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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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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你对我没有一丝耐心。”李晓筠嘟起嘴来,语气都冷冰冰的,像是应付我。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可我是无心之失,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心直口快,说话不过脑子,可我真的没有恶意,也没想让你当众出丑。

李幼白面无表情,听她一个人喋喋不休,早就习惯了,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借口。

仿若天真的表情,每次做错事都是倒打一耙,撇清自己,实在逃不过便用哭来解决,屡试不爽。“我其实是想跟你商量,你不要去考秋闱了,好不好”

她仰着头,腆着脸,一派可爱,甚至伸手握住李幼白的,摇了摇。李幼白拧眉“我说过,便不会放弃,你若是没有旁的事,我要回屋睡觉了。”

李幼白便要拂开李晓筠的手,却不妨她忽然用力,十指死死攥住李幼白的,连表情也变了,姐姐,你真的不肯听我说的就这一次,好不好

“你

到底怎么了”李幼白觉察不对劲儿,想看她,她却一下站起来,背过身去。“我没事,用不着你关心,你走吧”

走到宽屏处,李幼白又回头看了眼,见她也在看自己,但眼神甫一对上,又急急忙忙躲开。丫鬟挑起里头的帘子,李幼白略一低头出来,随后离开院子沿着甬道回去。

天很黑,甬道僻静没有燃灯,也是她来往两院常走的路,不多时,她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正纳闷,便觉脚底打滑,未待反应过来,人便朝着右侧倒了下去。

出于本能,她伸手撑在前面,掌心撞到鹅卵石,腕骨发出清脆的咔声,她心下害怕,便要爬起来,谁知手刚动,疼的掉下泪来。

摔倒的地方被人泼了油,闻起来刺鼻,应是桐油无错。

她几乎立时猜到是谁,既难受又憎恨,她爬不起来,最后将斗篷解开垫在身下,用手肘支着身体才爬出去的,光线朦胧,鹅卵石路泛着浅淡的白光,几不可查。

回去屋里,半青被她的模样惊得张大嘴巴姑娘,你怎么了,摔哪了

李幼白咬着唇,将双手虚虚搭在桌上,坐下后说道“去主院叫醒爹娘,让他们帮我找个看骨头的大夫。

半青看她淤青的腕子,知道事情严重,拔腿便往外飞奔。不多时,主院灯亮起来。

李沛和冯氏一起来到屋内,一看见李幼白的双手,不禁皆倒吸了口凉气,她整条手臂搭着案面,双手颤抖,露出来的腕子已经肿了,不是骨折便是断裂,不管是哪种,对一个需要读书写字的人而言,毁灭性极大。

怎么了,好端端怎么会摔倒冯氏上前,一时间不知该摸哪里。

李沛攥紧拳头,忽然开口“幼白,你说实话,是谁做的”

李氏缓缓回头,对上李沛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什么,她脸变了色,继而往后退了两步。

大夫很快赶来,仔细检查了手腕后不眉头蹙紧,李幼白担忧的看着他,她不怕疼,但怕腕骨断了,写不了字,您直说便好。

见大

夫要往外头写方子,李幼白急急叫住。

大夫看了眼李沛夫妇,“左手腕骨断裂,右手脱臼,伤的不轻。”他知道李家都是读书人,便也不敢大意,只估摸着说道

“要彻底养好,少说得有月余,且中途不能握笔,省的留下遗症。”

李幼白咬到舌尖,她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手。

李晓筠哭了,抽噎着走到她面前,姐姐,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以为只是叫你摔一跤的李幼白倏地抬起眼睫,眸中闪着泪光,却强忍着不掉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且她抱来李家时冲撞了母亲,使得李晓筠早产,便想此番回来全都让着她,也不像从前那般斤斤计较,好些事也得过且过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得寸进尺,毫无顾忌。

她的眼神太过冷厉,以至于李晓筠扑入冯氏怀里,哭着说自己错了。李沛斥她,冯氏也没帮她,她愈发觉得害怕。

“我是太纵容你了,以前觉得你刁蛮些不会受人欺负,可你越发无状,竟做起害人的事来,你简直”冯氏捂着胸口,咬牙切齿道“半青,拿戒尺过来”

李晓筠倏地把手藏到身后,不敢置信地问“娘,你要打我”

冯氏拽过她胳膊,接过半青递来的戒尺,狠狠抽去,“啪”的一声巨响,李晓筠哇的哭起来,手指蜷曲,只觉得浑身神经疼抽搐了。

冯氏是真的动了怒,旁边无人拦着,一连打了十下,李晓筠一直叫娘,最后手心打出血来,嗓子也哑了。

滚去佛堂罚跪,一月不得外出

不光是李晓筠,便是李幼白也从未见过冯氏这般模样,她从来都是护着李晓筠的,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明珠般呵护。

冯氏也是没有法子,自己的女儿,打一下自己都疼得哆嗦,但今日之事她看的分明,若再这样下去,往后李晓筠保不齐造出更大的孽来,自己总有护不住的一日,难不成等她嫁人后,自己还要跑去她婆家闹腾。

再不管,女儿便废了。

初六下了场雪,那条甬道也被人清理干净,但李幼白再也不想走了

她在屋里养手,每日除了坐在案前,便是在院中溜达,如此白毫的身份便很重要,得帮她翻书,研墨,写字做批注。而半青则负责她的衣食起居,他们两人像是她的双手,笨拙地适应她的节奏。

李幼白庆幸的是,右手只是脱臼,虽然掌心磕破的皮肉没好,但没伤到骨头,便不妨碍握笔。只左手严重,如今用两块木板夹着,夜里疼肿的睡不

着觉,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疼发紧发胀,翻来覆去咬着牙根也忍不住,疼的太阳穴直跳。

如此度过最难受的前五日,转到初十,便只剩养伤了。

卢家家学定在上元节复课,她赶不回去,便让白毫代笔写了假条,送往齐州,只是刚过年,驿站人手不足,路上难免耽搁,故而也未在上元节前送到。

齐州城依旧热闹,上元节前夜,卢辰钊与其他兄弟出门看螯山灯海,火龙吐珠,跳傩戏的带着夸张的面具穿梭在人群之中。卢辰钊站在摊贩前,看那青面獠牙的人猛地探过头来,盛情比划手里的一沓面具,卢辰钊见状,便选了两副。

这几日外地的卢家亲戚陆续返回书院,他细细算了下,仿佛只有李幼白没来,明日便要复课,她这是要缺席。

李幼白重视学业,每日都是最早去书院的,怎么会凭白迟到

卢辰钊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袋下,忽然腾地坐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她不会是表白完,不好意思,无颜面对自己了吧

那日她开口时,胆子不挺大的吗卢辰钊禁不住笑了笑,毕竟是个小娘

子,定下心神回忆自己的冲动举止,说不准便面红耳赤,臊的不敢见人。

此事既因自己而起,他便不能袖手旁观,总不至于跟一个小娘子计较,她面皮薄,他便给她台阶下来,等人到了书院,后话慢慢说。自然,卢辰钊觉得自己如此体贴,不是因为李幼白的那番话,而只是尽公府之谊。

他是个说到做到的性格,刚打算好便去马厩牵马,莲池跟着套车,将车里头铺的软软乎乎,又放上雕花银香笼,怕路上闷,且又带了些话本子杂记游记之类,糕点果脯更不用说,都安置在车内贴边暗盒里。

莲池打算的好,还未出正月,年味也没散,好容易借着看李娘子的由头出趟门,不若在路上行的慢些,四处逛逛,采买各地物产,等优哉游哉接上李娘子,便换一条路,还是以消遣为主,用不着太急。

他算盘打得好,但卢辰钊却不这么想,刚一出城便跟奔命似的没日没夜赶,颠的马车快散架了,莲池原不晕车,路上吐了数回,吐完还得接着赶路,他这才知道,世子爷压根不知道怜香惜玉,啊不,是体恤奴仆。

待看到济州城的大门,莲池脸都黄了,扒着车辕颤颤巍巍下来,脚刚落地,便觉天旋地转,忙冲到树下抱着树剧烈呕吐。

五六日的

车程,硬是挤成两日半。

幸好李家距城门不远,一刻钟的光景,他们便来到李家侧门。

莲池刚要起身下去叩门,卢辰钊瞥了眼他干黄无力的脸,翻身下马,阔步来到阶下,他抬头看着匾额上的题字,清隽洒脱,正是李幼白的字迹。

他略微敛了神色,手搭在铜环,叩了叩。

不多时,小厮模样的人出来,见他是生脸孔,但相貌出众,衣着华贵,便赶忙拱手作礼,待询问过身份,丝毫不敢怠慢,将人领去了茶室,接着小跑去禀主家。

李沛和李温书去了任上,冯氏在前厅会客,听小厮说齐州来人,很是诧异,又听说他自称卢家世子,当即站了起来,整理衣裳,重插发饰。

冯姨母蹙眉谁有这样大的脸面,竟叫你细致如此。冯氏压低嗓音“镇国公府世子爷。”冯姨母跟着站起来,拢头发,抚平衣裳褶子,神色竟比冯氏还要紧张。

这厢收拾完,便听到脚步声,两人迎到正堂门口,卢辰钊走近些,拱手作揖,向长辈问好。

冯氏乍一看见卢辰钊,连连感叹他同母亲萧氏长得极像,都是美人面,卢辰钊与她客气着回话,虽气定神闲,可心里却在琢磨别的,方才他看到了李家幼女李晓筠,却没见着李幼白,便暗自猜测她去了哪里。

家常话完,卢辰钊熟稔地转到书院事务,简单说了几句书院复课时间,便将话题引导李幼白身上,问“李娘子勤勉聪颖,深受诸葛澜老先生喜欢,复课之后老先生没有看到李娘子,很是疑惑,便想遣人前来查看。我是公府世子,需得了解书院学生情况,遂主动请缨前来济州。敢问夫人,李娘子为何迟迟未归

他有猜测,却不好说出口,总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询问,省的说破了,叫李幼白没脸见人。冯氏诧异幼白写了假条,已然寄去齐州了呀,世子爷没有收到卢辰钊愣住的确没有。转念一想,知是过年缘故,便起身又问“李娘子请的是什么假”

冯氏言辞闪烁,面上也有些不自然“伤病假,她手腕伤着了,动不了笔,便想着在家多休养一月。

卢辰钊却是没想过这等理由,一时间怔在原地,少顷后又道“既如此,我想去看一下李娘子,以尽同窗之情。

冯氏便要带他过去,卢辰钊道不用,让她且陪客人便是,如此便由丫鬟领着,从正堂去往李幼白的住处。

刚走,冯姨母便吁了口气,意味深长道这位世子爷目的可不单纯。姐姐这话是何意思冯氏不解。

冯姨母笑“堂堂镇国公府世子爷,为了一个没复课的学生连夜赶路,亲自查问状况,你觉得他在盘算什么,总不是打你们李家主意吧。

她喝了口茶水,想起方才卢辰钊的样子,眉眼俊朗,气度非凡,通体上下都透着金尊玉贵,虽然在堂中回话一直客客气气,但那种态度实则是教养所致,他骨子里是桀骜清高的,说话时腰背挺直,下颌线也扬着。

多骄傲的小郎君。

说他秉公而来,打死她也不信。

冯氏皱眉姐姐莫要浑猜,怎么可能,幼白她李家和公府差的也太多了些,可不敢攀。

“妹妹,当年萧子宁还不如你呢,但人家怎么就嫁给了国公爷,一夜飞上枝头成了凤凰,你便是老实过头,罢了,我也莫说你,自己都是这样的脾气。

沿途,卢辰钊在脑中飞快过了遍冯姨母的身份,忽然想起李幼白刚到国公府时,孙映兰主仆传她的流言,说她曾与王家表哥定亲,后来王家郎君重病,她就央求冯氏去解了婚约。

那个王家,不就是冯姨母的夫家

冯姨母既在前厅吃茶,王家表哥是不是也跟着来了,怎没见着人

他兀自想着,见前头丫鬟停住脚步福了一福,说道世子爷,拐过花门便是姑娘的院子了。

“多谢。”

他的心一下紧张起来,莫名其妙地热烈,狂躁的乱跳,他站定后深深吁了口气,自我告诫无需如此,该紧张的人不是他,是李幼白,他是来公事公办的,不掺杂半分不该有的情义。

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谁叫李幼白说出那种话来,扰的他日夜不宁。

走到廊下,他仿佛听到男子的说话声,霎时止住脚步,竖起耳朵听了少顷,没错,是有个男子在里头,声音压得很低,不时穿插着李幼白的笑声。

他屏了呼吸,连脚步都放轻,五指掀开毡帘,眸眼随之望去,便见李幼白斜坐在外间罗汉榻上

,屏风挡住一半身子。许是在家中不用待客,她穿的很是家常,上面是碧色薄罗短襦,外罩一件广袖缠枝石榴纹裆子,腰间束着月白纱带,下面则是绸制的如意长裙,边角同样绣以石榴花装饰,头发简单梳在脑后,别了支红宝石簪子,几绺青丝垂荡在胸侧,整个人看起来比在书院时柔软许多。

这场景让卢辰钊记起自己做的那个下流梦,梦里的她约莫就是这种装扮,他抱着她,手指触到她的腰窝,每一寸肌肤的柔腻,他仿佛很清楚。

脸热起来,呼吸也变得滚烫,他掐自己大腿,刚要进门,听见身后有人咋呼。

世子爷,你怎么来了

嗓门又大又吵,惊飞了树上的鸟不说,话音刚落,屋内那人倏地朝外看来,与此同时,有道清耀的身影自屏风后站起来,方才被挡住,现下却是暴露无遗。

他肩稍弯,皮肤虚白,转过身来时,手里还握着个剥开皮的橘子,而李幼白嘴里,正在咀嚼什么,再往下看,她那两只手悉数缠裹着纱布,也就是说,她嘴里吃的,是此男子亲手剥的。

意识到此,卢辰钊的脸慢慢郁沉下来。

害羞,不好意思,亏他替她想了太多,终是自作多情了些。她这样的人,压根就不会脸红,不会羞耻,便也不知对外人收敛。

即便明确要攀附自己,却还是四处留情,谁也不肯放过,日后谁若娶了她,也不知该戴多少顶帽子,想想都觉得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卢拘拘手目斗

女鹅这等可怜事,你最好不要上赶着抢。请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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