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去第二层了，你有办法跟过来吗？先说好，我能做到的引荐就是给你个通道，自大狂能不能被她看中可说不好。”

其实现在她并没有对乌索尔产生什么恶感，毕竟让一个文职人员对上地痞流氓有些不爽很正常，而且，你骂的是叁眼白面，关我施若涵什么事？可她还是忍不住皮一皮的心理，嘴皮嘚吧两下，就想把人气死。大概这就是养猫的心理吧，看他虽然不爽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任人为所欲为，只要把握好这个度，就其乐无穷。

乌索尔的拳头是捏了又捏：“不劳你费心。要说对女性的了解，我可在你之上。”

他当初的研究方向就是复刻女性基因皿，确实担得上这句话。可无论怎么努力研究，更换多少种配方，温度，压力，设备，都无法让女性稳定地从基因皿生长，双x的染色体太不稳定了，但如果在上面增加兽人的基因片段便会很快崩溃。

任何学科穷尽到了极致，都会让智者倾向于有神论。

乌索尔就是这样，在研究生涯的末期，他甚至觉得女性之完美只有神才能创造。

施若涵看着对方这幅不认输又心高气傲的样子，心里暗暗发笑，开始期待起对方意识到“啊，原来面前这没品的家伙就是女性”的样子了。现在他愈目中无人，之后的反转就愈有看点。亲爱的兽人，无论你的学识如何渊博，女性的思维永远都不是知识能够概括的。

就像现在，谁能想到这个时代的女性会扮作兽人还在黑市里这么高调。

“真好。”少年笑起来，显得狡黠又恶劣，“那把你光脑信息给我，我家大人要是满意的话会跟你联络。”

乌索尔的脸色这才缓和，将光脑的电子名片丢给了施若涵。

“王立中央研究院……噗，竟然会来黑市这种地方，是体恤民情还是放风散心啊？”

“是来看你当小丑的，行了吧。”

“诶呀，真可怕。”施若涵很想再拨撩他几个回合，但第一次见面最好浅尝辄止。

她吊儿郎当地出门，一身系统附带的免费衣服，组合起来就像个神棍。

乌索尔巴不得赶紧把人送走，和喜欢胡搅蛮缠的人说话真的很累，更何况还得压着自己的脾气。这几天精神力愈发紊乱了，每月定额的舒缓剂只能说杯水车薪。而且，他能觉得精神网的传动率越来越迟滞，就像一个精密的手表，只要齿轮错了一些，接下来无论如何加润滑剂都是徒劳，没有高等级的女性，连误差在哪都不知道……

研究院的那部分女性最高水平只有a级，只能看得出来“好像有点不对”而已。

他将多出来的沙发与浴袍都解除显现，赤裸着身体又泡进了热气蒸腾的浴池。温热的水流冲刷在身上，像是泡进了热牛奶的巧克力一样，感觉快要融化了。

精神网稍稍平静一些，腰部的鱼鳞也渐渐退去。

黑市内还是步履匆匆奇形怪状的人们奔流不休，施若涵难得地停下了脚步，深深地看着甜甜圈最中间的黑洞——那里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无数东西组成的轮廓挤在一起，形成了最深的黑暗。

碳纳米管的密度够高，就能制造吸光率99.9%的纯黑涂料。

那虫族的数量够多，是不是也可以击溃99.9%的人类社会？

未知，永远是最令人恐惧的。

施若涵叹一口气，登出了。

这个假期注定十分难熬，本就是最热的酷暑季节，却还要进行二对一的超豪华训练套餐，好在没过几个礼拜，属于她的顶配训练室就竣工了，除了机甲只能vr拟态之外，没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白佩也来过几次，与她交流了一些训练上的心得，可能是肉体素质都不高产生的共鸣吧，施若涵觉得他说的都很切中要害。

今天是加急安排，仿真舒缓装置内预备的精神力快要耗尽了。施若涵走在前往保健室的路上，肉体状态完好，但精神很疲惫，毕竟一直绷起神经的话没过多久就会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