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鱼来了，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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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身上系着围裙，从屋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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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同志，谁让你送鱼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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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工作队的人，上午通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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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头噢了一声，弯腰看了看两个鱼篓里的鱼虾，“不错，挺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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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不要我送街上去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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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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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谈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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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开始报价，鲫鱼、白莲鱼、胖头鱼和虾，陈扬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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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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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头想了想，“小同志，你这价报得有点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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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工资的人买鱼，价格肯定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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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头笑了，“这个理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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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同志，你到底买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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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买了，你枰一枰，枰好了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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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很快就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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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枰好了，多少钱也算好了，“……一共十二块七毛三分，三分不要了，你给十二块七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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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头又笑了，“抺了三分，小同志，你真会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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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伸手，“给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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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头愣了一下，“要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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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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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融通融，先记帐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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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到时候你们拍屁股走人，我找谁要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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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了，你可以向公社和大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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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不相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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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头无奈，只好拿钱付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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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同志，你是哪个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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