万全的准备?”观主笑了,“你们的一举一动早已尽收我的眼中,卫夜云,在大周前朝你被称为智狐,可今时今日已是定周的天下,你又何必再做垂死挣扎?”

“你也知道我外号智狐,所谓智者多虑,所有事情,总要考虑清楚才是。”

看来老爹要用他那招:你的秘密我早已告诉了其他人,如果我们出了事,你的秘密就会昭告天下。

可念及这观主处事的谨慎周密,我感觉这招有点儿悬。

“是吗?”观主微微笑着转向他,“那你告诉我,渠口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笃定的神色让我心里一惊,难道说灵萱公主竟然没将此事先告诉老爹?如此一来,老爹的空城计马上就会被拆穿,而我们手里也再没有筹码。

我暗暗朝灵萱公主望了过去,果然,她眼里有黯然之色……

“渠口村血案,死的可不是一般人……”老爹道。

我一听就感觉坏了,老爹当真是在唱一出空城计,可依照我和观主打交道的经验,他语意中的迟疑已让观主心如明镜。

果然,观主哈哈一笑:“卫夜云,你这扯虎皮扮大旗的本领可是退步了许多。”她收了笑容,眼露冷酷杀意,冷冷地说道:“公主容易受人教唆,其他相关人也没什么用了。”

她话音一落,四周围的女尼便执剑涌了上来,此举让我惊出一身冷汗,她竟然想着只留下我们两人,把其他人等全部诛杀。

我心念急转,心知如今情况,一个不小心之下便会身首异处,看来只有利用我细作的身份了,再也顾不上其他,道:“慢着,观主,太子殿下可没有下这样的命令!”

我的话让老爹等人愕然而顾,除了知道内情的夏寄,其余等人眼里都有了疑色,娘亲更是道:“你说什么?阿淡?”

观主笑道:“差点忘了,你们的阿淡早已被人调换,真正的阿淡死于观内那场大火,卫夜云,那场大火还是你亲手放的火!”

老爹眼里犹疑不定:“不可能,我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女儿?”

“郡主旧患复发,身上长满红斑,一连几日不散,的确是难以让人分辨真假的,也怪不得卫大人,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观主笑道。

老爹沉默半晌,脸色渐渐变得青白:“她那几日终日在房间不出,脾气也没有以前的活泼了,难道,难道……”

听清他的喃喃自语,其他所有人脸色都已变了,亦玉更是脸上血色全无,摇摇欲坠,仿佛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娘亲却勉强地笑了笑:“不可能,老头子,你别中她的计,自己先乱了方寸,你想想,除了那几日之外,其他时间她不是好好的吗?”

可她语气中的不确定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观主摇了摇头,啧啧连声,转头向亦玉道:“亦玉姑娘,你何不告诉他们真相?”

娘亲和老爹如今脸色已成了苍白之色,全转脸望向亦玉,而夏菡虽被人看守住,也用犹豫警惕的目光望着我。

亦玉早已支撑不住,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喃喃道:“娘亲、爹,我想救她的,想救她的……”

“不!”灵萱公主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不会的,不会……”

他们的样子让我的心仿佛在酸水的浸泡,又被钝刀子一刀一刀地磨,可我不能说出真相……夏寄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眼神之中露出焦急之意,转眼向我望来,我只得向他暗暗地摇了摇头。

亦玉泣不成声:“爹,娘,都是女儿不好,受人怂恿……”

那观主道:“受人怂恿?可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动自觉找上了太子殿下的,殿下也已承诺,会迎娶你过门,还许诺你一个孺人的封号,是你自己不要,偏要回府。太子殿下到底仁义过人,你如此反复,也没有责怪于你,要知道这世上,可没有什么后悔药吃啊……只可惜如今你要和他们一起共赴黄泉了。”

对她的冷嘲热讽亦玉却不知反驳,只喃喃反复地道:“是女儿不好,女儿不能带眼识人,被人利用,害了阿淡一条命……”她抬起头来,已满脸都是泪,旁边有女尼执剑而立,她竟是一头往那剑锋上就撞了过去……

场上发出阵阵尖叫,娘亲和亦玉站得近,一下子抱住了她,泣不成声:“亦玉啊,亦玉。”

早有女尼上前,拉开了娘亲和亦玉,将她们分别看管。

观主眉眼带笑,道:“这下子卫大人都清楚了吧?也该上路去陪你的女儿了。”

她在暗暗给灵萱公主下压力,她要的是灵萱公主心底的秘密,如果灵萱公主此时一松口,说出了那个秘密,我们便真的活不成了。

可灵萱公主此时的脸已成可怕的煞白,眼神也已溃散,显见着被打击得不轻,我心中又升起了那股异样之感,总感觉对于我这个同父异母妹妹,她实在是太关心了一些。

我道:“观主运筹帷幄,奴婢实在佩服之至,不过奴婢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观主处罚人犯之时,总得等太子殿下到场才行。”

观主冰冷的目光朝我望了过来,淡淡说道:“你既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应知分寸,太子殿下那里,自有本观解释,哪容你插嘴?”

我暗暗朝灵萱公主望过去,她到底不笨,眼睫急闪,显然明白了观主没有权力私自下令随意拿取众人性命。

我刚松了一口,却听老爹颤声道:“你真的不是阿淡……”

抬眼朝老爹望过去,却见老爹佝偻着身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切切的目光凝在我的脸上,身上。他脸上已是死灰之色,可眼里却掺杂有一丝希望……我忙将眼眸垂下,这才能将差点出眶的泪水逼了回去,淡淡说道:“卫大人,奴婢从属于太子殿下。”

观主得意满怀,笑道:“卫大人,你还不死心吗?”

她挥了挥手,倏地,两名女尼围上前来,一下子把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只不过一名奴婢,还想插手我参曹外府之事?要知道参曹外府只对皇上负责,他想指手画脚,等他成为九五之尊再说吧!至于你这个奴婢,死在卫夜云的剑下,也算是死得其所!”

她要斩断这里所有人生存的期望,让所有人都明白,我们的命掌握在她的手上,白问鼎没有办法钳制于她,如此一来,我这个细作,也就不值一提了,她要将我也灭口!

即使我从属于白问鼎。

此时我才知道,我还是远远地低估了这观主的狠毒与谨慎,真如她所说,除了武崇帝之外,无人能掐制于她,为达目的,她已不择手段。

一时间,我真正感觉到了性命悬于剑上,一不小心,所有人的性命便会丧于她手,她用我们的性命逼迫灵萱公主,但如若灵萱公主真说出那个她逼切想要知道的秘密,我们便会性命不保。

说与不说,只不过将保命的时间略为延长而已。

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个死局,怎么也没有办法破解。

如今来说,只有拖延时间……

我厉声道:“你尽然连太子殿下都不放在眼里?想要杀人灭口?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我的话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她缓缓朝我望过来,扑哧一笑:“太子殿下今早奉了皇上旨意,要动身东郡县巡视,怎么你不知道吗?”

她连白问鼎都调开了?我当真绝望了,难道我们真的会死在这里?

而“我”的死亡,对众人打击不可谓不大。老爹已全失了往日的精神,呆呆站立,眼望远处,亦玉泣不成声,夏菡用极为怨毒的目光望着我,恨不得把我吃了下去,知道内情的夏寄也无计可施。

至于灵萱公主,却是眼里再无半点生命的光彩,真像是整个世界已在她面前崩溃。

我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也许观主只施加一点点压力,灵萱公主就会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那么,我们这些人对她来说,也没了利用价值……试问她怎么会让一群也许知道她最大秘密的人留在世上?

灵萱公主既知道她想要的秘密,也知道威胁于她身份地位的秘密,这两个秘密,一个可以保命,一个却可以要人性命,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让我们活于世上了。

所以我只得强提了精神道:“你以为太子殿下就不清楚你所做的一切?”

她又笑了:“你这个奴婢倒真有趣,如今连说话的语气都像那蓉郡主了,也学着卫大人的空城计了?”她放低了声音道,“我掌管参曹外府良久,学会了一件事,就是事无巨细都要详查确定,你说说,我有没有派人跟在白问鼎身边?”

我的心再往下沉了去,终于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

正在此时,却有人接话道:“那你倒是猜猜,本太子有没有派人在你的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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