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爱过我？”

夏商端着咖啡杯的手抖了抖，有两滴咖啡撒到手背上但他并没有理会，抬头看到的是王诗词清澈的目光以及严肃的神情。

见夏商愣了半天没说话，王诗词攥着手里的手机又问了一遍，“夏商，你是不是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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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夏商愣了半天没说话，王诗词攥着手里的手机又问了一遍，“夏商，你是不是爱过我？”

夏商看着王诗词没说话，似是一时间没想到对方是什么意思。王诗词抿嘴，刚要继续问，却忽然听到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突如其来的铃声在这略带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有些突入。

“接吧。”夏商善解人意的笑了笑，示意对方先接电话。

王诗词也不介意，拿着电话走到一边接了电话。夏商靠在小沙发山慢慢的喝着咖啡，并没有去看王诗词或是给对方造成任何心理负担。而王诗词也并没有走得特别远，背对着夏商道，“喂？”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句什么，惹得王诗词一阵轻笑，跟着恩啊答应了两句，说了一句“在旁边的咖啡馆。”就挂了电话。

“李煜么？”

见王诗词坐回到自己对面，夏商打趣道，“不放心了？”

王诗词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夏商的话，而是继续纠结刚才的那个话题，“夏商你到底是不是爱过我？”

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

“怎么突然想起这么问了？”夏商骨节分明的手指划着咖啡杯的边缘，抬头给了王诗词一个大大的笑脸，“不会因为江念子而讨厌我么？”

“不会，自然不会。”王诗词的话语中有种莫名的笃定，她看着夏商温润的笑脸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爱过你，我能感觉到。虽然我现在和李煜在一起，但我能感觉到，我能感觉到我曾经爱过你，很爱很爱。”说到这她顿了顿，话语中带着股莫名的哀求以及不确定，眼神落到夏商身上，带着探究和迷茫，“你……你爱我么？”

她的眼神中深深的迷茫和不解如同蔓藤一般将夏商紧紧缠绕起来，她的脸庞在温暖的橘黄色灯光下显得温柔而又满是柔情。夏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开口回答，“爱。”

单音节在空气中破碎，带着些许叹息以及些许不甘，夏商拿着咖啡杯的手抖了抖，但没有别开目光，“我爱你，我爱过你……我还爱着你。”

闻言王诗词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她浅笑着点头，目光中隐隐有着泪光，“不管怎么样，都还谢谢你。”

“不，是我没照顾好你，是我对不住你。”夏商缓缓放下咖啡杯，脸上的笑中带着疼惜。他看着王诗词叹息重复道，“终究还是我对不住你。”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将二人的谈话打断，李煜步履匆匆面色匆忙的从门口走了进来，门框上系着的铜铃铛叮咚作响。他带着一股风走了进来，望着王诗词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他站在二人的桌旁，冲着夏商冷声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夏商自知自己现在的存在十分多余，但面上却丝毫没有尴尬的神色。神态自若而又从容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煜站着没动，只是在夏商和自己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伸手拽住了对方的手腕，咬着牙冷声恨道，“带着你那个恶毒的老婆离我们远一点，你，给我离王诗词远一点！”

夏商挑眼，目光从李煜身上转到王诗词身上，跟着不置可否的点头，“再见。”

并没有回头看着夏商离开，李煜的目光一直落在王诗词脸上。他在夏商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唤过侍者从新要了杯咖啡，也不说话，只是在王诗词面前缓缓的喝了一杯咖啡。沉默许久像是酝酿着什么，这才缓缓开口问道，“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王诗词抬眼瞧着李煜，别开目光后抿了抿嘴，“前几天。”

“前几天，前几天。”李煜轻轻点头，喃喃的重复着这几个字，并没有说别的话。

没有失忆这层掩护王诗词独自面对着李煜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一直别过目光没有和李煜对视，脸上的神色也是看不出来是什么态度。李煜又是沉默了一会儿，“恢复记忆也好，起码程姨安心了。”

“这样的话咱们就回去吧。”坐的久了王诗词愈发的不自在起来，说完这话后径自起身就要朝着门外走去。李煜抬手拽住对方的手腕，低眉敛眼沉声道，“刚才你对夏商说的话是真的么？你爱他的那句话。”

“你……”王诗词的目光变了变，瞬间了然，“你听了我们的谈话？”

李煜也不否认，只是一味道，“是真的么？”

“你知道了也好，”王诗词怔怔的盯着李煜看了一会儿，别过脸去不再说话，伸手将手机从口袋中掏了出来，恨恨道，“刚才那段话是录音用的，找个机会发到江念子的邮箱里去，这对贱人，即便是领了结婚证我也誓要他们互相折磨一辈子！”

李煜的眉心跳了跳，几乎是脱口，“夏商说他还爱你——”

“爱？！”王诗词拔高了音调，略有些失态的瞪着李煜，嗓音异常尖锐，“爱？他凭什么说爱？他凭什么？！当初我被江念子羞辱的时候他在哪儿？我被江念子欺骗的时候他在哪儿？我被他们两个联手骗的团团转的时候，他可曾因为爱我而有一丝的怜悯和不忍？！爱？他有什么资格说爱？！”

王诗词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一时间有些气喘吁吁。李煜缓缓放开对方的胳膊道，“我知道了。”

听了这话王诗词仿佛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失态，微微叹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冲着李煜道，“回家吧，妈妈还等着呢。”

“……好。”

李煜起身随着王诗词一前一后一同走出门口，半分不复往日般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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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记忆后的王诗词沉默依旧，若不是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想来即便是李煜也不知道王诗词已经恢复了记忆。

王诗词随李煜回到家，并没有对程雨说出自己已经恢复了以及的事情，李煜见此也不好将这件事说出来，因此这件事也就被瞒了下来。

李煜拿了王诗词的手机听了听两人的录音，大约是从王诗词第一次问夏商是不是爱自己的时候开始录的，后来被自己的电话打断了，第二段则是从挂了电话开始一直到夏商承认自己现在还爱着王诗词。李煜是不知道江念子听到这段录音后会作何想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夏江二人从今往后定不会和睦过日了。

王诗词恢复记忆了，当然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么就是能腾出手来和李煜一起对付江氏母女。这两个女人沉静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一定是准备着什么事情；而坏处么则是什么都记起来了，李煜曾经为了骗婚而说的那些谎言自然也就不攻而破。从前李煜没看出来王诗词已经恢复记忆了倒是好说，而现在既然李煜已经看出来了，王诗词自然也就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成日里粘着李煜了。

而李煜因为骗婚的事毕竟感觉对王诗词心中有愧，但他却并不后悔，一直想找个机会和王诗词好好的谈一谈。奈何王诗词要么就是在人前不怎么说话，要么就是在人后躲着李煜，李煜才一直找不到机会。如此一来二人的关系愈发紧张起来，表面上恩恩爱爱，实际上则貌合神离。

这天李煜被自家老妈急匆匆的一通电话叫回家，刚回到家就在家门口看到了不少的车，整条街都被封锁了，心中直觉的有些不好，连忙几步跑回家，只见家里密密麻麻的站着不少的人，就连谢菲菲和李煜的老爸李戍风都在。而坐在沙发中间头一次红了眼眶的则是程雨。

李煜见状心中一沉，那股不祥的感觉愈发浓重起来。他的目光扫过人群，认出了公安局局长以及市长，余光更是扫到了全副武装的武。警。官。兵，当下心里轰的一声，缓缓走到程雨身边，脚步显得有些沉重，“王诗词呢？”

“报告长官，狙击手已经就位！只是角度不好，怕是……”

“怎么回事儿？！”

仿佛是一个个闷雷在头顶炸响，李煜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猛地转过身去冲着方才说话的那个人，“谁他妈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下午的时候有个修理工人说来修水管，当时只有诗词一个人在家就让他进来了。后来……后来才知道那个人不是修水管的，而是将诗词劫持了。”李戍风一边解释一边观察李煜的脸色，“小煜，你冷静一点。”

李煜站在原地听着太阳穴的血管突突的跳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才颤着声音问道，“人呢？”

“在对面的房间里。”

李煜脱下外套扔到一边，语气中是毋庸置疑的肯定，“我去换王诗词。”

“小煜！”

“胡闹！！”

公安局长沉吟了一下，“这样吧，刚才劫匪要求谈判，小煜你穿上防弹衣跟我们工作人员一起进去，务必要保证好自身安全。”

“可是老李……”谢菲菲还想说什么却被李戍风拦了下来。他冲着人群招了招手，出来几个便衣警察，为李煜穿好防弹衣后又交代了李煜几句，就让他跟着出去了。

外面因为拉起了警戒线所以吸引了不少老百姓的目光，见从王家豪宅中走出几个武。警后更是热闹的议论起来。李煜耳畔嗡嗡作响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只觉得太阳在头顶拼命的照耀着，后背上汗津津的，衬衫腻在身上很不舒服，防弹衣系扣的地方硌的要命。

“劫匪情绪激动，你们负责吸引他的注意，我拍狙击手在旁边寻找机会。”

耳边不知是谁在吩咐着，李煜胡乱的点了点头，跟着另一个便衣警察踏进了对面那所从未踏入的房子中。

***

房间里黑着灯，又都拉着窗帘，如果不说房间里有人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李煜随着那警察缓缓走到房间中，眯着眼睛一步一步走得十分小心。

“我们进来了，”那警察扬声，不停的锐利环视着四周，“杨天成你一定要冷静。”

李煜眉心一跳，对于杨天成这个名字略有些印象。这杨天成从前是王成功公司里的部门经理，后来因为窃取公司机密被王成功开出后送到监狱里，后来就失去了联系。想来是他出狱后怀恨在心，而王成功又已经去世，这才将目光转而落到王诗词身上。

李煜一步一步走得极轻，心头砰砰的跳着，满手心都是汗。

从房间尽头缓缓蹭出一个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顶着的是王诗词汗津津的额头。

“杨天成，你一定要冷静，你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想想你的家人，你要为他们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