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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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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聿衡冷冷看着宝颐,自进屋她的表情作态太过丰富,那舔舐还有这哭怕都是假的,倒是那踹、咬没准是她真实的情绪发泄。在高家、在自家她可是直率无伪的,怎的到二叔家学规矩礼仪却学来这番做派?

宝颐收了眼泪,既被看穿再装就没意思了。扫眼孟聿衡被咬的肩颈,有通红的大牙印,她咬的时候可是用了十二分力气,满以为能见血的,宝颐有些失落。再扫一眼,她突然伸右手掩上了自己的嘴,那牙印也太大了些,她的牙竟长得这般大,大牙姑娘也能称得上是美人?

这时孟聿衡突然问了一句:“你嘴怎么了?”

宝颐想都没想回了句:“我想看看我的牙。”

孟聿衡又问:“可是给你崩坏了?”

宝颐摇头,诚实说:“我挑肉多的地儿咬的,放心还不至于崩坏我的牙。”

孟聿衡怒极反笑,看看宝颐红肿的左手,再看看自己被咬的肩颈,他决定这次不跟她计较。拢了衣襟扣上扣子,他起身要走。

宝颐叫住他,端正脸蛋,严肃问:“除了给你做妾,我还有别的出路吗?”

孟聿衡直言:“我把你带回来就没想着让你寻别的出路。”

宝颐积聚勇气,红着脸说出一句:“既然这样,你今晚歇在我这里好不好?”

孟聿衡回看宝颐,眼里犹疑了那么一刻后恢复清明,说:“等我娶妻了就会抬你做妾。现在别胡思乱想。”

“可你呢,我不愿意你找别人?”宝颐吐出这句,脸更红了。

孟聿衡坐回床沿,眼睛追着宝颐羞涩大眼,可那双眼飘忽不定就是不肯与他对视。宝颐、宝颐,她在二叔家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性情变了这么多?想着,他问出一句:“真想我歇在你这儿?”

宝颐摇摇头,又点头。待孟聿衡抱了她低声问:“在二叔府里,可看到什么不雅的东西了?”宝颐心里是狂乐,点点头,又赶紧惶惑摇头。终于点到主题了,为了不再学那规矩礼仪,不登孟二老爷府门,不见那些个孟家小姐,她容易吗?可没等她乐够,就听到孟聿衡说:“我给祖母说一声,来咱府里学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想罚宝颐

林宝颐推开孟聿衡,独坐一头。

孟聿衡看她一眼,说:“我知乡野民风淳朴,女子不惧被男子看了去,我也不想就今儿这事说你什么。但这种事可一不可二,你现在是在京城孟家,不是那乡野,一言一行必须合了京城的礼仪规矩!”

林宝颐扭开脸。

孟聿衡伸手把她的脸摆正,看进她眼里问:“你知今儿府门外看你的是谁?”

林宝颐伸手推开孟聿衡的手,冷冷说:“这种时候看你们孟家大小姐的,不是史家的也是他史家的姻亲,人家来看未来史家媳妇儿长得好不好看,跟我有半分干系!你拿这事问我?”

“是跟你没关系,可你想过敏妹妹没有?你先让史家子错认了去,她没有你这分好颜色,嫁过去了会不会惹的史家子不喜?”孟聿衡说。

林宝颐怒视孟聿衡,好一会儿才压着怒火说:“我不想看见你,你走!”

孟聿衡看着林宝颐,淡淡说:“我知你想家了,放你回家不可能,但我能带你出去走走。下个月彭城老家里有堂兄娶亲,你规矩若学得好,可以跟着去。”

教习嬷嬷病了,林宝颐又回到孟老太太屋里学读书刺绣,当然还添加有琴这项技艺。孟老太太虽也喜欢猪八戒背媳妇儿那种欢快喜庆小调,但到底登不得大雅之堂,她还是得在林宝颐身上进行深层次挖掘,不求能奏得多好,也不求到‘曲有误,周郎顾’那般出神入化的地步,能坐着好好欣赏就是了。至于棋吗,孟老太太早绝望了,现在肯和林宝颐对招的只有她那个丫头白鹅了,两只呆鹅凑一块儿下的棋呦,连温柔的小秦嬷嬷看了都说‘这棋子到林宝颐主仆俩手里就算是糟蹋了’,其战况真真是惨不忍睹。

而林宝颐再次凑到了老太太身边,因观摩教学而落掉的婆媳选孙媳儿戏码再次上映,她捡起来偷听的津津有味。不过短短几日没想到大夫人姚氏进步神速,手头已有不少候选人。可孟老太太太狠,这个颜色差,那个性子呆,那那个又太活泼……这挑剔的呀,让人无语。姚氏来请安是兴头头的来,然后闷哒哒的走,真真是可怜。

这日姚氏又来请安,带来三个人选,老太太看后没再挑剔,问了句:“你中意哪个?”,然后又问了句:“衡哥儿他爹怎么说?”,最后说:“那就端国公府的小姐。”

隔壁屋,林宝颐正在专心描画手下蝴蝶。立于一旁摆弄绣针的白鹅看着宝颐,眼里都是不忍。虽说不娶妻姑娘便抬不得妾,但抬了妾,头顶压着正妻这尊大佛,过得日子能有现在自在?姑娘现在敢踹少爷,有了正妻,怕是动少爷一根手指头都不成。

小秦嬷嬷进来,看看林宝颐,扭脸直接吩咐白鹅:“外头人多,注意别让姑娘出去。”

白鹅有些茫然,为什么姑娘不能出去,但嘴上应得利索。小秦嬷嬷略带疑虑的看白鹅一眼,再看看低头作画的林宝颐,转身出门顺手将门带上后还特意又使劲拉一下。

没一会儿白鹅听见隔壁传来不甚清楚的女子轻语,紧接着是二夫人王氏气愤的声音:“娘,你说这事传的,镇南伯府的公子被未来妻弟的小妾迷的当街失神,这亲事还怎么个结法儿?”白鹅顿时明白,这是给姑娘找事来了。

孟老太太头疼,这镇南伯史家子没见过漂亮女子不成,看一眼就能失了心神?镇南伯也是糊涂,白痴长那么多年,由着儿子折腾,都当街失态了也不管住奴仆的嘴!现在是倒累自家啊。

王氏看看孟老太太阴沉模样,再看看对面坐的姚氏,环视正堂一圈没发现林宝颐,直接冲着姚氏问:“大嫂,那贱人林宝颐呢?青天白日的招摇过市,怎的现在连个面儿都不敢露?”

姚氏嘴皮都未动一下,扭头看向正堂门。

王氏转头看向孟老太太,悲愤说:“娘你可得给敏姐儿做主啊,堂堂孟府大小姐让个小妾欺负,这传出去哪有敏姐儿的活路啊?”

孟老太太狠狠瞪着王氏,问:“你想让我怎么做主啊?”

王氏想说把林宝颐交给她处置,但老太太目光狠厉,林宝颐又是衡哥儿的人,她说了也是白说,但不处置林宝颐她咽不下这口气。狠狠心,王氏说:“这些都是林宝颐的错,可她是衡哥儿的人,掌嘴五十也就是了。”

孟聿敏看着母亲王氏,眼里现出恐慌。昨天是她给传话的婆子递了话,才致林宝颐白跑一趟惹出事端。母亲这惩罚一下,那林宝颐的脸绝对是没法再看了。衡哥哥岂不是要怨她?

姚氏惊了,她也认为这事当罚林宝颐,但戒尺打手、杖责臀都可以啊,干什么要掌掴呢?老天只给女子一张脸,毁了可是没法修补的。

孟老太太收回视线,看看姚氏,又看眼王氏说:“责罚林氏容易。可你得想清楚了,这巴掌打下去了再想拢回衡哥儿的心,怕就难了。”

姚氏看看恐慌的孟聿敏,沉声说:“把林氏拖出去,权责二十!”

隔壁的白鹅瑟瑟发抖,因这事姑娘已被打过一次。因着二夫人王氏,难道姑娘还要再被责罚一次?一旦掌掴五十,那脸就再见不得人;还是杖责好些吧,虽会十天半月下不得床,但伤的是屁股总归比伤脸好看不是?

此时林宝颐早丢了画笔,端坐椅上,面色虽恬淡,眼里却是冰凉一片。

孟老太太发话了:“宝颐轻狂,是该罚,昨儿她回来我就责罚过她。现在看来敏姐儿被她拖累不少,就那样一顿戒尺,责罚是轻了些。可怎么说她也是衡哥儿的人,咱们做长辈的一再越过衡哥儿打罚他的人,他面上也是不好看。不若把宝颐给他,让他罚去。”

王氏的眼一下子睁圆了,她婆婆说的这叫什么话,衡哥儿可是宠那宝颐宠的紧!宝颐让外男看了去衡哥儿不仅不生气,老太太责罚了她,衡哥儿还巴巴赶过去抚慰,这事谁不知道!让衡哥儿罚宝颐,最后不得罚到床上去,娇妾再怀,他还能记得隔房妹妹的委屈?老太太的心啊,都偏到天边去了,堂堂嫡出大小姐在老太太眼里竟比不上衡哥儿的小妾重要,这叫什么事啊!

姚氏面色也不好看,可她想的和王氏不同,罚不罚宝颐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对宝颐,她竟没有处置权!再看看她视作女儿的孟聿敏,姚氏开口:“娘,说起来宝颐还是榕姐儿的陪读呢,交给衡哥儿责罚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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