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们从几乎实质化的空气中解救出来的是李衷熙的手机铃。

李衷熙几乎弹起身低着头看也不看就接通了：“喂，你好？”

一般人喂一声就够了，会加个你好的一半是社会人的职业习惯，另一半是家教太好。

阮芮秋无意偷听她的通话，不过从李衷熙的语气和内容来看，对方应该不是她的同事：“会的，嗯？几点……嗯……没注意呢，好，我知道，嗯这个晚点再说……什……啊我喝多了，没有，不是的！”

阮芮秋耳听她语气越来越急，连音量都放大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拍抚她的背，李衷熙侧头看了她一眼，接受了她的好意，说话声也重新冷静下来：“我没有和她在一起，你要我给你找人证才信吗？”

明显是气话，结果电话那头的人居然堂堂应了一声，李衷熙一时下不来台，表情都变凶了：“李衷莘！”

对方大概是前头仗着她语气软不停在说，现在被一凶就怂了，李衷熙表情缓下来：“跟你说没有就是没有。”

听上去是姐妹吧？看这个训人的口吻八成是关系亲近的妹妹，阮芮秋想起自己的妹妹，因为年龄差距很大，她又小小年纪就自己出来上学，和妹妹芮冬相处起来总有些别扭。

阮芮秋和哥哥阮盛夏关系比芮冬好得多，年龄相近又打闹着过完了整个童年，虽然不是那种时常联系的类型，但是联系起来也不需要客气，芮冬和她一样也是学美术的，现在还在上学，但是阮芮秋也看得出来，天赋有限，估计很难做阮芮秋这样的工作。

李衷熙握着手机已经露出笑容，似乎对面把她安抚好了，或是她把对面安抚好了，挂断之后笑容还留在脸上，对上阮芮秋才敛了下去：“Rachel……”

阮芮秋不是理亏的那一方，昨晚可是对方拽着她一路发展到了现在的状况，虽然她也没多客气就是了。

李衷熙似乎想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一张脸憋得有点红，阮芮秋看着想替她开口说昨晚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我们还可以好好合作但是这次结束就不要再见面了，结果李衷熙话出口完全在她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