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爱你。」韩东奕也直截了当的说了。「我一直把你当成弟弟，我喜欢你是事实，我不爱你也是事实，我一直在等你自己看穿这一点，然后先放开我的手，因为这样对你的伤害最小，可是很抱歉，我遇到了那个人，我不得不先对你放手了。」

杜文宁眼神复杂的注视他许久，才再问：「那个人是谁？竟然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你说出‘爱’这个字。」

「十五年前我因为他而离开台湾，去了美国。」

杜文宁一听，整个人颓然下来，明白自己是怎么也斗不过那个人，若真论起先来后到的顺序，他还是排在人家后面的。「你们旧情复燃？」

「我和他当时算不上是恋人。」

「现在呢？」

韩东奕想了想，坦白回道：「我们不常深入交谈，所以还没确认彼此的关系和定位。」

「哼，不深入交谈，直接深入身体是吧？」杜文宁嘲讽哼笑一声。「你们之间的性吸引力可真大。」

「我不否认这一点，每次和他做爱，我们都像恨不得杀死对方一样……」

「停！我一点都不想听你和你奸夫有多热情如火。」杜文宁嘴角抽搐，心说你大爷和我做爱像做功课，和姘头偷情就干得你死我活，还不小心流露出性福洋溢的闪光眼神，忍不住再拍桌骂道：「妈的这不摆明想气死我吗？」

「对不起。」韩东奕再次真心道歉。

「老实告诉你好了，我也和其他男人上过床，还不只一个。」杜文宁不甘示弱的摊牌。

「……我知道。」韩东奕淡淡应道，去年他就发现杜文宁有个习惯，会替上过床的男人拍裸照，把他们当成一种收集品，他并不怪他这么做，因为他无法满足他的欲望需求，所以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质问责备。

「我是故意让你知道的。」

「我知道。」

「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你从来不问不说！」杜文宁眼眶又红了，委屈极了。「我爱你，东奕哥，我真的很爱你，我离开，是因为我希望你能想念我，我做很多事想引起你的注意，想惹你生气嫉妒，可是你总是那么温柔，从来没对我发过一点脾气，你知不知道我宁愿你骂我，也不要你太纵容我，你的温柔是一种慢性毒药，让我更爱你，也更怨你！」

「小宁，我很抱歉。」韩东奕充满歉意的说道。「你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追求多采多姿的世界，所以我以为包容你，不束缚你，就是爱你的最好方式。」

「你就是这样，真的太狡猾了！」杜文宁恨恨道，别开脸不停揉着眼睛，很久才回过头来，撇了撇嘴说：「反正我对你也不是多忠贞不二，没什么立场可以怪罪你，我也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死皮赖脸的纠缠你，我们就好聚好散吧，以后见了面还有三分情。」

「谢谢。」

「不用谢，我也不打算白白和你分手，你总要给我一点补偿，我想要一款一九九九年限量纪念的绝版雷达表。」

「我一定会尽力为你找到。」

「我实在看不惯你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我真的非常好奇，到底是谁能让你做到这个程度。」杜文宁问。

韩东奕沉默没回答。

「哼，这么保护。」杜文宁再重重哼了声。「算了，我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对方的条件肯定没有比我好，知道了只会更不甘心，我竟然会输给一个不如我的人。」

韩东奕笑了笑，苏行格各方面的条件确实都不如杜文宁，但他就是更喜欢平淡朴实、有点迷糊的苏行格。

「不要再在我面前露出这种表情，他妈的刺瞎老子的狗眼！」杜文宁怒道，虽然满脸愠色，眼眶却愈发的红，声音也有些不稳了。「既然话都说完了，你可以走了，这阵子我暂时不想看到你，快滚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