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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娇女:回府后她炸了大佬后院 第3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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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押着几箱贵重的财物,同行的人还有几个镖局的镖师,为首的叫方贵,长得五大三粗,彪悍魁梧,一身黑色的劲装,看着就很精神,性子也爽朗,和谁都能攀谈上几句,加上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肚子里着实有些货物,与他聊天又是新奇又是和气,不少还留着头的丫鬟小厮都愿意跟着他转。

该出力气的时候他也绝不含糊,帮着赵月珠主仆几人搬上搬下地忙活了好几次,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还不住地拿眼睛去瞅香草,香草被看得红了脸,小声斥道:“你总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东西,还能看出一朵花来不成。”

方贵嘻嘻一笑,摸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俊的丫鬟,模样长得跟小姐似的,水灵水灵的招人稀罕。”

香草又羞又怒:“你胡说什么!再浑说我可不理你了!”

方贵见香草恼了,有些着急道:“你别生气,我一个糙汉子不会说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就把我当个屁似的放了,别与我计较。”

话还没说完,走过来两个方贵的手下,一人嘿嘿笑道:“头儿怎么滴,你看上这小妞了?”

方贵一瞪眼睛:“顾剑你不要满嘴跑火车,给老子放洋屁,女人手都没摸过的人,笑个劳什子。”

顾剑两人反而笑得更开怀了:“怡红楼天香姑娘的小手我们可没少摸,比你强些,见个女人还会脸红。”

香草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扭过身子便跑远了。

方贵吹胡子瞪眼睛,一脚踹在顾剑屁股上:“你们两个是闲出病来了吗,还不去干活!”

第69章 黑虎涧

本就是春暖花开的日子,赵月珠他们又是向东向南而行,一路满目春光,空气里透着江南时节的气息,鸟语花香。

许是连日来的绵绵细雨,土地潮湿,仿佛空气里有别于北方的凛冽,而是透着一股子黏腻的湿气,混合着泥土的芳香气味直往人鼻子里钻,似乎鼻腔子也变得黏糊糊的,那气息冲进肺腑里,涤荡了一圈重又吐将出来,隐隐约约是江南的味道。

不知何时,天上又飘起了细雨,细细密密的,飘飘扬扬的,像是母亲温暖的手,轻轻拂在万事万物上,绵润着一切。

滴洒在赶车人饱经风霜的脸盘上,仿佛想要抚平他脸上纵横的沟壑,滴洒在骑着大马的镖师衣襟上,仿佛想要飘进他的脖子里去,滴洒在赵月珠马车的窗槛上,探头探脑的想要挥洒进去瞧一瞧马车里的风光。

赵月珠把脸凑到窗边,任由雨丝点在脸上,凉丝丝的,绵柔柔的,颇得意趣。

方贵喊停了队伍,拿出了油纸铺在随行的货物行李上,暗自庆幸还好雨势不大。不然这成车的货物可要遭殃了,自个儿这个镖师也没法交代。

赵月珠注意到,黄莺最近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仔细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肯说,只是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

就像是个锯嘴葫芦,半瓢水都倒不出来,赵月珠虽然心中疑惑,但也并不追问,只想着她怕是有些顾忌,兴许过几日就好了。

这一日,一行人行驶到一个叫做黑虎涧的地方,不同于一路行来别处的鸟鸣啾啾,动物出没,暖风拂面,春意盎然。

越是接近黑虎涧,空气中越是弥漫着一股接近血腥的气息,让人窒息,周围一片寂静,连个活物都没有,两旁的参天古木遮挡了日光,让人只觉得浑身冒着冷意,此处有着与世隔绝的萧瑟气息。

涧外暖意融融的微风吹到此处,都变得阴凉了不少,天上飘下的雨丝也变得冰寒,此处与外面仿佛是两重天。

地上的泥土隐隐泛着红色,似乎是被血水常年浸染着才有的颜色,道旁笔直参天的白桦树隐隐幢幢,像是来自于地狱的使者,看守着人间炼狱。

赵月珠掀起帘子,只看见张天祝满脸的肃穆,眉目间还有隐隐的戾色浮现,手紧紧握着缰绳,仿佛感觉到了风雨欲来。

一旁的张益嘴角微弯,但眼神清冷,面上有煞气漫过,像是一团雾气,隐隐照在他俊秀的脸上,模糊了他的眉眼。

但让他周身的气质更加明显,不同于刘渊身上历经沙场的果决气质,也不同于孙萧浸淫官场多年的老辣,而是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敢和生涩。

赵月珠轻声唤了一句:“二舅舅,可是有什么不妥,我瞧着此处心里有些不安生。”

张天祝只是嘱咐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来,万事有我们,你女孩子家切莫露脸。”

正说着话,车队行驶到了一线天,高高的崖石耸立在两边,中间的崖间缝隙堪堪只容许一辆马车通过,从下边朝崖顶望去,只能看见细细的一条天空,此时的天空灰灰暗暗的,朦朦胧胧的,瞧着让人心生苍茫之感,从心尖上漫出来的些许惶惑,被天地的鬼斧神工所折服,只觉得大自然点石成金,如此愚笨的岩石,点化之下也能变得这样精巧。

但是嗅到不寻常的方贵可没有多少心思赏鉴风景,匆匆望了一眼,只觉得时运不济,怕是要出事儿,只盼着马车快一些再快一些,能平安驶过这里就万事大吉了,最是忌讳阴沟里翻船。

这条路是他选的,本来是该求个稳健。但他一时脑热,自问走南闯北许多年,黑道白道都会卖他一个面子,黑虎涧又算得了什么,再凶险的地方他不也是光着腚子照过。

但此刻他也隐隐觉得不安,这是习武之人的直觉,保他性命的能力,此处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劲儿,他觉得这一行人就像是一群猎物,被出来放风的饿狼给盯上了,正咂摸着嘴巴,想着该如何将他们拆吞入腹。

肚皮心思归肚皮心思,方贵手脚还是麻利地没有停下,指挥众人整理了行囊要驶过一线天时。

忽然林中响起了尖利的口哨声,哨音划破天际,几乎要勾破人的耳膜,那声音直往人脑瓜里面钻,经久不散,震得脑壳儿都嗡嗡地响,与周围的安静格格不入,像是在光滑如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石子,溅起了无数的水花,石子在水上飘了几下,沉入了水中,而水面早已是波澜四起,圈纹荡漾。

不知从哪里蹿出了十几个草莽大汉,围聚在了一线天的入口处,手持刀枪,满脸狠厉,有几个满脸横肉、肥头大耳,显然日子过得滋润的不行,守着这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时地利,捞了不少油水,现在见他们一行人鼓鼓囊囊,是要分一杯羹了。

赵月珠一行人急急停下,方贵下马拱手道:“各位绿林好汉,来日方长,还请行个方便,通融一下,放我等过了这黑虎涧。”

说着,对着顾剑使了一个眼色,顾剑忙递上去两包沉甸甸的银子,为首的草莽从属下手中接过,掂了掂,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面皮子抖了抖,就挥了挥手,准备让开道路放行。

“不可以放他们走。”草丛间走过来一个白面书生打扮的英俊男子,羽扇纶巾,青色长衫,在一众膀大腰圆、举止粗俗的盗匪之间格外扎眼:“三哥,他们车辙印子那么深,必然是驼了好些财物,就这样放他们离开了,不就太可惜了。”

被唤作三哥的大汉抓着头皮考虑了一会儿,一拍大腿说道:“四弟说的是,好不容易到嘴的鸭子,不薅下几根毛来,怎能放他们走。”

方贵和张天祝都是脸色一变,相互对视一眼,心道不好,真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竖子,三言两语就挑拨了那些匪徒,实在不是个善茬,也只怪他们今日点背,将将都能脱险了,还出来了这一茬,真是流年不利。

只见那些土匪面色不善的走近了一些,有的已然亮出了兵器,凶狠的神情让人望而却步,似乎是一群龇着牙齿的恶狗,只待着一声令下,就要扑咬上来,撕扯下方贵一干人的皮肉。

赵月珠在轿子里听见土匪对话,却是觉得那个叫四弟的土匪说话耳熟,心中细细想了一圈,撩起帘子一看。

果然那人就是金玉,只是心中惊疑,不知他怎么离了戏班子,落草为寇了,而且轻飘飘几句话就惹得为首之人对他们发难,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原本看人脸色的落魄戏子,有朝一日也变成了蛮横的寇匪,专门做坑害人的生意。

“不知原本戏班子里的当红武生,何时成了四当家了,真是令人啧啧称奇,果然一朝天子一朝臣,世事无常啊。”赵月珠清冷冷地开口。

金玉乍然一顿,觉得说话之人很是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何方人物,脱口道:“阁下既然知晓我曾是个伶人,必是相熟之人,何不出来相见。”

张天祝有些焦急地道:“月珠!”面目之上的担忧显而易见,眉目间的戾色更加浓重。

张益冷着脸道:“都这时候了,你还出来捣什么乱,没看见他们没安好心吗,你一个女儿家,可不要被他们惦记上,你是嫌我们还不够糟心不是,偏偏要横插一杠,就你能耐!”

赵月珠用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若他们只是求财,那还好办,只怕是那四当家一句话,他们就要做些谋财害命的事了,我们这么多条性命看样子全在那四当家一念之间,那三当家是个没主意的,就是个被牵着鼻子走的横人,左右还是要看四当家眼色。我与那四当家也算熟识,不如与他交涉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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