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褶地看着他。

他最喜欢这种借着公事与尚轩独处的时候，会让他觉得，与眼前的这个人，无比的靠近。

尚轩摇了摇头，拿起刀笔，一笔笔刻了起来。

料峭寒风从窗外吹入，将室内的温暖吹散了些许。帝辛赶忙取过挂在一旁的毛皮大氅替尚轩披上，将窗户关好，又熟稔地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动作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仿佛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

被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尚轩自然不可能毫无感觉。

他放下刀笔轻叹：“大王，你无需如此。”

“你是我的贤臣，为了彰显我对贤臣的看重，做这些事，原也算不得什么。你没必要放在心上，就当我是为了自个儿有个好名声吧。”

帝辛这样说，尚轩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他低下头，静静地刻录着文字，只是心思却免不了多分出一分，放到帝辛身上。

时日一久，尚轩才发现，帝辛竟是用这种方式，无声无息地侵入到了他的生活中，突破了他的心防，让他习惯了、默认了他的存在。

帝辛在朝臣面前是果敢的，霸道的，但他在尚轩面前所呈现的，永远是包容的一面。他喜欢一切尚轩所喜欢的，费尽心思地将尚轩所喜欢的东西寻来。尚轩毫不怀疑，只要是他喜欢的，只要是帝辛有的，他都愿意为自己双手奉上。这份情愫不知何时起，已经成长到令尚轩望而心惊的程度了。又或许，是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帝辛内心深处的想法。

这天早晨，负责给金乌准备食物的侍者如同以往一样，早早地起了床，往小金乌专用的碗中盛了一碗清水，又在另一只碗中装满了食物。等到他把水和食物送到小金乌的窝边时，眨了眨眼，怀疑自己还没睡醒：“我怎么……好像看到了两只祥瑞？”

一只小金乌在窝中尽情地打着滚儿，另一只则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动也不曾动一下。

☆、第35章九尾狐

第二日，帝辛来找尚轩的时候，看见一只蠢鸟围着尚轩叽叽喳喳，可着劲儿地卖萌卖蠢，另一只蠢鸟则窝在尚轩肩头，闭着眼睛安然小憩，瞧它那模样，像是在尚轩的肩头安窝生根了一般。

见有人进来，一直安静停靠在尚轩肩头的小金乌睁开眼，那双眼中折射出冷洌的光芒，全然不像他的兄弟一般迷糊懵懂。作为妖族中的皇者，它们本能地排斥着一切闯入它们领地的生物。即使是商王，也不能让小金乌另眼相看。

如果说先前帝辛见到的那只小金乌是懵懂的，孩子气的，那么这一只，可以说是十足的危险。帝辛可以肯定，这只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必定没少捕过猎，见过血。

尚轩当然也感觉到了停在自家肩头的小金乌对帝辛散发出的敌意，他轻轻地拍了拍小金乌的脑袋，亲昵地道：“小八，不要这样。”有对帝辛介绍道：“这是我的另一个儿子，小八。小八以前没怎么离开过居住的地方，对除了羽族以外的其他族类都不太友好，大王平时可不要招惹到了他。”

刚刚还在对帝辛散发着冷电的小金乌听到尚轩责备它，疑惑地歪了歪脑袋，黑色的豆豆眼上浮上一层雾霭，看起来很是委屈。若是它家六哥，此时喉咙里一定已经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来向尚轩撒娇了。

不过，小八与小六不同，到底做不出它家六哥的举动，只能用一种“明明已经尽了全力，还是不能够做到让父亲满意”的沮丧表情看着尚轩，殊不知，这种表情更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