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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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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不是那回事

三天后

锣鼓喧天,全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拥挤在街头巷尾,而城里的酒肆茶馆更是家家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只因近日市相貌平凡常乐郡主嫁予全城引以为傲的美男子——晋王爷墨澈的好日子。

曾一度传说常乐郡主在皇上赐婚前就与别的男人暗怀珠胎,可后来发现,原来是有人暗中造谣,想破坏他们的婚事,而真相是常乐郡主与晋王爷早就相识、相恋并珠胎暗结,皇上因此赐婚他们。对于常乐郡主的好运,可让城中未出阁的少女们嫉妒的,因而全城子民们拥住街头巷尾、酒肆茶馆,全都为一睹这场婚嫁的风采。

迎亲队伍走在京城的大道上,锣鼓喧天,热闹滚滚,喜气洋洋的正红色装饰着,围绕着花轿迤逦而行,秋日的威风扬起火一样热烈的欣喜,整个京城为之沸腾。

予欢一身嫁衣盖头遮面,稳稳地坐在轿内,然而,心却随着轿子的一升一降而起起落落,忐忑难安。她以纤指掀开窗帘以小缝隙,一双琥珀色的星眸注视着街上看热闹的百姓,他们的欢呼声音越响,她心情越沉重。

视线移往旁边骑着白马的新郎倌,姑且不论他的相貌,那背影看来颀长挺拔,一看就知道是人中之龙,但是不管他是不是人中之龙都不关她的事,他们只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细长的手指用力地握住袖口,红帕下妆点过的容颜泛起微微的苦笑,这样美好的词句,谁知道背地里只不过是一场协定而已!或者连场协定都不是,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威胁她。

那天,墨澈拒绝放她走,并将她带回相府,当着风齐天的面前说她肚里的孩子是他的,三天后会来迎娶她,然后拉着她回沁莲小筑,跟她约法三章:他提供一个名份并给她孩子一个姓,衣着无忧,但她不能介入他的生活;他日他再娶,他不得有异议;在王府,她只是一个住客,并没有王妃的实权,所以,凡事都得听他的。

这是不公平的条约,为了孩子,她忍下来了,她不知大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她只知道自己找到三种男人其中一种结婚了——就是她不爱他而他也不爱她的男人。

只要她不爱他,那么,她就不会受伤了。予欢是这样说服自己接受这段婚姻。

再过一会轿子就到晋王府,行过礼后,她就是晋王妃,这一生都将于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绑在一起。但她常予欢从来不是一个任人扯着走的木偶,这种生活只是暂时的,若有机会,她一定会带着宝宝离开这里,去寻找她真正的幸福。

幸福?她的心倏地沉了下去。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摆脱这场桎梏呢?

予欢将布帘放低,挪了挪身,然后抬手扶正头上的凤冠,漠然地看着身上绣工细的大红喜服,她在古代的人生将在此转入另一个阶段,前途渺茫。

自遇到墨澈后,她的人生不断地起起伏伏,他们从一开始就争吵不断,互看不顺眼,直到而今,他们的关系仍没有转变。只是,有时她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既然如此讨厌她,为什么三番四次的出手相救她呢?明明不愿意做冤大头的,为什么会在风齐天面前说谎,说她肚里的孩子是他的?

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真如自己以前所猜测的,他是同恋者?娶她只是烟雾弹,掩人耳目?不然,有谁会肯做这个冤大头?也许他又未婚妻一事也是假消息吧,目的是不想人们猜测太多。

乱了、乱了……她也搞不清自己心里那股郁闷不乐从哪里来的。

正当她思绪烦乱,不知怎么办才好时,轿子突然一颤,差点将她摔了下去。

她稳住了自己,心中不禁疑惑,这是怎么回事?轿夫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怎么可能会抬不住轿子?而且,她这么娇小,就算怀孕四个月,可肚子只微微的隆起一点,若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她怀孕四个月了。

此时,蓦然间听到了轿外传来女子痛呼的声音。

“哎呦,痛死我了!啊,这位大哥,别踩坏了我的玉佩。”

迎亲队伍途经大街时,忽然有一个少女被拥挤的人群撞了出来,正好碰到花轿,引起一场小小的骚乱。

“容儿,是怎么回事?”予欢问与花轿并行的陪嫁丫鬟。

“小姐,好像有个姑娘撞到轿了,王爷正上前了解情况。”容儿在轿外回道。

撞了花轿?她眉心蹙紧,“容儿,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花轿就要到门,却出这样的事,难道他们这场婚礼当真如此不吉利吗?

“好的。”容儿领命而去。

过了约莫一刻钟,容儿带着凝重的表情回来,透过窗帘,多里面的新娘欲言又止:“小姐,刚才……刚才……”

“怎么了?”予欢心急地催促道:“说!是怎回事?那姑娘受伤了吗?”

“不……有,有一点,不过……”

“不过什么?”

这时,轿子再次抬起来,喜娘响亮的声音传来,“让让,大家让让,别误了郡主嫁人的吉时!”

“小姐,妳心里要有准备。”容儿深呼口气,道:“那个姑娘不是被撞伤了吗?她掉落一块玉佩,刚好滚到王爷脚边,被他捡起来,一问下,原来她是王爷的未婚妻。”

“什么?”予欢顿时愣住了,他真的有一个未婚妻?刚才她还在想,以为这只是障眼法,原来是真的。那么,这个正主儿回来了,她的位置又摆在哪里?

不,她本没有地位,她只是一个住客而已。想着,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心更沉下几分。她这样选择到底是对是错?予欢在心底再一次问自己,然而,答案很明显,不管对与错,她没有反悔的理由,因为,花轿已到门口了。

***

“送入洞房。”

随着一片欢呼声和道贺声,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了,覆着红盖头的新娘在喜娘和丫鬟的扶持下步入新房。

大红的喜烛把布置得亮丽堂皇的新房内映照得喜气洋洋。予欢头戴凤冠、身穿霞帔端正的坐在喜榻上,面对着她这一生第一次的洞房花烛夜,心情是复杂而沉重的。

他们不是因爱而结合,又是契约夫妻,洞房花烛夜当然免了,只怕今晚是她独自一人过了。外面的人都说她幸福,可她一点也没感觉到幸福。嫁给一个在朝极有权势,又英俊不凡的男子,可她要面对的并不是与他如何相处,而是如何与他的家人相处,还有那个刚刚相认的未婚妻。

听容儿说,那个姑娘是上来寻亲的,现在安顿在晋王府的东暖阁里。墨澈在娶她之前已说得很清楚,他要再娶的话,她不得有异议,也就是说,以后的日子里,她得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而其不止一个女人,他在府内也有两名妾侍。

幸好,她不爱他,而他也不爱他,若非皇命难违,他们本不会再有交集。她什么也没有,唯一剩下的就是尊严,她不可能连这一点都失去,若想活得自由潇洒,就不能爱上墨澈。

喜帕下的她,垂首扭绞着手指,深吸一口气,正欲抬手将沉重的凤冠取下时,容儿匆匆奔至,来到她身边嚷道:“小姐,王爷正朝新房走来,相爷说过,妳一定要记得和王爷喝喝合丞酒,桌面上的甜枣儿、子孙饽饽你们也一定要记得吃。”

“容儿,风潇然他有来吗?”予欢此刻挂念的是一直没有出现的风潇然,他不是交待过,会在她成亲前回来吗?为什么婚礼都行完了,他仍没有出现?

“小姐,二少爷他……”

容儿正想说下去,墨澈身着红袍,英气焕发,踏着稳健的步伐,无声地走了进来。

“妳可以下去了!”他朝容儿一挥袍袖,低沉地命令道。

容儿下去后,墨澈并没有急着为予欢把凤冠摘了下来,而是坐下来,执起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

墨澈一年举杯饮酒,一边拿眼斜睨着坐在床沿的娇弱纤影,心头充斥着复杂难解的情绪。

眼前这众所皆知的平庸到一无是处的女子已成为他的妻子,娶她,一半是出于皇命,另一半他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是征服欲还是把她当拉拢风齐天的棋子?抑或她仅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只因那个缠绕他多年的梦?

对于像她这样的娇蛮强悍的女子,他应该不屑多看一眼才是,可不知怎的,她的身影总与梦中的她相叠,在他的脑海里萦绕徘徊不去,让他像是中了蛊似的,迫不及待的想将她收藏起来,还在风齐天面前说谎,说她肚里的孩子是他的。

对于自己这不寻常,不该有的情绪反应,他不由得一阵气恼,厌恶地撇起好看的唇角,然后再一次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值得他眷恋荣宠,尤其是数日前听到碧儿的丫鬟曾向他暗示过,她与俞府里一名守卫之间有那不可告人之事,甚至她肚里的孩子很可能是那个守卫的。想到这,他怒火中烧,加深了心中对她的鄙夷。

于是,心思各异的两人,各据新房一隅。

墨澈仿佛存心折磨她似的,沉默着想看看她能撑多久。

屏息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动作,而头上这顶沉重的凤冠令她肩颈酸疼不已,而房内又半点声音也没有……

难道他来了又走了?

会吗?予欢没哟再多想什么,自个儿将喜帕掀起,哪知眸未抬起,便听到一声低沉并含着冷谑的语调蓦地响起。

“我的王妃,原来妳这么迫不及待!”

闻言,予欢顿时僵住了,慢慢扬起眸望向他,淡淡道:“你我都明白,我们并不是那回事。”即使两人之前互看不对眼,但她也不得不承认,红袍套在他身上煞是好看,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墨澈邪佞地轻哼一声,起身缓缓走至她面前,抬起她那纤细的下颚,四目相接的那刹那,予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那冷邪狂傲的气势,在烛火的映照下,更具有威严摄人的魄力,令她的呼吸明显地急促起来。

而此刻的墨澈也微微一怔,从没有像现在这么仔细的看过她,她五官很致,只是皮肤偏黑将她的优点掩盖住了,现在上了妆,将她的优点突出来,细细的柳眉,琥珀色瞳眸在烛光折下似乎罩着一层雾霜,俏而巧的鼻子下是微微轻启的粉唇,仿佛在向他发出邀请。

该死!他竟然觉得这样的她十分迷人!

纵使他对她确实心怀厌恶和鄙夷,但此刻有种想占有她的迫切。

不!怎么会这样?一定是错觉!

墨澈放开她,倒退后两步,霍然转身,佯装出凛人的气势离开。

望着他急速离开的背影,一股难言的疼痛自臆升起,她捂着口,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何解看到他如此绝情,她的心会泛起疼痛呢?

深深地顺了一口气,予欢卸下头上沉重的凤冠,褪下身上的嫁衣,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内衫,然后打量着眼前这个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的房间。这是墨澈的寝室,纱幔、桌布、窗帘等都换上了红色,那是热情的喜色,可她的心却一片荒凉。

走至桌子旁,睨了眼桌上的酒壶,既不成交杯酒,那么就让它成为解愁酒吧,她坐下来,径自替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他们拜堂却未喝下合丞酒,甚至连头上的红帕也不是新郎取下的,他们之间应该不算是夫妻吧?也对,他的未婚妻回来的,这一切程序应该是与真正的妻子去完成的,而不是她这个有名无实的妻子。

想着想着,她一杯一杯的喝下去,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原本不容易醉倒的她,因为心情烦躁,没两下,便感到头晕晕,于是,她步履颠簸的走向床褥,不一会儿整个人便完全躺平了。

***

前院热闹仍持续着,后院的亭中,石桌摆着一壶清酒,银亮的月光下,一抹红影对月举杯而饮。

“春宵一刻值千金,墨兄,为何如此失意,一个人在此喝着闷酒?”一名青衣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在墨澈对面坐下。

“春宵?”墨澈自嘲似的笑了笑,“既然是春宵,那么独孤翼,你告诉我,为何我没有那种期待又兴奋地感觉?”

独孤翼扬扬眉,含笑道:“既然在意她肚里怀了别人的种,为什么还要将她娶过来?以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你大可以将她怀了野种的事上报给皇上,他一定会收回圣谕。”以自己对墨澈的了解,墨澈本不在乎皇权,只要他想,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

“翼,你并不知道,就算皇上知道了,他也不会收回圣谕,因为她是皇上心爱女人的女儿,皇上感觉亏欠了她,所以,他不会收获圣谕的。”墨澈狠狠地喝干了杯中酒。

“是这个原因吗?记得前两天,你只瞄了人家背影一眼,就撇下朋友我追人去了,还弄得一身脏兮兮的回来。”独孤翼饶富兴味地扯出一抹笑容。

“你现在是来嘲笑我吗?”墨澈为他的空杯倒满酒。

“嘲笑?怎么会呢?哈哈!”独孤翼仰头哈笑,道:“只是今晚是月圆夜,刚好大哥托人送来一瓶药丸,可以抑制你体内的蛊毒,韩桦受伤了,他让我送来给你,顺便祝贺你新婚愉快。”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瓶子递给他。

接过瓶子,墨澈轻抚着上面不平细纹,淡淡问道:“桦的伤没有大碍吧?”

“盟主之位他势在必得,没有那么容易死的。”独孤翼看了看他的神色,道:“倒是你,仍没有月圆变后的记忆吗?”

听大哥说,墨澈月圆变后无论行为还有散出来的气质与失踪的墨淢极相似,若不是确定墨淢失踪了,他们还以为他便是墨淢,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样的呢?身为神医的大哥也找不到原因,唯一可以解释的只是下蛊之人。

墨澈摇摇头,举杯喝了一口酒,深幽的黑眸因思考而显得更深更黑。自中蛊毒后,每到月圆之夜,他的格便会出现异常反应,可除了中毒那天醒来有模糊印象后,以后他清醒过来本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千黛雪的蛊毒真厉害,希望大哥早日找到雪藏莲和冰丝蚕,配制出解药。”独孤翼为两人添满杯,举杯喝了一小口,突然想起什么,一双耐人寻味的眸子注视他半晌,问道:“对了,今晚的洞房还继续吗?听说你找到未婚妻了,那是不是准备下一场婚礼?”

提到未婚妻,墨澈闪烁的黑眸变得暗沉。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十多年没有见,他几乎将她的容貌淡忘了,然而,再次见面,过往的两小无猜一幕幕的在脑里清晰浮现。他从来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需要的是什么。可他的父母却非常注重承诺的人,若不是这样,这么多年来,他们也不会一直寻找失踪的两名好友。

独孤翼见墨澈突然沉默下来,且脸上的神情浑暗不明,哂然一笑:“你该不会告诉我,在你心中还对失踪三年,却背叛了你的人念念不忘吧?还是喜欢上你现在的新娘?”

“什么?”墨澈脸色倏然一变,“胡猜!”可笑!他怎么会喜欢上那个平凡至极的丫头呢?他由始至终喜欢的可是……不,他立即摇头,对于背叛他的人,他只有恨,再也不会有爱。

“呵呵,你也别否认那么快嘛,感情的事水到渠成。”

“那种丑丫头本王怎会看得上眼。”他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没有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吗?”独孤翼促狭的对他眨眨眼。

墨澈脸色一沉。“独孤翼,你今晚来找本王碴还是来道贺的?”

独孤翼抚着下颚,略思了一下,道:“身为新郎的你本没有新郎的样子,我想,我应该找碴多一点。”

见他脸色再森沉一层,独孤翼站起来,指指夜空的明月,不怕死的再道:“看,月亮快升至半空了,你的月圆之夜就到了,若不想洞房的,就赶紧将自己关起来。”

“独孤翼!”

墨澈用力一拍桌面,青玉石桌立即出现一个手掌印,而且,脚底也深陷入地几分。

独孤翼知道自己惹火了墨澈,于是他笑嘻嘻的道:“说完这句话,我不会久留,韩桦托我来告诉你,三天前那些流言是风齐天那只老狐狸放出来的,也就是说,说好的是他,说坏的也是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迅速奔离现场。

是他?墨澈微眯起眼眸,朝他寝室的方向望去,她有份参与吗?

一阵夜风吹来,掀起亭中的纱幔,花香扑鼻,衣袍飘飘……

***

为什么?为什么妳会背叛我?

对不起!

妳就只有这句话说吗?

……

该死!本王要杀了妳……

“啊,不……”

予欢猛地睁开眼,瞬间,一张放大般的幽暗俊颜,宛如梦中残留的诡谲影像,粹不及防地映入她眼底。

吓!予欢圆睁的瞳孔蓦地收缩,在欲要发出尖锐的喊叫声前,一只没有温度的大掌及时捂住她微启而颤抖的小嘴。

“我的娘子,妳似乎睡不安眠,为什么?”透过微弱的月光,墨澈俊邪的英挺五官竟带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和一股不知名的压迫感,仿佛来自地狱的邪恶鬼魅,极具威胁。

是他?这是梦还是现实?他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半夜出现她的床前。

“怎么了?是不是很惊讶?”墨澈低头注视着她,伸出修长五指若有似无地摩挲起她柔嫩的唇瓣。

他这轻佻的下流行径立刻惹恼了予欢,也令她的双手开始使劲地想拍开他作怪的手掌。“你想做什么?”

“一般而言,洞房花烛夜新郎和新娘都在做什么?”他握着她拍自己的手,将它放置她的头顶,然后俯下身子压向她,令她动弹不得。

“你……你该不会……”予欢脸色一变,声音颤抖着。

“没错。”空出来的手朝薄被里前进。

“可你明明说不爱我,我们只做挂名夫妻。”

“那是你们的约定,我可没有说。”他的手又来到她的前。

“什么你们?”予欢闪了一下神,却被他结结实实覆上因怀孕而饱满了许多的‘小笼包’。“啊!你做什么?住手、住手。”她涨红着脸,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拍开那只不规矩的大掌。

“欢欢,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乖,别动。”墨澈边诱哄她,边动手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不……你说过不会对我有兴趣的,快放开我!”予欢见抵抗无效,只能出声求援:“容儿、容儿……”

“没用的,外面都知道我们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若妳不愿尽到妻子的义务,到时会遭人非议,那时可丢的是妳风家的脸,而妳也会遭人唾骂。”

“不!我……我肚里有孩子,不能做激烈的动作,你……”

“亲爱的欢欢,放心,我会小心的,保证不会伤害到他。”

“不要,我不要……”那晚被暴的恐惧再次袭击她,致使她挣扎得更激烈。

结果,她的挣扎,他的用力,将她身上的衣服撕碎,仅剩肚兜。

“不、不要!”予欢抵死不从,压低声音拼命挣扎低嚎。

“嘘!乖!别动。”墨澈将她轻压着,用撕碎的衣饰当成布条,将她的双手和双脚捆绑在床的四角。

“你……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予欢大惊失色双手、双足却已失去自由。

墨澈那如同被星夜所掩的漆黑深眸,刹那间多了两簇莫名的炽热火炬,直盯住她光洁的身躯,但那抹氤氲的火光却稍纵即逝,待予欢想要看清楚时已难以捕捉到。

“放开我!”

“不!”说罢,他低头吻上那张渴望已久的唇,吻着她沾染独特气息的唇,令墨澈心醉不已、沸血狂奔,那销魂兴奋的奇妙电流遍布全身……

月明星稀的深夜里,翻云覆雨的激情不停地进行,一次比一次激烈……直至曙光乍现,予欢累昏睡在他怀里。

交颈而眠的两人,并不知道另一场风雨正等着他们。

第012章 她要杀了他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床榻上相拥而眠的男女身上,墨澈缓缓睁开眼睛,感觉阳光很刺眼,他记得自己睡前总会将床帘拉起来,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不过,他昨晚是睡在书房里,而书房的床榻并不是对着窗口啊,怎会有刺眼的阳光呢?

墨澈感觉到右手臂有点麻木,欲想抬起掀被,那知它仿有千斤重般,竟然太不起来,侧头想探究竟,赫然看到一个被柔滑的青丝盖住的头颅枕在他的肩上,湿热的呼吸很规律的吐露在他的手臂,感觉痒痒的,但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着怪异的舒服。

还有,除了女子特有的馨香外,四周还弥漫着丝丝甜腻的味道,熟悉男女之事的他,知道这是缠绵过后的味道。

老天!难道他昨晚叫凝香院的侍妾过来侍寝了?不然,怎么解释他的床上会有女人?

正当他想推开她时,枕在他手臂上的女子咕哝了一下,在他怀中挪了挪身子,而盖在她脸上的发丝被因她的动作而斜向一边,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蛋。

墨澈定眼一看,这不是长予欢是谁?

岂有此理,这女人竟然说话不算话,竟然跑来书房勾引他并睡在他的床上?

想着,心口冒起一阵火气。

“妳、妳起来!”

他伸手到她腋下,用力提起来,正欲将她扔下床时,那知她揉了揉眼睛,声音微微沙哑道:“哎呀,好刺眼喔。”

那声调柔软娇媚动人,还带着嗔意,墨澈心内一动,见到她握着小拳头,揉着睡眠不足的眸子,她这个样看来煞是可爱,令人怜惜。

墨澈因她的动作闪了一下神,旋即吼道:“说!妳怎会在本王床上?”

予欢被他这一吼,所有睡意全跑掉了,接着发现被子滑下,赶紧甩开他的手抽回被子,而昨晚被强逼的跟他嘿咻的情形随即在脑海里闪过……

随即一股怒火眼中烧,她夹紧被子,抡起拳头,朝他前捶下去,并怒吼道:“我都没有找你算账,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你这混蛋,看清楚,这里新房,是你跑回来强逼我的,我都说过多少次不要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强压着我,甚至将绑起来,你……”

“本王强压妳?”他抓住她挥过来的小手,冷冷嘲讽道:“妳以为自己天仙美人吗?本王又不是瞎了眼睛,怎么会强压妳。”

予欢含憎带恨地怒瞪他。“你还在狡辩?”他毒舌又不是没有领教过,可经过昨晚的事,再听到他这样说,她的心实在难以形容的难受。

他冷笑道:“是妳在狡辩吧?想将事情变成真,所以趁本王喝醉的时候,跑到书房来偷偷上我床,装成我们两有一脚,妳以为这样,就可以掩人耳目……”

“我呸!我稀罕你的床呀!”予欢顿时怒火难耐,霍地做起来,半身光裸,身上还有很多被爱过的痕迹,那样娇媚又可爱,尤其是那因怀孕而丰满的洁白脯,让墨澈顿时呆住了,眼睛直直看着她。

而怒火冲天的予欢并未发现他的现状,指着他骂道:“明明是你跑回新房,将我强压倒,绑着我的手脚,还对我……对我……你死色魔,你自己看清楚没有,这里是新房,不是你的书房。”

被她当头一骂,墨澈恍然回神,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视线移开不注视,但嘴却不饶人的乱骂一通。“妳太不知羞耻了,竟然在男人面前衣不遮体的,究竟你懂不懂什么是妇德,知道什么是廉耻?”

“墨澈,你……”予欢气不过,拿枕头朝他的脸砸去,咬牙切齿的咒骂:“我恨你,恨死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卑鄙小人!”

“妳找死啊!”这女人真的很过分,竟然敢用枕头砸他,孰可忍,孰不可忍,他放声怒吼:“看来妳很缺乏调教,竟敢放肆到本王头上来,信不信我把妳裸身丢出去,看妳……”

当墨澈边骂边起来,欲准备将她拽下床时,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周围的状况,猛地,他不止动作顿住了,就连语言也噤住没有骂下去。

老天啊,这里真的好似新房,而不是书房,那么,昨晚真的与这个女人洞房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昨晚怎可能跟她发生关系?

他想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常予欢乱作事实,想蒙混眼球,可房内弥漫着一股男女交欢后独特的情欲气味,令他不得不相信,昨晚这房内真的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怎么会是这样?他记得昨晚与司徒翼分开后,明明回到书房里睡了,怎么会跑来新房?

难道是……

看惯了墨澈自高自傲的冷漠表情,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种呆愣的神情,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处于盛怒中,予欢一定会拍手狂笑不已或冷嘲一番。

然后,他一副做了却不承认的态度真的让她很生气,是他说做有名无实的夫妻,为什么转眼间又反悔呢?这个卑鄙无耻的色狼,她常予欢不是那种被人欺负却不敢吭声的女人。

可恶!

猛地,心口涌起一团火气。她悄悄提起双脚,朝他背后狠狠踢下去——去死吧!

墨澈整个人被她踹下床,“啪”一声,摔在地上。

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踢他下床?墨澈腾地弹起来,一脸杀气的转看床榻上,“妳找死呀!”说着,他用力将全身光溜溜的她扯下床,拖向门边。

“你做什么?放开我!”予欢大惊失色,急得大叫。

“敢踢本王下床,本王要惩罚妳。”墨澈恻恻的邪笑。

“住手,你想怎么样?”难道他想半她全身光溜溜的拖到外头示众?

见他脸色刷白,墨澈知道自己的恐吓收到效果,进一步邪恶的说:“惩罚妳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恶劣女子,凌辱应该是最好的效果是不是?所以,我决定将房门打开,看妳以后敢不敢对本王如何无礼。”

说着,他以单手掌握她的双腕,另一只手做作状要打开门。

“不!不要!”予欢吓得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白。因为她知道,墨澈真的会做得出来,而自己无论哪一方都比不过他,只好屈身讨饶。

“妳现在虽名副其实的成了本王的妻子,但希望妳能记住,昨晚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更不准妳传出去,否则……”墨澈魅惑的唇角勾起一抹沉冷的笑。“以后妳在王府别想过安逸的日子了。”

“你卑鄙!”他竟想吃完了她,抹嘴想走人?她怎能这样就放过他,好,死就死,她不怕,让人看就看,反正光溜溜又不只她一人。

想着,她再也不能容忍下去,猛地用力一拉,低头朝他的手腕处狠狠地咬下去。

“啊——”墨澈以为她会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到了,所以没有提防她会来这一招,她的牙齿深深的陷入中,痛得他呲牙咧嘴,“该死!放手!”

两人拉扯中,予欢不小心绊着他的脚,眼看就在往地上摔去,墨澈情急之下,本能的想保护她,伸手迅速的勾住她有腰,一个旋身,护在她身下……

而这时,房门蓦地被推开,容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姐,有人来……”‘哐啷’的一声,接着,“啊——”

容儿推开门骤然见到全身光溜溜的小姐,竟然将同样全身光溜溜的男人压在身下,那姿势暧昧得令人联想到男女正恩爱着。

天啊!小姐超猛的,竟然将王爷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发生什么事?”

容儿身后似乎有人奔上来。是男人的声音?

“啊,没事,太子殿下,呃……”

容儿想阻止已来不及了,来人将她推开,高大的身影在门槛里一站,朝里一看,登呆住了,“你……”

“出去!”墨澈以闪电般迅速的扯下桌布,盖住两人的身体。

“砰”一声,房门再度关上。

当一切回复了平静,室内静得可以听到两人的心跳,怦、怦、怦——

“怎么了?妳摔傻啦?”最先恢复神智的墨澈,嘴角扬起恶意地讥笑。

“你……”予欢窘得双颊染红,霍然站起来,顺手扯过桌布裹着自己。当她用眼角瞄到赤身站起来的男身躯时,惊呼一声,“啊——”转身走入内室去更衣。

墨澈见她如此娇羞可人的神态,黑眸瞬间掠过一丝柔情,但旋即又恢复一贯的冷凝。

……

当予欢穿戴整齐走出来时,墨澈也传好衣服站在厅里看着她,沉声命令道:“一会梳洗后去向爹娘奉茶请安,动作别慢吞吞。”

“我不去!”予欢斩钉截铁地拒绝。

墨澈神色一凝,冷声道:“别忘记了妳现在是我的妻子,没有资格拒绝,还有,妳虽成了我的妻子,可我的一切行为及决定,妳无权过问,也不得有异议,听见了没有?”

“你……”予欢正想反驳,可见到他脸色一沉,两侧的手握紧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细声道:“我知道了。”

见她苍白着一张隐忍的小脸,无名的悸动进口猪他的心,他发现自己愈来愈无法漠视那张纵使害怕却仍清冷倔傲的小脸。

他莫名地为此而愠恼,心里更加烦躁。

冷冷瞥她一眼,“该死的女人!”他低咒了声,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

该死的女人?予欢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双眼冒火,拳头握得“嘎嘎”响。

昨晚她再三的挣脱不了他,又在他的甜言蜜语诱哄下,与他共赴云雨,她以为他之前说的协议作废了,他是真心的相待自己好,以后对她的态度也会有些许不同和改变,但……他望着她的神情依旧冷淡,且充满厌恶之色!

原来昨晚说会保护她、爱她、疼她的话全都是假的,是骗人的,他只想诱她心甘情愿的跟他做那些事儿。

可恶!她要杀了他,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杀了他!

“小姐,妳怎么了?怎么哭了?”退出去,再次回来侍候她容儿,关心急切的追问:“是不是王爷欺负妳了?”

他们刚才不是一副恩爱模样吗?怎转眼间,王爷冷着一张脸走出来,而小姐却泪流满脸?

“不,我只是有沙子进眼了。”予欢连忙眨眨眼,将就要溢出来的泪水强压回去,她不喜欢被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即使认识不久,却对自己两面刀的容儿也不例外。

“是真的吗?”

“当然,我怎会哭了,才新婚第一天耶。”予欢吸了吸气,骄傲地抬起下巴,“快帮我梳妆吧。”

昨晚就当一场梦吧,又不是第一次跟人做这些事儿,以后,无论他怎么待她,她依旧要过着如从前般潇洒自得、决不让任何人左右到自己的情绪!

常予欢,妳是最的,没有什么事或人可以打败妳,加油!

走出新房的墨澈,脑里一片混乱,怎么搞的,他昨晚的蛊毒发作,竟然会跑去跟那个女人做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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