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腼腆地站在门边。

沈天赐见他这样拘谨，语气亲切起来，“没事，你有事找我？”

“我是来找莫哥的，……他不在？”方臻扭头环顾。

“他不在，今天刚好是他的休息日。”

“是吗？”方臻眼里闪过惊讶和失望，“那我唐突了，我还想给他一个惊喜……真不好意思，那我先离开吧，打扰了。”

“这么大雨，你还是先留下吧。”沈天赐笑笑，“我这里有干衣机，等衣服干了或者雨势小了再说。”

“……那、那谢谢了……”

干衣机安静运转，画室长桌旁坐了两个人。

沈天赐和方臻一时无话，后者从带来的半湿袋子里拿出一个保温盒，看向沈天赐，“……沈先生，这是我做的曲奇，您尝尝？”

“叫我天赐吧，你不必对我用‘您’，随便点就好了。”沈天赐微笑道。

“嗯。”方臻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他打开盒盖，曲奇特有的牛油香味飘出，还带着点水果的甜香。

沈天赐闭眼吸了一口，“蓝莓曲奇？”他睁眼看向方臻。

“对！”方臻笑，双手递上盒子，“尝尝看？”

沈天赐选了一块，咬了一口，“好吃！”

“是吗？”方臻高兴，眼神亮晶晶，“我前阵子报了一个糕点班，可是我笨，光是曲奇就学了很久，今天烤出来的总算能见人了；想着怎么都要让莫哥尝尝，谁知半路下起雨，我出门急，连伞都忘了带。”末了，方臻急忙补充，“哦，曲奇也有你的一份，……谢谢上次在文化沙龙帮我们。”

沈天赐苦笑，“我上次什么忙都没帮上，是一晨厉害。”

“说到一晨哥，”方臻语气诚恳，“他真的很可靠。”

沈天赐问，“你和一晨很熟吗？”

“不是特别熟，但和他在一起我会感到安心，在这一行里，我是新人，什么都不懂。”

“……我不想冒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方臻点头。

“你为什么要进入……‘这一行’呢？”沈天赐问。

方臻一愣，微微低下头，“……我从小就喜欢表演，报考大学时好不容易说服父母让我考表演专业，但我不争气，落榜了。我们那里是小县城，父母收入不算高，但他们把所有的积蓄给我去大城市圆梦。”

“我当时下定决心，一定要成为大明星。可是……”方臻停了一下，“我的前经纪人说，不接受潜规则，很难上位；我偏不信，我相信自己的实力。但好几年过去了，我还在原地踏步。我给家里打电话，爸妈一直鼓励我，说，不要紧。可我一个老乡说，我爸妈总在暗地里被人取笑……”

方臻看向沈天赐，眼眶红了，“是我没用，害他们年过半百仍然不得安生；我想衣锦还乡，但现实太残酷……我走投无路，所以当了‘公关’。但静姐……就是我现在的经纪人，她和莫哥都看得出我没准备好。他们给了我很多帮助。”

沈天赐动容，“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方臻摇头，感激地笑了笑，“人生都是自己的。在这个十字路口，静姐和莫哥给我时间思考，我会想清楚，不会那么容易向现实屈服的。”

励志十足。

“加油。”沈天赐看向方臻的目光里多了一丝佩服与赞许。

“谢谢。”方臻忽然想起什么，“我今天来过的事情，能先替我向莫哥保密么？曲奇是惊喜，我不想让他那么快知道。”

“没问题！”沈天赐拍胸｀脯保证。

另一个城市。

某个摄影棚内。

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