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莫小娲才发现，两边的灌木林不仅密集，而且和人一般高。风吹着灌木林，发出各种声响，在只有莫小娲一人的地方，这些声音就特别的明显。

从刚才的失落中回过神来，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耳朵边不时的响着让人胡思乱想的声音。有的声音，莫小娲能够判定是风声，而有些声音，莫小娲就忍不住瞎猜。甚至还觉得是有东西从旁边灌木林里闪过。

心悬在嗓子眼里，听着身后似乎有人走动的声音，莫小娲大气都不敢出。

装作不经意地偷瞄身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莫小娲紧紧握着拳头，脚下生风地飞快赶着路。没有马车，单凭双腿，要走到京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白天这条静谧的路就让她这么恐慌了，莫小娲不敢想象到了晚上，她该怎么办。莫小娲想起了她初次到三圣林的心情，那时候一样是这么恐慌，可是那里可以爬树，树上至少是能让莫小娲感到一丝安全感。而这里，什么都没有。

时刻保持着快速的赶路，莫小娲已经气喘吁吁。莫小娲觉得古怪的声音一直都在，不过却很平静。莫小娲心稍稍安定一点，告诉自己不要乱想，那些只是风穿过灌木林的声音。甚至暗示自己漠视那些声音，可是越是这么想，莫小娲就觉得周围的声音越发的清晰。

“莫小娲，没事的，别想了。”莫小娲低声对自己说道，把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全部压下来。以前见过的鬼、妖的形象时不时在脑海里回荡，莫小娲甚至觉得他们就跟在身后，等待着她转头。

双腿酸疼，尤其是脚掌，走一步都觉得脚不是自己的了。

太阳已经挂在西边，莫小娲不敢停下。晚上在这样的地方睡觉，就算没有事，她一定会做一晚上的噩梦的。

心怎么都不能稳当的放在心底。

莫小娲鼻头一酸，不可抑止地想念白灵。

当太阳的最后一抹颜色消失在天边，夜色笼罩了天幕，月光、星光朦胧的照着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的路，莫小娲望着一直伸向夜色中的路，疲惫的身躯终于停了下来。

双腿僵硬地杵在地上，不停下来还能坚持，一停下就发现，两条腿酸痛得在打颤，一步都迈不动了。

艰难地坐在了地上，双腿直直地伸着，那从r里散发出来的酸痛感，让莫小娲都宁愿这一双腿不是自己的。

夜晚的风似乎更大了，声音也大了许多，看不到太远的地方，莫小娲抱着双臂，不再看远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的地方，低着头，尽量让自己去想一些高兴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回想着以前的生活，莫小娲才发现，她竟然记不住清楚了。准确来说，是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她记住的。没有父母、没有亲戚，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为解决温饱问题忙碌，生活中，只剩下了吃饭和赚钱。有过什么事发生，都记不清了。能记起的事情，竟然还是从三圣林开始的。不自觉的，莫小娲又想起了白灵。懒洋洋的白灵，爱捉弄她的白灵，一路陪伴她的白灵，保护她的白灵

忍着酸痛，艰难地把双腿弯起，双臂抱着膝盖，把头埋了进去。

一股冰凉的空气擦过身边，莫小娲身子颤抖了下，艰难地抬起了头，看着远方的路，目光所及之处，站着那个三千年的蛇妖——乌蛮。

别的妖、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畏惧的心里短时间内都不会过来。

但是乌蛮知道。

等到美人蛇的气息完全散去，她就敢过来看看事情的结果。

月光照在乌蛮身上，虽然看不清衣服的颜色，但是乌蛮的样子早印在莫小娲的眼中，仿佛就看到她穿着红色衣衫的模样。

莫小娲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没有逃跑的想法。

腿酸疼得动都不愿意动，而莫小娲十分清楚，她g本不可能躲过乌蛮。

乌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此刻看到只有莫小娲一个人在，警惕地再次探查了下周围，确认了确实只是莫小娲一个，才笑出了声，缓缓地朝莫小娲靠近，问道：“她呢？”

莫小娲知道乌蛮是问陈渝的下落，她一开始的目标本来就是陈渝。莫小娲没有打算隐瞒，回答道：“应该在京城。”

“京城。”乌蛮喃喃道，突然叹了口气，暂时放弃了陈渝，专注地看着莫小娲道，“既然一下子拿不到她，你就先把你的身体借用给我下吧。”乌蛮语气轻松得就像要借用件衣服一样。

乌蛮说罢，就抬手朝莫小娲的脖子伸了过去。

莫小娲愣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

乌蛮的手还没有伸过来，就尖声叫了一声，把手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