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答应！”白成皓重复道。

“白成皓，他是个成年人，他有权自己做决定，也会为自己决定带来的后果负责。他不是你珍藏起来的瓷娃娃。”陆昊天冷声说道。

“快点决定啊，这蜗牛到水面后，那黏液可以很强悍的。”伊凡好像没闻到这里的火-药味，又往火堆里添了一把火。

刘一泽伸出手虚抱了一下白成皓，然后松开白成皓笑道：“相信我吧，阿白。我也不是……那么没用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白成皓低声道。

“嗯，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所以我告诉你，相信我。”

白成皓最终松开了手，陆昊天用一根腰粗、五米长的树干搅开了湖面的蜗牛，让刘一泽和伊凡下水去了。

白成皓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从刘一泽下水的那一刻，他的手就握成紧紧的拳头，似乎只要松懈一点，他就会忍不住想要自己也跟着跳下去。

这是刘一泽第一次潜水，穿了两层潜水服，行动并不便利。头顶上原本该澄澈见底的湖水，此刻被蜗牛一遮，水下的光线就黯淡起来。伊凡带着刘一泽在一栋高楼的楼顶停下。脚踩在积起淤泥的水泥楼板上，感觉很奇怪，刘一泽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栋楼下就是了。之前我砸坏门的时候压倒了很多蜗牛，这会估计黏液也够呛。我先去找个称手的东西，你等一下。”巨蟒并没有张嘴，但还是发出了刘一泽听得到的声音，嗡嗡的，跟地上伊凡的声音截然不同。

刘一泽点点头示意听到了，就见巨蟒飞快游走了。

刘一泽这才低头打量了一下，这栋楼并不高，模模糊糊能看到地面。刘一泽之前没有注意，视线冷不丁扫到墙壁上，顿时惊得倒退了一步——在墙壁上，隔着半米就贴着只蜗牛，虽然不至于密密麻麻，但是它们停留在这里，也就意味着在这里分泌粘液。

这时候伊凡已经回来了，他把嘴里含着的一根铁棒吐到地上，刘一泽捡起来，在水里虽然挥舞速度不快，但好在这么两米多长的铁棒他拿着也不算费力。

“看到了这些蜗牛了吧。”巨蟒盘起身体，在水中吐了吐蛇信子：“在实验室里还有很多小蜗牛，所以它们不走。现在水里的黏液浓度已经有些感觉了，我们要加快速度。骑上来。”

刘一泽依言骑到巨蟒的身上，巨蟒身体倾斜从楼顶滑下去，靠着街道对面的高楼往下。越往下，蜗牛就越多，黏液的感觉也越明显。他们到了水底的时候，刘一泽甚至能看到从眼前偶尔飘过的一丝如纱线般的白色黏液。

“就是对面了。”

不同于B城的钟楼，这里的实验室入口是一个普通的小店的侧门。那里，蜗牛群层层叠叠，一直压一只地叠在一起，沿着门框往中间叠加，洞开的大门已经被它们堆得小了一圈。而最让人胆寒的是，已经有一层白色的黏液如同薄纱在它们堆成的小山上漂浮。

刘一泽的头皮瞬间就炸开一般，浑身难以遏制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把它们搅开，离墙远点站，楼皮上的东西会掉下来。准备好了吗？”巨蟒扭动身体，卷起了路边的一块混着钢筋的巨大水泥块问道。

刘一泽点头——准备好了。

下一秒，伊凡一甩蛇尾，水泥块贴着墙皮擦过，砸中门框的一片蜗牛，那黏液立刻如蛆跗骨地裹上了水泥石块，伊凡连忙趁着此时的缺口冲进了实验室。

刘一泽也连忙游过去，刚走了一步，就见对面楼皮上的蜗牛突然脱离墙皮，并没有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