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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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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柏钦握住她的手,轻声地安慰她:“也不全然是,你不妨问问美南。”

何美南正好进来,对蓁宁露出微笑,将床边护士检查的数据收走:“蓁宁,你说他这样身体,还有没有可能再次负荷下一个四年?”

蓁宁眸中有忧色:“你肺部的疾病是不是有恶化?”

杜柏钦拉着她的手:“别担心,没事。”

蓁宁一直看到了他眼睛的深处:“不要瞒着我。”

杜柏钦悄然地别传目光,低声说:“什么事也没有,不信你问何美南好不好?”

蓁宁才不信他:“你们一丘之貉!”

杜柏钦柔声:“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好好休息。”

蓁宁安慰地对着他笑了笑,其实心底也明白,现阶段他要好好休息,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情。

他静心养病不过两天。

外界已经是风声鹤唳。

杜柏钦在国会上力排众议,以不容反对的强硬态度使得国会通过了方案,国防部开始往离敕雷岛屿最近的军事基地增派军队。

谢梓进来报告说:“北汶尼的石油储备已经到了极限,民用基本中断,已经部分动用战略储备,国内汽油价格飙涨,已引起民众高度不满,估计他们最大的石油储备量,也不会超过五十万吨。”

杜柏钦一边握拳低声咳嗽,一边埋头飞快地签署文件:“已经比我想象中的沉得住气了。”

谢梓抓紧汇报军情:“敕雷岛屿上的汶尼人已经开始居家搬离。”

杜柏钦简短地吩咐:“尽量不波及平民。”

谢梓忧虑地说:“岛上的武装控制了所有码头,对于居住在岛上的本国人民,撤离也是一项难题。”

杜柏钦思索了一会,轻轻地答了一句:“所以,要快。”

不管外面如何风雨满城,杜柏钦仍旧一派闲适优雅,陪着她在后山散步。

山中的岁月一如既往的静好。

傍晚雾色缭绕,两个人绕至荒僻的小径,山上气温略低,落叶满径,仍有一些未融化的冰雪,但树枝已经探出嫩绿新芽。

鲁伊欢快地在前面奔跑,突然围绕在一颗橡树下左嗅右嗅,然后伸出爪子在雪地中扒拉起来。

一层薄薄积雪迅速被扒开,鲁伊拨开枝叶和泥土在一旁堆积成了一个小土丘,它很快就高兴地吠叫了一声,伸出脖子咬出了一块黑乎乎的块状物体,形状有点类似树根根茎。

杜柏钦看了一眼,笑了一下:“这小子——”

蓁宁好奇地问:“那跟马铃薯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杜柏钦说:“墨撒兰一种传统的植物,因为数量珍稀,并且有很好的营养保健价值,以前是专门供给皇室的药材,近年来在时令季节会出现在城中的高档餐厅,墨国人叫樕石,因为它刚挖出来就好像黑色的石头一般——”

蓁宁笑了笑:“听起来像某种高级食材。”

杜柏钦点了点头:“应该算是一个变种,只是樕石菌比较小,呈褐色,并且存在的年代更加久远,是一种远古蕈类的遗留物种。”

蓁宁忽然轻轻地叫了一声:“啊——”

杜柏钦看了一眼她的神色,轻轻地咳嗽着笑了起来:“怪不得老葛跟司三告罪,说今年樕石菌收获出现不明原因的数量锐减。“

半山一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只有蓁宁随意进出,她每次带鲁伊上来散步,它都要吃掉好几块。

眼看鲁伊又开始蹲在树下,杜柏钦轻轻地喝止了一声,那只漂亮健壮的犬类顺从地跑了回来。

蓁宁好奇地问:“这里面也有?”

杜柏钦点了点头:“要经过训练的猎狗,才能找寻到他们。”

蓁宁立刻拣了一根树枝,蹲下去专心致志地挖了起来。

蓁宁一边挖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土壤和它依附的根茎,然后用围巾将那块完整的黑色蕈菌包了起来,塞给杜柏钦。

杜柏钦皱着眉头接过来:“干嘛给我,脏兮兮的。”

蓁宁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说:“帮我拿着,这多贵啊。”

杜柏钦明显不想要:“你要是喜欢,让老葛派人上来挖就好。”

蓁宁轻轻地看了他一眼:“拿着。”

杜柏钦只好揣进了自己大衣的口袋。

、75

蓁宁轻轻地看了他一眼:“拿着。”

杜柏钦只好揣进了自己大衣的口袋。

山上湿冷,苍苔满地;杜柏钦唯恐她摔倒:“你走慢点行不行?”

蓁宁一直很喜欢这静山松影;渐渐往密林深处走去。

杜柏钦一直不敢大意地跟在她的身后扶着她,走着走着忽然脚步一滞;退开了几步开始咳嗽。

蓁宁慌忙停了下来;回身抬手抚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

杜柏钦这一咳竟有些止不住,胸口隐隐闷痛传来;他不得不倚着她,努力地平息着胸腔中的凌乱气息。

蓁宁伸出一只手臂揽着他的腰,撑着他的咳得有些摇晃的身体。

他过了三十岁出头的这两三年之后,比起她在墨国初见他的时候;整个人明显消瘦憔悴许多,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偏偏瘦得愈加冷峻迷人,他初任掸光高职时身上带着锋芒戾气在这几年间似乎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述的内蕴风华,如今抱病在身更是秀气袭人,饶是蓁宁如此定力,都常常看得心迷神醉。

待到他终于慢慢地平复了喘息。

蓁宁轻声说:“回去吧。”

杜柏钦点点头。

两个人牵着手往山下走。

山底气候渐暖,沿途开始有落英缤纷。

这时鲁伊又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回来,叼给她一支蔷薇花束,上面挂着一枚亮晶晶的指环。

许是方才咳了一场,杜柏钦的声音有一点点的倦,但仍是言笑晏晏地道:“蓁宁,嫁给我吧。”

蓁宁忍不住取过指环,左右观赏一番,显然大为赏识此举,忍俊不禁地笑了。

杜柏钦眼中喜悦之色一闪而过。

蓁宁随即将戒指挂回花枝上,拍了拍鲁伊的头:“乖,去玩儿吧。”

鲁伊转头看了一眼男主人,犹不放弃,尽职尽责地绕着蓁宁打转。

杜柏钦将戒指拿下来,将花枝随意地插在蓁宁的大衣口袋。

杜柏钦已不再气馁,似乎已经把这当成了一个游戏一般,他也跟着摸摸鲁伊的头:“去吧。”

临近傍晚,蓁宁从二楼下来。

春天的晚风吹起的纱帘,淡淡的金色夕阳照进空旷的大厅,给满屋金碧辉煌的家具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一楼的大厅空无一人,杜柏钦不过休息了几天,还是照旧回掸光大楼上班去了。

何美南和她说,这已经是他恢复得算理想的情况了。

蓁宁无法干涉他的工作,只能早晨起来服侍他穿戴,然后送他出门,可是杜柏钦起来得早,蓁宁常常赖床,到最后也不过是他离去的时候,绕到床边给她一个亲吻。

有时她醒来,站在二楼的露台,看到那辆黑得发亮的豪华堡垒轿车,春天的晨雾中缓缓驶出庄园的花园车道。

也许早晨意识不清,某一些时候,心底涌起惆怅的牵挂。

杜柏钦用他的不容反抗的安逸和温情,让她的身体和心灵都在缓慢地愈合,柔软,驯服,栖息。

然后就产出了这般那般令人讨厌的丝丝缕缕的不舍。

蓁宁觉得自己被陷入了一团圆圆暖暖的包围里头。

曾经咬牙切齿的那些恨,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不只何时起,都熬成了缠绵的爱意。

蓁宁在家里闲得无聊,昨日忽然兴起了研究烹饪的念头。

她从前门大厅向花房餐厅的厨房走去。

这个附属的开放式厨房平日只用开煮咖啡,蓁宁偶尔用来烤饼干,上一次使用,还是杜柏钦给她煮粥。

厨房里灯光正亮,泛鹿庄园的第一大厨已经在等,见到她进来:“束小姐。”

蓁宁以前经常去后院的大厨房,跟几个主厨都混得很熟,最近连甜点师傅也颇多交流,所以并不拘礼,只笑着道:“gilles先生。”

gilles笑着指给她看:“奉您的命令,精挑细选,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了。”

蓁宁看了一眼料理台,食材摆放得整整齐齐,油,蔬菜,牛肝菌切片,起司,奶油白酱。

蓁宁洗了手,站到了炉灶前:“好吧,我们来吧。”

这位康铎城内数一数二的知名大厨给她打下手,首先大火热锅,然后缓缓倒入橄榄油,待到油锅烧热,用洋葱丁和野生菌类爆炒,香气顿时在整个厨房四溢。

给他做饭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在泛鹿庄园,三位主厨和两位营养师都差不多已经愁得白了头发,他这一两年身体不太好,尤其是生病的时候胃口更差,蓁宁已经发现,他倒也没有故意挑食,只是事务繁重时候,深夜归来,常常是累到已经吃不下。

从基本层面来说,杜柏钦最不爱吃黏糊糊的东西,类似浓汤羹之类的从来不碰,如果是中式,爱吃清爽的白米饭和粥,如果是西式,除了不吃胡椒调味的一切食物之外,他一般不特别挑菜式,蓁宁也是好久之后,才发现他偶尔有几次特别选了带骨小排,也许是蓁宁有一次不吝赞美说gilles在这一道菜上面手艺精湛的缘故。

蓁宁这一次用意大利的进口米,佐以精致高汤,待到粒粒米饭都吸收了饱满的汤汁,加上墨式樕石菌清油调味,然后特地稍微炖久了些许,以便让米粒柔软,而没有传统意式的炖饭那么硬,而又保留了清爽宜人的口感。

待到大功告成,蓁宁极力邀请gilles试吃,然后两个人在餐厅偷偷在吃得两嘴流油,忽然听到了车子的声音在庭院响起。

gilles迅速抹脚开溜,临走前还不让给她一个热情的法式赞美:“甜心,你真有天分。”

蓁宁笑嘻嘻地走出大厅,迎接了杜柏钦的深情一吻,忙不迭地催促他吃饭。

杜柏钦换了身衣服下楼来,看到蓁宁亲自在切片。

一片一片薄薄的樕石均匀地洒落在摆盘的炖饭上面,飘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杜柏钦看了一眼说:“当心手。”

蓁宁将盘子端到了他的面前。

杜柏钦看了一眼她摆在眼前的色泽匀称漂亮的炖饭,坐进餐桌吃了一口:“咦,今晚的意大利饭做得不错。”

蓁宁窃窃地笑。

谁知他吃了半碗,还是搁下勺子。

蓁宁看了他一眼,眼光中一阵凉风吹过:“殿下,浪费粮食很可耻,请全部吃掉。”

杜柏钦嗯了一声,手仍然没有动。

蓁宁不再说话,气鼓鼓地戳一片蘑菇。

幸好某人看了她一眼,即时领悟还不算太笨:“蓁宁,你做的晚餐?”

蓁宁不说话,只愤怒地用叉子将一块鳗鱼切成碎片。

杜柏钦手摊在了椅子上,笑得格外舒心:“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贤淑。”

如今竟经不住他的调侃,蓁宁有一些羞涩:“喂——”

两个人谈笑几句之间,杜柏钦已经把饭吃了个干净。

蓁宁在吃吃吐吐中度过了第三个月,孕期进入十五周,害喜现象终于好转,杜柏钦陪她去做产检。

在检查室,这对年轻的父母知道了胎儿的性别,并且第一次清晰地听到了两个宝宝的心跳。

杜柏钦在回去车上仍久久地握住她的手,满心都是感动。

何美南早已安排好了专门的产检医生,杜柏钦请了资深的妇产医师到泛鹿庄园来,每周上一次胎教孕育和护理婴儿的课程,杜夫人开始陆续自巴黎寄来画册,包括各种款式的新潮孕妇裙,成套成套的婴儿玩具,婴儿手推车,给蓁宁按照心意挑选,泛鹿庄园的司机偶尔就接回大袋包裹,都是带给蓁宁的各式营养品和保养品,连杜柏钦都忍不住出言称赞杜夫人终于找到了人生的至大乐趣,泛鹿庄园上上下下都在欢天喜地为小生命的到来做足了准备。

蓁宁的心境已经渐渐平复,更何况在如此娇宠爱护之中,慢慢开始享受孕育生命的过程,已经准备要接受新生命的到来,她也学着调适自己的心情,泛鹿的春天美得如一幅袅娜的水彩画,她闲时就在花园里帮伯恩种花,筛选种子,栽培泥土,等着花种发出新芽。

泛鹿庄园是一方世外桃源。

杜柏钦全心全意地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见什么人做什么事都严格把关,连服侍她的两位女仆,都是先经过产科医师的亲身培训。

连医生都开始称赞她,保持心情愉悦平静,有助于孕育健康的宝宝。

其实此时康铎已经风雨满城,媒体披露政府不日即将对敕雷岛出兵,在周三国防部例行的新闻发布会中,国防大臣的发言人否决了这个说法,声称政府希望通过和平谈判方式解决争端。

这些消息不过平息大众的惊慌和猜疑,事实上杜柏钦今日凌晨刚刚从敕雷军事基地回来。

想必前方阵地已经是兵临城下。

、76

杜柏钦早上从飞机上下来,司机将他送回泛鹿庄园。

他回房中睡了会儿;中途蓁宁进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一会儿营养师进来给他补液,他身体实在太疲倦;蓁宁扶着他的手背给护士打针时;床上的人却是连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微微地拧了拧眉头。

杜柏钦睡得却不安稳;模模糊糊听到房间外蓁宁走动的细微声响,到下午起来时,房中一片幽暗,身边却没有人。

杜柏钦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靠着床头歇了会儿,待到低弱不畅的呼吸稍微缓了过来,才慢慢地走出房间,看到蓁宁正在窗台边上看书。

她的身体仍然苗条,肚子开始有些微微显形,

蓁宁看到他走出来,露出了一个笑容:“醒了?”

杜柏钦倚在门边点了点头,刚刚睡醒仍有些迷茫,恍恍惚惚之间看到他未来宝宝的妈咪的笑颜,不知为何,杜柏钦觉得她这段日子的眼波明媚纯净甜美,比以前更加好看。

他待眼前的轻雾散去,又重新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神色明显愣了一下。

杜柏钦看牢她有些红肿的眼睛,好一会儿,眼底神色转了几转,却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走过来抱住她,合着眼靠在沙发靠着上继续休息。

蓁宁握住了他的手,替他轻轻地揉着白皙手背上针孔的淤青。

杜柏钦忽然侧过身轻咳起来。

蓁宁转头看了看他的气色,起身将他扶着他半躺好,召他的侍卫上来给他吸氧。

氧疗了十多分钟,他脸色终于略微好转。

佣人将氧气机推走。

蓁宁手蹭了蹭他微微长出胡渣的下巴:“情况怎么样?”

杜柏钦仍然闭着眼,淡淡地说:“不到最坏结果,尚有有谈判机会。”

蓁宁点点头:“嗯。”

杜柏钦说:“坐到我身边来。”

蓁宁坐进他身前的沙发中,杜柏钦摸着她的肚子,心满意足的样子,浑然不觉自己的口气柔得快要融化:“昨晚上偷吃冰淇淋了,嗯?”

蓁宁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谁告诉你的?啊!”

杜柏钦安抚她:“嘘——”

蓁宁仍不放弃地在推算到底谁出卖了她。

杜柏钦拿过她手中的书:“这是什么?”

及时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蓁宁指给他看画册:“你看,十六周,他们大约十二厘米长,还是非常小,大小正好可以放在手掌里,他们在妈咪肚子里,会踢腿,打嗝,玩脐带,和啃脚趾。”

两个人并着头在房间里开始研究婴儿十八式。

春日宁静的午后,两人在房间中耳鬓厮磨。

蓁宁在忽然说:“柏钦,我有一件事求你。”

听到她口气郑重,杜柏钦脸上也认真起来。

蓁宁看了他一眼:“是有点严重的事情。”

杜柏钦已经回过神来:“关于伊奢?”

蓁宁点了点头,关于公事,他一向聪敏。

蓁宁忍不住问:“你何时知道的?”

杜柏钦思索了一会儿:“不太记得了。”

其实是杜柏钦不愿意谈起,他开始真正疑心伊奢的身份,是在南部平叛的那一次战役中,伊奢冒险通知了她的父亲,那是一个虚假的消息。

他不想提起惹她伤心。

幸好蓁宁没有追究,只问:“那你预备怎么办?”

杜柏钦心底轻轻地缓了口气,思考了几秒回答她:“他已经取得这样高阶军衔,不妨暂且先做下去。只要我仍在职,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蓁宁颇不同意:“但他不能与家人团聚。”

杜柏钦问:“他自己意思怎么样?”

蓁宁想了一会儿,说:“你能否让他离开?”

杜柏钦点了点头:“让我安排一下。”

蓁宁轻声说:“谢谢。”

杜柏钦摸了摸她的脸颊:“何需说这个。”

夜里杜柏钦在书房拨电话给风家大少:“风先生,令弟往泛鹿庄园打电话的频率,未免太频繁了一些。”

风容被电话里冷酷的口气震得心头一寒:“我今天回去听说了,没办法,我正好出差,我妈最近进了医院,家里没人在,风泽也是瞎着急。”

杜柏钦冷漠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们母亲怎么样?”

风容说:“孩子太调皮,她顾着抱孩子,摔着了。”

杜柏钦问:“要不要紧?”

风容说:“不太要紧,别告诉蓁宁。”

杜柏钦嘲讽一笑:“哪轮到我。”

风容总算明白了这大牌姑爷的怒气从何而来:“唉,回头我管管老三。”

杜柏钦淡淡地说:“告诉他我和蓁宁今年会完婚。”

风容一向是敦厚的老实人:“你给点时间他接受,你知道他跟蓁宁青梅竹马长大的,又一直存了份心思,若不是他跟我妈吵起来,我们全家人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他埋了多深。”

杜柏钦问:“他仍不知道蓁宁怀孕?”

风容应了一声:“嗯。”

杜柏钦口气颇不以为然:“风家把女孩训练坚强得似铁,全家却惯着一个大男人。”

风容一时口快:“蓁宁是懂事,全家他们两个最小,我父亲在世时,她还不一样被娇宠得不行。”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耳边几乎听得到电磁波的低微震荡声响。

风容简直要擦汗了。

过了好一会儿,杜柏钦终于说话:“风泽在电话里又将她骂了一顿,她今天下午哭了一场,我不得不暂时过滤电话了。”

风容答:“实在没办法,也只能这样。”

杜柏钦低声说:“抱歉。”

杜柏钦第二天夜里下班回来,与她商量伊奢的事情。

按照杜柏钦的计划,伊奢将在敕雷岛上两军的交火中阵亡,他作为墨国特种兵上尉的服役生涯将永远结束,然后恢复原来的身份,过全新的生活。

蓁宁听完了他的计划,有些不放心:“会不会有危险?”

杜柏钦语气很肯定:“我会安排妥当。”

见蓁宁还是忧虑,他笑着说:“别担心了,束小姐,作为风家精英其中一员,你又不是不知道伊奢何等高手。”

蓁宁扑过去揍他。

杜柏钦准确无误地接住她抱进怀中:“我后天要出差。”

蓁宁心里一跳:“是不是准备开战?”

杜柏钦将食指搭在她的唇上:“嘘,怀孕妇女不要关心天下事。”

蓁宁眸中有疑惑的光:“你……”

杜柏钦很快答:“我不亲自指挥,放心。”

蓁宁犹疑虑重重:“上一次你还不是……”

杜柏钦手臂收紧:“上一次是意外,不会再有。”

蓁宁眸中有忧愁:“答应我。”

杜柏钦将她的额头按在胸口,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丝,认真地答:“嗯。”

蓁宁舒适地靠在他的臂弯中,听到身边的人忽然沉沉地叹了口气。

蓁宁抬头望他,眸中是不解的眼光。

杜柏钦下巴在她的头顶磨蹭,声音有些难过:“我实在不想开战。”

蓁宁见他情绪低落:“怎么了,是不是内阁仍有争议?”

杜柏钦摇摇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你怀着宝宝呢。”

蓁宁看着他的俊颜,眉峰之中是压不住的沉沉忧郁,禁不住泛起心疼,一国重担压他肩上,白日里见他处理政务,果断坚毅且字字断金,作为三军表率,他必须承担起这个国家最强大的信心,可是私底下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恐怕不知道想了多少事情,若不是思来想去真难过到了极点,他也不会熬不住跟她说。

蓁宁伸出手臂抱住他:“别想太多了,各有立场,纵然有伤亡,那也不是你的错。”

杜柏钦仍持一丝乐观态度:“嗯,派遣军队目前主要是起震慑作用,汶尼的石油供应已经到了极限,这周过去之后或许可以上谈判桌。”

蓁宁拉了拉他的衣服:“殿下,请勿在床上操心国事。”

杜柏钦浅笑着低下头吻住了她,手掌中的温热细腻肌肤触感很是舒服,缠绵的热吻一直蔓延往下。

他在她的锁骨流连许久,硬生生地打住。

蓁宁的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背,轻声地笑,音色撩人:“柏钦。”

杜柏钦闷声说:“宝贝,你要害死我。”

蓁宁得逞地笑了一下:“现在不要紧的。”

杜柏钦还是不敢再动,无助地道:“我要是不小心弄伤你和宝宝怎么办?”

蓁宁哄他:“你轻一点,现在已经是安全的了。”

杜柏钦还是不放心,犹在默默地忍耐着。

蓁宁一个转身,跨到了他的身上:“你来不来?”

杜柏钦吓得立刻抱稳了她。

他一路贴着她嫩滑细腻的皮肤密密亲吻,缓缓将她放倒。

杜柏钦双手撑在床上,不得不用了全身的意志力控制着迅速膨胀的欲望,由于处在孕期,蓁宁比以前丰润不少,敏感处格外的纤细柔软。

杜柏钦将头埋在她胸前,仿若陷入一片乳白的琼枝甘露,他难以抑制地轻叹了一声。

蓁宁在他身下软绵绵地笑了一下:“儿子们,把眼睛闭上,你们爹地要干坏事了。”

男人小心地控制着插入的深度,柔软地打转,温柔地冲刺。

渴盼而含蓄,热情而节制,缓慢却尽心的一场欢爱,两个人专心致志地品尝每一秒的欢愉,轻远如春山含笑。

他们在春泉中,融合了彼此。

、77

临行的夜里,蓁宁在房间里替他收拾衣物;步入式衣帽间放眼望去的一整排衣橱里;色彩截然分明,左边是一派素色的黑白灰的衬衫西裤;右边是出席不同场合的各式笔挺军装和作战时的飞行服;蓁宁将他平日上班的衬衣西服暂时挂好,取出他的戎装;深色扣到颈部的立领制式军服,还有领带,金色肩章,成对的白手套;一件一件地摺叠整齐。

期间杜柏钦进来了一次,抱着她亲了几下,碍手碍脚,被蓁宁轰出去了。

行李箱打开着,蓁宁一件一件地往里面放衣服。

一会儿,她走出来起居室喝水,杜柏钦正在灯下倚着沙发看公文,不时掩唇低声地咳嗽,看到她出来:“别站太久,累了没有?”

蓁宁随口应了一声,倒了杯水坐到了窗台边的椅子上。

她喝着喝着,忽然举着杯子,一刹那动作忽然停止。

蓁宁悄悄转头,往杜柏钦的方向看了一眼。

杜柏钦霎时抬起头来,丢下手上的文件奔过来,跪在地毯上,将脸颊贴在她的腹部。

两个人屏着呼吸一动不动许久。

微微的春日晚风吹拂过浅色的绉纱窗帘,卧房内的一切都依旧安安静静。

末了他抬起头。

杜柏钦摸了摸她的腹部,求助地望着她。

蓁宁耸耸肩:“这需要时机的,殿下。”

杜柏钦手掌覆在她的肚皮:“坏小子,过来,踢一下爹地。”

腹中依然一片平静。

杜柏钦不甘心地蹭着她的肚子。

蓁宁拉开他:“好啦,下次再喊你。”

杜柏钦亲了亲她,依依不舍地回头继续看文件。

第二日早晨是周末。

杜柏钦难得放了半天假。

早上一起吃了早餐,杜柏钦回书房处理公事,蓁宁就在一旁打游戏。

中午谢梓和几位官员过来,这是每日国防部高级官员的例行会议,蓁宁吃了午餐回房间睡觉,还没躺下多久,忽然听闻杜柏钦脚步匆忙上来。

他先走到床边亲了亲她:“蓁宁,我需要临时返回掸光。”

蓁宁模糊中爬起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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