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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23章 怎么就结婚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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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家的小可爱漏订章节啦从小听老爷子念叨过无数次,江珩对自己的娃娃亲对象并不陌生,但和贺永言谈起这件事时,却调侃过,恐怕她就是站在他面前,他们也认不出彼此。

可没想到的是,穿过小巷,找到常芳泽口中的茶馆,迈进去的一瞬间,他立即知道,那是宁荞。

如同跨越漫长时光,他们早就应该见面。

可记忆太模糊,零星飘过,让人抓不住。

宁荞细细咀嚼着酸枣糕,鼓起来的腮帮子逐渐恢复原样,面前男人已经递来一张干净崭新的手帕。

她没有接,默默想着,长得这么好看,人还这么好啊。

江珩注视着宁荞,拼凑记忆片段,直到被焦春雨的声音打断。

“同志”

他回过神“我是江珩。”

焦春雨傻了一下,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用力扯了扯宁荞的衣角。

宁荞吞下最后一口酸枣糕,定定地看着对方。

“荞荞,你看谁来了”焦春雨说。

宁荞“啊”一声,像是被开了慢动作特效,愣神站起来。

是她对象来着

小姑娘一脸吃惊,伸手擦擦自己眼角的泪痕,又用小手擦了擦嘴角。

江珩冷淡的眉眼间染了笑意,停在半空中的手还没收回,又稍抬起,目光望着自己递去的手帕。

宁荞双手接过,耳根子发烫,脸颊也染上淡淡的绯红。

“你好同志,我是宁荞。”

江珩的声音很低,带着笑“我认出来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身着军装的男同志高大,小姑娘娇小,形成强烈的反差感。

焦春雨在边上看了一会儿。

只要自己不打断,他们说不准就真能这么天荒地老地站下去。

虽然即将成为夫妻,可他俩初次见面,这会儿甚至连小情侣都算不上。

作为嫂子,焦春雨非常上道地担任活络气氛的工作。

她问起江珩的情况,像是怎么突然来安城了,刚才有没有见过长辈等等

焦春雨与对方年纪相仿,可仗着自己是嫂子,问话时还很有些担心妹夫会局促不安的温和,然而没想到,与自己对视时,未来妹夫军人的气场又出来了,倒是让她有点犯怂。

焦春雨轻咳一声,心虚地转移目光“小妹刚才是不是还想吃酸枣糕我去买。”

“我来。”江珩接过焦春雨的话,说道。

“不用”

宁荞话音未落,人家已经迈开长腿,上前询问茶楼里的服务员。

一缕阳光顺着茶楼的小窗洒进来,江珩微俯身,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

他的侧脸线条清晰冷硬,垂下眼帘挑选,神色专注,挑选好点心之后,拿出票和大团结。

“小妹。”焦春雨的手在宁荞眼前晃了晃,“小妹”

宁荞眨了眨眼,抬头挽住嫂子的臂弯,娇声道“听见啦,别喊。”

焦春雨眯起眼睛。

这是看对眼了

小姑娘对于婚姻有迷惘,答应出嫁,更多的是想要找一个能够让自己安安稳稳的去处。

在此之前,她见过江珩的照片,听到父亲对他赞不绝口的评价,有一些期待,但还是稀里糊涂。

没想到的是,第一次见到他,宁荞的心间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

少女情怀在心底悄然冒了个尖儿,淡淡的。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并着肩。

对方有风度,也有礼貌,宁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悄悄瞄他一眼,被抓包之后,又像做错事,“嚯”一下将脑袋转回去。

江珩看她,原本的抗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减弱。

她垂着眼,额间发丝被风吹得轻轻飘起,皮肤白白的,脸颊还透着淡粉。他们虽是盲婚哑嫁的婚约,但不得不承认,宁荞很好看。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心头反常的感受,是因为这不在计划中的动人,还是因为那些令人捉摸不定的“回忆”。

大院里的婶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刚才在宁家见到的新鲜事。

老周家媳妇冯静云先前说宁荞的未婚夫不管从长相、身高还是文凭看来都顶呱呱,这话真没毛病。

“军人同志的气度就是不一样,我第一眼见到这年轻人,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也不是军人这身份的问题,他带来的小兵和后来军车下来的几位同志,给人的感觉都和他不同。”

“老周家媳妇,你是怎么知道男方家里情况的”

冯静云挠头。

她就是不服气赵红英,胡编乱造一顿吹而已。

居然都说中了。

她心虚,不敢接这话茬,转移话题道“宁家女婿还是被军车送过来的”

“那可不大院里的孩子们都看呆了,几个小不点跑到大院门口看,还说要摸一摸车轱辘。”

“这回宁家是体面透了,刚才芳泽和他们家宁主任一起回来的,俩口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两道缝。”

“可不是高兴吗你们没听见广民妈在那会儿说的话有多难听。”

“说什么了”

一个当时没有站队的婶子,立马压低了声音,怪声怪气地模仿俞翠曼的语气。

“我儿子能找到比宁荞好的对象,宁荞就不行了。”

“要不是对方拿不出手,能这么偷偷摸摸的谁家嫁闺女,也不是这么倒贴的。”

“年纪大也好,懂得疼人。”

大家伙儿听得啧啧感慨。

得亏宁主任和他爱人一眼就看出林家不行,要不然把闺女嫁过去,日后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秦工的媳妇刘婶一直都混在大部队里听热闹。前些天在大院听其他人将宁荞说得跟花儿似的,还纳闷,谁家要娶一个祖宗回去没想到现在,这祖宗居然被人抢起来了。

“厂长儿子和军官都要抢起来了,长得好看还真能当饭吃。”刘婶讷讷道。

“当然。”胖婶接话,“闺女和女婿的模样都是顶好,我要是芳泽,晚上开饭胃口都能开,多添一碗饭”

大家听得笑出声。

热热闹闹的声音传得越来越远,谁都不知道,在大院最西边的独栋小瓦房内,俞翠曼气得脸色铁青,重重地关上窗户,就连门缝都用报纸塞得紧紧的。

她到这把年纪,还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有没有这么英俊啊”刘婶不信。

她话音落下,同样不相信的,还有恰好从国营饭店回来的林广民。林广民这班上得憋屈,后厨大师傅在之前冲他爸答应得好好的,要将自己的本领全都教给他,谁知道真入职后,人家藏了心眼,掌勺的事都不让他干,使唤他去切葱段,还美其名曰练刀工。

刀工能练出什么花样来林广民和大师傅吵了一架,人家说他好高骛远,他是厂长儿子,从小到大哪被人教训过,再加上这段时间追爱艰难情路受阻,一气之下直接脱了工作服,转身就走。

林广民跑回家是因为憋了一肚子气,没想到一进大

院,火气更大了,因为他听见大院里那一道道尖锐刺耳的声音。

“广民真的不如那位军官同志”

“真比不上,广民有个当厂长的爹和听着响亮的工作单位,单拎出来还成。但到了宁荞对象跟前,长相比不上人家,身高比不上人家,气派更是不行”

“广民那小身板儿,到宁荞对象那儿,得仰着脖子看人。”

“小点声一个个在背后嚼厂长家舌根,也不怕你们爱人在单位被穿小鞋。”

“咱们都是自己人,谁还传到厂长耳朵里去”

“别说了,别说了,快散了吧。”

林广民躲在大树后头,藏得严严实实的,谁都没看见他。

要不说他身板儿小呢

一道道声音,没一个人是为他说话的。

每一句对宁荞对象的夸奖,都像是一根针,狠狠往他心窝子戳。林广民无地自容,却又不信。

他妈说了,他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宁荞拒绝他,找的其他对象都是退而求其次。

大院里人群散去。

林广民阴沉着一张脸,从大树后出来。

他想回家的,可鬼使神差一般,望向宁家的方向。

等看着宁家的大门,他又自嘲一笑,他以什么立场在这儿晃荡

林广民咬了咬牙,转头要走。

可突然之间,他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看见一位军人从宁家走出来。

年纪不像他妈说的那样大,瘦胳膊瘦腿的,虽白白净净,可看着像个文弱书生。

林广民冷笑,大家口中宁荞的对象,那个体面的军官,就这

小梁双手背在身后,在宁家小院踢着石子儿。

江营长怎么还没回来

当然,他不是急着要见领导,只是想看看平时在部队里生人勿近的江营长,究竟将和什么样的女同志结婚。

他等得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嘴巴还没合拢,瞄见一道身影。

对方戴着眼镜,目光森冷地盯着自己。

紧接着,那人勾了勾唇角。

到了此时,林广民不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是宁家人眼瞎。

而大院里的家属们,对这位军官赞不绝口,也不过是因为军人身份给他贴了金。

没能抱得美人归,并不是他的问题。

可惜了宁荞。

林广民露出和他母亲俞翠曼一样鄙夷的神情。

由上至下打量小梁一眼,随即转身。

小梁

小梁一脸莫名其妙,却来不及深究,因为就在这一刻,他看见一道嫣然倩影。

不远处,娇小玲珑的小姑娘站在肩宽腿长的江营长身旁,简直是最美的风景。

他摆了摆胳膊,欣喜地喊“江营长”

林广民若无其事地望过去。

脸上鄙夷的神情,彻底僵住。

刚才跑来做媒的赵红英,有一句话说得没错。

现在该着急的,是他们宁家。

“其实说起来,林家那孩子是不错,看着是个本分人。”

“一时半会儿的,托人相亲,也不一定靠谱,倒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

“俞翠曼是不好相处,但婆媳之间哪有关系好的”

宁荞插嘴“妈和嫂子关系就好。”

“我和你嫂子投缘,不一样。”常芳泽继续对宁致平说,“虽然这人不行,但闺女就算是嫁过

去,也算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嫁的,我们哪里还能眼睁睁看着闺女被磋磨他们老林家也要脸,大院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不至于做什么不厚道的事。”

“荞荞,你怎么看”宁致平抬眼问宁荞。

对于感情上的事,宁荞过去觉得自己年纪小,从来没认真考虑过。唯一的概念,大概就只有嫂子对她说的那番话。

“你愿意和他好吗”宁致平问。

宁荞摇摇头“不愿意。”

常芳泽犹豫了一下,说道“虽然说现在主张自由恋爱,但也没几对成的,大部分都是相亲看对眼,直接就结婚了。没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宁致平说道“我看林家那小子,也不顺眼。说不上什么毛病,总觉得他眼珠子滴溜溜转,心思不正。”

常芳泽不了解林广民,像是抱住一株救命稻草“人家哪里不好了你这是偏见。再说了,我们现在不是没办法了吗时间紧,又没个合适的对象”

宁致平斜了她一眼。

常芳泽懒得搭理他,转而看向闺女“荞荞为什么不愿意”

“他多难看啊。”宁荞说。

夫妻俩

“眼睛很小,身板儿也小。”宁荞认真地说,两只小手比出形状,“脸还是正方形的。”

这两只手比的正方形,居然还挺规整。

常芳泽都要听笑了,宠溺地戳了戳闺女的额头“你啊你”

宁致平没吭声,心底打着主意。

此时西城清萍一座海岛的军区内,收发室的同志正在派送信件。

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同志走上前“有我的信吗”

“没你的,怎么会有你的呢”收发室的同志随手整了整一筐的信,说道。

女同志眼尖,瞄到其中一封,直接伸手。

“哎等等,这是江营长的。”

“我给江营长拿去就好。”女同志嫣然一笑,也不等对方拒绝,直接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只是她还没跑几步,就被拦住。

收发室的同志说道“罗同志,你别为难我。这是江营长的信,我必须亲手交到他本人手中。”

她的嘴角抿了抿,没法再争取,信又被夺回去。

“信封上都写了,是他爷爷寄来的。”她说,“又不是江营长对象的来信,你急什么”

人家没再跟她争论,信封往筐里一塞,迈上自行车,“嗖”一声骑走。

“先别走呀”罗同志大声道,“江营长到底有对象没有岛上没有,那老家呢”

勤务兵没接话,蹬着自行车骑老远。

整个海岛的人都知道,岛上播音站的罗琴对江营长有意思。这段时间部队办活动,播音站的同志们得了许可,能进出部队,罗琴只要一进军区,就四处找寻江营长的身影。

可这事给江营长造成困扰,他半点情面不留,直接上报,勤务兵只好按照上头的指示行事。

不过这会儿,勤务兵蹬着自行车,悄悄回头看了一眼。

这播音员的性子热情活泼,外在条件和工作都这么好,江营长怎么就这么不情愿惹得女同志一脸委屈怅然,太不解风情了。

勤务兵心底这么暗暗琢磨着,面上却不敢表现半分,远远望见江营长,把纷飞思绪收回来。

江珩肩宽腿长,身着一身利落军装,脚踩军靴。

清晨阳光洒在坚毅的脸上,眉眼凌厉,五官轮廓更加清晰。

勤务兵立即停下自行车,从上边下来,站得笔直,敬了一个军礼“江营长,有您的信。”

江珩收到信,都不用扫一眼信封上的邮戳,就已经猜到,是他爷爷寄来的。

等到勤务兵转身离开,他直接打开信封。

江老爷子信上的内容,无疑又与安城宁家的闺女有关。

江珩一目十行看完,信中大部分的内容,都是老爷子老生常谈的话题,他能倒背如流。

但这一次,还有新鲜事。

老爷子说,安城他老战友的孙女,今年已经满十八岁了。

他们江家是时候该去提亲了。

江珩将信纸叠好,重新放回信封中。

他没见过那个女孩子,但光是从老爷子当面、在电话中、电报以及信里,似乎见证了对方的成长。

一转眼,她都十八岁了。

江珩往军区大院走,手中拿着信。

后勤办事处的白主任大老远看见他,目光落在他手中,笑道“老爷子又寄信来了这次是放心不下哪个孩子老二、老三还是老四”

别人住家属院的,都是成双成对。但江营长不一样,人家住在家属院,是因为底下还带着一连串的弟弟妹妹。

白主任这问话也是明明白白,江营长家这三个孩子,都不是省事的主。这会儿大院清静,是因为他们仨上学去了,等一会儿仨孩子放学回来,可有得闹腾。

江珩时常出任务,一趟出门,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这期间就全靠白主任帮他盯着家里几个熊孩子,因此两家关系熟络。

他笑了一声“这次是我。”

白主任一乐,对于江珩,老爷子还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年纪轻轻屡立战功,战绩斐然,性子沉稳,就是刚进部队时,都不曾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部队领导各个都看好他。

“老爷子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江珩提了提唇角,刚要迈开步子,突然听见白主任又“哎哟”一声。

“你们家老爷子在信封背面还写字了。”

他将信封翻过来,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必须回信

还有个感叹号。

江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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