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他一手扶着贾毅，嘴巴一张一合的，也说不出什么来。

“我……我带贾毅去医务室！”说完连忙发力扶起贾毅，快步往医务室走去。

医务室里，校医是个大妈，一手拿着消毒剂，一手拿着棉签，还在絮絮叨叨地跟故作坚强的贾毅普及小学生安全防范意识，有时不小心下手重了，贾毅立刻疼得嗷嗷叫，以往的“英雄气概”都不复存在。

李熊坐在一边，看着贾毅那张红红绿绿的脸，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等贾毅上好了药，医务室的们被几个老师推开了，李熊立马识趣地走了出去，回班里收拾好书包，顺便帮贾毅的也收拾了。

提着两个书包的李熊在楼下小花坛里坐了一会儿，看到干净澄澈的天空逐渐由淡蓝过渡到暗黄，天边烧起了云，然后很快暗下来了。

贾毅总算被几个老师挟着走了出来，看得出训得不轻，原本高傲地昂起的头也乖乖耸拉了下来。其中一个老师说了他又说了他几句，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看到老师终于放人了，李熊朝他挥挥手，贾毅便走了过来，刚刚那乖顺的样子又换成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假如忽略掉他脸上的伤痕的话，李熊便会觉得他这个哥们还真是帅。

“没事吧，眼睛还痛不痛？”李熊背起两个书包，问他。

“一点也不痛。”贾毅交叉着手臂，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悔过的神色。

“为啥要打架啊？”李熊觉得他有点明知故问。

贾毅沉默了一会，小小声地说：“那几个人给你起外号你不知道？”

“我知道的。”李熊垂下脑袋。

“那以后没人会叫你这个外号了，感谢我吧。”贾毅直直望着前方，脸上是一派轻松的神色。

李熊觉得心被猛然击中了，脸也红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只是低着头慢慢走着，好久才憋出一句话：“谢谢你。”

“就一句谢谢？以后长点脑子好不好？别人给你起这种外号摆出这种死人脸只会让人更想欺负你，学学我啊，看你那块头，就只会干站着受气？还得让我给你出头，给我长点记性！”贾毅又恢复了以往嚣张的样子，一手锤了下李熊的脑袋，嘴里仍是那副说辞，只是心情有点不大一样了。

李熊也没表现出难过的意思，憨憨地笑着，身子向贾毅凑近了点儿，被他不耐烦地推开。

暮色黯淡，斜阳的余晖拉长两个男孩的落影，两个影子的脑袋挨在一块儿，看上去很亲密似的。

学校最后还是给贾毅家长打了通电话，两个小孩看到贾妈接起电话后的眼神变化，快速地跑回了房间。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最后贾毅还是被贾妈从房间里拎了出来，李熊想出去跟阿姨说明情况，却被贾毅连哄带骗地呆回了房里。

贾毅没吃多少苦，一部分原因是他这次良好的期末考表现，贾妈又是念过书的人，知道男孩子小时候打打架不是什么稀罕事，那三个小孩也只是磨破了点皮，再看他占了半边脸的药贴，心里也不忍，骂了他一通后就放他走了。

贾毅来到卫生间，看到自己脸上白晃晃的药贴，狠狠心，抬手猛扇了自己几个巴掌，在疼得呲牙咧嘴的同时看到了自己红透的脸颊，再往脸上洒几滴水，满意地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