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下参谋（20）
接起电话，高振宇便听见温可妍在电话中告诉他，她的医药代理公司已经筹备的差不多，问他等她的公司开张的那天，愿不愿意去赏光。
高振宇最近不希望和温可妍有太多纠集，毕竟他也猜得到温可妍公司开张那天，一定会去很多官场上的人物，他可保准是否有人会看出自己和温可妍的关系，所以当温可妍约他参加剪彩时，他开始矛盾了起来。
“嗯，到时我再看看吧，要是有时间我就去吧。”高振宇想了想道。
“宇，我现在好不容易做出点成绩，我希望在享受成功的喜悦时，你能在我的旁边。”电话中，她的声音是那么的诚恳。
“我会的，你放心，我会好好陪在你的身边。”高振宇想了一会儿，便暂时答应了她。
“宇，谢谢你。”
两人在电话里相继沉默了一会儿，温可妍突然对高振宇说道：“宇，中秋也快到了，你有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在你们单位打点一下吗？如果你有需要我帮你的，你就跟我说说吧。”
中秋节在单位里送礼的事高振宇早就琢磨完了，但考虑到温可妍和吴吉章之间的关系，他也不敢跟她把实话说出来。
“这事我已经向我爸爸请教过了，我爸说了，每个人送一份好点的月饼就行。所以我打算过两天去买下月饼。”高振宇想了想道。
温可妍道：“宇，你就送月饼怎么行？向你们单位的这些领导拜节，光送月饼怎么能把关系搞起来呢？你应该送点钱，或者其他比较贵重的东西……”
高振宇对着电话笑道：“呵呵，这些我想过了，但我比较刚刚进入单位不久，还没完全和那些领导打成一片，就算我去给他们送钱，他们未必敢要啊。”
温可妍不再继续规劝，淡淡一笑道：“嗯，好吧宇，那你自己好好处理这事儿，要是有哪些地方需要我帮你的，你可一定要跟我说啊。”
“嗯，我会的。”高振宇笑了。
本来，高振宇本来是打算和温可妍之间就此结束通话的，但这时候电话里却突然传来温可妍那类似于撒娇的声音：“宇，国庆节中秋节接下来就是国庆节，我打算去香港玩两天。我希望到时你陪我去香港玩几天好吗？”
“呃……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时间，毕竟接待处和别的单位不一样，国庆节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安排。”
“呵呵，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这是我们曾经的一个梦想，现在我有能力实现我们当初的梦想，所以我希望我能跟你一起实现。”温可妍的身体很小，这样更显得她向高振宇提出这个要求时是么有底气的。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我现在真的不敢答应你，万一国庆节真的很忙，我怕我会让你失望。”高振宇对着电话陪着笑。
“嗯，那好吧，我们到时候再说。”温可妍终于不再和高振宇纠结了。
……
随着中秋节的脚步渐渐近了，街上的气氛也开始热闹了起来，街上许多商家也已经开始卖起月饼。中秋节有好几天才到，可街上却早就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周日早上，高振宇打电话约陈曼妮一起去街上选月饼，因为她知道陈曼妮的父亲毕竟是汉江市的实权人物，每次过节往他们家送礼物的人必定会络绎不绝，所以他觉得让陈曼妮帮忙去选月饼，也许才能选到更加适合领导口味的礼物嘛。
当陈曼妮出现在高振宇的面前时，高振宇差点没有惊呆，原来陈曼妮今天开着一辆悍马H2来找他，一个娇小玲珑的小丫头开着如此霸气的车子出现在面前的感觉，还真是挺别扭的。
“你是开着这辆车来的？”在约定的地方见到陈曼妮的时候高振宇嘴巴张的老大。
“废话，不然你觉得我怎么把这车子弄来？难道是推着车来的？”
“你这样的智商怎么会想到用推这么明智的方法，我觉得你应该是扛着车子来的。”
“讨厌啊你，高老头,你每次不损我心里难受是吧？”
“好了，我不损你了，对了，你会开车吗？”
“当然会，只是开车是技术没你好。”
“呵呵，那你还开悍马出来啊？你这样的技术只适合开奔奔。”
“你才适合开奔奔，你全家都适合开奔奔。”
“好啦，我不跟你纠结了。”高振宇打断了和陈曼妮之间的调侃，“其实我今天把你陈大小姐请来，是想请你给我当一下参谋的，我打算给领导挑几盒月饼，让你帮我建议一下买那种月饼比较合适。”
“你因为这个事找我啊？那可真是找……错人了……”陈曼妮故意拖了个长音。
“不会吧，你家里每当过年过节时，不是经常有人送礼吗？难道你不知道那些人给你爸送的是些什么礼品？”
陈曼妮打开车门，钻进了副驾驶室，道：“我跟你说吧，我们家过年过节是不收礼品的，那些送东西的人，基本上都是送到我爸办公室，但我爸都会让他们将礼品带回去，要是退不回去的话，大部分都是送给单位的同事的。”
高振宇不禁愣了一下，看来真是找错人了。
“快上车吧高老头。”在他处在恍惚状态时陈曼妮突然叫了他一声，“这车子可是我帮你向单位的同时借的，你上次不是说你喜欢飙车吗？我猜想你一定会喜欢悍马的，所以帮你把车子借来了。”
“你说你为我借了这车子？”
“那当然，我又不喜欢开车，如果是我自己想借车的话，我也不会借悍马。不过据说用悍马飙车的感觉爽。”
高振宇的心突然被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占据着，被这种情愫占据的感觉让他感觉有些压抑。他是聪明人，当然知道陈曼妮为他做的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但陈曼妮不是别的的女人，别的女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拿下，可以没心没肺地跟她们说那些自己都虚伪的话，可面对陈曼妮时，他根本不忍去骗她，不忍去和她更深的交往下去，他知道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他怕伤害了她，怕自己最终会让她失望。
“怎么了老高，你是不是很感动啊？”陈曼妮见高振宇沉默，便拉了拉他的手道，“既然感动的话，你先带我去郊外飙一圈吧。”
陈曼妮的攻势，对从没享受过被女生追求的高振宇来说，简直是把他大脑里的全部思维都给杀掉，让他的脑袋瞬间空白了起来。最后他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将车子开到郊外，随意地飙了一段路程。
车子在一处采石场附近停了下来，高振宇心里的矛盾终于消失了差不多了，看来飙车的效果可真不错，不用花多少心思，就能把心底的纠结缓解掉。车子停下来之后，高振宇看着陈曼妮柔声道：“陈大小姐，感觉怎么样啊
？”
“很不错，感觉把自己的灵魂悬在半空中一样，太刺激了。”陈曼妮满意地说。
高振宇道：“飙车就是这样的感觉，特别当你坐在一个车手身边的时候，你心里这样的感觉会更明显，因为你是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开车的车手，在车手的身边，你的生命就不属于你的了。”
“我知道呀，但我相信你嘛，我相信你的开车技术绝对刚刚的。”陈曼妮会意地朝高振宇笑了笑。
高振宇心一紧，心里充满了感动，可这样的感动却让他的心里增添的不少负担。
他淡淡一笑，发现自己出了让这层窗户纸继续存在着，便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天，周一随之到了，现在距离中秋佳节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但单位里却迷茫着节日前的忙碌氛围，办公室里不时传来同事们交流着如何给家人、给朋友、给领导送礼的话题，高振宇也越发越觉得时间紧迫，自己必须眷把月饼准备起来。
在同事们正因为如何给领导送礼而形成交流的圈子时，高振宇发现吴佳玲也在沉默不语，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吴佳玲有心事时的神情，高振宇已经是很清楚了，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紧紧地皱着眉头，脸上是一副沉思状，并且有时候还会不经意间叹口气。
高振宇因为办公桌就在吴佳玲的对面，所以他也很清晰地看清吴佳玲脸上的神情。
高振宇也因此产生了遐想，心想自己经过几天的时间，自己经过这段时间的冷静，已经不去想那晚在宁海县和吴佳玲发生的事情了，难道吴佳玲现在又纠结起那晚之事？
当然，高振宇这个念头在心里也只是闪了一下就马上消失了，接着他开始想到买月饼的事要紧，便没再任由这样的想法继续滋生下去。
中午，高振宇特意走到吴佳玲的面前，对她笑吟吟地说：“小吴，我能请你帮我一件事吗？”
吴佳玲意外地看着高振宇的脸，道：“你有什么事儿？”
“现在不是中秋佳节快到了吗？我打算买些月饼，但是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想请你陪我一起去买。”高振宇沉吟道。
“这个……”她好像在做什么思考一样，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吧，中午我也没事做，帮你参谋一下吧。”
“嗯，那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去市区吃个饭怎怎么样？”高振宇欣然道。
吴佳玲点点头，道：“好吧。”
为了帮高振宇选月饼，吴佳玲还动用了单位的车子，让高振宇得以不用打车和她出去吃饭买东西，让两人的出行方便了不少。
在市区的星巴克餐厅，两人点了简单的食物，就开始保持沉默着。但这种沉默却让两人本能的尴尬了起来，并且彼此的心里都端了一只小兔子。
高振宇没有再想那晚的事情，现在他的注意力是放在了吴佳玲今天为什么满面愁容的细节上。
高振宇关切地看着吴佳玲的脸，道：“小吴，我感觉你好像有什么心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呀？”
吴佳玲抿了口咖啡，皱着眉头，道：“我没事，你不要为我担心。”
高振宇继续关切道：“小吴，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就跟我说说说吧，我们毕竟是朋友，我也不希望看着你不开心的样子。”
吴佳玲的确是因为最近的一些事而犯愁，但她的事情毕竟是属于极其隐私的类型，自然是不会跟高振宇说出来了，为了不使高振宇的好奇心继续保持下去，她淡淡地笑了笑，将话题转移开来，道：“你这打算给领导送月饼，必须从每个人的身份去想，什么样的人送什么样的月饼，这中间都是有技巧的，有些人送便宜了，自然是会让人不爽，送有些人的月饼太贵了又没必要花那些钱，所以把握好一个度是很关键的。”
高振宇想了想，道：“嗯，你说的很对。这次我想送月饼的领导有何处长、侯科长、白主任、吴副处长、以及单位几个打过交道的同事。”
听完高振宇的话，吴佳玲马上很不解地说：“你不打算送孔经理月饼？”
高振宇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因为之前送了兰姐一件小内衣了，所以才以为没有必要再送兰姐月饼，想不到吴佳玲和自己一谈话就发现了这一点。
总不能告诉小吴，我送了孔经理性感内衣了，所以不用再送月饼了吧？高振宇自嘲地笑了起来。
“呵呵，孔经理是宾馆部的，难道也要送礼？”高振宇故作吃惊地看着吴佳玲道，给吴佳玲造成一种他不懂规矩的错觉。
但是吴佳玲似乎没有被高振宇带到这样的错觉中，她反而不解地看着高振宇道：“是吗，我觉得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啊。”
高振宇被她问的有些尴尬了起来：“可是，我的确已经犯了这样的错误啊，这说明我不聪明吧。”
吴佳玲喝了口咖啡，脸上摆出了一副“我懒得跟你说”的表情，等喝完一汹咖啡，她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在星巴克不远的南郡街有家不错的礼品店，我们等下去那儿看看吧。”
高振宇点点头，道：“嗯，吃完东西我们就过去看看吧。”
两人于是开始吃起了东西。
高振宇在吃了一小半块的牛排后，突然听见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了起来。他马上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发现电话是父亲打来的，便意外地对着电话道：“爸，您这会儿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
高朝东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道：“振宇，你前两天说要给你们领导买月饼，现在买了没有？”
高振宇以为父亲又想跟自己说些送礼的事吧，便对着电话道：“还没有呢，打算等下去市里买月饼，爸爸，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还没买啊，那身上的钱够吗？”电话里传来父亲认真的声音。
高振宇心想父亲一定是担心自己身上钱不够了，便对着电话回应道：“钱是够了啊，这两个月的工作都没怎么花，所以买几盒月饼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在高振宇以为父亲是关心自己有没有钱的时候，父亲却对着电话道：“好了，既然现在你身上钱够了，等下帮我买两盒月饼吧，晚上我要去刘书记家一趟。”
听说父亲要去刘书记家里，高振宇心想自己要是趁着这个机会要求父亲让自己陪着去，那该是多好的事儿啊，毕竟自己和刘书记也有过一面之缘，如果这次再给刘书记一个好印象，以后在汉江市也许就大有可为了。不过现在毕竟有吴佳玲在身边，他也不好直接向父亲突出这样的要求，只能等买完月饼再和父亲商量了。
高振宇想了想，道：“嗯，好吧爸爸，那您要什么价位的月
饼啊？我好帮你在市区选一份呢。”
高朝东道：“刘书记是一个不喜欢铺张浪费的人，月饼的价位他不会注重，所以你要帮我把质量的关把关好。”
高振宇心想自己的面前就有吴佳玲这么一个参谋，给刘书记买月饼应该不会有问题，便信誓旦旦地对电话道：“爸，你放心吧，我这次一定买一份让你满意的月饼。”
“那就先这样吧，我还要去吃饭呢。”高朝东对着电话道了一句，父子俩的对话也就随之结束。
但是在挂掉了电话后，高振宇却猛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就是刚刚只记得和父亲打包票，却忘了问父亲刘书记喜欢什么口味的月饼了。
挂掉电话，高振宇打算继续吃东西，这时候吴佳玲却充满深意地看着高振宇，道：“刚刚你爸让你给刘书记买月饼？”
高振宇点点头，道：“嗯，是呀，我刚刚刚还打算向你请教应该给刘书记买什么样的月饼才合适呢。”
吴佳玲顿了一下，没有继续把她的好奇心继续下去，他顿了一下道：“这个我们等下去店里看看吧，现在我们应该先把东西吃了吧。”
高振宇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吃完了饭，便开始去了南郡街一家高级礼品店。虽然现在局里中秋佳节还有几天时间，但这家店里越已经营造出节日的气氛了，店里挂着大红的灯笼，柜台上摆着各种档次的月饼供人们选择。店里已经陆续进来了不少顾客，服务员正张罗着为顾客们建议买那种月饼合适。
吴佳玲只是向女服务员了解了一下基本的问题，比如最近哪款月饼最畅销，比如那些月饼的厂家的信息，了解完了这些信息，她便将服务员打发走，开始认真地挑选了去起来。
“你不是说你爸爸想送刘书记月饼吗？我觉得这一款最合适。”吴佳玲指着一款海味月饼建议道。
刚刚听介绍的女服务员说，这是一款比较名贵的月饼，由鲍鱼、鱼翅、紫菜等原料制成的，口味微带咸鲜，而且这款月饼以甘香著称，销量一直是很不错的，才刚上架几天，就有不少顾客指明要买这款月饼，而且买这款月饼的人大多数都是些达官显贵，用以送那些尊贵的客人。
高振宇看了一下价位，发现其实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贵，也才九百多块钱，便点点头，道：“嗯，那就这一款吧。”
吴佳玲看了看高振宇，又皱了皱眉头，道：“你爸知道刘书记的口味吗？要是你爸爸知道刘书记的口味，我们就可以挑到更加合适的月饼了。”
高振宇想了想，道：“嗯，那我现在打电话给我爸，看看我们刘书记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月饼吧。”
吴佳玲点点头，道：“嗯。”
其实吴佳玲突然想起问高振宇这个问题，是因为过两天她也要和白南音去刘书记家送礼，如果能从高朝东的嘴里知道刘书记喜欢的口味，才能更容易把礼品送到领导的心坎里去。
高振宇于是马上给父亲打了电话，告诉父亲自己打算买一份海鲜味的月饼给刘书记送去，但是当他将自己的想法跟父亲说出来的时候，父亲却用他那极其严肃的语气对他告诫道：“你怎么不听我的话，我让你不要买太奢侈的月饼，主要是看质量，而不是说要看月饼的档次。”
高振宇无奈地对父亲解释道：“爸，你又没有告诉我刘书记到底喜欢什么口味的月饼，我也不好随便买一份啊，现在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你，刘书记喜欢什么口味的月饼，如果你不知道刘书记喜欢什么口味月饼，我们就买份高档的送刘书记家里得了。”
“是呀，我刚刚也忘了跟你说刘书记喜欢什么口味的月饼了。”听完儿子的解释，高朝东缓了口气道，“这两天我和刘书记也随意地交流了一下对月饼的看法，刘书记说他曾经当局长的时候吃过一款五仁月饼，感觉口味很不错，我看这样吧，你好好帮我挑一份五仁月饼，既然刘书记说是他以前吃过的月饼，那你最好是给我选择一家老厂家生产的月饼买。”
五仁月饼是一种比较廉价的月饼，只能算中高档月饼，它是由多种不同原料制成，一般包括核桃仁、花生仁、松子仁、芝麻仁等。五仁月饼由于加入了不少坚果类的原料，吃起来比较松脆爽口，满口都是若有若无的清香，风味独特，让人百吃不厌。因为有“圆满、和谐”的寓意，在改革初期这款月饼一度卖的非常红火，但由于近年来人们的价值观发生巨大变化，大家在送礼上只看重一个档次，所以这种月饼的生产量已经很少了。
本来，高振宇还打算买一份高档的月饼给刘书记送去，然后再借机给刘书记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没想到父亲却执意要让自己买没什么档次的五仁月饼，不禁感到意外极了：“爸，我们这是给刘书记买月饼啊，你说咱们就送个五仁月饼的话，会不会显得太寒酸啊……再说提着这么便宜的月饼去书记家里，我看也不合适吧？”
见儿子更自己讲档次，高朝东失望地对着电话道：“振宇，你听我的就是了，合不合适我比你清楚，不用你教我。对了，你帮我买两盒吧，记住，最好给我选老厂家生产的。”
既然父亲这么要求了，高振宇心想自己再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毕竟父亲的固执性格他是见识过的。高振宇沉默了一下，对电话那头的父亲道：“爸，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等挂了电话，吴佳玲便凑了上来，道：“怎么样？高师傅怎么说？有说刘书记喜欢什么口味的月饼。”
高振宇苦笑着说：“我爸说了，买两盒五仁月饼给刘书记送去，最好是老厂家生产的五仁月饼。他说刘书记曾经跟他说过老厂家生产的月饼好吃。”
听完高振宇的话，吴佳玲也大为不解地问道：“五仁月饼？高师傅为什么会想到给领导送五仁月饼啊？这种月饼基本上都是送亲戚朋友的，基本上没人拿它送领导的。”
高振宇道：“嗯，是呀，我爸爸这个人就是这样，他认为对的，就坚决不会改变自己的意图，所以我刚刚虽然也给他建议了要买份有档次的月饼，但我爸根本不愿意听我。”
吴佳玲犹豫了一下，道：“那就听高师傅的意思吧，也许高师傅让你买五仁月饼有他自己的深意呢。”
高振宇想了想，觉得自己说太多的话反而会引起吴佳玲不必要的才想，便再次苦笑道：“我爸这个人就是太耿直了，在他的眼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应该淡泊入水才是正常的，我上次跟他商量说要送何处长月饼时，他也是建议五仁月饼。”
吴佳玲“嗯”了一声，道：“要不你先按照高师傅说的那样，现在买两盒五仁月饼，在买一盒海鲜味的月饼吧，到时给高师傅送去吧，也许你们父子见面后，你们一商量，高师傅就接受了你的建议了。”
高振宇想了想，吴佳玲说的也是，便点着头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高振宇吴佳玲的见一下，买了两盒海鲜月饼，又买了几盒价位在五百多的月饼，才和高振宇一起回到了接待处。
回到宾馆后，高振宇便提着一盒价位在五百多块钱的月饼，对吴佳玲道：“吴科长，这个算是我提前祝你节日快乐吧。”
吴佳玲不解地看着高振宇道：“你给我月饼干嘛？”
高振宇淡淡一笑，道：“
吴科长，其实这些天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使我在办公室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所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够收下。”
吴佳玲将月饼推开，道：“我平时不怎么吃这些东西的，所以你把这些东西给我也没用，你还是拿回去吧，看看单位哪个领导更适合你去送。”
两人又相互推搡了一番，最后高振宇发现吴佳玲的确是不想收下这份月饼，便不再与之纠缠，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准备找个机会再想办法给吴佳玲准备一份合适的礼物。
回到宿舍，高振宇便将所有的月饼摆放整体，打算找时间将这些月饼逐一送出去。
……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高振宇便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父亲在电话中让他把中午给刘书记买的月饼带到市委大院给他。
高振宇心想，父亲这会儿一定是要给刘书记送礼，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借着这次机会，让父亲带自己去一趟刘书记家里，好好地接着这次机会，让刘书记对自己有个好的印象。
打定了主意，高振宇便信誓旦旦地答应了父亲，并且还想白主人申请了一番，看看能不能把单位的车子借自己一个晚上。虽然单位的车子开到外面是有一定的规定，但白主任却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把车钥匙给他了。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高振宇便带着事先买好的两盒五仁月饼，以及两份高档海鲜月饼，便开着从单位借来的车子，向市委大院的方向开去。
到了市委大院，高振宇便打电话给父亲，告诉父亲，自己现在已经把月饼送来了，问父亲自己现在应该在哪里等他。
高朝东接到儿子的电话后，便让他在市委大院门口等自己。等父子两在门口一见面，高朝东就看见了儿子开着单位的车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顿时感觉很不舒服。
“你小子，很有能耐啊，这才在单位干没多长时间，单位就给你配了专车？”高朝东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高振宇见父亲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爸，是这样的，刚刚单位领导让我去接一个老领导，所以给我安排了车子，现在办公室的领导都已经下班了，我想把车钥匙交回去，也得等明天啊。”
高朝东道：“振宇是，我不是对你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意见，但单位有单位的规矩，车子的使用的时候必须由领导点头才能使用，所以就算现在已经下班了，你也没有权利开单位的车子，在官场上行走，机忌讳多着呢。”
高振宇心想，现在与其跟父亲解释那么多，倒不如先把重要的事情搞定再说，于是半年连忙做出一副知错能改的姿态，道：“爸，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说到了这里，他又对父亲道：“爸爸，我已经把月饼带来了，你看看用两种的行吗？”
高朝东点点头，说：“嗯，拿出来我看看。”
高振宇于是便将事先准备好的两种月饼从后车厢里拿了出来，道：“爸，您看，我卖的这两种月饼还行吗？”
高朝东看着儿子手上提着的两种月饼，面色很快发生了变化：“振宇，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还提了四盒月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