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

疼痛刺激过来的时候我还咬着牙苦苦捱着。

后来咬着牙把牙龈都弄出了鲜血。

再后来渐渐麻木就没有了直觉。

我停在了那个绝对痛苦的时刻。

我可以清醒感知身旁的东西，毫发毕现，可以感知到每一寸水流划过身体给身体带来的颤栗，感知到很远的地方鸟啼婉转，虫子钻洞叩击土壤发出的细小声响。

在极度痛苦之中我的神经敏锐许多。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

自从苏凉把那副玉色的骨头替换了我的骨头之后我便陷入了恍惚永世梦魇的疼痛中。

他说只要再过八十一天就可以。

八十一天。

现在是多久了？我不知道。

总而言之现在整个人的身体已经开始适应了。药液也开始滋润身上的皮肤。我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比以往滑嫩许多，伸了伸手指看见指节鲜明。

差不多了罢！当初苏凉便是如此熬过来的吗？怪不得那么厉害。

我感知到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肉都能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终于——

你可以出来了。“苏凉站在外面，手里抱着一堆衣服，我愣了愣看见那是一堆女装便低头红了脸：“抱歉你还是给我拿男子衣服来吧，我不会穿女装……”

他愣了愣：“先前……”

“先前有人帮我的。”我低着头刹那间便想起了白凤翎，她很温和很耐心，我很笨，总是不会穿女装，总是她为我耐心穿上，虽然会占我便宜。

苏凉也是愣了一愣：“……呃……这……这不行的，你现在的脸怎么看都不像男子。”

“什么！我脸都变了！”我惊得差点儿光着身子揪苏凉的衣领对他咆哮，他摆了摆手：“这倒不是……只是先前你太过瘦了乍一看也能蒙混过关……这剔骨伐髓之后你的身体变得匀称起来，这脸就突出了……”

“很女儿气么？”我不高兴地抱胸看他，他尴尬笑了笑：“我把衣服放在这里……你自己摸索试试吧……”

说着就像是逃跑一般地跑了出去，我哈哈大笑，爬出池子，感受新的力量在体内游走，擦了擦身子然后揪着衣服愣了很久，想了想白凤翎是怎么给我穿的，照猫画虎般试着套了一下，终于……

我是把衣服穿上了，具体是什么样我也不想知道了，走下石台看着苏凉负手而立看着远处发呆，我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自己都不知道是啥样，我又没有对镜自照过自然不知道现在这样对不对吓到他，蹑手蹑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做好了被他羞辱的准备我雄赳赳气昂昂地看着他寻思老脸也就这样了我厚着脸皮就是。

没想到他上下打量我一下：“不错嘛，比哥好看多了。”

“你是男子我是女子如何能比？”他这么一说我当即把脸沉下去了，如此说来我长得也不怎么样……都跟男子差不多了还不能穿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