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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吞五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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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半张脸贴地压着,又距离大家有一定的距离,树影遮蔽之下,所以叫人看得并不是很分明,只能勉强瞧清楚模糊的五官。

这一颗脑袋论大小斤两,似乎是一颗小孩的头。

沈有余别的没有,胆子么,虽说并非狗胆包天,但有时候确实也挺肥的。比如此刻大家都往后退了一步,就他没动。当然,这也属于危机意识不强的表现。很多时候,没有危机意识的人往往死得快。假如地上这颗人头是颗会喷毒液的人头,那沈有余肯定是死定了。

死人头可怕吗?

沈有余觉得死透的东西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的,能造成死亡危害的人事物。

对着这颗大好头颅,沈有余抓起一把驱虫粉往人头上撒去,因为担心这颗人头是“虫子”的杰作,怕虫子还潜伏在头壳里头。他撒完驱虫粉,隔着一定距离端详那颗头颅,说出一句:“大家先别慌,死的不是方老先生。”

狗哥忙双手合十拜了一拜:“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沈有余心说怎么就跟童言无忌挂钩了,哪来的“童言”,我这一把年纪总不至于是活到狗身上去。一旁大灰突然叫道:“等一下!”

沈有余莫名:“怎么?”

大灰说:“这好像不是人头。”

沈有余:“不是人头还能是狗头?”

狗哥插嘴道:“怎么感觉跟狗相关的,都像是在骂我呢。”

沈有余说:“你这话就不对了。”

大灰无视狗哥和沈有余的话题偏移,他盯着地上人头喃喃道:“不是,哎,我是说,这好像不是活人的人头,这是石头雕刻的人头啊。”

狗哥和沈有余闻言都“咦”了一声。

此时念念手持登山杖,一声不吭地往人头所在地走过去,狗哥见状立刻在后头喊道:“小丫头你等一下,万一那……”

他语声未落,念念已经拿登山杖十分淡定地将地上“人头”东戳西弄了一番,并给出结论:“是石头做的假头。”

狗哥:“……”

大灰皱眉:“这怎么会有石头像?”

念念道:“看模样和村民建造的童子像有些像。”

狗哥道:“难道是村民为了镇邪而建立的吗?”

沈有余说:“上面情况不清楚,要先上去看了才能有论断。”

方老头的声音此时从坡上飘下:“怎么还不上来?”这声音语调明显是等得不耐烦。

念念不再管地上的石雕人头,先爬上了坡,然后是狗哥,大家一个接一个的都爬了上去。沈有余也爬了上去,爬的过程中蹭了一手滑腻腻的青苔,手感很糟。

他爬上了坡面之后,只觉得迎面扑来一股寒气,四周温度比坡下要低了个三到四度。这种感觉要类比形容的话,有点类似于大夏天时,人从地下车库连接地面的口子经过,会感到温度明显下降,宛如置身低温空调间。

沈有余不禁猜测,难道化成“虫墓”的虫子,是半个身子埋在地下的?

三米开外的地方,是一个洞穴口。

那洞穴约莫有40人上课的教室横向这么宽,天光到了这洞穴口就像是被一张血盆大口吞没,外头往里头看,看到的只是一片黑,当中详情如何,辨不清晰。而叫人分外惊诧的是,洞穴口林立着一排石雕,一眼看去,高度非常整齐。

这些石雕都是灰白色,大部□□上都长有青苔,并且攀爬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藤蔓。

石雕情态各异,或喜或怒,或哀或乐,但毫无疑问,都是村里祭拜的傩太子童子像,雕刻得栩栩如生。

沈有余观察那些童子像,天光明亮投映在石像身上,石像背后则是深幽不可测的一片黑暗,一明一暗两种竟宛如被这一排童子像彻底分割了,就好像是组成了一道界线,是两个世界的界线。方老头从包里拿出一个手电筒,冷冷说:“走吧。”

“请稍等一下。”狗哥突然开口,“这虫墓里头不知有多凶险,我准备了一些东西用来防身,进洞之前,大家把这些分一分,各自都带一点吧。”

说着便开始从包里掏出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方老头神色似有不耐,却好歹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一通物品分下来,沈有余和大灰两人分到了一个兵工铲,一包用保鲜袋装起来的一叠纸符,还有一个打火机。

其中兵工铲和打火机都很普通,唯有其中的一包符纸相当独特。沈有余仔细研究了一下那袋纸符,黄纸红字,那上头鬼画符倒是让他想起一个人,是他的表弟。

他的父母早亡,虽说沈有余是由没有血缘关系的路爷爷收养的,但除了早早过世的父母,他的其余血亲,均还在世。这个其余血亲,包括了他的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一家——之所以举的例子里只有他妈妈的娘家人,那是因为他爸是个孤儿,所以爷爷奶奶什么的,自是不存在的了。

沈有余和他的外公不亲近,主要是他外公明显表现出了不喜欢他的架势,那他也自然没得做出热脸狂贴冷屁股的行为。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也没什么了不起。小时候他也为此纠结过一段时间,但到如今,早就释然了。

不过,虽然他同爷爷是如此情况,但他和舅舅家还是往来得算是比较规律,一年每个季度总还能见一面。

他和路爷爷还有大灰住一起,舅舅会托表弟送一些时令的蔬菜水果给他们。除了这些吃的,有时候还夹杂一些其他的小玩意儿,某次表弟不知何故送了他们一叠鬼画符的黄符纸,沈有余盯了半晌,迟疑道:“你这是?”表弟说:“刚学的,这个可以用来保平安。”沈有余脱口而出:“你要去当道士了啊?”表弟:“……不是哦。”

总之沈有余就先收下了这叠鬼画符,大灰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叠就很震惊:“鱼仔,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在画什么鸡|巴玩意儿?”

沈有余在自己房间里吃着西瓜隔空喊话:“什么鸡|巴不鸡|巴的,你讲什么鬼?”

大灰说:“你过来,我们客厅桌上放的都是什么东西?”

沈有余趿拉着拖鞋慢吞吞走出来。

大灰将黄符纸往沈有余跟前一甩:“你自己说,这还不像鸡|巴吗?”

沈有余定睛一看,先前没往哪个方向想,经大灰一提醒,还真他妈像得没话说。

他几乎被大灰用纸符甩一脸,不禁叫道:“你别把鸡|巴往我脸上戳啊!”

大灰一听,不干了。他可是清清白白之身,无辜蒙受冤名,这怎么好?于是只见路辉同学他双目圆睁,气沉丹田吼道:“你说的是人话吗?谁把鸡|巴戳你脸上了?沈有余,请你解释一下,你一个人躲在家里画那么多鸡|巴,你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图不是沈有余画的,那心理有问题的人不是沈有余,只能是小表弟了。路爷爷当天晚上回家后获知此事,观摩“鸡|巴|符”片刻,说:“这贴在家里,确实能保平安。”

对此沈有余很不能认同,怎么可能贴了张鸡|巴符在家里就能保平安的?捧场也不是这样捧场的。不过不管如何,那张鸡|巴符最后就一直挂在他们客厅,到现在都还没有取下,也因此沈有余对于那纸符图案印象尤其深刻,眼下冷不丁又见着类似的,便“咦”了一声。

这一叠粗略估计,怕是有不下百张。

沈有余问:“拿这叠黄纸是要做什么?”

狗哥解释:“去煞气用的,虫墓里头阴煞之气重,会冲撞人的阳气,以至于人们穿了再多衣服也会觉得很冷。这阴煞之气浓郁的话,是能把人活活折磨死,人死时就跟被冻死差不多。有这符纸在手,遇到阴煞之气浓郁的地方,用火点燃一张,可以驱散一定量的阴煞之气,这是防身保命的东西,有它在手,也免得到时候有人阴煞入体过多,出了人命。”

这对沈有余来讲,完全就是歪理邪说,但他也不好多评价。只听方老头开口说:“小苍先生,倒是准备得相当充分。”

狗哥笑了笑,回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准备做得越多,总不会是有错的。”

方老头道:“这一张纸符,市面上是要卖五千了的吧?若是宁家出品,恐怕得是要再翻个倍,一万是最便宜的数了,是么?”

沈有余一惊,完全没有料到纸符能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价位,他手头这叠就有上百张,若是按照方老头的说法,那他手上岂不是握着的就可能是一百万?

狗哥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着说:“我买了这样多,卖的人当然是算便宜一点给我的了。”老头没再追问,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心高气傲——所以拉不下脸追着人打破砂锅问到底。

方老先生沉着脸,打着灯率先进了洞穴入口,随后众人纷纷跟上。

沈有余手上原本的驱虫粉因分工问题,交给了另外一位保镖负责。他攥着一包纸符,疑惑这破鸡|巴符真的能有这么贵?到底此事是通灵界的人在吹牛逼,还是迷信洗脑害人破财?

拿着这么贵重鸡|巴符,虽不太信,但沈有余总得有个表示,他斟酌了一下,说:“手上有这么一笔‘巨款’,我也是压力相当大,现在头发都开始往下掉了,要不分一分,大家各自都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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