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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打破的声音是pop!-34 墓碑青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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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蛇身墨绿,爬行好似船只荡漾湖泊。繁茂灌木中它探出头,一对眼珠圆润如黑石,无情绪可辨,更难探查凶险杀意。

这使得驻守士兵们毫无知觉,任它漫进郁金香花海,蛰伏公主脚前。

妙龄少女朱唇皓齿,肌肤胜雪,是举国上下百年难见之美人,连影子也绰约多姿,实乃世间门无价之宝。可出生以来,她不曾踏出房间门半步,是一位生活优渥的囚犯,禁足高塔。

十六岁诞辰在即,公主向国王索求礼物,准许她前往在塔尖日夜远眺的山林。

一开始,国王坚定拒绝,但不敌爱女垂泪哀求,最终妥协亲自率领精锐骑士,千名护卫伴随同。

出行如此大动干戈,他们畏惧的并非蠢蠢欲动谋划侵占的敌国,而是多年前,来自邪恶巫师的诅咒。

原来上一位老国王临死之际,曾给王储们设下择位试炼。

谁能取下林中巫师的首级,还百姓安稳生活,让他们不再为邪魔诅咒担惊受怕,不再让少女婴孩承受被掳杀害的恐惧,谁就继承王位。

依仗过人胆识与超凡智谋,现任国王成功斩去巫师脑袋,却得到最为恶毒的黑暗诅咒。

富贵,权利,民众的爱戴,幸福与理想。世间门一切美好之物他皆能攥于掌中,也终因自己失去。

他将葬送最为珍爱,视作生命之物。

仿佛证明诅咒的真实性,数十年间门,国王身边亲朋好友逐个暴毙,或因怪病,或因意外,而今终于只剩公主一人。

“接下来国王最爱的,也是唯一的亲人公主被毒蛇咬伤。但因善良王后病逝前所留的祝福保佑,她只是陷入深眠,等待谁来破处诅咒吗为什么我看你这走向,那么危险呢”

熊皮地毯上,劳尔放低手中剧本,不满叹息。

“我指的是,你被告发仿照他人故事的危险。还有辜负我们期待,失去我们无偿你资源机会的威胁”,她抖动白线装订的牛皮纸册,像松鼠敲打松果,辨认着好坏。

她撇嘴继续抱怨。

“你真没灵感也不要拿这种王子骑士解救公主,结局圆满和美的俗套爱情剧目哄骗我啊。你要我怎么跟威廉交代”

择明端庄对面,手捧茶杯,日光跌进天窗正巧落于手腕膝前,使他惬意眯眼,悠悠搅着汤匙。刚才他多加了三块方糖,不仅超出茶水容纳上限,也令劳尔咋舌不已,腹诽他的异常口味。

“您或许该再往后看一页,别着急那么快下定论呢”他示意道。

劳尔半信半疑,边翻开新章,一边攥起银叉,挖去蛋糕顶的树莓。

美味甜品未能入口,她蓦然张嘴停顿,翻页之前仅有眨眼呼吸的基础生物活动。

一目十行读完意犹未尽,这位困于故事的读者索性重读第一遍。

听觉,视觉,触感,经由文字延伸的幻象联结,筑成完整的歌剧演绎。结束阅览,劳尔啧啧称奇。

“毒蛇哄骗公主与它成为挚友,诱使她每晚开门将它迎进房中,同吃同住受她照顾,关系愈发亲密。结果某天夜里,它咬向她咽喉,自此双方交换灵魂,互换身体。毒蛇模仿她的言行举止却做尽坏事,国王看在眼里反而一直纵容。”

“百姓不堪其苦,与敌军一同攻入城堡。他们囚禁国王,并要对恶毒公主施以火刑”

对女儿彻底失望,身陷囹圄的国王宁愿自己动手,也不想他人处死公主。

在他绞尽脑汁想办法时,公主竟穿墙现身,让他选择。

跟她走,便可逃出生天。

留下来,那

便独自迎接死亡。

沉吟过后答出后者,国王挥舞袖中银剑,一击刺穿公主心脏。

黑蛇突兀现身游走墙根,吐信嘶声不断,像人疯狂狞笑。国王拥住爱女冰冷的尸体,顿时明白这是巫师的奸计,残忍的戏弄。

当他选择留下那刻,他真正的女儿其实早已归位。

“你这悲剧,未免也太悲了,怎么说呢悲剧得没头没尾,离谱又刻意而为。虽然与安德尔一样,题材罕见也算精彩,但同样招数再现效果大打折扣。”停顿时深深吸气,劳尔轻轻摇头。

“我敢断言,你这成品要是搬上台,没几个观众肯买单的,曲子再好听也于事无补。恐怕就剩那些年老色衰,脸颊香粉厚如墙的富贵老寡妇来包场。她们急需这种故事来宣泄。”

目光暗含揶揄,她端详着蓝衣青年调侃。

“也可能会看上你,专程请你回家给她一对一闲聊喝茶,讨她欢心。不穿衣服的那种。这倒是会有不少贵客给你买账。对吧,汉斯,就像我们那几位女高音男高音”

往日咋咋呼呼,今朝正襟危坐,汉斯搂紧橘猫鼻尖冒汗,勉强憋出句。

“克劳德小姐,我们剧院的歌手一直以来只受正式邀请才会在表演外时间门赴宴。以友人宾客的身份。”

“但这仍然是在私自赚取演出费吧,若将那些珠宝首饰,名贵奢物换算成招待费,啧啧。另外更重要的一点他们在未经准许接触顾客。要是哪个好日子威廉想起来要算账,连带你跟你脏兮兮的办公室都收拾喽。”

少女指尖隔空点着经理脑门,嬉笑说风凉话。她眨动的双眼传递警告,无需开口汉斯便已会意,提前退出房间门,琢磨着如何整顿团队。

劳尔继而转向另一人,话题重回最初。

“你未来可别被某些出手阔绰的贵客朋友蒙眼晕头转向,自以为抬升到无忧乐园,实则是跳魔鬼火坑。相信我,牢记忠告对你对我们都好。”

“您所言极是。”择明点头。

回答过于平静简单。

劳尔不禁陷入深思,拨弄耳侧卷发。

一个月期限,莱特莱恩必须上交三份不输于安德尔,甚至超越它的作品,证明自己有为安士白长期剧本曲谱的实力。

如此,剧院才会应霍子鹭要求,与之合作成立基金会。

九天已过,这位大作家确实大展身手,每日登门送来各种初稿,甚至能当场写完一份。皆是构思奇妙,台词引人入胜之作。

然而结果总不尽如人意,看着莫名头疼。

偏偏这节骨眼,剧院大当家竟玩失踪,审核官的担子自然撂到她头上。

“劳尔小姐,是在为什么发愁吗”

嘴含樱桃,劳尔勾动舌尖将其挑到一边,腮帮微鼓。

“是啊。我愁得很呢。”她嘟囔着。

面对择明她倒不含糊,爽快道出心事。

“我明明是来找好新郎的,结果却在这陪你喝茶看剧本。原本说好禁足就去观光游玩,现在因为威廉那撒谎精全都泡汤了,唉”

她话锋突转,对择明指指点点。

“你说,你怎么能受得了闷在家写台本,要么在剧院写呢汉斯老头还会开溜喝酒解闷呢。”

与人含笑相视,择明摇头沉默。

这问题九天来他没听过千遍也有百遍了。

哀叹着后仰瘫倒,碧绿纱裙下两腿欢快扑腾,劳尔克劳德的举动不归属普罗大众定义的放荡无礼,因她独有的野性与烂漫融汇,恰到好处。

娇小食肉动物,经饲养变得温良。她的心跳,

她的呼吸,依旧神往自由与一份自我,不受任何外物束缚。

思绪飘飞中,择明又得一问。

系统z您今天大概率是见不到林威廉了,您接下来准备做什么,主人

择明倾身又往茶里加糖,心中回道。

你最近格外关注我呢,z

几乎隔数分钟要过问一遍,每当他有所行动,哪怕只是转头抬手,叹气沉思,立马化身古板警官追着盘查,刨根问底。

系统z以防上次体验中毒的案例再发生,我认为我有必要增加对您的关注

搅拌的手停滞数秒,择明哭笑不得反问。

好让你能阻止我做出格的事么

系统z您说笑了,我并无权限干涉您的行动,仅是出于您的抉择替您分析,助您有效规避风险,找到最佳方式达成目的。包括最大程度降低您对自己身体伤害,此为重中之重

若有所思片刻,择明点头。

你知道么,z,在人类定义范畴内,这些有一个统称形容

对方追问下去。毫无悬念的。

系统z是什么,主人

你在关心我

抿下一口过甜浓茶,静静等待回应,择明却先被劳尔挽住手臂。

“不如你带我出去散步吧。到哪都行,去你家也好啊。”

先前在霍家寄人篱下,后来又借宿医师伊凡宅邸,各种意义上都是无家可归者,择明面对这份热情提议,犹豫不决。

“这”

“哎,你现在住在那伊凡家吧”

“是的。”

劳尔眼珠滴溜溜转,掩嘴遮挡奸诈笑容。

“只要你带我出去玩,我就告诉关于那位孤高医生的一件糗事,嘻嘻,保证你能笑得半只脚进棺材。哪天你跟他吵架算账,绝对能成为他的致命把柄。”

择明唇角微扬,当即答应“那我们成交。”

此刻远在霍家庄园,伊凡贝内特浑然不知自己的隐秘过往竟成为别人交易的筹码。他正为雇主之一检查身体,得出结论。

“您身体并无异样,夫人。只是近期休息不佳,疲劳过度。请您接下来调整好心态,少饮酒。”

软榻上,霍伦娜半倚半躺,棕红靠垫与金色鬈发将肌肤映衬,白得透亮。她这年纪和家世的妇人,绝不在保养上吝啬,故而她身着修身长裙,手执酒杯轻晃时,风情万种可胜任一位娇俏少女。

但她确实心事重重,锁毁坏了所有美感。

霍伦娜先是长叹道。

“我倒是想,伊凡。”

仰头酒一饮而尽,她摆手拒绝女仆续杯,揉捏两侧太阳穴。

“我先生重病不起,情况一直没好转。子骥在这节骨眼上跟我闹别扭就算了,子晏赌气离家出走还没下落。我们的家族生意因开战风声受损,至今没有起色,据说还有几个地头蛇盯上我们,这个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你说,我要怎么开心得起来”

不擅长更不愿掺合此类话题,伊凡收拾着器械,点头应声。

女总管梅尔适时上前,为疲惫不堪的霍伦娜披起外套。

“夫人,现在有霍子鹭少爷接手经营,相信您不用太过担心。”

长时间门寂静顿显突兀,伊凡不禁转头回望。

只见霍夫人以手扶额,模样比刚才苦恼数倍。加频眨动眼眸,暴露着内心纠结。

“那孩子,他能恢复成现在这样我由衷为他高兴。”

她像是自言自语说着。

“他精明能干,颇有手段,我

承认他各个方面都比子骥更有资格胜任继承人之位,相信我先生也是这么认为。就是除了一点”

“唉,几个孩子里虽然只有子骥才是我所生,但我现在最担心他,比之前的子骥还”

“夫人”

梅尔总管关切问候,女人不再出神,摆手放弃言说。

原因显而易见,此刻不仅有家庭医生在场,角落门边站着侍从。他们颔首低眉,仿佛一尊尊海岛石雕,与世隔绝。但这不代表他们真听不见。

临近午餐节点,诊疗顺利结束,伊凡由持枪佣兵陪同走出主宅,带着疑惑离开。

担任霍家医生多年,家中主要成员或浅或深他全数接触,他可以说是深谙各角特性,亦察觉到那番言欲言又止的用意。

黑变白,白变黑,颠倒真假,捏造欺瞒。这是玩转于那方世界的必备绝活。

与单纯不受控的谣言不同,是刻意而为的栽赃污蔑。

污渍点滴落进泉眼,起初由水稀释难见变化,等当累积超过上限,等当溪流带走污浊混液,整片泉池乃至下游溪河乌黑腐臭。

届时澄清反倒成了罪证,复原愈发遥不可及。

思索中垂头,伊凡摸出大衣兜里的烟盒,指腹摩挲褪色漆层。

可惜,名为伊凡贝内特的人生传记里不包含好事多嘴。抓住一点虚影借题发挥,散布离谱噱头非但不是他乐趣所在,还是他最不齿的。

今日霍夫人恐怕小算盘打错,找岔对象了。

即便清楚这点,伊凡仍愁眉不展。

没有他,霍伦娜的目标广袤如海。

应霍子鹭命令,庄园内戒备森严,严格管控进出人员。明面上,霍夫人照旧同闺中几位密友见面,举办品酒沙龙,因这也是霍家一门生意。今早进门时他就曾与送邀请函的执事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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