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呢?不委屈吗?
谭雨清忽然觉得自己愚昧不堪,连察言观色都不懂。人家都已经厌恶她到这种地步,她却还不识好歹地凑过去,将人家bī走。
非要被裴熙戳着鼻梁说滚开,才肯放弃吗?
她用手背挡住泪流不止双眼,似乎这样就可以将满目疮痍和láng狈遮挡起来。
手里的饭盒散发着温暖的热量,这是她包含思念与爱意jīng心制作的,可如今竟然觉得烫手,觉得可笑,她甚至想赶快将这荒谬肮脏的东西赶快扔掉。
眼不见心不烦。
可最终还是没舍得。
乔序出来,见到谭雨清背靠着大门泪流不止,心猛得一惊。
她怎么会来这里?
糟糕,裴总特意qiáng调要瞒着她……
“谭小姐……”乔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乔姐啊……”谭雨清哭着笑,用手背胡乱抹了抹眼泪,想要挽回一点颜面,可她并不知道,这样的举动有多么láng狈。像一条断脊之犬,无能掩饰。
裴熙听到外面的喧闹的动静,起身出来,却没想到看到了满面泪痕的谭雨清。
“对不起,我真的无意偷听……”谭雨清不知道现在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拼命地擦泪,可偏偏怎么都止不住。
她忽然想起手里的饭盒,慌乱地塞到裴熙怀里:“这是午饭,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你可以搬回去。”
这一次,轮到谭雨清落荒而逃。
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向来识趣。
第42章
逃出大厦,逃到大街,谭雨清一路疾走,没敢驻足,更不敢回头。
她真害怕,一回头就看到裴熙,然后用厌恶施舍的表情看着她。
她现在算什么?摇尾乞怜的阿猫阿狗?还是贪心不知羞耻的癞蛤/蟆?
她不知道,更不感兴趣。
随便怎么想都好,随便怎么侮rǔ。成王败寇,该怎么定义是别人的事情,她输了,只要撕破脸皮,将最丑陋贪婪的内心活剥出来,让胜利者嬉戏嘲笑就好。
如此简单,却又鲜血淋漓。
街道上有来往的行人频频投来打量的目光,谭雨清不在意。
尽情看,尽情讥笑,痛一些反而可以让内心更加qiáng大,血流多了,也停下了。
yīn云笼罩,不一会儿就刮起了凛冽的寒风,夏季的雨水狂bào,泼水一般倾泻下来,打在地上发出细密的哗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