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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金戈荡寇鏖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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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正观看间,忽听得有大声叫道:那边是萧峰大爷罢萧峰心想:谁认得我了转过头来,只见青袍队中驰出上骑,直奔而来,正是几个月前耶律基派来送礼的那队长室里。

他驰到萧峰之前十余丈处,便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右膝下跪,说道:我家主人便在前面不远。主人常常说起萧大爷,想念得紧。今日什么好风吹得萧大爷来快请去和主人相会。萧峰听说耶律基便在近处,也甚欢喜,说道:我只是随意漫游,没想到我义兄便在左近,那再好也没有了。好,请你领路,我去和想会。

室里撮唇作哨,两名骑兵乘马奔来。室里道:快去禀报,说长白山的萧大爷来啦两名骑兵躬身接令,飞驰而去。余人继续射鹿,室却率领了一队青袍骑兵,护卫在萧峰和阿紫身后,迳向西行。当耶律基送赤大批金银牛羊之时,萧峰便知他必是契丹的大贵人,比刻见了这等声势,料想这位兄多半还是辽国的什么将军还是大官。

草原中游骑来去,络绎不绝,个个都衣甲鲜明。室里道:萧大爷今日来得真巧,明日一早,咱们这里有一场好热闹看。萧峰向阿紫瞧了一眼,见她脸有喜色,便问:什么热闹室里道明日是演武日。永昌、太和两宫卫军统领出缺。咱们契丹兵各显武艺,且看哪一个运气好,夺得统领。

萧峰一听到比武,自然而然的眉飞色舞,神采昂扬,笑道:那真来巧了,正好见识契丹人的武艺。阿紫笑道:队长,你明儿大显身手,恭喜你夺个统领做做。室里一伸舌头,道:小人哪有这大胆子阿紫笑道:夺个统领,又有什么了不卢啦只要我姊夫肯教你三两手功夫,只怕你便能夺得了统领。室里喜道:萧峰大爷肯指点小人,当真救之得。至于统领。什么的,小人没这个福份,却也不想。

一行谈谈说说,行了十数里,只见前面一队骑兵急驰而来。室里道:是大帐皮室军的飞熊队到了。好队官兵都穿熊皮衣帽,黑熊皮外袍,白熊皮高帽,模样甚是威武。这队兵行到近处,齐声吆喝,同时下马,分立两旁,说道:恭迎萧大爷萧峰道:不敢不敢举手行礼,纵以行前,飞熊军跟随其后。

行了十数里,又是一队穿虎皮衣、虎皮帽的飞虎兵前来迎接。萧峰心道:我那耶律哥不知做什么大大官,竟有这等排场。只是室里不说,而上次相遇之时耶律基又坚决不肯吐露身份,萧峰也就不问。

行到傍晚,到来一处大帐,一队身穿豹皮衣帽的飞豹队迎接萧峰和阿紫进了中央大帐。萧峰只道一进帐中,便可与耶律基相见,岂知帐中毡毯器物甚是华丽,矮几上放满了菜肴果物,帐中却无主人。飞豹队队长道:主人请萧大爷,在此安宿一宵,来日相见。萧峰也不多问,坐到几边,端起酒碗便喝。四名军士斟酒割肉,恭谨服侍。

次晨起身又行,这一日向西走了二百余里,傍晚又在一处大帐中宿歇。

到第三日中午,室里道:过了前面那个山坡,咱们便到了。萧峰见这座大山气象宏伟,一条大河哗哗水响,从山坡旁奔流而南。一行人转过山坡,眼前旌旗招展,一片大草原上密密层层的到处都是营帐,成千成万骑兵步卒,围住了中间一大片空地。护送萧峰的飞熊、飞虎、飞豹各队官兵取出号角,呜呜呜的吹了起来。

突然间鼓声大作,蓬蓬蓬号炮山响,空地上众官兵向左右分开,一匹高大神骏的黄马驰向萧峰,大叫:萧兄弟,想煞哥哥了萧峰纵马迎接上去,两人同时跃下马背,四手交握,均是不胜之喜。

只听得四周众军士齐声呐喊:万岁万岁万岁

萧峰大吃一惊:怎地众军士竟呼万岁游目四顾,但见军官士卒个个躬身,抽刀拄地,耶律基携着他手站在中间,东西顾盼,神情甚是得意。萧峰愕然道:哥哥,你你是耶律基哈哈大笑,道:倘若你早知我是大辽国当今皇帝,只怕便不肯和我结义为兄弟了。萧兄弟,我真保字乃耶律洪基。我活命之恩,我永志不忘。

萧峰虽然豁达豪迈,但生平从未见过皇帝,今日见了这等排场,不禁有些窘迫,说道:小人知陛下,多有冒犯,罪该万死说着便跪下。他是契丹子民,见了本国皇帝,该当跪下拜。

耶律洪基忙伸手扶起,笑道:不和者不罪,兄弟,你我是金兰兄弟,今日只叙义气,明日再行君臣之礼不迟。他左手一挥,队伍中奏起鼓乐,欢迎嘉宾。耶律洪基携着萧峰之手,同入大帐。

辽国皇帝所居营帐乃数层牛皮所制,飞彩纷金,灿烂辉煌,称为皮室大帐。耶律洪基居中坐了,命萧峰坐在横首,不多时随驾文武百官是来参见,北院大王、北院枢密使、于越、南院知枢密使事、皮室大将军、小将军、马军指挥使、步军指挥使等等,萧峰一时之间也记不清这许多。

当晚帐中大开筵席,契丹人尊重女子,阿紫也得在皮室大,帐中与宴。酒如池、肉如山,阿紫瞧得兴高采烈,眉花眼笑。

酒到酣处,十余名契丹武士在皇帝面前扑击为戏,各人赤裸了上身,擒攀摔跌,激烈搏斗。萧峰见这些契丹武士身手矫健,膂力雄强,举的投足之间另有一套武功,变化巧妙虽不不及中原武士,但直击,如用之于战阵群斗,似较中原武术更勿见效。

辽国文武官员一个个上来向萧峰敬酒。萧峰来得不拒,酒到杯干,喝到后来,已喝了三余杯,仍是神色自若,众人无不骇然。

耶律洪基向来自向勇力,这次为萧峰所擒,通国皆知,他有意要萧峰显示人超人之能,以掩他被擒的羞辱,没想到萧峰不用在次日比武大会上大显身手,比刻一露酒量,便压倒群雄,人人敬服。耶律洪基大喜,说道:兄弟,你是我辽国的第一位英雄好汉

阿紫忽然插口道:不他是第一耶律洪基笑道:小姑娘,他怎么是第二那么第一位英雄是谁阿紫道:第一位英雄好汉,自然是陛下了。我姊夫本事虽大,却要顺从于,不敢违背,我不是第一吗她是星宿老人门人,精通谄谀之术,说这句话只是牛刀小试而已。

耶律洪基呵呵大笑,说道:说得好,说得好。萧兄弟,我要土封你一个大大的官爵,让我来想一想,封你什么才好这时他酒已喝得有八九成了,伸的指在额上弹了几弹。萧峰忙道:不,不,小人性子粗疏,雄享富贵,向来漫游四方,来台去不定,确是不愿为官。耶律洪基笔道:行啊,我封你一只须喝酒、不用做事的大官一句话没说完,忽听得远处呜呜呜的传来一阵尖锐急促的号角之声。

一众辽人本来都席地而坐,饮酒吃同肉,一听到这号角声,蓦然间轰的一声,同站起身来,脸上均有惊惶之色。那号角声来得好快,初听到时还在十余里外,第二次响时已近了数里,第三次声响又近了数里。萧峰心道:天下再快的快马,第一等的轻身功夫,决计不能如此迅捷。是了,想必是预先布置了传递军情急讯的传信站,一听到号角之声,便传到下一站来。只听得号角声飞传而来,一传到皮室大帐之外,便倏然而止。数百座营帐中的官兵本来欢呼纵饮,乱成一团,这时突然间尽皆邪雀无声。

耶律洪基神色镇定,慢慢举起金杯,喝干了酒,说道:上京有叛徒作乱,咱们这就回去,拨营

行军大将军当即转身出营发令,但听得一句拨营的号令变成十句,十变成百句,百句变成千句,声音越来越大,却是严整有序,毫无惊以慌杂乱。萧峰寻思:我大辽立国垂二百年,国威震于天下,此刻虽有内乱,却无纷扰,可见历世辽主统军有方。

但听马蹄声响,前锋斥堠兵首驰了出去,跟着左右先锋队启行,前军、左军、右军,一队队的向南开拨回京。

耶律洪其携着萧峰的手,道:咱们瞧瞧去。一人走出帐来,但见黑夜之中,每一面军旗上都点着一盏灯笼,红、黄、蓝、白各色闪烁照耀,下余万大军南行,惟闻马嘶蹄声,竟听不到一句人声。萧峰大为叹服,心道:治军如此,天下有谁能敌那日皇上孤身逞勇出猎,致为我所擒。倘若大军继来,女真人虽然勇悍,终究寡不敌众。

他二人一离大帐,众护卫立即发营,片刻间收拾得干干净净,行李;辎重装上了驼马大车。中军元帅发出号令,中军便即启行。北院大王,于越、太师、太傅等随侍在耶律洪基前后,众人脸色郑重,却是一声作。京中乱讯虽已传出,到底乱首是谁,乱况如何,一时却也不易明白。

大队人马向南行了三日,晚上扎营之后,第一名报子驰马奔到,向耶律洪基禀报:南院大王作乱,占据皇宫,自皇太后、皇后以下,王子、公主以及百官家属,均已被捕。

耶律洪基大吃一惊,不由得脸色大变。

辽国军国重事,由南北两院分理,比番北院大王随侍皇帝出猎,南院大王留守上京。南院大王耶律涅鲁古,爵封楚王,本人倒也罢了,他父亲耶律重元,乃当今皇太叔,官封天下兵马大元帅,却是非同小可。

耶律洪基的祖父耶律隆绪,辽史称为圣宗。圣宗长子宗真,次子重元。宗真性格慈和宽厚,重元则极为勇武颇有兵略。圣宗逝世时,遗命传位于长子宗真,但圣宗的皇后却喜次子,阴谋立重元为帝。辽国向例,皇太后权力极重,其时宗真的皇位固有不保之势,性命也已危殆,但重元反将母亲的计谋告知兄长,使皇太后的密图无法得逞。宗真对这兄弟自是十感激,立他为皇太弟,那是说日后位于他,以酬恩德。

耶律宗真辽吏称为兴宗,但他逝世之后,皇位却并不传给皇太弟重元,仍是传给自己的儿子洪基。

耶律洪基接位后,心中过意下去,封重元为皇太叔,显示他仍是大辽国皇储,再加封天下兵马大元帅,上朝免拜不名,赐金券誓书,四顶帽,二色袍,尊宠之隆,当朝第一;又封他儿子涅鲁古为楚王,执掌南院军政要务,称为南院大王。

当年耶律重元明明可做皇帝,却让给兄长,可见他既重义气,又甚恬退。耶律洪基出外围猎,将京中军国重务都交给了皇太叔,丝毫不加疑心。这时讯息传来,谋反的居然是南院大王耶律涅鲁古,耶洪基自是又惊又忧,素知涅鲁古性子阴狠,处事极为辣手,他既举事谋反,他父亲决无袖手之理。

北院大王奏道:陛下且宽圣虑,想皇太叔见事明白,必不容他逆子造反犯上,说不定此刻已引兵平乱。耶律洪基道:但愿如此。

众人食过晚饭,第二批报子赶到禀报:南院大王立皇太叔为帝,已诏告天下。以下的话他不敢明言,将新皇帝的诏书双手奉上。洪基接过一看,见诏书上直斥耶律洪基为篡位伪帝,说先皇太弟正位为君,并督率天下军马,伸讨逆云云。耶律洪基大怒之下,将诏书掷入火中,烧成灰烬,心下甚是忧忽,寻思:这道伪诏说得振振有词,辽国军民看后,恐不免人心浮动。皇太叔官居天下兵马大元帅,手绾兵符,可调兵马八十余万,何况尚有他儿子楚王南院所辖兵马。我这里随驾的只不过十余万人,寡不敌众,如何是好这晚翻来覆去,无法寝。

萧峰听说辽帝要封他为官,本想带了阿紫,黑夜中不辞而别,但此刻见义兄面临危难,倒不便就此一走了之,好歹也要替他出番力气,不枉了结义一场。当晚他在营外闲步,只听得众官兵悄悄议论,均说父母妻子俱在上京,这一来都给皇太叔拘留了,只怕性命不保。有的思及家人,突然号哭。哭声感染人心,营中其余官兵处境相同,纷纷哭了起来。统兵将官虽极力喝阻,折了几名哭得特别响亮的为徇,却也无法阻止得住。

耶律洪基听得哭声震天,知是军心涣散之兆,更是烦恼。

这日一早,探子来报,皇太叔与楚王率领兵马五十余万,北来犯驾。洪基寻思:今日之事,有进无退,纵然兵败,也只有决一死战。当即召集百官商议。群臣对耶律洪基都极为忠心,愿决一死战,但均以军心为忧。

洪基传下号令:众官兵也力平逆讨贼,靖难之后,升官以外,再加重赏。披起黄金甲胄,亲率三军,向皇太叔的军马迎去逆击。众官兵出见皇上亲临前敌,登时勇气大振,三呼万岁,誓死效忠。十余万兵马分成前军、左军、右军、中军四部,兵甲锵锵,向南挺进,另有小队游骑,散在两翼。

萧峰挽弓提矛,随在洪基身后,作了他的亲身卫护。家里带领一队飞熊兵保阿紫,居于后军。萧峰见耶律洪基眉头深锁,知他对这场战事殊无把握。

行到中午,忽听得前面号角声吹起。中恽将军发令:下马众骑兵跳下马背,手牵马缰而行,只有耶律洪基和各大臣仍骑在马上。

萧峰不解众骑兵何以下马,颇感疑惑。耶律洪基笑道:兄弟,你久在中原,不懂契丹人行军打仗的法子吧萧峰道:正要请陛下指点。洪基笑道:嘿嘿,我这个陛下,不知能不能做到今日太阳下山。你我兄弟相称,何必又叫陛下萧峰听他笑声中颇有苦涩之意,说道:两军未交,陛下不必忧心。洪基道:平原之上交锋,最要紧的是马力,临敌冲锋陷阵,便可一往无前。契丹人东征西讨,百战百胜,这是一个很要紧的秘诀。

他说到这里,前面远处尘头大起,扬起十余丈高,宛似黄云铺地涌来。洪基马鞭一指,说道:皇太叔的楚王都久经战阵,是我辽国的骁将,何以驱兵急来,不养马力嗯,他们有恃无恐,自信已操必胜之算。话犹未毕,只听得左军和右军同时响起了号角。萧峰极目遥望,见敌方东面另有两支军马,西亦另有两支军马,那是以五敌一之势。

耶律洪基脸上变色,向中军将军道:结阵立寨中军将军应道:是纵马出去,传下号令,登时前军和左军、右军都转了回来,一众军士将皮室大帐的支柱用大铁锤钉入地下,张开皮帐,四周树起鹿角,片刻间,便在草原上结成了一个极大的木城,前后左右,各有骑兵驻守,数万名弓箭手隐身大木之后,弓弦都绞紧了,只待发箭。

萧峰皱起了眉头,心道:这一场大战打下来,不论谁胜谁败,我契丹同族都非横尸遍野不右,最好当然义得胜,倘若不幸败了,我当没法将义兄和阿紫救到安全之地。他这皇帝呢,做不做也就罢了。

辽帝营寨结好不久,叛军前锋已到,却不上前挑战,遥遥站在强弓硬弩射不到处。但听得鼓角之声不绝,一队队叛军围上来,四面八方的结成的阵势。萧峰一眼望将出去,但遍野敌军,望不到尽头,寻思:义兄兵势远所不及,寡不敌众,只怕非输不可。白天不易突围逃走,只顺支持到黑夜,我便能设法救他。但见营寨大木的影子短短的映在地下,烈日当空,正是过午不久。

只得呀呀呀数声,一群大雁列队飞过天空。耶律洪基仰首凝视半晌,苦笔道:这当儿非化身为雁,否则是插翅难飞了。北院大王和中军将军相顾变色,知道皇帝见了叛军军容,已有怯意。

敌阵中鼓声擂起,数百面皮鼓蓬蓬大响。中军将军大声叫道:击鼓御营中数百面皮鼓也蓬蓬响起。蓦地里对面军鼓声一止数万名骑兵喊声震动天地,挺矛直冲过来。

眼见敌军前锋冲近,中军将军令旗向下一挥,御营中鼓声立止,数万枝羽箭同时射了出去,敌军前锋纷纷倒地。但敌军前仆后继,蜂涌而上,前面跌倒的军马便成为后军的挡箭垛子。敌军步兵弓箭手盾牌护身,抢上前来,向御营放箭。

耶律洪基初时颇为惊惧,一到接战,登时勇气倍增,站在高处,手持长刀,发令指挥,御营将士见皇上亲身督战,大呼,万岁万岁万岁敌军听到万岁之声,抬头见到耶律洪基黄袍金甲,站在御营中的高台之上,在他积威之下,不由得跃蹰不前。洪基见良机,大呼:左军骑抱抄,冲啊

左军由北院模枢密使率领,听到皇上号令,三万骑兵便从侧包抄过去。叛军一犹豫间,御营军马已然冲到。叛军登时阵脚大乱,纷纷后退。御营中鼓声雷震,叛军接战片时,便即败退。御营军马向前追杀,气势锋锐。

萧峰大喜,叫道:大哥,这一回咱们大胜了耶律洪基下得台来跨上战马,领军应援。忽听得号角响起,叛军主力开到,叛军前锋反身又斗,霎时间羽箭长矛在天空中飞舞来去,杀声震天,血肉横飞。萧峰只看暗暗吃惊:这般恶斗,我生平从未见过。一个人任你武功天下无敌,到了这千万马之中,却也全无用处,最多也不过自保性命而已。这等大军交战,武林中的群殴比武与之相较,那是不可同日语了。

忽听得叛军阵后锣声大响,鸣金收兵。叛军骑兵退了下去,箭如雨发,射住了阵脚。中军将和北院枢密使率军连冲三次,都冲乱对方阵势,反而被射死了数千军士。耶律洪基道:士卒死伤太多,暂且收兵。当下御营中也鸣金收兵。

叛军派也两队骑兵冲来袭击,中军早已有备,佯作败退两翼一合围,将两队叛军的三千名兵尽数围歼当地,余下数百人下马投降。洪基左一挥,御营军士长矛挥去将这数百人都戳死了。这一场恶斗历时不到一个时辰,却杀得惨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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