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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沅刚刚说要这书就是故意无事生非想挑起事端的,不料素来霸道不饶人的苏简今儿个居然换了脾气,她讶然的同时又有一种被怜悯的感觉。

方沅嘲讽地扯了扯唇角:“表妹既然喜欢,我又怎好夺人所好,还是你自己留着玩儿。”

说罢转身出了文渊阁。

樱桃望着方沅离开的背影,小声附耳对苏筠道:“姑娘,奴婢听说这方二姑娘暗地里思慕魏王爷,她肯定是因为咱们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嫁给了魏王,她自己却没机会,故意找咱们事儿的。”

苏筠神色微怔:“这话岂能乱说?”

“奴婢当然没有乱说,千真万确,有次太太过寿,这方二姑娘来咱们府上过寿,奴婢亲耳听到她和方家大姑娘在路边走着时说起此事呢。”

苏筠望着方沅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从文渊阁书铺里出来,樱桃和白袖将苏筠挑选的书放在马车上,一扭头却见苏筠站在书铺门口的石阶上,似乎没有要上马车的打算。

白袖和樱桃互望一眼,上前问:“姑娘怎么了?”

苏筠道:“许久没出来,想在街上随便转转,便不坐马车了。让车夫先回府,你们俩跟着我就成。”

“那姑娘再披个狐裘,这样挡风。”白袖说着看了眼马车旁站着的樱桃,樱桃忙亲自跳上马车取了狐裘出来。

裹了件狐裘的确暖和许多,苏筠怕自己怀里的绵绵冻着,特意将它藏在了狐裘里面。不过,那小家伙明显不是很乐意,硬是将脑袋给探了出来。

苏筠没法子,无奈地摇摇头,也就由着它了。

白袖和樱桃跟着苏筠在这芳华街上闲逛,见自家姑娘一直左右看着,也不说话,白袖问:“姑娘是想找什么吗?”

苏筠刚要开口,瞧见前面一家铺子的牌匾,笑着道:“我已经找到了,走,进去瞧瞧。”说着已率先抱着绵绵走了进去。

铺子的掌柜一见苏筠这穿着打扮便知是来了贵客,亲自上来迎着:“姑娘是来看狗的吗?我们这儿什么样的狗都有,长毛的,短毛的,卷毛的,直毛的,有不少都是从海外运回来的稀有品种呢,您可以随便挑。”

养小动物是自大魏朝建立起来之后,长安城官宦世族的圈子里渐渐养起来的风气。有不少贵族子弟以此为乐,不知不觉间贩卖猫狗兔子之类的商铺也变得多了起来。

白袖和樱桃看着笼子里的那些狗,一时间面面相觑。怎么她家姑娘养了只猫还不够,又想养狗了?

“姑娘,这猫和狗在一起是会打架的,您要养狗咱们的绵绵怎么办啊?”白袖好声提醒着。

掌柜的听了,这才瞧见苏筠怀里还抱着一只猫。笑着应道:“姑娘,我们这儿的狗可不一样,你看它们多温顺,都很听话的,肯定会跟姑娘的小猫相处和睦。没准儿还能成为好玩伴呢。”

苏筠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绵绵,抬头对掌柜的道:“我自己先随便看看。”说着,自己很是随意地在笼子前走来走去。

白袖和樱桃心下困惑,却也不好说话,只是乖乖跟在苏筠身后。

而苏筠怀里的绵绵却有些躁动不安,它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威胁一般,目光在扫向每一只狗的时候都充满了敌意。

“咦,这个看上去挺乖巧的,掌柜的,这只狗怎么卖?”苏筠说着蹲下身子,指了指躺在地上很乖顺的一只道。

那只狗毛发卷卷的又很蓬松,通体的棕色,唯鼻子却是白的,一点雪色看上去甚是显眼。它身形不小,起码已经满了周岁。肚子圆圆鼓鼓的,像是个吃货。

掌柜的无奈地笑:“姑娘可真会挑,这只狗暂时是不卖的。”

“为什么?”苏筠扭头,不解地看着他。

“这只狗前几日发现怀孕了,得等它生完了狗崽子才行。”

苏筠瞬间了然,现在她若是买了,便只是一条狗的价格。可若是等这狗生了小崽子,那些小崽子又可以另外卖钱。

这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苏筠站起身来,不依不饶:“今天我就要这条了,掌柜的方才明明说我可以随便挑,怎么如今却又反悔了呢?”

掌柜的苦笑:“姑娘,我刚刚说的是外面那些笼子里的随便挑,这个摆的这么靠后,明显就是非卖之物……”

“我出三倍的价格!”苏筠突然打断他,“掌柜的,这些小狗崽子如果生出来你还得费心费力的去养它,也算是一笔开销,万一生了病或者一不留神走丢了,那可就亏大发了。我如今出三倍的价格把这条狗买回去,不是也省了你不少事吗?”

掌柜的心里一番思量,终于做了决定:“姑娘既然喜欢,那就权当送给姑娘做人情,我卖了!”

见他终于点头,苏筠又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那只棕毛犬:“这狗不知脾性如何?可会伤人?”

“姑娘放心,我们这里训出来的家伙都很温顺。你若不放心,到时候我再派个人到府上教您怎么养它。不过,这个要额外收费。”

苏筠放下心来,她站起身:“那好,待会儿麻烦掌柜的将这狗送到武陵侯府去。白袖,先付定金。”

白袖应了声,从钱袋里拿了钱给他。

看掌柜的欢欢喜喜接过钱,苏筠又提醒道:“对了,掌柜的待会儿让人送狗的时候记得走后门,我家太太不喜欢这玩意儿,恐见到了生气。”

掌柜的笑着应下来:“姑娘放心,小的明白了。”

从铺子里出来,樱桃嘴快,忍不住问:“姑娘,那么多狗您不选,怎么偏偏选个怀了孕的?”

苏筠抚着怀里的猫:“怀孕了有什么不好,将来生狗崽子才热闹不是?”

樱桃和白袖想到以后皖云阁里不仅有猫,还会有一群小狗,两个人的脸色跟着白了几分。

苏筠只当没看见两人的反应,继续默默往前走。

穆焕仰着脸去看苏筠的表情,却见她面色淡定如常,一双眸子却复杂难辨。它垂着头,渐渐陷入沉思。

几个人正走着,却见前面突然一阵热闹,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几个壮汉正拿着棍棒追逐一位妇人,那妇人边跑边喊着救命,街边的摊子被她推的乱七八糟。

白袖吓了一跳,忙将苏筠护在身后:“姑娘小心!”

樱桃看到那妇人微微怔愣片刻:“咦,这不是青衣娘吗?”

苏筠看她一眼:“你认识?”

樱桃道:“只是知道而已,不熟悉。她女儿青衣是文靖伯夫人的丫鬟,今年咱们太太寿诞青衣随文靖伯夫人到过咱们府上,后来迷了路,还是奴婢给她们指路的呢。”

苏筠若有所思:“那你怎么知道这人是青衣的娘?”

樱桃道:“前两日姑娘不是要从慈云庵回来了吗,捧竹和捧菊两个人奉太太的旨意上街采买,拉了奴婢给她们提东西。当时也是在此瞧见这妇人在被人追,奴婢听见青衣口口声声喊她娘。貌似是个赌徒,估计是被追债的人给找上了。”

苏筠了然,倒也没说什么,只抚着怀里的猫:“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

* * * * * * * * * * * * * * *

苏筠回到武陵侯府的时候,那只棕毛犬也恰好送到了,苏筠带着去了苏老太太的瑞安堂。

“玠哥儿媳妇儿瞧上去脸色不大好,应该是还没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这狗给她养着想必能分散她的注意力。我若是给她想必她也不会要,只好有劳祖母代我送过去。”苏筠拉着老太太的手道。

苏老太太怜爱地抚了抚孙女儿的碎发:“你有心了,我待会儿让魏嬷嬷送去颂睿轩。”

“多谢祖母。”

苏老太太理了理自己的衣摆,抬头看着跟前的孙女儿,默了一会儿才道:“真快,马上就要过年了。”

苏筠透过窗子盯着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的雪花,又望了眼旁边的棕毛犬:“是啊,要过年了,怎么能不给太太准备一份大礼呢?”

☆、雪夜绸缪

“她背后有鲁国公,又有魏王,你父亲不会轻易将她怎么样的。我知道你心里有计划,但一定要小心,莫要伤了自己才是上策。”苏老太太叮嘱道。

苏筠点头:“祖母放心,孙儿明白的。不过,咱们在暗她在明,我又有苏简这身子,做起事来还是得心应手许多的。”

这边祖孙俩正说着话,方氏身边的赵嬷嬷进来了,给老太太和苏筠行了礼,这才笑呵呵道:“姑娘果真是在这里,后日便是鲁国公夫人的寿诞,太太前两日命人给姑娘做的衣裳送来了,太太请姑娘过去试穿一下。”

苏筠点了点头:“我待会儿也是要过去找母亲的,倒是有劳嬷嬷多跑了一趟。”

随赵嬷嬷去了方氏那里,赵嬷嬷殷勤地掀开了帘子:“姑娘快进去,太太在里面等着呢。”

走进卧房,但见几个丫头正呈着衣裳站成一排,方氏在前面走来走去。看见苏筠,她笑着过去拉住她:“阿简来了,快过来瞧瞧这些衣裳如何?”

苏筠淡淡撇了一眼,个个做工精致,色彩绚丽,倒是喜庆得紧。

苏筠昨日才被接回侯府,今儿个方氏便命人准备好了后日去鲁国公府参加寿宴的着装,如此的迅速不免令她心中起疑。

若非前两日她让白袖送了书信和荷包回来,她这个“母亲”兴许就没打算让她回来过年。如今骤然多出来这么多的新衣裳,苏筠思来想去无非就是那一个解释:这衣服是方氏早就准备好了,只怕原先是想给她往慈云庵里送的。

还真是位体贴的好母亲。

苏筠状似随意地将所有的衣裳都看了一遍,断然摇头:“太太,这些个衣裳阿简一样也不想穿。”

方氏显然对苏筠的回答吃了一惊,看着那些衣裳怔愣好一会儿才眨巴几下眼睛问:“怎么会呢,这些袄裙全都是为娘按照你的喜好让人做的,你看这件,梅红色牡丹花开并蒂图案的,用赤金丝线勾边儿……还有这件明蓝色孔雀开屏图案的小夹袄……”

“母亲!”苏筠不想再听她一一介绍,出声打断道,“这些衣裳都不适合女儿穿着去鲁国公府贺寿。”

方氏依旧坚持己见:“为什么不适合?这些衣裳多华丽多好看,你穿上这些衣裳,再配上你姐姐送你的头面,到时候必然艳压群芳。”

“母亲,女儿才八岁,艳压群芳做什么?如此打扮分明就像个跳梁小丑!”

方氏脸色沉了下来:“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

苏筠淡淡看着她:“母亲知道我为何打发了捧竹和捧菊两个丫头吗?”

这个方氏也一直想问,但又想着女儿刚回来,她爱怎么样都行,便也不曾放在心上。如今听女儿提起,方氏不由上了心:“莫不是她们二人做错了什么?”

苏筠道:“母亲有所不知,这两个丫头把我推得大嫂小产之事告诉了杭青柠,那杭青柠表面与我交好,背地里怎样犹未可知。若国公夫人大寿那日她将此事传将出去,众人再瞧女儿穿的那般奢华艳丽,她们只会说母亲你教女无方。”

方氏听了颜色大变:“那两个贱丫头居然敢把咱们府里的事说与外人听?简直该死!”

苏筠看她一眼,拉着她的胳膊去矮榻上坐下:“太太怎么处置丫头这是后话,现在咱们说的是后日国公夫人大寿的事,鲁国公府是太太的母家,咱们若是出了差错岂不是惹得外祖父不快?”

“杭青柠居然知道了……”方氏随女儿一起坐下,思索了一会儿,握着女儿的手安慰道:“你放心,为娘一定想办法封上她的嘴,定叫她不敢提及此事。”

绕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正题上,苏筠莞尔一笑:“那就多谢母亲了。”

* * * * * * * * * * * * * * *

是夜,纷纷扬扬的雪花随风肆意盘旋,狂风呼啸而至,像刀子一样割的人脸颊生疼。

文靖伯府东面的迎沁院里,伯夫人张氏坐在妆奁前一阵唉声叹气。

旁边为她梳头的婢女青衣见了,问道:“夫人这是何故,瞧上去闷闷不乐的?”

张氏瞥她一眼:“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跟你说有什么用,罢了。”

青衣笑道:“夫人不说,不如让奴婢来猜猜看?”

见张氏不答,青衣便知这是默许了,想了想道:“奴婢猜,夫人这是又在为公子的事发愁了?”

见青衣提起来了,张氏也没否认,她叹息一声:“绑儿这孩子不思进取,实在叫我担心,功名利禄总考不上,若再这般鬼混下去,早晚要把我们这个家给败光了。伯爷自己就只顶了一个闲差无所建树,也帮不上绑儿什么忙,你说我这当娘的能不愁吗?”

文靖伯的祖父六十年前机缘巧合下救过当初还是太子的先帝一命,先帝继位后为了感念救命之恩,赐了文靖侯这个爵位,袭爵两代,分别是文靖伯的父亲和祖父。如今到张氏的夫君这一代,已经降爵为文靖伯了。

张氏眼看着家族日渐衰落,她这个儿子又无才无德,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毫无建树。照此下去,兴许过不了多久文靖伯府便要没落,彻底沦为庶民。

为此,张氏这心中自然是着急的。

青衣一边帮张氏梳理着长发,一边道:“奴婢听说鲁国公夫人的兄长在吏部做事,或许咱们可以求她帮帮忙?后日不就是国公夫人的寿诞了吗,夫人若能讨她欢心,想必咱们公子也能得国公爷举荐谋个好差事,将来照应着,高升也是迟早的事。”

“你所想的我自然也想到了,若绑儿真能领个好差事,将来纵然爵位不高,谁也不敢低看了他去。可愁就愁在,咱们跟国公夫人不相熟,也不知什么样的礼物能讨她欢心。”

青衣想了想:“奴婢倒是有一个法子,兴许可以一试。”

张氏眉梢微挑,双目含了一丝希冀:“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青衣道:“听闻鲁国公素来疼爱柳姨娘,致使那柳姨娘在国公府里颇为得意,想必早已惹得国公夫人大为不悦。夫人若是能想法子打压柳姨娘,让国公夫人出上一口恶气,自然会得国公夫人另眼相待。”

张氏看她一眼:“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柳姨娘的女儿方岚是武陵侯的继室夫人,方岚的女儿苏筱现如今又是魏王殿下最宠爱的侧妃。咱们跟柳姨娘做对,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青衣道:“夫人认为,魏王会让筱侧妃做王妃吗?”

张氏思索片刻:“外面不是一直都有传言吗?魏王那般宠爱筱侧妃,想必会有那么一天?”

“那是夫人不知道,今儿个夫人身体不适,奴婢去帮您请郎中时无意间知道了一件事。”

她说着,往张氏跟前凑了凑,“奴婢听闻,筱侧妃因上回流产折了身子,几乎再无受孕的可能。您想啊,若是她不能孕育子嗣,做王妃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氏神色微变,显然有些意外:“居然还有这等事?”

“可不是吗,奴婢听说魏王下令鞭笞先魏王妃致死,最大的原因就是筱侧妃不能再有孩子了。夫人您想,一个不能怀孕的女人,魏王殿下一时宠着她,待等到年老色衰之时,魏王还会继续宠她吗?”

张氏勾唇一笑:“这筱侧妃倒是瞒得够深的,我就说嘛,魏王妃身为主母,纵使害的一个侧妃流产,也不该是这种死法。原来,这其中另有内情。”

青衣道:“现在筱侧妃得势,柳姨娘在国公府也得国公爷恩宠。可若是国公爷一旦知道筱侧妃不可能做王妃,您觉得他会怎么做?”

张氏想了想:“这些年鲁国公府一直想靠上魏王这棵大树,苏筱再怎么也是外孙女,若知道她做王妃的希望不大,国公爷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嫡孙女儿能够嫁给魏王。”

青衣闻此笑了:“正是呢,到时候国公夫人的亲孙女儿若能成了魏王妃,自然就将柳姨娘踩下去了。夫人若能对国公夫人晓之以利弊,算不算天大的寿礼呢?”

张氏听得拍手叫好:“果真是个好主意,我们若能将这些告知国公夫人,必能让她开怀。”

说罢,她又顿了顿:“只是,魏王妃刚刚过世,如今就想着这些只怕不妥?”

青衣笑道:“夫人岂能以看待旁人的眼光去看待手握重兵的魏王,魏王若是个尊重礼法之人,魏王妃便不会死,如今的筱侧妃也不会如此受宠了。”

张氏点头:“说来也是,魏王戎马半生,才不会在乎这些。他又兵权在握,军功累累,言官们也是不敢多说的。咱们后日就去找国公夫人商议此事。”

“夫人,奴婢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后日不少夫人太太们都在,咱们未必会有好的时机。何况,这可是会得罪武陵侯夫人的差使,自然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说。”

“那你说怎么办好?”

“若让奴婢看,不如便今夜。咱们悄悄去悄悄回,最好不要让外人晓得,只要国公夫人感念咱们的恩情就好。如此以来,将来即便筱侧妃闹起来,也追查不到咱们的头上来。”

张氏笑着看她一眼:“还是你这丫头脑袋瓜清楚,你快帮我梳头更衣,咱们一会儿就去。”

“是!”青衣连连应诺。

帮张氏更衣妥当,青衣扶着她从卧房里走出来,却一不小心滑到地上的冰,青衣顿时重心有些不稳,下意识松开张氏,自己倒在了地上。

张氏忙换另一个丫头蓝衣过去扶她,青衣试着站起来几次,却都失败了。她无奈摇头:“夫人,奴婢崴到脚了,只怕不能随夫人前去,如今天色不早,若再不去恐怕国公夫人就要睡下了,不如便让蓝衣陪着您。”

张氏听她说的有理,便点头:“也好,蓝衣,你先把青衣扶回房间。”

蓝衣应声过去扶起她,小心翼翼搀扶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青衣扶着门框道:“行了,我自己能走回去,你快随夫人出门,不必管我了。”

蓝衣却还有些不放心:“你当真没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了一跤,你也太不小心了。”

青衣笑着摇头:“真的没事,外面天冷,照顾好夫人。”

见蓝衣转身离开,青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抬头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挺直了身子向着侯府的后门而去。

☆、公府寿宴

皖云阁里,白袖进来换了烛火,见苏筠在矮榻上坐着下棋,丝毫没有要回去睡觉的打算,她走上前劝慰着:“姑娘,夜深了,早点歇着。”

苏筠抬头看了看外面,正欲说话,樱桃掀了帘子进来:“姑娘,文靖伯府的青衣来了,说今日在街上捡到了一个荷包,上面绣着姑娘的名字,所以给您送过来了。”

苏筠接过樱桃呈上来的荷包,翻来覆去瞧了瞧:“呦,还真是我的,也不知何时丢的。”

樱桃道:“许是今日去芳华街买书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幸好被青衣给捡回来了。”姑娘家的贴身之物,若被外男捡了去,姑娘的名声可就有损了。

苏筠点点头:“想来应该是了,既然如此,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她人呢?”

“就在外面侯着呢,奴婢去叫她进来。”樱桃说着转身出去,很快领了一位青衣女子进来。

苏筠看了一眼,对着白袖和樱桃道:“白袖,你去给青衣姑娘沏上一杯茶,大冷天儿的,总得让人家暖暖身子。樱桃去膳房寻些糕点送过来。”

白袖和樱桃应声离开,青衣这才对着苏筠行了礼道:“六姑娘,您交待奴婢的话奴婢一字不落说给了我家夫人听,现如今夫人已经随蓝衣去鲁国公府了。”

苏筠点点头:“姑娘放心,我答应帮你母亲还的赌债明日就让人送到你母亲手上。不过,你我之间的这些事,你母亲还是不知道为好。到底该怎么做,想必青衣姑娘既然能熬到大丫鬟的位置,心里是很清楚明白的。”

青衣垂首:“姑娘放心,出了武陵侯府,奴婢和六姑娘便是素不相识的。只是……”她犹豫着抬起头来,“只是六姑娘让奴婢做的事,真的不会危害到我家夫人吗?”

苏筠闻此笑了:“这样的雪夜,你家夫人造访鲁国公夫人必然不会被察觉,只要你对此事守口如瓶,自然跟你家夫人没有干系。”

青衣忙摇头:“姑娘放心,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的。”说着,她顿了顿又道,“如果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先回去了。若是晚了,我家夫人回来恐怕是要起疑。”

苏筠听了也没留她:“你且去。”

青衣走后没多久,白袖和樱桃便端着茶水和糕点进来了,一瞧屋里没了人,樱桃顿时纳闷儿:“咦,那位青衣去哪儿了?”

苏筠低头瞧着那只荷包:“她不肯久留,人已经走了,这糕点和茶水便搁这儿。”

白袖将茶水呈上前:“那青衣倒是懂礼数,只送了东西便走。”

苏筠笑了笑:“确实是个好丫头。行了,你们俩先出去,我有些饿了,垫垫肚子再去睡觉。”

白袖和樱桃走后,苏筠将旁边趴着的小猫抱在怀里:“绵绵饿了吗,来吃点心。”

穆焕倒也没拒绝,见她递过来张嘴便吃。陪她坐了这么久,他也着实饿了。

事情办好了,苏筠也很有胃口,陪着小猫一起吃,嘴里忍不住道:“真是没想到,今儿个出门遇上被追债的青衣母亲,还帮了我一个大忙。”

今日从方氏那里选了衣裳回来,苏筠借口有些困乏,遣退了白袖和樱桃,又换了件丫鬟的服饰带着小猫溜出门去,想办法见到了青衣。

青衣跟文靖伯夫人的那番话是苏筠的授意,帮其母还赌债就是条件。

苏筠笑着点了点绵绵的猫鼻子:“这下,咱们马上就有热闹瞧了。”

穆焕吃到一半,听到这话缓缓抬起头来,默了一会儿又重新低下头去继续吃自己的。

鲁国公若有心让自己的嫡孙女儿嫁给魏王,势必会引来苏筱和方氏的不满,到时候方氏为了女儿和鲁国公府这个娘家撕破脸只怕是难免的。

不过,这应该不是苏筠的最终目的。

* * * * * * * * * * * * * *

鲁国公府

文靖伯夫人张氏离开后,国公夫人应氏对着旁边的花嬷嬷道:“你觉得张氏方才的话可信吗?”

花嬷嬷想了想:“老奴觉得可能是真的,若非筱侧妃再无有孕的可能,想来也不至于激怒魏王,致使他当场就处死了魏王妃。夫人,若是筱侧妃真的不能怀孕了,那她必然是再没资格做王妃的。王妃之位既然空缺,与其让旁的人钻了空子,倒不如是咱们国公府的姑娘呢?”

她说罢,压低了声音:“说句大不敬的,魏王如今权势滔天,若哪日有了野心皇位都是唾手可得的。到那时,魏王妃可就成了皇后。若是国母出自咱们国公府,那可是莫大的荣宠。”

花嬷嬷刚说完话,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声响,听上去约莫是什么东西被人给撞到了。

应氏脸色一沉:“是谁!”

内室的门被人推开,却见一位十六岁的少女颤巍巍地走进来。那姑娘生的肤白肌嫰,五官小巧精致,倒是极好的姿容。看见应氏阴沉着的脸,她走上前跪下:“祖母,我刚刚听你和花嬷嬷说想让咱们方家的女儿嫁给魏王?”

说话的正是二姑娘方沅,鲁国公世子的嫡次女。

应氏看着自己的孙女儿,沉着脸问:“你一个姑娘家问这个做什么,大晚上的怎不去睡觉却跑到祖母这儿?”

方沅却晃着应氏的胳膊:“祖母,你先告诉孙儿,是不是要让咱们方家的女儿嫁给魏王?沅沅想嫁!”

“你!”应氏气得推开她,“真是把你给宠坏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太不知羞耻!”

方沅刚刚在外面听得心惊肉跳,再想到魏王殿下的姿容气度,一时间哪里肯放弃这个机会,膝行着上前抓住应氏的衣摆:“祖母,沅沅嫁给魏王对咱们国公府百利而无一害,您为什么不答应呢?您刚刚不是说了吗,苏筱不能有孩子了,她不能做王妃。苏筱是国公府的外孙女不假,但却姓苏不姓方啊。何况,苏筱的母亲是柳姨娘的女儿,您不是最厌恶柳姨娘得祖父宠爱,在您跟前趾高气昂了吗?”

方沅一番话说到应氏心里去了,一时间瞧着自己的孙女儿若有所思。

* * * * * * * * * * * * * * *

腊月二十八,鲁国公夫人大寿。

苏筠由着白袖和樱桃打扮自己时,绵绵趴在妆奁前望着她,乖乖巧巧的。

苏筠忍不住抱住它亲了一口:“绵绵真乖,不过今日不能带你出门了。今儿个筱侧妃必然也是要去的,你前几日抓伤了她的脸,她若见了你必定是要出气的。”

穆焕冲她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是它自己乐意招惹那个苏筱一样。不去就不去,它自己去睡觉!

这般想着,它哼了哼鼻子,翘着尾巴跳下妆奁,大摇大摆地去了苏筠的床上,然后找个舒服的姿.势卧下去,傲娇地眯上了眼睛。

苏筠对它的脾气见怪不怪,过去点了点它的鼻子:“绵绵乖,我会尽快赶回来陪你的。”

穆焕侧过脸去没理她,听她说的倒好像自己离不开她似的。

白袖瞧见了忍不住笑:“咱们绵绵越发会跟姑娘赌气了。”

苏筠叹息一声:“你在家看着它,别让它到处乱跑,今儿个我带樱桃出门就是了。”

白袖脸上顿时有些失望,倒也没说什么,只乖乖低头应喏。

鲁国公祖上方虞草莽出身,跟着太.祖皇帝金戈铁马,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无数次九死一生才有了如今这大舜王朝。

新朝建立,四海升平,太/祖皇帝论功行赏时方虞被封鲁国公,世代袭爵,受朝廷俸禄。这样的殊荣,还是大舜王朝的头一份儿。

后来随着皇位更替,鲁国公手里的兵权被一点点削弱,到如今苏简外祖父这一代,已明显不如昔日辉煌。

不过,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鲁国公府虽不比往昔,在这长安城里却仍是尊贵无比。今儿个又是国公夫人大寿,府里上下一片热闹,倒是有点儿提前过大年的味道。

苏筠随着方氏到了国公夫人应氏的耀锦堂,早有嬷嬷侯在那里,看见方氏母女笑意盈盈的上前,引着二人一起进了内堂。

此时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正围在应氏跟前说笑。

方氏带着女儿走上前,当着众人的面为国公夫人祝寿致辞。

应氏笑着道:“阿岚回来了,快别站着了,坐下说话。”

以往每回方氏回来都不得这个嫡母待见,今年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她心下不免觉得困惑。但随即想了想也就懂了,她的女儿苏筱现如今可是魏王最宠爱的侧妃,保不齐哪日就是王妃,应氏自然得识时务,对她这个魏王的丈母娘和颜悦色才是。

苏筠将方氏的暗自得意看在眼里,心下冷笑。这会儿倒是欢天喜地,只怕这寿宴一结束便笑不出来了。

这边听方氏和应氏两个人寒暄,苏筠随意地吃着前面的点心。这国公夫人的寿宴就是不一样,这些点心做工精致,酥脆可口,大家只顾围着今日的主角奉承赔笑,她若不吃些好的就亏大发了。

“瞧瞧,咱们的苏六姑娘莫不是在家时没吃饱,如今倒是一个人低头吃的起劲儿,慢着点儿,可别噎着了。”

混乱中不知是谁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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