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电话一直在响，舒凡真还是接了。

“Hello，请问是哪位？”

“舒凡真，你是个胆小鬼。”

舒凡真的表情明显一惊，虞凡乐问：“洛洛，是谁？”

舒凡真侧了下身，低声：“你是……”

“别说你听不出我的声音。”

舒凡真抿抿嘴。虞凡乐为儿子的表情而担心了，又问：“洛洛，是谁？”

舒凡真抬头：“爹地，是，嗯，同学。”

“同学？盛华德的？”

“啊。爹地，我去接下电话。”

“好。”

舒凡真起身走了，虞凡乐问两个小儿子：“哥哥在学校有相熟的同学？”

涵涵和恩恩摇头：“没有听洛洛哥说过。”

那会是谁？虞凡乐面带疑虑地看着儿子走出花园。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我是，胆小鬼吗？”

不是面对面，舒凡真的胆子大了许多。

“我说了，中午我要和你吃饭。”

“……我没有答应。”

电话那边的人眼神沉了几分，这家伙似乎，比他以为的胆子大。

“我说过，如果你敢逃……”

舒凡真打断了他：“你很恶劣。”

第一次被让说恶劣的人脸色立刻阴沉了一倍。

“你说我什麽？”

“你很恶劣。”舒凡真对着看不到人的电话说：“我是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但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要我道歉，那我跟你道歉，真心的道歉。你觉得，我不是男人，是娘娘腔，你可以不理我，甚至不看我一眼，但是你不能那麽恶劣地对待我，更不应该说出那麽恶劣的话，因为，我自认我并没有影响到你。”

“你确定你没有影响到我？”

“如果影响到了，我道歉。我不会再去学校了，以後，也不会再影响到你了。我爸爸这边，我也不会跟他说会影响两家父辈关系的话。”咬了咬嘴，舒凡真说：“嬴宗麟，我去盛华德读书，为的，只是能让我成长起来，能让我学会，熟悉陌生人和，陌生的环境，不是，与你们为敌的。你的世界，与我的，是完全不同的。”

舒凡真呼吸了一声，挂了电话。他从来没有对一个陌生人说过这麽多话。但嬴宗麟说的那些话还是影响了他。这些所谓的“正常人”永远不会知道像他这样身份无法公开的人，要适应这个世界，有多麽的难。他们可以毫不顾忌地说出恶劣的话，却不会在乎这些话是多麽的侮辱人。

不会再见到对方了，舒凡真关了手机。再次回到花园，看到爹地脸上的担忧，舒凡真露出一抹笑容，在爹地身边坐下说：“爹地，我觉得，我真的很幸运。”

“为什麽这麽说？”

“因为我有那麽疼我的太爷爷、爷爷和奶奶，有那麽疼我的爸爸，还有那麽疼我的哥哥们。”

“我也是。”涵涵和恩恩出声。

虞凡乐笑着说：“爹地也是啊。能遇到你爸爸，能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爹地也很幸运。”儿子不想说是谁的电话，虞凡乐也就不问。

“爹地，不要担心我，我已经开始学会适应外面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