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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受不了这样的氛围,玉娇只好寻话来问:“我虽害怕,但你也本可以在上边等着的,为何非得要下来?”

玉娇的语调平缓了许多。虽然还未全然松懈,但没了方才那么的惊惶不安。

“应做的报答。”裴疆声调低了许多。

“应做的报答?”

“奴自有记忆以来,未曾食过热食,未曾住过干净的地方,也未曾不必随时担忧会成为下个被猎杀的对象,而自入了玉府后,尝过热食,住着干净的地方,不必担忧睡着后被人猎杀,而这些都是小姐给予的,奴以命偿还亦不为过。”

听着裴疆低沉的嗓音声若绵延不断的暗流,缓缓的流入自己的耳,玉娇听到那未曾食过热食的话之时,不知为何便心生出了丝同情,再听他说下去,更是觉着裴疆甚是可怜。

她只知他在猎场待了十年,可从未去想过他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自己打小锦衣玉食,未愁过吃穿,如今听他说了这些,心里边有些难受。

若他真的如他发誓的那般不会欺负她,那她往后就打心里对他好些。

“在我调你离开内院那日,为何忽然夸我好看?”玉娇觉着自己不问清楚,还是会害怕的。

裴疆复而默了息后,如实道:“奴在猎场十年,直到被送到黑市那日,未曾见过像小姐那般笑得如此干净且明艳的笑容,奴喜看小姐笑,好看。”

玉娇呆呆的望着裴疆那高大的黑影,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要问他既然如此的感激她且敬重她,那为何后来要那般欺负她?可转念想了想梦的场景,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鞭打过他之后,又时常欺负他,从而欺负得太过了,所以才会让他由感恩生出了怨恨?

若是她如今她待他真心的好,他以后是不是不会像梦那样欺负她了?

玉娇觉着此计可行,便道:“若是你能保证从今往后都不欺负我的话,我便会对你好好的。”

不是因为知道他将来的身份而对他好,就只是单纯的待他好。

天色已黑,远处继而传来狼嚎声,玉娇吓得双腿哆嗦,那崴到的脚更疼了。

因没有那么怕裴疆了,小声道:“你过来些,有点黑,我有些怕。”

许久动未动得裴疆,朝着玉娇走了两步,停在了玉娇的身旁。

虽未触碰到,但裴疆身上的热气依旧隔着衣服落到了玉娇的肌肤上,玉娇的脑不适时宜的浮现二人缠i绵的画面,身子燥热,脸也烧得火热,便是连呼吸都觉得重了起来。

顿时口干舌燥。

虽然不自在,但不知为何,还是安心了许多。

站了许久,她单脚支撑得很累,崴到的脚稍稍用力的沾了下地面,顿时疼得玉娇“嘶”了小声。

裴疆耳力灵敏,看向玉娇。虽然昏暗但还是可看到主子脸上的细微痛苦之色。

“小姐怎了?”

玉娇疼得气弱:“刚刚摔下来,崴了脚,疼。”

最后那个疼字,带了些许的哭腔。

今日受惊太多,玉娇觉得有些委屈。

闻言,裴疆不说话,随即把身上外边的短袖罩衫给脱下,然后铺到了地上。嗓音低沉的道:“小姐坐下来会好些。”

玉娇犹豫了下,随后才慢慢的扶着墙壁坐到了铺有衣衫的地上。

情绪稳定了许多后,玉娇忽然觉着因有裴疆在这里边陪着她,她才会没有那么的害怕,心也安了不少。

狼嚎声吓人,风声更是渗人。

裴疆察觉自己的袍脚动了动,低下头看了眼,才发现主子把他的小块衣袍攥在了手。

平日深沉内敛的眼神不自觉的软下来了许多,嘴角亦是有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但同时裴疆的眼眸也有几分疑惑不解。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因为主子的依赖,而心生愉悦。

“裴护卫你为何会寻到这里来?”按理说,发现她不见了,寻来的应当是沈、秦两个护卫,而不是未曾和她块进林子打猎的裴疆。

“小姐久久未归,有人猎到了狼,奴担心便寻了出来。”

身边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可能遇上危险了,裴疆竟因旁人猎到了狼而担心的寻了出来,玉娇心里边时生出了些莫名的感觉。

就在此时,玉娇的肚子不适时宜的“咕噜”了声。

声音有些大,玉娇时羞赧,道:“午时只吃了糕点便进了林子。”

裴疆闻言,道:“奴这有干果,小姐可先果腹。”

说着把腰间挂着的个小袋子取下,从拿出了几颗核桃,随即微微用力的掰开,视力极佳的在昏暗把果肉和壳分了开来。

玉娇纳闷为何裴疆会随身带着干果,听着他掰着果壳的声响甚是有些怀疑他要剥到几时,但很快,裴疆便把干果递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手。”

玉娇愣了下,但还是立马伸出了手。因看不清,手心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裴疆那厚实且有些烫的手,玉娇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但裴疆还是准确无误的把剥好的果肉放到了玉娇的手心之。

玉娇才吃完,裴疆又剥好了新的,直到小袋的干果所剩无几。

正在剥着果壳的裴疆动作顿了顿,屏息半响,仔细倾听了下,忽然沉声道:“有人来了。”

☆、17、担心

来的是玉家的侍卫。

当发现玉家小姐不见了之后,大家伙便集聚人手入林子寻人。而玉家沈护卫则是带着两个护卫跟着玉娇的马去寻人。

马儿停在了玉娇跌落的附近后,他们也停了下来,随后听到了玉娇的呼喊声,护卫才赶到了洞坑口上。火把照,才发现不仅小姐在里边,连裴疆竟也在坑!

几人也顾不得惊讶,怕别人寻来也看到自家主子与侍卫待在个窄小的洞坑之,影响了主子的名声,便忙扔下了绳子拉他们上去。

裴疆在玉娇的身前单膝蹲了下来,道“奴背小姐爬上去。”

裴疆并没有太深的男女有别的世俗观念。

有了火光,洞坑之也有了光亮,看着裴疆那宽阔的背,玉娇的脸有些烫。

主子迟迟未有反应。裴疆背对着玉娇问“小姐可是有不妥?”

玉娇看了眼那斜坡,再想到自己的脚,没有人带她上去,她自己上去甚是困难,而这个人即便不是裴疆也会是其他护卫。

紧攥自个的衣裙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往裴疆的背倾下身。

女儿家的身子i娇软,在趴上来的那瞬间,裴疆就感觉出来区别了。

背后传来的绵柔触感,让裴疆的身体蓦地僵,更是有股不明所以的热气在身体内乱窜,连着呼吸也有些浊重。

玉娇在他的耳边小声的提醒,“可以了。”

裴疆在起身的时候,耳边似乎有温湿的风从他的耳根子吹过,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下。这晃,吓得身后的玉娇直接上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本就丰i腴的身子也因此贴得更紧。

裴疆喉结滚,暗暗的倒抽了口气。

他从不知道,原来与女子这般的亲密接触,会……

会如何?其实裴疆不大清楚,就是觉着很热很热,整个人处于紧绷的状态。

抿着唇,抓住了从上边扔下来的绳子,随后嗓音带着丝喑哑的道“为避免途小姐跌落,得罪。”

说着用扔下的绳子微端绑在了两人的腰上,绳子绑,更是没有了缝隙。彼此的热度也隔着衣裳传到了对方的身上,玉娇觉着自己快要烧起来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下。

同时玉娇也觉着裴疆很烫很烫,就像是个火炉,难怪旁人说他冬日也不穿棉袄,定然是因为他的体温高于常人。

裴疆微微的呼了口浊气后,开始扯着绳子往上攀登,但攀登时身体免不了磨蹭。背着个人上这倾斜的斜坡,对裴疆毫无难度,但就这短短的会,裴疆却觉着甚是难熬,额头上隐隐还因不知何种燥意而渗出了层热汗。

上到了地面上,解开了绳子后,沈护卫沉着脸道“今日我们是四个人块来寻小姐的,小姐并未和任何人在块。”

其他两人都应了声明白,唯独裴疆没有应声,沈护卫看向他,严肃的问道“裴护卫可明……”

话未说完,便见裴疆忽然抬起了手,眼神逐渐冷冽了下来,脸色也开始凝重。沈护卫看着他那凝重的脸色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时也戒备了起来。

沈护卫吩咐旁的外院侍卫“放信号烟花。”

裴疆把下洞坑前扔在地上的弓箭筒拿了起来,把箭筒背了起来,也是派的戒备之色。

外院护卫拿出了小小的支信号烟花,用火把点燃之后,“咻”的声,道红色的烟花窜上了空。

马儿开始不安的嘶叫。

玉娇也感觉到了被阴冷视线盯着的感觉,也紧张了起来。许是方才在最害怕的时候对裴疆建立了信任,虽不深,也足以让玉娇察觉到有危险的时候躲到裴疆的身后了。

因只有只脚站着,只能抓着裴疆背后的衣衫来稳住身子。

周围的树丛的黑暗,是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

他们被狼群围住了。

若不是他们手上有火把,估计狼群早就已经围攻了上来。但只是几个火把,根本吓不退狼群。

几个人都拉起了弓向着从黑暗之走出来的群狼,因为手上有火把,所以才没有下子涌上来。

玉娇看到那不知道有多少野狼的狼群,脸色顿时白得全然没了血色。

而其他两个外院护卫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裴疆目光紧盯着群狼,临危不乱的与沈护卫道“狼群必有头狼,待我伤了头狼,待狼群涌上我时,你们护送小姐离开。”

几人听了裴疆的话,心皆是震。

玉娇更是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裴疆也丝毫不迟疑,立马转身双手掐上玉娇的纤细的腰,直接往边上的马背上提,沉声道“上马!”

玉娇被那大群狼吓得想都没想就听裴疆的话,直接跨上了马背。

玉娇在了上了马之后,裴疆瞬间拉弓上箭,眼眸微眯。

狼群慢慢的紧靠了过来,入了他们火把所照到的范围。

裴疆再次与其他人厉声道“上马!”

话才落,裴疆瞬间寻找到了狼群体型较大,尾巴翘起的狼,毫不犹豫松开了箭矢。

箭矢猛的从弓上飞出,势如破竹朝着那狼群疾飞而去,直接插入了那头狼的左眼,声凄厉的嚎叫,顿时所有的狼都开始呲牙嚎叫了。

裴疆不再迟疑,声“护送小姐离开”后,便把身边沈护卫的火把夺过,拔出腰间的佩刀,朝着手上的头狼冲上去。

“裴疆!”玉娇惊得大喊了声。

狼群以头狼发号施令,头狼声嘶吼,狼群大部分的狼都集向裴疆攻去,彼时已经有了冲破的地方。

“沈护卫你快去救裴疆!”

沈护卫在用弓箭射杀了个野狼后,与另外两个护卫道“护送小姐回去。”

玉娇也明白自己留下来半点用处都没有,只会拖累旁人,看了眼裴疆后,心下了决定,拉住缰绳策马冲出狼群。

玉娇平安回了集聚的地方。

因玉娇不见了,知府也派出了许多人去寻找,而莫家也几乎是所有护卫都进林子去寻了。

玉娇回到了集聚地才知道为何知道不见了许久都没有来寻自己,原来是因为没有跟着块去打猎的莫青婷喝了点果酒,便回了帐篷。许是两人的帐篷挨着,而婢女又不在身旁,头晕之下也就进错了帐篷。

莫家的婢女以为自家小姐在帐篷休息,也没有去打扰。

而那边沈护卫跟丢了主子后,寻找了许久,然后让秦护卫回去查看。婢女见帐有人休息,自然不会怀疑,便道小姐已经回来了。

直到玉娇的马回来时,婢女才进帐查看,查看便不得了了,帐篷里边的根本就不是自家主子。

玉娇根本无心听这些事,心里边担忧着裴疆他们。

方才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往狼群的地方去了,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喝了安神的汤后,依旧安不下神来,直望着林子的入口。

桑桑拿了件披风过来披在了玉娇的身上,道“小姐宽心些,方才见了信号烟花后,知府大人也派了许多衙役出去,裴护卫和沈护卫定然能平安回来的。”

玉娇看向桑桑,心有愧疚的问“我先前对裴护卫是不是太坏了?”

玉娇焦急如焚,心里边也很是后悔。她先前太过恶劣了,因为梦境而先入为主,而对裴疆的态度反复,她着实太过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今裴疆都能不顾自身危险的救自己了,她若是再怀疑裴疆是个坏人,那她才是最坏的那个!

桑桑想了想,道“小姐对裴护卫也没有如何呀,顶多便是打了他顿,那也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怪不得小姐。且后边小姐还让他从小小的个马奴升为了护卫,不管是内院还是外院,都比他先前马奴的身份好太多了。”

桑桑是站在主子这边说的,但也说得没错。

玉娇自己又琢磨了下,想到方才裴疆也对自己发誓了,况且还救了自己,便有些怀疑自己做过的那些梦了。

梦的场景虽然会在将来发生,但会不会是关于裴疆欺负她的梦境出恰了?又或者说是梦的自己在这后边把欺负得裴疆太过了,以至于欺负得超过了他能忍耐的程度,所以他才会在成了淮南王之后把她再给欺负回来了?

玉娇越想越觉得——定然是这样的!

玉娇自己想明白了根由了之后,肠子都悔青了。暗暗决定待裴疆这次要是能平安回来,她以后定不会再欺负他了,也不会让旁人欺负他,绝对会真心真意的待他好的!

忽然林子里边隐隐有了火光,还传来了马蹄声。

人都回来了。

玉娇的目光在回来的人终于寻到了满身是血的裴疆。

裴疆身上虽然都是血,但却似乎对他没有产生半点儿的影响。

裴疆下了马之后,俨然不像是经过生死搏斗般,步履沉稳的向朝着玉娇走去,随即在她的面前低下了头,嗓音低低的道“小姐,奴回来了。”

别人差些因救自己差点死了,玉娇不过是十五岁的小姑娘,自然是怕得想哭的。但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哭着实丢脸,便紧紧得抿着嘴巴,皱着鼻子强忍下了想哭的冲动。

心里边其实是想要谢裴疆的,可不知为何就控制不住自个的嘴巴,语气甚凶的道“你以为你是那有九条命的猫么,谁让你当英雄冲上去的!”

☆、18、报答

因着裴疆把狼群的头狼猎杀了,狼群被震慑之余,而同时看到信号烟花的人也都拿着火把出现,下子群狼心生畏惧,也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裴疆身的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狼的。

大家伙去到的时候,裴疆杀红了眼,没丝怯意的模样其实让大家伙是有点心惊的,但更多的是钦佩。

能不怕死的独挑头狼,他们之就有许多人是做不到的。

回了集聚地,稍作整顿后,众人也散去。

玉娇因闻到了浓浓的血腥而紧紧蹙着秀眉,问裴疆“你可有受伤?”

裴疆虽是黑色的衣裳,但能从他那染上了湿意的衣服上分辨得出都是血。况且他的身上也有许多地方被狼抓破的地方,看着触目惊心,很难相信他没有受伤,可他太过平静了,平静到让人认为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

可经过上回裴疆被鞭打过后那平静的反应,玉娇不敢轻易确定。

裴疆很诚实的回答“手臂和小腿被咬了,后背被抓伤了。”

闻言,玉娇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问“你就不觉得疼!?”

裴疆看主子脸上的表情,原本如实想回句感觉不到疼,但到嘴边却是声“疼。”

虽然是说疼,这声“疼”从那没半点痛苦表情的裴疆口说出来,就像是淡淡的应别人声“好”般。

玉娇听到裴疆说疼,忙吩咐婢女“快去把大夫请过来!”

因怕娇贵的少爷和小姐在打猎有什么磕磕碰碰,所以有大夫随行。

那边大夫给裴疆看伤口,玉娇便于桑桑道“去把给我准备的金疮药拿给裴疆用。”

桑桑正转身打算去放在马车上的金疮药,玉娇又忙喊住她“等等,再送些吃的过去,裴护卫身上有伤,不宜食味浓的肉食,把今日带来的糕点都送过去。”

桑桑不免笑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她用的都是极好的,裴疆差些把命都赔上了,这点都算不得什么。

玉娇仔细想了想,真的还有,继而道“你问问大夫裴护卫的伤势,会回来告知我。”

桑桑退出去后,玉娇等了许久,桑桑才回来,忙问“如何?”

桑桑的脸色有些凝重。

“大夫说伤口很深,特别是腿肚子上好几个口子。”

玉娇闻言,想到裴疆刚刚从马上下来向她走来时,那步伐丝毫看不出他脚上有伤。

玉娇顿时觉得心上有小蚂蚁爬着,想要把它驱赶走却还是爬的团团转的,让人怪难受的。

犹豫了下,还是从小床上坐了起来“我要去瞧瞧他。”

桑桑忙上前扶住她,劝道“小姐你崴了脚,大夫说得好好休养。”

“又不差休养这会。”

玉娇下了床后,拄着桑桑给自个准备的拐杖出了帐篷。

因着今晚不太平,所以现在这个时辰,外边除了看守的衙役和各家的护卫外,各家的少爷和小姐也都回了帐篷,很是安静。

下人与护卫也有休息的帐篷,桑桑去护卫的帐篷唤了声,才发现裴疆不在帐篷,似乎在左边靠近护栏的棵树下。

玉娇听到桑桑说的话,脸色当即就不好了。

这受了伤的人不好好的待在帐篷里,竟这般的不让人省心,跑到了树下?!

玉娇拄着拐杖在桑桑的搀扶往左边的护栏处走去,果不其然的再远远的地方看见了个身影靠树而坐在地上。

“这裴护卫怎这么奇怪,有好好的帐篷不待,偏要跑到树底下睡?”

玉娇闻言,才想到了他在玉家的时候,也是自个住在马厩旁的杂物屋。琢磨了下,猜测可能是因为他先前待的猎场太过危险了,若是身旁有人,所以不能安下心来休息?

如此想着,玉娇顿时觉得裴疆的过往着实让人心疼。

玉娇让桑桑站在此处,她过去与裴疆说些话。桑桑虽不放心,但自家主子都发话了,也只能遵从。

裴疆似有所觉,蓦地睁开双眸。在树影阴暗的笼罩之下双眼眸看着光亮之处站着的主子。

许是原本准备就寝的,所以玉娇发髻上并未有任何的朱钗,且也是身浅色的衣裳。

目光落在那鼓起的胸前,裴疆想起了在洞坑之靠在自己背后的那种绵软,忽觉得口干得紧。

不知不觉的把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摸索了下,但摸着自个的这触感不免让裴疆眉头紧蹙。

平的,且还硬邦邦的,那为何主子那却是软绵绵的……?

就在疑惑的时候,就见主子拄着拐杖往自己走来。

略微思索了下,还是起了身。

玉娇见树底下起了身的人影,虽然看不清面容和衣裳,但玉娇就是能根据身形分辨得出来就是裴疆。

走了小段路,才在离裴疆还有数丈之外听了下来。

裴疆“小姐寻奴何事?”

玉娇扭捏了下,还是小声的道“方才在林子,谢谢你。”

若于旁人道谢,她根本不会如此扭捏做派,但因先前她待裴疆甚是虚伪,所以心底下觉着羞愧。

玉娇庆幸这里光线暗,裴疆也看不见自个脸上的羞赧之色。

可玉娇却不知裴疆的夜也能视物。

裴疆看着主子脸上的不自然之色,半晌后回道“是奴该做的,小姐无须道谢。”

为了遮掩住自己的羞愧与心虚,玉娇微微抬头,露出几分倨傲“你救了我,那就是恩情,我不能白白的受了这恩情,所以你可以提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必然满足于你。”

“奴做了应当做的,小姐着实无须要满足奴什么。”

玉娇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强硬道“不行,所以这要求你必须得提,若是你现在想不到的话,可以先挂着,等你想到了再提。”

说了这话后,怕裴疆会乱想,又加了句“今日不管是谁救了我,我都会感谢的,所以你不必觉得有负担。”

“奴明白,若想到了想要什么,奴会向小姐提的。”

玉娇满意的点了点头,默了晌后,又道“你因救我而受伤,却还待在这,让人看见了岂不是抹黑了我的名声?”

“奴不惯与人相处,若是因此给小姐带来困扰的话,奴现在就回去。”

玉娇是知道裴疆会待在这的原因的。且他真回了帐篷,帐篷还有轮值的两名护卫,只怕不仅他睡不着,就连帐的其他两人更睡不着。

“你不必回去,你可去我的马车上休息。”怕他阳奉阴违,便强硬地道“这是我的命令!”

裴疆低下头,应了声,“是”

“那你现在就去,我盯着你上马车。”

裴疆闻言,默了默后,“小姐先请。”

玉娇拄着拐杖,惦着脚先行。桑桑见主子要离开,便忙过去扶住了。

几人走到了玉家停放马车的地方后,裴疆在玉娇的注视之下入了马车。

女子的马车之尽是芳香,更有和主子身上样的淡淡暖香。

裴疆微微掀开了帷帘,看向那转身离开的主仆俩,目光落在主子的背影上。

直到那身影消失不见后,裴疆才放下帘子。靠着车厢坐了下来,闭上眼,吸入这车厢的淡淡香气,嘴角微微勾起。

裴疆觉着,他现在的心情似乎很好。

看着裴疆上了马车后,玉娇才放心的转身与桑桑回了帐篷。

“小姐,你这待裴护卫实在是太好了。”

玉娇把身上外衫脱下,笑了笑,“我就爱待他好,往后我会待他更好的。”

桑心道“小姐不怕旁人误会,先前那敬少爷可是污蔑过小姐的。”

玉娇脱了鞋子,把白嫩的脚放入了被窝,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我清清白白,误会了又如何,况且……我也不想嫁人。”

最后那句话,是玉娇小声嘟囔的,但桑桑耳尖,还是听了进去,瞪着眼惊讶道“小姐你怎会有这种想法?又不是做姑子,女子家总应要嫁人的。”

玉娇拉起了被子,把自己脸红红的半张脸盖了起来,小声道“桑桑你还没嫁人,你不懂的。”

桑桑眨了眨了眼,甚是疑惑的道“奴婢是没有嫁人,可小姐也未曾嫁人呀,小姐懂了什么?”

“我、我自是懂的,反正嫁人太可怕了,我点也不想嫁人。”

虽然玉娇未曾看过什么画本,但她也很清楚梦的景象可比那些个画本鲜活多了,而且自己还身处其!

☆、19、喜欢

裴疆在充满主子暖香气息的马车,睡得很是安稳。

虽说是安稳,但却是做了梦。

梦的主子半卧在榻上,穿着件轻薄的纱衣,件红色的兜儿,胸前鼓鼓的。妩媚万千朝着他嫣然笑,娇声唤道“裴疆,你过来。”

裴疆怔怔的抬起脚,朝着主子步步的走了过去。

走到了榻前,主子柔弱无骨的手攀附上了他的肩膀,附在他的耳边吹了口气,柔声的喊“裴疆~”

裴疆蓦地惊醒,瞳孔放大,似乎被自己做的梦吓到了。

醒来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做梦。握拳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稍稍把梦的场景所带来的躁动平缓过来了些。

低下头,眼有些许的迷惑盯着自己身体的某个凸起地方。

既是迷惑,也是很难以言喻的感觉。

像是有火气憋在自己的体内,因无法发泄甚是难受。

天色还暗着,离天亮还有会,这时的空气还是比较湿冷的。所以裴疆便也下了马车,在马车的附近寻了棵树靠着闭目养神,吹吹早间的冷风,好让自己平静。

许久后,天亮了。玉娇起来去寻裴疆,发现他早已经不在马车内了,目光四处搜寻了下才寻到他。

朝着他喊“裴护卫。”

听到主子的声音,裴疆抬眸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主子对他露出了抹笑容。

裴疆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梦到的,主子衣着单薄的对他笑着喊了声“裴疆”。

喉结滚了滚,那股子躁动又涌了上来。

玉娇崴了脚,怕扫了其他人的兴,且心里边也想着早点回府,好让裴疆好生休养,所以便决定先回去了。

在回去前。玉娇让其个随从先回去,把裴疆的住的地方焕然新。

玉娇进去过裴疆住的那小屋。那小屋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更别说能有桌椅了。

先前她直都说因他是淮南王,必须待他好。可现在仔细想来,她除了让他从马奴升为护卫外,也没怎么对他好呀。

几个时辰后,回到玉府之时,玉家夫妻都等在门外。

早晨听说女儿差些遇险,夫妻二人连早膳都没有吃,眼巴巴的等了几个时辰。

玉娇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玉夫人个劲地嘱咐下人小心搀扶。

看着女儿拄着拐杖踮脚的模样,玉夫人的眼眶都红了,念道“下回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去什么劳甚子的秋猎了,你求我也不准!”

玉娇挽住自个娘亲的胳膊,笑得甚甜“娘亲你且宽心,女儿以后不去秋猎了。”

“可有伤到哪?”

玉娇道“这回多亏有裴护卫和其他的护卫在,所以我只是崴了脚而已。”

玉盛闻言,目光复杂的落在了跟随在身后的裴疆,心已经隐隐相信女儿那日在书房与他说的话了。

她说顾家会来寻人参续命,而顾家也真的来了。她说这裴疆会在将来救她,现在也真的救了。

听早上回来传消息的下人说,裴疆为了救女儿,差些送了性命。

现在不管女儿梦的事情是真是假,而裴疆救了女儿是真。哪怕护卫护主子是天经地义,但从古至今卖主求荣,为求自保弃主不顾的人多不胜数,所以这个裴疆品性着实是难能可贵。

玉夫人从自个女儿的院子离开后,玉娇忙让福全去告诉裴疆,让他这几日好生休息,待伤养好了,便就回来赤玉小院当值。

福全去寻裴疆的时候,发现裴疆站在他那小屋门口迟迟没进去,他也就凑过去看了眼。

裴疆那间小屋全然变了样。

屋子里边的杂物全部被搬走了,屋子敞亮了不少。同时也添了不少的家具,新床、新桌椅和衣柜,这看,比其他下人的房好了不知道多少。

福全也看到了今早群人在这后院忙进忙出的,所以看到这里的变化也没有多大的惊诧,只道“裴护卫你这回立了大功,小姐今日早就让人先行回来置办了这些。”

裴疆听到这,眉梢微微的动了动,随后转头看向身边的福全,问“都是小姐让人准备的?”

福全“可不,向来是想给裴护卫个惊喜,人沈护卫都没有这个待遇呢,也就是得了老爷的赏,对了,老爷也给裴护卫准备了赏,估摸着会管事就会带人送过来。”

裴疆不在意什么赏,在意的是福全的前两句话。主子只给了自己准备这些,没有给旁人准备。

想到这,向来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丝笑意。

福全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倒是没有注意到裴疆这丝笑意,不然非得惊掉了下巴。

在玉家下人的眼,裴疆就是个不会哭不会伤心更不会笑,没有任何七情六欲的怪人。

半晌后,裴疆抬脚走入了已然陌生的屋子,在床上坐了下来。

福全跟着走了进去,边走边说“小姐让裴护卫这几日养好伤,然后再回到赤玉小院当值。”

这个月内就伤了三回,可半点都不看出虚弱的模样,裴护卫还真和常人不样。

“还有,小姐让小的看看裴护卫身上的伤口,顺便上药。”

福全的话落,裴疆就开始解开衣服,点也不含糊。

看到了裴疆身上的伤口,福全……

这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了!

这要换成他,他早就在床上躺着了,估计没半年绝对恢复不了,这裴疆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呀?!

福全咽了咽口水,忽然觉得自个以后真得把裴疆当成主子样伺候着了,不然哪天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估摸着他也就活不长了。

从柜子上拿了药下来,小心翼翼的替裴疆身后的爪痕上药。

裴疆看着这屋的摆设,思索了许久,问身后的福全“若是梦到个女子衣着单薄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正包扎着伤口的福全被这么问,蓦地怔,下意识的开口“显然思春了呀……”

裴疆转身看向他“思春?”

福全点头,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那梦的女子可是裴护卫心仪的女子?”

裴疆微微蹙眉“心仪?”

看着那张冷漠俊脸露出不懂男女之情的懵懂,福全忽然觉得裴护卫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了。

“就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想要让那女人成为自己最亲密的人,喜怒哀乐都被她牵动着的那种喜欢,裴护卫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裴疆仔细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

福全见他点头,顿时激动了起来“裴护卫可是看上了哪院的丫头?趁着现在救了小姐有功,赶紧与小姐说,兴许小姐就成全了裴护卫!”

裴疆看了眼福全后,又转回了身。不说话而微微抿唇,眼露出了些许的复杂。

原来,他喜欢主子。

再说玉娇听到福全说裴疆有了心仪的女子,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擦着嘴,笑着连连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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