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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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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各归其位,昊天帝开口道:“今晚是国宴,也是新年的最后一天,各位卿不必拘礼,随意些,上酒菜!”

皇上话落,女纷纷端上美酒佳肴,四周响起管竹丝弦,舞妓们鱼贯地进入大殿翩翩起舞。

这时,风齐天举杯道:“皇上,现今天下太平,又喜逢节日,大家欢聚一堂,全赖我朝得皇上圣君,臣借此祝贺我朝繁华盛世,千秋万代,臣敬皇上一杯!”

昊天帝笑道:“风卿有此番心意,朕心领了。但繁华盛世还是有赖各卿家的努力,望求我国能享国绵长、福泽永享!”

众人皆称圣上英明,皇上龙心大悦,举杯与众人共饮。由于怀孕,予欢不沾酒,捧着开水当酒,放下杯子,偷偷瞟向燕王身后的‘冷’,对方正朝她投来目光,被发现自己偷窥,她立即礼貌地回以一笑。

然而,她这一笑,刚好墨澈朝她瞥来,顺着她的目光,发现与妻子眉来眼去的居然是‘冷’,中一阵翻腾,愤怒油然而生。他轻扯了一下予欢手臂,予欢侧头,刚才想开口,一块立即塞进嘴里。

予欢一愣,莫名地瞪着他,无声问:你干嘛?

墨澈看着她,目光深测难懂。予欢不想理他,咀嚼着他塞到嘴里的,眼珠溜溜地四处扫视着,忽然,他伸手过来,轻轻为她拭过嘴角上的残汁。她微微一颤,视线收回,愣愣地盯着他。

就在这时,听到有人道:“皇上,难得如此盛会,臣等安排了一段节目,望皇上笑纳。”此话一出,殿内众人兴致盎然,哗声叫好。

声音落下,殿里的乐曲突然变换,悠扬的弦鼓声响起,几道紫色轻旋身子飞进殿下内,双袖飞舞,柔若无骨的身子款款摆动,当散开时,中间那穿着水色衣裙的女子缓缓抬头,虽然她是带着面纱,但予欢一眼便看出来,她正是燕冰雁。

第060章 原来是他!

真的是她!

予欢脸色苍白,全身僵住了,定定的看着眼前飞舞的身影。

随着清扬的乐声,燕冰雁身段轻盈如燕,身姿则雅致如花,婆娑旋舞的身子也更加灵活,水色衣裙随之飞转,整个人宛如一朵水上盛开的莲花,美得令人舍不得眨眼。

她收回视线,往身旁的男人看去,却见他原本没有表情的脸庞变得霾冷沉,全身紧绷僵硬,眼底隐含着一抹十分明显的伤痛。

他认出燕冰雁?一抹疼痛划过她的心脏,让她几乎不能呼吸。三年来了,他还是放不下吗?他不爱她就因为燕冰雁吗?予欢停住呼吸,直到口传来阵阵涨痛为止。

她朝对面的祁煜看去,见他露出震惊的表情,显然他也认出燕冰雁,那么,邪焌呢?目光移向他,他同样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殿内,燕冰雁曼妙的身姿宛如迥雪飘摇、柳絮飞转,美丽的衣裙随着身子的旋转而飞扬出一道道令人赞叹的弧形,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加长的水袖飞出,竟然飘落在燕王祁焌身上,所有人的目光直向他,待愕然失神的燕王伸手去碰触袖子时,突然回收,接着,一个旋转,灵活如风,水袖随着她的快速旋转而飘飘回旋,整个人宛如出尘的仙女,随时就要凌空飞天了一般令人目眩神迷。

予欢无暇顾及众人的反应,唯一让她注意的身旁这个男人,燕冰雁出场后,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殿中那抹纤细窈窕的身影。

突然,一条彩袖飞落,缠在墨澈脖子上,旋舞中燕冰雁抽紧长袖,让它一圈一圈的圈着自己的身体,露在外面的眼眸望着墨澈,而他也正看着她,两人的目光交会,她一瞬也不瞬的瞅着他的黑眸,柔媚的眼神若有似无的勾引着他,即使他面无表情,那眼神冷如冰,她的美目仍旧不闪不躲的。

看着燕冰雁一步步移近他们,而薄得近乎透明的面纱下那张嫣红的唇瓣,扬起一抹妖媚的笑容,令她更美得勾人心魂,予欢觉得心好像被人捏住一般,一阵一阵地抽痛着。

她不是失忆吗?既然是失忆,为什么还要公然勾引男人?如果是以前的燕冰雁一定不会这样。咦?以前的燕冰雁?为什么她会这样想?

就在燕冰雁还差三步接近时,突然旋转退开,然而,当圈住她的袖子解开时,她脸上的面纱徒然飘落,那张美颜在大殿万枝烛火的照耀下,显得千娇百媚,这等出尘的绝色令席间传来阵阵惊叹。

所有人对燕冰雁惊艳不已,唯独墨澈利眸微闭,手中的茶杯紧了一紧,没有人能猜出他此时心思,但是,坐在他身旁的予欢却发现他的变化,手指情不自禁的掐入掌心。

燕冰雁在面纱落瞬间,长袖飞出,被祁焌接住,并用力一扯,她的身子随着彩袖旋转到他桌前,伸出纤纤王指轻轻划过他俊脸,对他妩媚一笑。

见此情形,予欢暗松了一口气,燕冰雁看上的是燕王并不是墨澈,不然,论美貌和才艺,自己是比不上燕冰雁的。她自我安慰地想着。

在燕冰雁一个旋身跃起,旋转回场内,与几位舞者扭动曼妙的身体,最后以一个极优美的姿态半坐卧在地上,结束表演。此时,全殿响起了如雷的掌声和喝采。

“好!果真色艺双全,不仅有令人惊叹的舞艺,更有倾国倾城的容貌。”昊天帝龙心大悦,对燕冰雁道:“今天联很高兴,就赏妳黄金百两,贡缎一百匹。”

“谢皇上,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燕冰雁立即跪下叩谢。

燕冰雁退场后,殿内又换上了优美的琴音。

觥筹交错之间,宴会更热闹了。予欢本没有吃喝的兴致,虽然墨澈没有说什么,但她看得出来,他的心似乎不在这里,而她的心冷得像掉进冰窖内。

一待筵宴结束,予欢紧紧握着墨澈的手,想从他那里获得一些温暖和安心,没想到她一抬头,就对上祁煜那双带着嘲弄的黑眸。她不想让别人看到笑话,特别是祁煜,于是催着墨澈赶快离开。

回到里为他们准备的房间,予欢迫不及待的想告诉他自己的想法,那知道墨澈抢先开口道:“妳今天也累了,先睡,别等我了。”

“你要出去?”她愕然问。

“嗯,有些事要办。”他没解释太多,只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换上一件黑色外套。

“可是,我先跟你预约了。”她不死心的道。

“改天吧。”说完,绕过她,走向门外。

予欢走上前,在他正要拉开门时,情急地上前抱住他的腰,将额抵在他背上,可怜分分的低喃:“澈,不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扳开她的手,缓缓转过身,捧起她的脸庞,望进她深邃哀凄的眸子。“乖,别任,等我回来。”说着,吻了一下她额头,转身,拉门离开。

“你是去找燕冰雁吗?”予欢再也忍不住了,扯住他手臂.脱口而问。

伟岸身躯明显一僵,墨澈跨出的脚步顿时止住,回首,冷冷道:“妳想太多了。”

虽是短短的五个字,却伤了她的心,尤其他的眸子瞬间发出骇人的冷芒,更令她受伤不浅。

他怎么可以在她鼓起勇气想坦白一切时,对她如此冷漠,让她的心如遭冰霜降覆!

“不要去,好吗?”予欢哀求道,怕他此去再也不会回头看她了。

刚好在隔璧的春儿闻到声音打开门,墨澈眸光一闪,转头吩咐道:“春儿,照顾她。”然后轻轻扯开她柔细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予欢瞪着空荡荡的手心,似乎代表着她真的会夫去他……

“王妃,怎么回事?”春儿穿上衣服,走过来关心地问。

她摇摇头,木然地坐回床上,双眼定定望着油灯。他算什么丈夫?遇见旧情人便将她丢下,一个人面对四壁冰冷的墙。

“王妃,妳没事吧?”春儿忧心问。

“我没事,妳回去睡吧。”

“可是……”

“我想一个人静静。”予欢不耐的打断她的话,挥手让她退下。

春儿没回房,守在门外,可不知道怎的,明明已体息过了,可才在这儿站了一会,竟然困是眼皮也睁不开,在她合上眼那瞬间,似乎有个黑影抹过。

……

予欢躺在床上,悬空的望着某点,她要等,等他回来,所以,她不能睡,脑里盘旋着今晚在宴会的情形,虽然墨澈总着绷着脸,可她看出来,燕冰雁的出现带给他的震撼有多大。他真的去找燕冰雁吗?万一他们旧情复炽.那她的爱……

不!不会的。她该相信他,可她拿什么相信他呢?

“与其在这里暗自伤心,不如亲自去见证一下。”

一个冷酷低沉的声音,伴随着一道黑色身影走进她的房内。她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大叫,一只大手已捣住她的唇,她杏眼圆睁的瞪着眼前这张戴着银色脸具的脸孔。

是‘冷’!他来做什么?

冷凝视了她一会,‘冷’才放开她。

予欢喘过一口气,怒视他道:“你怎么会出现这里?”

他懒懒撇唇道:“我是皇上钦点的御前捕快,妳说.皇哪个地方我不能去?”

“那阁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予欢撇撇嘴,难怪他如此嚣张。

“想知道他在哪里吗?”‘冷’那无情绪波动的黑眸闪过一丝诡光。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想知道?”予欢讶异,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冷’瞥了她一眼.道:“在宴会时,我都看到了,而且,刚刚也听到有人想挽留某人。”

瞪了他一眼,怒道:“不关你什么事,谁要你**婆了?”今晚是月圆之夜,她有信心墨澈一定会回来,月圆的他从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

“既然不关我事,那好,我也不多管闲事。”‘冷’耸耸肩,转身往外走。

“等等。”予欢掀开被子急急下床。

“怎么?改变主意了。”

“不是。”予欢披上外套,来到他跟前,伸手去摘他腰间的王佩。

“妳想做什么?”‘冷’及时接住她的手。

“这玉佩就是你上次掉了的那只吗?怎么找到的?在哪找到的。”刚才他转身时,不经意的瞧见他腰间的玉佩,随即想起进京时,在半路遇见他,他问自己要玉佩的情形。

“典当铺,有人捡到了,拿到典当铺去卖,刚好那个老板跟我是旧识。”说着,他将玉佩解下来递给她。“喜欢吗?送妳。”

“送……送我?”她迟疑地接过玉佩,不解地望着他,“所谓无功不受禄,为什么要送我?”说完,借着烛光,低头审视手中的玉佩。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这是我们的订情礼物……”说话间,他将银色面具摘下。

而这时,予欢似乎发现了什么,倏地抬头,一张熟悉的俊脸映入眼眸,他……他竟然是司堂傲?

“怎么会是你?”予欢脸色发白,头晕目眩,震惊得有些站不住脚,退后几步,跌坐在床上。

“妳怎么了?”司堂傲见她面色苍白,神色惊颤,上前关切地探问。

“别碰我!”予欢挥开他的手,握着被子的手绞成白,而泄露出她心中情绪的翻涌起伏。“我问你,六月初六那晚,你是不是在栖灵山?”

“六月初六?”他似乎不记得,微侧头回想。

予欢不断的在心中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她深吸一口气,极认真的望着他,“就是我遇见那时,第二天晚上,你是不是在栖灵山?”

“对。”

“那晚你是不是不清醒的沾污了一个女孩的清白?”

“妳怎么知道?”司堂傲感到无比惊讶。

“你该死!”予欢愤然站起来,用力地将他推开向外门。“走!我现在不想见到你.走啊!”

“妳怎么了?”

“你走,你走啊!”她激动嚷道:“你再不走,我要叫人来。”

“妳……”

“来人!救命!”她突然放声大叫。

“好好。”凝睇着她苍白的脸孔,司堂傲深吸了口气。“我走,但我们之间的事不会就这么结束。”再凝望了她一眼,转身,从窗口掠身而出。

司堂傲走后,予欢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刻意隐藏的情绪,颓然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掩脸哭了起来。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那晚强暴自己的怎么会是他?

这时,门‘碰’的一声打开。

“王妃,妳有没有事?”春儿带着几名侍卫闯进来。

“我没事。”予欢转脸拭去泪水,强笑欢颜道:“只是想起一些陈年旧事。”

“可妳……”都怪自己,怎么睡着了呢,如果不是王妃大喊救命,引来附近巡逻的侍卫,她还在睡死过去呢。

“我累了,想睡觉,妳守在门外。”予欢没有再理会春儿,转身走回床上躺下。

她真的笨,‘冷’身上的气质跟司堂傲那么相似,怎么从没有想到他们是同一个人?还有,强暴自己的人,竟跟自己这么贴近,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如果不是那只玉佩,她这辈子都无法再找到他,而他的另一个身份,还是自己的未婚夫。

宝宝的爹终于找到了,可她却是别人的老婆,这叫什么?被命运狠狠的摆了一道吗?

为什么不让她早一点发现宝宝的爹是谁?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让她发现真相?她该恨司堂傲的,不是吗?是他害得她被人取笑的。可现在的她,对他的恨竟没有最初那么强烈了。有因必有果,若没有那晚的差阳差,就没有现在的常予欢,也没有宝宝了。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正如赛神仙说,前生孽,今生果。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

如果赛神仙说预言的是真的,那这条路还长,她不能让自己再这样颓废下去,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不应该对自己没有信心。

对!她要相信墨澈,他说过会回来,那么,她就在这儿等他。

她坚信,就算墨澈不会回来,月圆的他一定不会将自己丢下的,然而,油已尽,灯已枯,她由圆月等到朝阳,这一夜,墨澈竟彻夜未归——

……

第061章 逼于妥协

阳光和煦,寒意稍退。

池畔的扬柳摇曳,一池荷叶聚在一起,微风吹过,互相亲昵地碰撞,连接着九曲桥的小亭,孤寂坐着一抹淡蓝的身影。

予欢托腮,呆坐在小亭内的石椅上,凭着石栏,随手折来一株绿柳,撩放着湖水。

那一夜,她徬徨无助,苦苦等候着墨澈,想借由他的温暖赶走寒冷,而他,明知她会等他,却迟迟未归,直到油灯熄了,太阳升高,他才派人来接她回府。

“是王爷命在下送些新衣服和首饰来的。”刚回到临风居,便见到毕冀从里面走出去。

予欢皱眉,他总是这样,以为衣服首饰就能打发她,他有没有想过,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能送回去吗?”

“这“……”

予欢嘴角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算了。”她也不想为难别人。

爱,原来是会让人软弱,无法坚强;像她,原以自己可以坚守着心,不被他吸引:但事实证明,她终究无法逃开命运的安排。她为了他一次一次的妥协,一次次的放下原则,只求他得到他一时半刻的真宠。爱,真的会放人变傻,不是吗?

但她真的能甘心这样的守候吗?也许她在等,等一个让她死心的理由。

之后几天,墨澈没有来临风居,偶尔在长廊碰到,他总是匆匆忙忙的,身后跟着几名侍卫,见到她只冷漠的点点头,她想开口,可看到他冷漠的神情,话到嘴边硬咽了回去。

从何时开始,他们的关系变成这样呢?是在轿里遇刺,然后搬到御风楼,让上官婉儿照顾开始,他变得更冷漠疏离,不再宠她,关怀她,那疏冷的神态,好似她是陌路人。她觉得这样的他更深沉得难以捉,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变得好遥远,遥这到她再也难以触及。

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人告诉她。思及此,一股闷气抑郁在心口上,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一直以来她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坚强去面对墨澈纳侧妾的事,但今早上,看到府内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府内上下都在谈论三天后的婚事,她才发现,她做不到大方。

“王妃,原来妳在这里。”春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双手叉腰,喘着气道:“东西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嗯。”她差点忘记,今天是回相府的日子,因为春节那几天,天天下雨,从里回来,她受风寒,被春儿逼着躺在床上三天。“我们走吧。”

她本不想回相府,可那算是她的娘家,若不回去,更会被这里的人看低。她知道,凤阳公主在知道她怀的不是墨澈的孩子,没有立即反面,那是顾忌着风齐天,他不但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更是国舅。所以,她也很不耻的依靠这一点在王府里安然度日。

春儿上前放她,却被她甩开了。“不用,我自己可以走。”未来的路那么长,她需要独立起来,靠人,始终不长久。

刚走出花园,在长廊转角处,听到打扫的丫头传来对话——

“妳说密林有人住进去了?”

“是啊,前几天花总管命人进去打扫,还安排了三名小丫头,两个小厮进去。”个子瘦小的丫头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住进去的是一名歌妓,元宵节那天在皇因跳了一支舞便惊艳全城。她现在可是全城贵族争夺的对象,不过,前日王爷却砸了万两黄金为其赎身……”

柔软的心仿佛遭一记雷击,予欢揪着剧痛的口惊呼:她不相信!她一定听错了,她一定是听错了!

望着予欢蓦地刷白的脸色,春儿不由咒骂这些小丫头多嘴,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要来的终归要来。

“王妃!”春儿放意高声叫着,希望这两个小丫头能及时收声。

“啊,王妃!”小丫头闻声,立即噤声,转头行礼。

予欢强起笑容,对她们点点头,挺直了腰向前走。

春儿给出两名丫头一个警告的眼神,急急退上前,结巴巴道:“那……那个,她们……她们乱说的,不……不会是真的。”

“是她,是不是?”予欢倏然停下脚步,定盯望着春儿。

“王妃,其实……”春儿想解释,却被予欢打断了。

“妳不用说了,我明白,他最终还是忘不了她。”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也许燕冰雁并没有失忆,但为什么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不知怎么的,她恨不起燕冰雁,也许是因为她有一张跟自己现代版的脸孔。但是,想到燕冰雁顶着那张脸孔跟墨澈在一起,心便紧揪在一处。

春儿不忍,安慰道:“王妃,也许王爷只是想帮她呢?毕竟是以前喜欢过的人啊,我相信,王爷是喜欢称的。”

“喜欢?”予欢摇首失笑,伤心欲绝浮在嘴角,是凄凉苦楚的笑意。“他喜欢我就不会让我独守在这里,他喜欢我就不会对我不闻不问,妳知道男人对女人残忍的是什么?是冷漠,是冷漠啊!”

“王妃,那就别想那么多,保重身体,孩子才是重要啊。”春儿扶着她,小心行走着。

孩子?她差点忘记了。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已不重要了,再过两个月,他就出现跟她见面,这世上唯一与自己骨内相连的人。现今,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

车轿停在大门口,予欢才想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这几天她浸沉于自己的心事里,差点忘记了这件事。

“春儿,妳替我到房里床头左边的箱子拿幅画卷,记着,要小心拿着,别让其他人发现,我跟车夫在后门等妳。”凑到春儿耳边,予欢用只两人听到的声音,细声交待。

“嗯。”春儿下轿。

回到临风居,她找到床头左边的木箱打开,翻遍了就是找不到予欢说的画卷。

“王妃是不是糊涂了,哪有画卷啊。”春儿喃喃自语,眼角瞄到右边的箱子,心想,会不会是王妃弄错了。

她打开右边的箱子,找了一会,真的在一叠衣服中找到画卷。

“嘿,终于找到了,原来是要这里。”她小心地放入衣袖内,再装着无事的往后院走去。

××××××

风齐天看过画卷后,两眼放光,点头直赞她做得好。

予欢沉声问:“画卷帮你找到了,你什么时候放了沈爷爷一家大小?”

“我已命人放了他们,并念在他当时救了妳,送了他们万银两作为酬谢。”风齐天沾沾自喜道:“妳看,外公对妳不错吧。”

予欢冷笑,直望着他,咬牙切齿道:“如果真心对我好,就不会逼我背叛自己的丈夫。”

收好画卷后,风齐天道:“欢儿,妳也看过画中的内容,这是一幅相思图,里面那女子乃是皇里一位逝去的妃子,而我……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见予欢一直盯着他,似乎在等他下面的话,清清喉咙接着道:“年轻的时候,她曾是我思慕的对象。”

“是吗?”予欢并不相信他的说词,如果真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他需要大费周张得到它吗?

“倒是妳,欢儿,墨澈他三天后就纳侧妃,而今又传出他在春月楼为一名歌妓赎身了,还安置在府内,那妳……”

予欢忽然打断他的话:“你别说了,如果你是真心关心孙儿的话,不如想个办法,如何让皇上下旨或让晋王休了孙儿。”

风齐天一愣,没想到予欢会这样说,皱眉,沉声道:“欢儿,婚姻大事不能儿嬉,再说,孩子也将出生了,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孩子的打算一下。”

予欢冷笑道:“我就是为孩子着想,晋王府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什么身份,如果没有皇上的旨意,我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再说,若不是外公,孙儿本不需要面前现在这种场面。”

风齐天微眯眼眸,似隐才怒气,沉声道:“若没有我,妳能坐上王妃这个位置吗?若没有我,妳现在的生活有如此闲逸吗?欢儿,凡事都要学会权衡利弊,谁知道妳非但不知感恩,朝中内乱,暗自争斗,现在又有邻国对我们虎视眈眈,若不快点平息内乱,稳定民心,战事很快就会起来。妳不思筹谋,让墨澈会信任于妳,反倒责怪于我。”

予欢的怒气急升,冷冷道:“妳以为我稀罕王妃这位置,我只想要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可是,为了帮你完成这件事,我已背放了他,你说,我凭什么让他信任我?我只是一个平凡女子,我笨,我蠢,所以,我本当不起你的棋子……”

‘啪——’的一声响起,予欢被他打侧了头,火辣辣的痛迅速传来。

风齐天怒道:“入得我风家,就得听命于我,否则,妳肚里的孩子别想来到这世上。”

予欢又惊又惧,捂着被打痛的脸,抬头瞪望他。他眼中充满狠意。她颤声问:“你……你想怎样?”

风齐天敛下眼光,道:“听说墨澈中毒了,这事妳可知道?”

“中毒?是什么毒?他并没有跟我提起。”予欢装傻。

“所以,我要妳打探到他中了什么毒,及时通知我。”风齐天凝神望她。

深吸一口气,予欢咬牙道:“你这是要帮我还是要害我?前面口口声声说为我找到这么好的婆家,要我懂得知恩图报,这下子却要我找丈夫的弱点,让你来对对他。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岂不是成了寡妇?”

风齐天笑道:“妳刚才不是说要我想办法让他休了妳吗?既然妳这样想,就表示妳对他没有感情,既然没有感情,那他的死活妳还在意什么?事成后,外公让妳回来,妳不是想要一个真心爱妳的男人吗?外公一定会帮妳的。”

“我只要自由。”她假装妥协。

第16部分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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