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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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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果里,除了蜜桃,谢璟最爱吃的就是海棠,尤其是刚上市酸甜口的时候,能抱着一篮吃得牙齿倒了才罢休。

北地是脆桃,软而烂的蜜桃少见,因此谢璟早早就盯上了海棠果。

他留了一半给小厨房做海棠糕,把剩下洗干净的一盘端着去书房给九爷送去。

书房里。

九爷正在同白明哲说话,九爷瞧着和往日一样,但白明哲已经有些急了,话都说得有些快。

已经不止一家了,我听着人来报,说是黑河几家上了年份的老酿酒作坊都被日本商人拜访了,有些是白天提了礼物上门拜访,也有些晚上才去,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但肯定签了合同长山酒厂的孙掌柜,已经同那个日本人合伙酿酒,现在他们的厂子里添了三套机器设备,好些人都在等着看出酒情况,怕是都动了心思。

九爷略微皱眉,就在长山酒厂里开了机器?

是,听说光蒸馏设备就三套。

九爷想了片刻,还是觉得不对:这说不通,只三套设备,他们是想做什么?

白明哲猜测:许是要卖机器?我听说那个日本商人有艘货轮,还有酿酒机器进货的渠道。

九爷摇摇头:不可能,我手里这些机器他们弄不到。

第42章 日本商人

可是听说他认识德国中间商,或许是德国生产的机器

九爷道:酒厂最要紧的并不是机器。

白明哲茫然,忽然心里打了一个突:您,您是说?

九爷沉吟片刻,道:我把张虎威派给你,这些天让他带人陪着你和夫人进出,酒厂那边也看护起来,你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人比机器重要。

白明哲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黑河。

方吉安日子过得艰苦。

他的酿酒小作坊里只雇了一个人,自打几年前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搬出来,就已经开始落魄了。哪怕当初搬了新地方特意放了四万响的鞭炮,也没能驱散晦气,生意越来越差。他的小作坊旁边挨着一家磨粉坊,整日谷壳粉尘多,弄得方吉安也不住地骂。

雇的伙计疲懒,也不怎么在意掌柜脾气,被骂了就起来随意干点活这酿酒小作坊实在没什么能做的。

这日有人来拜访,提了好些名贵礼物。

方吉安一边把人让进来,一边跟对方寒暄:孙掌柜,好久不见,近日可好?

来人是黑河这边另一家酿酒坊的孙掌柜,也搭手跟方吉安客套了几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面白无须,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与此处人不大相同。

方吉安把人让进来,打发伙计去买了茶点。

伙计进来跟他拿钱的时候,听到屋内几人说笑声,那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口音古怪,竟是个日本人,伙计不由多看了一眼。

方吉安给了他一角钱,催他快去,又对客人道:伊藤先生坐,来来,尝尝这茶。

名叫伊藤的日本商人笑呵呵的,颔首坐下,喝了一口茶开口道:我对茶艺只略懂皮毛,不过说起酒,倒是知道许多,一直很佩服方先生的酿酒工艺,想来拜访一下。

这人带了不少礼物,上来又是一阵吹嘘,方吉安被捧着带了得意,加上他祖上确实有几分真本事在,想当年在黑河那可是独一份儿的上好烧酒,旁人拍马不及。

但他依旧留了心眼,车轱辘客套话说了许多,对于酿酒并未多说一个字。

他骨子里还有傲气,但这傲气多年挫折之下,又生出点不甘,听伊藤提起黑河酒厂的时候难免带了酸意。

伊藤前来,就是冲着方家的酿酒秘方来的,只是他并不清楚方家老爷的规矩,以为方吉安这里也有一份。

方吉安听见对方说起想要学习酿酒,又沉默着不说话了,只闷头抽烟,瞥一眼介绍人孙掌柜:孙兄这是来作保的?

只是介绍认识,大家都对酒情有独钟吗,互相了解一下,了解一下。孙掌柜打圆场,讲了几句场面话。

方吉安人不傻,冷笑道:那怎么不先跟你们孙家互相了解一下,你们家的长山酒也不错啊,上好的烈酒!

孙掌柜静了一瞬,忽然开口道:已了解过了,我家中酿造秘方现下已交给了伊藤先生。

方吉安愣了下,拧眉不解。

各家酿酒方子密不外传,这可是酒厂最后的根基,他想不通孙掌柜为何要将自己家中基业连根撅起,送给这个日本商人。

孙掌柜叹了口气道:方掌柜,时代不同了,伊藤先生带了一艘船来,上面有三套完整的酿酒设备,同白家商号现在使用的一样。

方吉安眼睛顿时睁大了。

一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省府白家的车队离开不过月余,青河县一切如常,但黑河却变了样。

方继武再次从族学放假回到家中的时候,家里已不同往日。

虽然住的还是以前住的那个院子,但花厅里多了几件红松木家具,都是新打而成,家里的弟妹也穿了新衣,连一向贪吃的幼妹兜里都存了几块糖果。

不止是家里变了样,家中以前赖以为生的那个酿酒小作坊也换了地址,不再是偏僻之处,而是搬回了几年前热闹的街道上,盘下了那里一处最大的绸缎店,硬是改成了卖酒的店铺,颇有几分财大气粗,向周边人宣告方家又阔起来的气势。

方吉安也换了一个模样,身上穿了绸缎长袍,料子走起来簌簌作响,体面又气派。

他平日里就在新店里走动,使唤手下的三个伙计,晚上回家依旧是老样子,多喝几杯酒之后又开始骂骂咧咧地说着对方玉柔和白家的不满,从机器到钱庄,骂个不休。

但是家中一众小孩却比平时要高兴,因为方吉安如今手里有钱,下酒菜也好,喝醉了之后就不管他们,凑过去往往能偷吃上一星半点。

钱庄,钱庄那是白家开的!他们都是一伙的瞧不起我,哈,我现在也是能穿旱獭皮袄子的人了,老子腰包是鼓的!等以后,都给我等着,早晚要你们见了我也客客气气方吉安醉了,仍是满腹牢骚,尽是不满。

方继武帮着母亲搬了他去卧室睡下,方吉安呼呼大睡,人事不知。

方继武看了一眼房间里多出的摆设,皱眉道:娘,这是怎么回事?

唉,你爹现在和孙掌柜一道做生意,做的什么我也不懂,好像是对方生产酒水,你爹负责售卖,家里的银钱倒是比之前宽敞了些。方继武他娘支支吾吾,也没多说。

但不过一夜,方继武就明白了。

方吉安在同日本客商做生意,这两年来北地的日本人渐多,省府的态度摇摆不定,总归还是互相掣肘。现下坐镇北地三省的那位总督是个暴脾气,不管是俄国人和日本人,都没什么好脸色。上个月,还因为日本商人当街打伤一个平民,惹得那位总督发了好大脾气,当街抓了一个日本人也打断了一条腿,扔到了他们领事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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