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爸。”

“你的梦想？像你生父母一样死？就是我黎城教出来的儿子？”黎城怒极反笑，冷声道。

“……我不知道爸你是怎么看待消防员这份工作的，但它确实是我的梦想，兴许它不如您的工作一样让人仰视，兴许我做一辈子没法达到和您比肩的高度，但如果当初没有它的话，我就活不下来了，做的好的话，可能我的父母……”

“你能活下来是因为我！是我领养了你！把你从那种垃圾堆一样的地方领出来！我教你做人，给你最好的东西！现在你告诉我你要回到垃圾堆里？！你----”

“黎叔！”

黎城的瞳孔猛地一缩，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觉缩紧了，脸上的表情真切到在场所有人都好像听见了那一声敲碎黎城所有骄傲的称呼一样。

“……我已经决定了，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栽培，让你失望了，抱歉。”

黎城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可却没有人给他这个机会。

他只能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消失，听着机械的忙音，接着握着手机的手缓缓垂了下来，像一个雄伟城堡里孤独的国王一般。

“卡！”

☆、第十五章

石磊一声喝在场中响起，登时让众人一惊。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沉浸在裴南的表演里，每一个人对他的处境都感同身受，像是那声“黎叔”都喊道了他们自己心里去了似得，就算那声音根本就没发出来过。

可那一颗颗心还是都提在嗓子眼等着接下来的发展，黎城会怎么做？熊子文会理解他吗？双方会和好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都蹿到了众人脑中，沈铭也是看得失了神。

他上辈子虽说远远的见过裴南几次，但在现场看裴南演戏，那真是头一回，从石磊的声音里回过神之后，沈铭这才发现休息台上那股冷冽的气息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裴南那温和的笑容。

沈铭心里顿了顿，暗叹一声，有些人的演技会因为隔着一层屏幕而减了些疏漏，但裴南很显然相反了。刚刚那副模样，就好像他当真就站在黎城面前，感受到他的不快和为难一样。

回味一遍刚刚裴南的演技，沈铭忍不住在心底又对他生了几分敬佩。

裴南已经从休息台走出来了，不知道正和石磊说着什么，但众人心里都了然，这铁定是一次过了。

就在这时，走回了自己位置的刘云也盯着裴南转不过神来，还是他身边的人用手肘捅了捅他，“少爷，下一场戏是谁的啊？”

这问话很自然，接了裴南这样的演技之后，下一场在所有人眼底，怕是无论如何都要逊色上好几分了，而且剧组里还有不少新人，撞上这个时机还真只能自认倒霉。

刘云一听，脸色变了变，他爹是个暴发户，就喜欢听手下人喊老爷少爷的，出来的时候他明明叮嘱了这人的，让别人听去，这虽然是个新人多的地方，但陈思温，熊成，甚至还有裴南这尊大佛，可是近在眼前啊。一个个家底都不是开玩笑的，他在这些人面前让人这么喊，岂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想到这里，忍不住狠狠刮了身旁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