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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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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成长,怀旧,小时光……”徐嘉修轻轻落落地重复了她刚刚说的内容,唇齿清楚地念了一句话,“是我们的怀旧小时光这个意思吗?”

我们,徐嘉修肯定不是指他和她的意思,陆珈照样有点面红地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徐嘉修笑了,没说什么。就在这时——

会议门被推开,是临时进场的叶昂暘。他进来坐在最后的位子,也是赶过来参加会议。大家继续取名,小叶总也说了几个很洋气的英文名,不过取名是最重要的工作,不会在会议随便敲定。已经进入了青春这个主题,徐嘉修突然有感而发地问了一句:“你们初恋都是几岁?”

咳!陆珈一口气没呼出来差点被呛住,好像会议内容真的越来越有情趣了。

初恋是很多人的兴奋点。迪哥说是初中,亮子是大学,还有几个程序员也各自说了说,也不知道真假,先编一个总不会有错,就连也大言不惭地说:“幼儿园!”

大家很自然地默了下来,迪哥不怕死地问:“师父,请问性别。”

回味着说:“一个很漂亮的男孩,我一直以为他是女孩,每天喜欢他就欺负他,现在回想起来很美妙哇!”

还真是很美妙,陆珈忍不住笑起来,连徐嘉修都扯了扯嘴角,好像在说谁家小男孩那么倒霉。

叶昂暘更是啧啧出声,坏笑说:“不错啊,娇娇。”

“啪——”名字永远能戳中的脾气用手狠拍桌面,“叶昂暘,别以为你的名字有多好。”

徐败坏!叶昂暘咒骂了一句,他的好名字都被徐嘉修给毁了。

咳咳,到底是年轻人的会议,气氛越来越轻松,陆珈也被迪哥问到初恋时间,以及对象是谁。然后会议桌最前面的徐嘉修双手抱胸,一副静候的样子。

“嗯……”陆珈才不会傻到如实交代,她学着说,“我也是幼儿园。”

徐嘉修微微撇过了头,只听了个头就不想听下去了。

可是很多人很想听啊,尤其是:“也是爱你想欺负你那种么?”

“不是。”陆珈笑嘻嘻,“正相反,他每天都要给我送小饼干和泡泡糖。”

“不错啊,有前途。”迪哥八卦问,“什么名字啊,后来有没有在一起?”

陆珈如实摇头:“不记得叫什么了。”

众人默。好歹吃了人家那么多泡泡糖!

陆珈低头笑起来,心里也欢乐。幼儿园的喜欢,与其说是喜欢那个送她泡泡糖的小男孩,还不如说是喜欢那泡泡糖,就像青春里的喜欢,更值得纪念也是那段成长的时光。

“老大,你的初恋是什么时候?”迪哥挑着眉问了起来,狗腿又八卦地问,“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嘛?”

是啊!众人都好奇了。他们都已经分享过了,连也说了自己的初恋,老大也要分享一下吧。如果在座有不怎么好奇的人,就是叶昂暘和陆珈了,叶昂暘是真不好奇,徐败坏那段破事没什么好知道的;陆珈是假装不好奇,她也知道一点,不过心里知道跟徐嘉修亲自说出来是两码事。

被问初恋,徐嘉修大方地笑起来,口吻很谦虚,“相比你们幼儿园就开始初恋,我应该算蛮晚了。”

幼儿园……说谁呢!陆珈看看徐嘉修,扯起了嘴巴。旁边的哎呦哎呦两声:“难道是小学?”

哈哈!陆珈差点笑出声。

徐嘉修没有卖关子,微笑又正经地说出答案:“高中。”

意料之中的答案啊……陆珈用手碰了碰自己额头,徐嘉修说得那么简单,她都可以给他补充几句,高中小树林,隔壁班,他和杨珊妮。

吃醋么,谁要吃他那陈年老醋啊!

会议结束,徐嘉修回楼上,临走前看了几眼陆珈,想得到回视;陆珈故意和迪哥亮子他们谈笑聊天,全然看不到徐嘉修。

徐嘉修把赖着不走的叶昂暘一起叫上,上楼了。什么女朋友,连个目送也没有!

老大离开了他们的关注点立马从刚刚的项目探讨回到徐嘉修的初恋,左右开弓地围着陆珈问:“老大高中真谈过啊?”

陆珈想说不知道,不过低估了自己的小心眼,她靠在会议桌不客气地点点头说:“不是很清楚,但听人说起过。”

世上有一种最勾人的八卦就叫做——听说。

“哇塞,漂亮吗?”亮子一脸神往,“是不是你们的校花啊?”亮子想得很简单,徐老大那种级别,拿下校花应该不是难事。

校花应该不是吧,杨珊妮是挺漂亮的,不过那时候她们学校校花另有其人,陆珈摇摇头:“是我班的班花吧。”

哇!迪哥又挑眉:“不会是你吧。”

不是啊。陆珈想起自己以前高中的外号,颇得意地说,“我以前不是班花,是小阎王。”

“……”

陆珈回到自己办公室,累了,趴在办公桌小憩起来。

老陆的关系,她高中时期的外号就是“小阎王”,其实上高中之前,东洲一中每届学生都有人叫她小阎王。也因为老陆政教主任的关系,在她还是小学生时候,好几次被老陆整过的学生故意挡住去路,其实他们也不是要怎么样她,就是好玩的吓唬小朋友,比如故意装狠地问她:“小阎王,你叫什么名字啊!”

还有更过分的,刚上小学的她蹲在东洲一中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挖蜗牛,几个男生过来拍拍她的头:“那个谁,过来唱首歌!”

当然,都是一些没有恶意的捉弄而已。

老陆的学生一届一届地换,她也一天天长大。十岁时候,她妈妈乳腺癌去世。她一下子成了没妈的孩子。十岁,正是一个小女孩不上不下的年纪,她对世界很多事情的理解都是大人们转述的样子。那个年纪,她的情感和思想也是一知半解,所以对于妈妈的离逝,难过和悲伤更多是周围的人的赋予:他们时不时抱着她大哭,他们反复强调着她再也没有妈妈了,他们摸着她的脑袋不停安慰:“可怜的孩子。”

她突然成了他们眼里可怜的小孩,可是就在三个月前,她还写过一篇作文——《我们都是幸福的小孩》,为什么好端端的,她就不幸福了?

之后,每次有亲人抱着她掉眼泪,老陆都很生气地拦住他们:“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别在小珈面前提!”

以前年纪小对太多事情理解不到位,她后来才知道,那时的老陆有多用心良苦。妈妈突然没了,她自然是难过的,可是饿了还能吃饭,困了还是会睡觉,有时候反应不过来还懵懵懂懂地问老陆:“妈妈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小孩的难过,再难过都可以过去,它会慢慢消失在成长的日子里。可老陆不一样,妻子的离开,对一个思想成熟和感情充沛的男人来说,它意味着永远的离别和深切入骨的悲痛。所以这么多年,老陆一直都没有走出来,或者真像上次徐嘉修跟她说的:“有时候换一个人喜欢也不是容易的事。”

她变成没妈妈的小孩之后,她再到东洲一种教学楼花圃里挖蜗牛,泥土不小心弄脏了裙子,她还担心回去要怎么办,突然想到家里已经没有妈妈会骂她了。没有妈妈骂她,也没有妈妈会一边说她一边将她的裙子洗干净。她一个人跑到食堂外面的水龙头,踮起脚尖把裙子的泥土处理干净,水声哗哗。大家都跟老陆说你一个男人又当爸又当妈怎么行,娶个女人回来给孩子洗衣做饭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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