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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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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二爷正在铺里编着竹篮,见吴陵回来,面上似有郁色,便问起道:“遇到什么事了吗?”

吴陵忙笑了下,“没事,师傅,就是在想阿木家的竹篮也太破了些,估计用了好几个年头了,要不要从师傅手里抠一个来送去呢!”

“你这小子,媳妇还没娶上呢,就胳膊往外拐了!”丁二爷抽起手头的一根小竹条,假意往徒弟身上招呼。

“哎呦,哪能啊师傅!我这不是见您老人家埋头做活辛苦啊,想逗您乐乐呢!”吴陵绕到丁二爷后面,笑嘻嘻地说道。

丁二爷见徒弟又没个正形,懒得再理他,拿起竹条重新编起来。

“哎,师傅,跟您老请个假呗!”

“干啥?”丁二爷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来,还是出了点事呢!

吴陵见丁二爷双目炯炯地盯着自己,想想,师傅迟早要知道的,早点告诉师傅,还能有个人商量。便低低地将赵问将他拦在路上,说账目的和离书有问题的事说了出来。

“所以说,赵问那小子在和离书上动了手脚?”丁二爷沉吟着问道。

“嗯,我估计张家和阿木都还不知道!”吴陵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这小子,这么大的事,我不问,你还准备瞒着我啊!”丁二爷猛地抽起竹条,往吴陵身上狠狠地招呼了一下。

“师傅,您怎么能动真格呢!”背上火辣辣的,吴陵疼的直抽气。

“不让还绕了你!就凭你小子就能解决这事,要是弄不好咋办!”丁二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吴陵听了丁二爷这话,也不顾着背上疼了,忙凑过去,“师傅,您老有办法!”

“哼!”丁二爷狠狠地瞪了徒弟一眼,见吴陵面有愧色,才说,“明儿个让你师母看铺子,你和我一起去趟县里!”

吴陵自是点头应下。

这边赵问托着手回到家里,赵老娘忙问,“三儿,你这是怎么了?”忙上前就要撸赵问的衣袖,疼的赵问直咧嘴,“娘,我手折了,你赶紧让人喊郎中过来一趟!”

“阿二,快去租辆牛车,把郎中请过来!”赵老娘朝着二儿子的房门喊。

在屋里做绣活的二儿媳妇徐氏不由瘪了瘪嘴,嘀咕道,“小叔自家不读书,整日惹事,还耽误你读书!”

“行了,你就别管了,拿吊钱给我,我好去租牛车。”赵二不耐地说道。

“我可没有,我整日里做绣活可不是给小叔子用的,都是给你攒着买纸笔的,我是不拿的。”徐氏直接拒绝道。

赵二见徐氏这样,也不再多说,媳妇毕竟是为他考虑!想想平日里娘多惯着小弟,常常偷偷给他银钱,倒是自己一房手头一直紧得很。便去堂屋里找赵老娘要银子了。

赵老娘见自家二儿子这时候不顾着给弟弟请郎中,反倒向自己伸手要银子,心里顿时不满,但又见小儿子疼得慌,心里也着急,忙掏出吊钱给二儿子。

郎中到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实是见赵二郎面色并不焦急,知道病人的病情应该并不严重,并把药铺里的事安排妥当了再过来,可不是耽误了好大一阵功夫。等老郎中到的时候,赵问疼的声音都喊哑了,赵老娘撸他袖子的时候一着急没控制好力道,一拉扯,骨头好像折的更厉害些了。李秀儿挺着六个月的肚子坐在赵问床边急的直流眼泪。

赵老娘不耐烦地说道,“哭,就知道哭,一点都不顶事,娶你回来就是当祖宗的!”

李秀儿此时着急赵问,也没有心思和赵老娘斗嘴,见老郎中过来,忙站起身说道,“麻烦请您看看,相公都疼了一下午了。”

老郎中看着李秀儿六个月的孕肚,眼睛闪了闪,看来流言是真的,这丫头真的是未婚便有孕了。

☆、第12章 一朵紫鸳

老郎中伸手摸了摸赵问右胳膊上的骨头,说,“骨头受重力错位了,又受外力拉扯,使筋络有些许损伤。”说罢,老郎中猛一用力,使劲扳了两下赵问的胳膊,一声惨叫响彻在赵家的屋顶上空。

李老姑奶奶正在用饭,被这一声惨叫惊得掉了筷子。儿媳妇刘氏见婆婆被惊到了,忙把筷子捡起来,又从厨房拿了一双干净的过来,说:“娘,我今天听到赵家老三一直在哀嚎,估计身体不舒服吧,刚才看到赵家老二请了老郎中过来,估计在看病呢!”

“叫的像断魂了一样,我还以为出啥事了呢!自从秀儿嫁去她家,我这就时常提着心,就怕赵婆娘哪天发疯对秀儿动手,秀儿怀了身孕,这时候可不能出闪失,你们平时也留意些动静。”李老姑奶奶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

听见娘又提这事,李大郎放下筷子,有些不耐地说:“娘,那是秀丫头自己选的路,我们也不能多加干涉。”眼见着老太太就要动气,李大郎也不愿为这不知好歹的女孩子和自家娘闹气,又不情愿地说,“既然您一直将秀丫头放在心上,我们也留意些就是,您不用操心!”

李老姑奶奶见自家儿子给了承诺,当下也不再提。

李家前屋里,赵问已被老郎中的话惊住了,什么叫“筋脉受了损伤,调理不当会肌肉萎缩”?他这是提笔的手啊!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意外!

赵老娘也被老郎中的话震住了,她的手有些抖,是她扯的那一下?赵老娘混浊的眼中带着些茫然和慌张:“郎中,什么萎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站在床边的李秀儿已经看不下去了,扑到床上搂着赵问就痛哭起来。这可怎么办?要是手出事了,以后不能提笔不说,就是地里的活也没法干啊!

赵问躺在床上,觉得脑中嗡嗡嗡嗡的响,良久后,脸色有些苍白地盯着老郎中,“麻烦老先生帮我开个调理的方子,晚辈还准备考科举的,这手比晚辈的性命都重要!”说到后一句,赵问觉得胸腔里满是惶恐、愤怒和不岔!

片刻功夫,老郎中已经开好了药方,说:“这方子也只是起活血化瘀的功效,平日里小郎君的臂膀要勤加揉动,短期内万不可提重物,提笔也需用力,小郎君还是暂时勿动为好,再过十天,老夫再来复诊!”

“老先生的意思是,晚辈这手还能治愈?”赵问惊喜莫名地问道。

“这次尚可恢复,但是小郎君以后切记要爱护这只手,不然下次,老朽恐无能为力了!”老郎中瞅了脸上神情激动的赵问一眼,淡淡地说道。上次装病大半夜的把老夫戏弄到水阳村,这次我可不得好好治治你!

在赵家一片劫后重生般的喜悦中,老郎中掂着袖袋里的一两碎银子,心情舒畅地随着赵家租来的牛车回镇上去了。

晚上赵问一个人躺在床上,(李秀儿被赵老娘以怕她晚上碰到赵问胳膊为由,给弄到脚踏上睡去了,李秀儿挺着六个月的肚子,晚上也不敢随意翻动,就怕滚下去磕到了肚子,可是在相公和婆婆一副不容驳斥的面容下,她也只好不出声了。)听着李秀儿微酣的呼吸,心里有些不满,自己躺在床上这般受罪,这女人却一点也不担心,还睡的这么死!赵问不免想起以前张木温柔晓意地给自己端茶递水,晚间自己睡下了,她还点着烛台,就着自己看书用剩下的一点烛油做绣活,心里数了一下,张木回家已有四个多月了,自己手里头的银子用的也快差不多了,得快点把张木纳回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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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早上醒来有点头痛,回忆昨晚好像一直想着吴陵的背影,翻过来复过去的就是睡不着,见纱帘上已经露出了白光,张木赶紧挣扎着做起来,这里可不能睡懒觉!迷糊糊地觉得手上好像握着什么柔软又有些凸出的东西,低头一看,一片大红,一朵一朵的紫鸳花,张木惆怅地叹了口气,昨晚可不就是抱着它睡的!话说自己都做好嫁人的准备了,不会临到头又嫁不出去吧。

张木坐在床上晃了会身,终于打起精神穿衣服,虽说今天早饭不用自己准备,但是还是要端个碗拿个筷子之类的。不然就算嫂子不说,娘都要瞪她了。

而堂屋里,张家其余人早就坐在桌前等张木用饭了,张大郎昨晚和妻子说了赵问来闹事的事,怕爹娘担心,便挨到今天早上才轻描淡写地提两句,因此现在张家的饭桌上除了啃着馍馍的小水,其他人脸上的神色都比较凝重,也没人在意张木还没起床的事。

“这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赵问过来堵吴陵,肯定没好事,一定是在吴陵面前诋毁阿木了,要是吴陵听进去了赵问的鬼话,心里难免会有膈应,我今天就不去地里了,往镇上跑一趟。”张老爹沉吟了半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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