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吧。”叶修隔着四五台电脑对王杰希说，有几个微草的人听见了也想说话，但是兴欣的人都不为所动，继续或凶残或猥琐的敲着键盘，他们只得专心应战。

王杰希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嗓音粗糙沙哑：“只是低烧而已。”

“低烧不好好休养就会变成高烧，这是常识。”叶修绕到王杰希面前，看见他皱起眉，那只大的眼睛稍微小了一点。

“我不在，谁来看着他们。”因为叶修走了过来，王杰希又压低了音量，友谊赛的意义就是现场的观察和指导，微草只有他能胜任，只能说这场病来得太不是时候。

如果不是王杰希疑似在生他的气，叶修怎么也要嘲一下他还是这么操碎心，但是他向来有分寸，不会让一个生气又生病的人更不愉快，所以叶修只说：“我帮你看。”

王杰希的眼睛变得比平常更大了。

“你？”王杰希重覆，叶修笑，“你总不会不信任我吧？”

王杰希摇头，他信任叶修，不只是能力还有对荣耀的爱，任何一个人在荣耀的技艺上有所进步都会让叶修由衷的喜悦，他相信叶修会像对兴欣一样认真的指导微草。

可是就算是教科书，叶修毕竟不像他这么了解微草。

“我怎么也顶得上0.9个你吧大眼？”王杰希还没说话，叶修就抢先说，“你要是倒了，微草丢的可就是一个你了，这么简单的算数不会不懂吧。”

他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就算我拒绝和他沟通。王杰希想，然后他忍不住笑了，叶修当然知道，因为他所操心的，就是叶修也会操心的事。

“那就拜托你了。”王杰希说，声音仍然粗哑，但是多了温度。叶修笑着摆摆手，转头投入到他陡然变成双倍的责任中。

王杰希回房的途中摇摇晃晃的扶了两次墙，坐到床上的时候脑仁生疼。

他喝了杯温热的水，除了鞋袜躺到床上，拉好被子闭上眼，奇异的竟然没有分神去担忧队员们今天的收获。

叶修。他默想着这个名字，没有带着多少感情，只是在心中安静的咀嚼，叶修。

王杰希根本不觉得自己有睡着，可是睁开眼时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

床头的橘灯开着，叶修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当他因为光亮而眯起眼时，叶修立刻要关上灯，王杰希阻止了他，“不要关，开灯吧。”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恢复许多，有一半的意识还停在梦里，好像一只眼睛看着眼前的叶修而一只眼睛看着记忆中的叶修。

但是梦里的叶修是什么样子他却说不上来，第三赛季、第四赛季、第五……第七…..八……十……这一刻是叶修，下一刻变回叶秋，有时和他在床上纠缠，有时只是隔得远远的看着他，两个人中间层层叠叠的是韩文清吴雪峰黄少天喻文州周泽楷楼冠宁吴雪峰──

“你总算醒了，刚才去吃晚饭前我和小高来喊过你，你没醒，要不是温度正常你们经理就要把你送医院了。”

叶修打开灯回来坐下，很没有照顾人的自觉，甚至没有倒杯水给王杰希，只是懒懒的伸着腿，好像这几步路耗了他多大力气一样，“微草今天的训练情况和总结都整理好发到你的信箱里了，不知道这段时间你是怎么带的，他们已经不是那支依赖你的队伍了。”

“……大眼，你醒了吗？怎么不说话？”

叶修倾身探向王杰希，王杰希的表情诲涩难辨，却朝他伸出手，叶修奇异的咦了一声，靠过去握住他的手。

“怎么，这是不生气了？我还有好多词没用上啊。”

王杰希将额头抵上叶修，每次他们这样近距离对视叶修都会发笑，这次也是一样，王杰希在叶修扬起的唇角轻轻吻下，“你是叶修。”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