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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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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惯会演戏的人,哪有他的皇后让人心生喜悦?吴明德也是个没眼色的,竟然提了这样的话来,难道不知道,今儿他半夜离开去别的宫里,明儿就会有人打了皇后的脸面?

再说了,没瞧见带人进来伺候收拾的,还有皇后身边的三等宫女听书吗?他可不想让皇后误会,再拉远了俩人的心意。

虽然还想陪着傅清月,可到底他不是昏君,到了时辰就自发的穿戴了明黄龙袍,肃穆正装的带了人离去。当然,什么静鞭开路,太监唱和全然是没有的。

龙椅之上,贺晟睿瞧着下边的文武大臣愈发恭敬,心里升起了自豪。这就是他的江山,他的皇权,严律到天下臣服百姓安居。如今莫说是外戚专权,就算是唯一的外戚家族,门阀之首权臣世家傅家,行事也要看了他的意思。

武将全然是他一手提拔,军权尽在掌握。内无忧虑,外无远敌,陈国虽还未被吞噬却也因着战败,百年内无力在抵抗大熙。

朝堂之上,暗潮汹涌的党派之争消弭,也因着上位者的引导,多了三分血性跟气魄。那些倚老卖老的大臣被明升暗降之后,前朝可谓是焕然一新。

跪拜上奏的朝臣们,如今也多是真心辅佐帝王。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皇上自登基以来就从未办过昏庸之事。除国患,立国典,世家寒门并重启用,任人唯贤。

退朝之时,众官高呼万岁,而贺晟睿一身冷意身形笔直的挥袖离去。至于接下来,自然是让人带了奏折风风火火的冲回了凤栖宫。随着大权在握,他是越来越不乐意循规蹈矩,日日跟傅清月分开了。

之前倒是能宣了傅清月去乾正殿去,可如今,他就是看着她大肚子都心疼,更不可能让她来回折腾了。

不管俩人之间怎般的越来越亲近,都避不开春狩与祭天之行的月余分别。

春寒料峭,抵抗力并不强的傅清月,在春狩之行前病倒了。就算有薛神医跟御医坐镇,还是险些急坏了贺晟睿。

他是清楚的,清月的身体,一个受寒就极可能坏了她的身子。更别说是得了风寒之症了。

日日听着谨玉说娘娘见红,或者神色萎靡,他能放心的下才怪呢。最后,还是薛神医各种保证。加上傅清月实在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让人把贺晟睿的物件送到了乾正殿,不仅凤栖宫不开宫门,甚至殿门都早早落锁不让进去。

贺晟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惹了皇后不高兴。可想来想去,他自觉得自己做的很好了,从来不沾花惹草,就算是看到慎淑妃跟德妃等人,也只是公事公办的说几句场面话。

果然,女人的心,海底针。等这次春狩时,他可要好生跟子明讨论一下为夫之道。怎得一样是男人,子明就能贤妻在侧,夜夜笙箫?而他就得坐冷板凳。

至于傅清月到底为何不乐意了,自然是因为任谁被皇帝天天盯着,还要时不时听到前朝弹劾皇后,说她蛊惑君心,乱了纲常法纪,心里也不会乐意的。

☆、58. 贺晟睿的心事

皇后身怀龙裔,身体又不好,自然无法随行。原本,朝中大臣们还想着瞧皇上会带了哪位/宠/妃,却不想,此行皇上竟然未带一位嫔妃。

至于后宫里,先有贺晟睿直接把人贬入后宫为婢,终身禁足纳兰美人,后又有慎淑妃跟德妃贤妃等人压制,谁还敢掀起风雨搅事儿?

春意盎然,蓬勃青绿的后宫之中,一片平和祥瑞。有慎淑妃跟德妃、贤妃管理后宫,加上凤栖宫的宫务录册也有谨玉跟赵嬷嬷几人掌管,如今傅清月可谓是清闲自得。

每日里,除了强忍着厌恶服药,其余时间,不是听曲看戏,就是邀了慎淑妃几个交好的玩牌下棋。一晃神,小半个月就过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反复着,已经有四个多月身子的傅清月,脸色越来越红润,身姿越来越丰腴。几乎每日里,她都能收到贺晟睿的信,什么肉麻信里就写什么,好似就是为了让她面红耳赤一般。

只可惜,贺晟睿那些亲亲我我,变着法的诉苦。先是絮叨路途多么颠簸,接着说那些面老皮松的大臣怎么烦人。最后还要拐外抹角的夸赞自己的英姿跟风范。

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可总会满满当当洋洋洒洒的写上好几页。单是询问她的身体跟孩子,都恨不得把头发丝儿都让人数了。

其实傅清月也明白,薛神医跟胡御医,每日里都会把她的脉案禀报到行宫。这样的关心跟爱护,是她前世很少遇到的。从最初的排斥,到无感,到对贺晟睿居心叵测的猜疑,到如今的接纳,一番转变,连她都不曾想到。

不过她也不是不敢面对的人,想清楚了,自然是要直面内心。这一年里,贺晟睿为她所做的,或许前世那些在民主平等观念下长大的人觉得并没什么。

但身为家主的她,却知道高位之上的人有多少随心所欲,有多少诱/惑,跟所谓的骄傲。

能日日陪着她,事事关心,足够尊重她,后宫之中,以她为主。其实,就算在前世那种灯红酒绿的富贵圈里,这样的男人也是难得的。

傅清月的回信,也从最开始由笔墨太监手书,到后来亲自寥寥数笔的回话。足以证明,有了孩子之后,她的心境更加柔和想要试着相信那个男人。

她愿意享受他给的安逸,也乐意放下权利,过着安然无忧的生活。

春雨连绵,傅清月透过游廊瞧着外面欣欣向荣的景色,嗅着由御医研制的保胎清香,一边儿听着从夏嘻嘻哈哈的讲宫里的笑话。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当着娘娘也这么话多。”谨玉放下手里的果盘,伸手戳了戳从夏的脑门。

虽说语带责怪,可话里话外却是笑意。从夏并不是没有规矩不知深浅的宫女。再者,她常能逗得娘娘开怀,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傅清月把手里的书册丢到桌上,忍不住笑道:“话多不怕,就怕日后出了宫被相公嫌弃唠叨呢。”

从夏闻言,立马讨好的凑到自家娘娘跟前,“娘娘可别把奴婢丢给那些个凡夫俗子,奴婢就算是嫁人,也得嫁那种能带着奴婢走街串巷还能养家的手艺人。到时候,只怕他比奴婢说的新鲜事儿还多呢。”

“哎呦,看不出从夏还有这个心思啊。”谨玉搬了小绣圆凳坐到贵妃榻前,还是给傅清月揉腿。“奴婢可不要嫁人,就跟着娘娘一辈子,日后也好在后辈姐妹跟前耀武扬威。”

屋里伺候的人都掩嘴笑起来,也就自家娘娘这般爱打趣人儿,看从夏的脸色,可不就红成了一朵娇花?

从夏不依的跺跺脚,稍稍行了礼,就急急忙忙道:“奴婢去瞧瞧小厨房的奶酪好了没,可不能饿到娘娘跟小殿下。”

说着,刚刚还绞着手指头不好意思的人,早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就跟屁股上带了火儿似得。

话正说着呢,外面的雨就停了,看着时辰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傅清月起身,让谨玉扶着在屋里踱步。而赵嬷嬷在一旁,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屋里的俩人,生怕有什么闪失。

午时过后,刚刚休憩醒来的傅清月突然感觉到凤栖宫的气氛有些不对。先是赵嬷嬷面露忧色,接着是谨玉跟从锦从夏欲言又止,甚至还请了御医来多诊了一次脉。

可待她问时,却什么都得不到。

她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有了猜测。加上慎淑妃等人来请安时候,坐立不安,话里话外都是让她好生养着身体,甚至借用御医的话让她少去外面走动,毕竟春日里还有寒气。

“皇上回来了?”傅清月声音冷淡,仿佛笃定了众人隐瞒的事儿与皇帝有关。算着日子,似乎是回来的早了?而且,贺晟睿回宫之后竟然没有先来凤栖宫,那......究其缘由,只怕是有什么不欲让她知道的事儿。

最终,她还是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因为贺晟睿亲自带人来了。只是,他也未曾提说自己做了什么,只是照旧细细问着傅清月的衣食住行。

许是心里有愧,贺晟睿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傅清月的不同。神色无波,眼带微寒,她的心像是再次回到曾经试探的时候。

等哄着傅清月睡下,贺晟睿才疲惫的起身同吴明德离开。后宫偏僻的杨子宫里,女子素衣而坐,一尘不染的锦绣广绣裙让她愈发显得不食人间烟火。

雕花红木椅两侧,跪着几个伺候的宫人,正万分着急。自家主子从跟在皇上身边,一无/宠/幸,二无名分,就算皇上让人处处照顾,却也难掩对主子纠结的感情。尤其是看主子时候的怀念与厌恶交杂,让她们这些当奴婢的是又欢喜又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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