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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娘 第10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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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娘听着他振振有词, 心中说不出是恼是恨,想来以这男人的秉性一辈子也不会改的了,就如他说的, 以后便再有那样的事, 他依旧不会独断专行,当年哄自己喝下落子汤,是怕自己一尸两命, 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连侯府嫡脉的香火都不顾了,这般的不孝子孙,梁府的列祖列宗在酒泉地府想必都不能瞑目了。

为了自己, 他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做小伏低忍气吞声也还罢了,却还能大度的接纳抱养来的孩子, 并请旨封了寿哥做世子, 虽说皇上皇后老太君跟自己都知道寿哥儿是侯府血脉, 可梁惊鸿却是不知的。

想起这事儿, 皎娘又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过寿哥儿的都知道是他的亲子,偏他这个当爹的却认不得,还时常跟自己的儿子吃味争宠,实在可笑。

却即便他不知寿哥儿的身份, 刚才那会儿明知危及性命竟也义无反顾的用他自己去换寿哥儿, 他自然不是不怕死,只不过那一刻他有着作为父亲作为舅舅作为男人的担当。

这个男人有诸多诸多的错处, 因他自己更是多了许多不该有的磨难, 可底细想想, 若他五年前未来燕州,或者他来了燕州,自己却未去明楼观灯,自己跟他也便不会遇见了,他访友之后回京去继续做他风流倜傥的小霸王,自己呢依旧拖着病弱的身子,打着唬的活着,毕竟自己那时的身子,真不知那天便走到头儿了。

虽能得几年安稳,到了不过一捧黄土,这一世便到头了,跟上一世一样,短命夭寿乏善可陈,若能选择,她倒宁愿波折些。

念头至此,猛然间如醍醐灌顶心窍豁然开朗,是了,自己总说恨他怨他,可若没有了这个又恨又怨的人,又岂会又如今的自己,也没有寿哥儿,即便侥幸能活到这会儿,又有什么意思,就如韩妈妈说的,自己跟他是前世的因今生的果,注定了会纠缠在一处,这便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想断都断不开。

梁惊鸿刚一时冲动,把积在自己心里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说了之后,见皎娘直勾勾盯着自己,半晌不吭声,忽有些后悔,皎娘自来便不喜自己那些霸道手段,如今听了这些大实话若更加憎恶,那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心思可不白费了。

想到此,咳嗽了一声道:“皎娘,刚我是与你说笑……”他话未说完,却被皎娘打断了,皎娘并未说话,而是猛地俯身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想起过往他做的种种,怨不得恨不能,可若就此揭过去,又觉冤的慌,加之他又要胡说,皎娘忽的恨上心头,一口咬了下去,几乎用了吃奶的力气,直到唇齿间隐隐有血腥气,才抬起脑袋来,却对上梁惊鸿的目光,他的目光已没了刚才的狡黠,暗沉沉如渊如潭,深不可测,却那眼底却似有点点火星跳跃,而这跳跃的火星,落在皎娘唇上那抹血色上,猛的一跳,随着贴过来的薄唇,刹那间便已燎原。

外面李顺儿先头还担心屋里的六爷跟大娘子一言不合闹起来,到时候他们这些下人可又得遭殃了,毕竟主子若不痛快,自然也不会让他们痛快。

故此,也没敢离开,想着万一吵起来,自己好歹寻个由头打一下岔,免得闹的僵了,不好回缓和,先头你来我往的倒像拌嘴吵架,谁知这吵着吵着这声响可就不对劲儿了。

李顺儿还以为自己听差了,特意把耳朵往窗户边儿上凑了凑,这回可听真切了,顿时一个大红脸,里面这哪是吵架拌嘴,分明就是……呃,李顺儿想都不敢往下想,吩咐婆子一声,慌忙忙的跑了。

那婆子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暗笑,李总管也真是,六爷跟大娘子可是正儿八经的夫妻,这夫妻两口子若两人心里都有彼此,吵架也是情趣儿,吵着吵着就吵到炕上去了,老百姓如此,六爷跟大娘子也一样,有什么可担心的,偏李总管还躲在外头听墙根儿,吓跑了吧。

不过,这屋里的动静实在有些大,便站在廊下都能听见,可见里头不定怎么折腾呢,想想也怨不得,六爷这可足足吃了五年的素,今儿终于能开荤了,哪里还能收的住,尤其大娘子又是六爷心心念念惦记了五年的人,先头在船上为何三天两头的用冷水沐浴,不就是为了压火气吗。

就是不知六爷这积了几年的火气,一股脑发出来,大娘子这娇弱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想到此,忽觉好笑,自己这是糊涂了,想甭管多娇柔的女人,只要是心甘情愿,便是一桩乐事,而听着里头这动静,和谐的很呢。

第276章 大结局二

天一亮听松院这边便动了起来, 婆子丫头进进出出伺候老太君洗漱更衣,秦妈妈帮着梳了头,刚收拾妥当叶氏跟尹氏便来了, 老太君见她二人携着手, 瞧着甚是亲热,不禁笑道:“你二人怎一块儿来了。”

尹氏道:“今儿一早我家那老头子便忙忙的赶去了郊外别院,说去寻寿哥儿, 让我不用理会他,我便只得自己收拾了来老太君这边,可巧一出院门正碰上周夫人便一道过来了。”

老太君心知叶氏怕是一早便等在哪儿的,怕尹氏头回来道儿不熟, 走差了,瞧两人这情形倒极熟络,想是之前便有来往。如此, 自己也能放心了。

见过礼, 尹氏扫了一圈未见皎娘, 心觉不妥, 往门外瞧了瞧, 也望不见人来,不禁皱起了眉,虽说老太君和善,到底皎娘这孙媳妇也不能太不守规矩了, 尤其今儿得动身去郊外, 她当孙媳妇该一早过来帮着收拾才对,怎这会儿了还不见影儿。

正想着便见一个婆子匆匆进来, 尹氏记得正是皎娘跟前儿伺候的, 进来行了礼忙禀道:“昨儿六爷陪着亲家老爷吃酒, 心中高兴,吃的有些醉了,这会儿还没醒酒呢,怕酒气冲撞了老太君,便先不过来了,让老奴过来给您老告个罪。”

老太君一贯最疼孙子,一听吃醉了,已是心疼,哪里还会怪罪摆摆手道:“吃醉了还瞎跑什么,你回去跟小六儿说,我这边有的是人,用不着他巴巴的跑来操持,一会儿我们跟着四皇子走便是,让他好生躺着醒醒酒,横竖不过赏景玩乐罢了,也没什么大事,让他什么时候酒醒了再去也不晚,皎娘也别让她往这儿跑了,有她在跟前儿,小六好歹能安生些,行了,去吧。”

那婆子忙应着去了,尹氏不免有些发愣,昨儿冬郎爹回来的时候,虽说是有些醉,可睡了一宿今儿一早就神清气爽了,还一个劲儿夸昨儿那酒真好,吃醉了也不会头疼,反倒觉着更有精神了似的。而且昨儿可是惊鸿亲自把人送回来的,冬郎爹是醉了,惊鸿瞧着却一点儿醉的意思都没有,怎么这睡儿一觉便醉了?况且就算他醉了,皎娘总没吃酒吧,怎么也不过来,她过来说一声总比遣个婆子来强吧。

正愣神间,老太君却已开口道:“咱们也甭管他们小夫妻了,用过饭,就去郊外瞧热闹去。”一时间摆了饭,四皇子也到了,大家伙坐在一处吃了早饭。

自打知道了两位皇子的身份,尹氏便很是惶恐,可叶氏也跟她说了,两位皇子是微服,在老太君跟前儿只说亲情不论出身,让尹氏只当不知道便好,话是如此,可尹氏终究不是叶氏,一想到跟皇子一桌吃饭,就忍不住紧张,好在身边有个八面玲珑的叶氏照顾着,好歹支应了过去。

吃了茶,外头李顺儿便遣人进来禀告说马车已然备好,这边方动身从二门上了马车,头先一辆马车是老太君乘坐,叶氏跟尹氏坐后面一辆,四皇子骑马,后面几辆是婆子丫头,乌泱泱一大队往城外行去。

上了马车,秦妈妈拿了软垫放在后面让老太君靠的更舒服些,又把平日用惯的手把壶递在手里,方道:“您老真不问啊。”

老太君啜了口茶道:“不用问,既瞒着就是不想让咱们知道,这是小六儿的孝心,我这当祖母的理当成全,这当长辈啊就得该糊涂的时候糊涂,不糊涂也得装着糊涂,如此,方能家宅和睦。”说着顿了顿道:“更何况,昨儿晚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今儿这蹴鞠赛既然照旧,便说明已经解决了,还问什么。”

秦妈妈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老,既如此,为何六爷跟大娘子没过来。”

老太君眼里闪过一丝忧色,道:“小六儿不过来,想是伤着哪儿了,不想让我瞧见吧,至于皎娘,瞧今儿传话那婆子神色,想是昨儿得了契机,把过往的事都说开,小两口好了,小六儿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又是那么心心念念惦记稀罕的人,这一好起来哪有个节制,偏皎娘身子又娇弱,由着他的性而折腾起来,别说今儿,估摸明儿能起来都是好的。”

秦妈妈忍不住道:“您老可真是神仙,这掐指一算,连孙子房里的事儿都算出来了。”

老太君:“这哪还用算,你就瞧平日里在皎娘跟前儿,小六儿那不值钱的样儿,用脚指头都想得出来。”

秦妈妈笑了:“六爷那是疼媳妇。”

老太君道:“前头那五年,我瞧着他那生无可恋的样儿,心里都凄惶,如今有个人让他疼着爱着时时记挂着,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我也就放心了,如今就盼着他们小夫妻能恩恩爱爱的过日子,别有事没事的闹别扭便好。”

秦妈妈道:“这个您老尽管放心,这好容易好了,想来咱们六爷如今更舍不得闹别扭了。”

老太君也笑了,可不嘛,男人这时候最是脾气好,更何况小六儿本就爱极了皎娘,这会儿只怕皎娘要天上的月亮,都的想方设法的去摘下来。

要不说是亲祖母呢,真了解自己的孙子,梁惊鸿这会儿别说摘月亮了,只要皎娘开口,漫天的星星都能一块儿弄下来。

只可惜现在是白天,天上没月亮也没星星,反倒日头升了起来,明晃晃的穿过窗屉落进来,照的满室春光,被褥乃至床帐都是趁着刚梁惊鸿抱了皎娘去沐浴的时候,重新换过的,不换不行,折腾的实在不成样儿了。

收拾的婆子当时都有些傻眼,心道这是怎么折腾的,帐子都扯下来了,这还得亏六爷伤了腿,要不然这床怕不都得拆了。

皎娘真不是不去老太君哪儿,而是始终没醒,梁惊鸿有些后悔,昨儿没刹住,折腾的有些狠了,可那样的皎娘,是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五年前有一段日子勉强算和谐,可那时候皎娘也是忍耐应付,每每需的自己使出诸多手段,哪会像如今这般配合,这一场酣畅淋漓的□□过来,梁惊鸿觉得自己前头二十多年都白活了,从没如此快活过,这样的皎娘,让他如何能刹的住,到了是把人折腾晕了。

好在她如今身子康健了许多,晕过去只是太累了,并不碍事,瞧着时辰不早,遣了婆子去听松院,他自己把皎娘拢在怀里,一并躺下,昨儿本就一宿未睡,还伤了腿,刚又大折腾了一场,饶是梁惊鸿身体健壮,也撑不住了,一躺下便睡了过去。

不过,他终究是习武之人,怀中皎娘一动,他便睁开了眼,正对上皎娘酡红的俏脸,一双美目中春水溶溶,真瞧的梁惊鸿一颗心都要化了,把人在怀里又紧了紧,低头在那汪春水上亲了亲道:“醒了?”

皎娘一张脸更红:“什么时辰了,该着去听松院了吧?”

梁惊鸿笑了:“可是累糊涂了,这都过巳时了。”

巳时?皎娘一惊便要起来,不妨稍稍一动便觉浑身酸痛,竟似这满身的骨肉都重组了一遍似的,不觉嗯一声抽了口气。

梁惊鸿忙道:“可觉着哪儿疼吗?”声音急切。

皎娘愣了愣,哪儿疼吗?她好像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应该说没有一处不疼的,可这也怪不得梁惊鸿,是她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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